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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方淨 原本帶著她就只是想打發時間兼找遊伴,陪著她逃命也是一時興起,若要問對她有什麼情感,絕對也只是為自己圖個新鮮罷了。但如今知曉了她的身份,只要一想到年紀小小的她曾受過這樣嚴重的傷害,心裡就好疼好疼……說不上來的痛楚為找到她而來。 那個小小落花清靈靈的樣貌還存在心中,曾幾何時小小的愧疚膨脹再膨脹,在不知覺的某一天,竟然轉成了某種詭異的執著,無論如何都想再見她一面,就只是要親眼確定她好不好。 可是現在,他終於知道她好不好了。她並不好,身體殘缺的女子縱使再美好,也是找不到夫家的呀! 他在幹嘛?悶不吭聲地站著睡著了? 小手摸索著找著了他發呆的位置,踮起腳尖,拳兒一掄就往他頭上敲下。「叩」地好大一聲,瞬間將他難得消失不見的碎嘴聒噪又敲了回來。 「哇哇……痛痛痛,嗚,你打我!嗚嗚,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小腳姑娘,一定是騙了太多無辜的男人,說不定外頭還有為數不少的小男人為你肝腸寸斷,鎮日以淚洗面……嗚,你蒙面一定是為了不要讓人認出你是那個拐騙無知小少男芳心的大魔女——」嗚嗚當年天真無邪的小落花如今被個惡魔附了身,他難辭其咎,決心要跟她糾纏到底。糾纏到底?尹琉星悄悄在心底抓住了這個想法,然後努力讓它在心底溜轉了好幾圈,還是出現一絲的後悔——好吧,就這樣了! 他打算找機會將她拐回家供起來養,而且還能給漂亮娘當玩伴。 多好又多聰明的決定!這樣一來,阿娘就不會每次有麻煩就來找他,而且她還能陪小海娃兒玩,最重要的是,把她放在眼前看得到的地方,照顧起來也比較安心。 一舉三得,就這麼決定了! 當然,女主角並不知道他一臉扭眉扁嘴又歪唇的怪表情,更不知道他心裡打轉著她可能不敢苟同的想法,只是伸手向他一攤,輕斥:「別玩了好嗎?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真想困死在這裡當肥料是不?還不快把銅錢和樹枝拿來給我?」真是不教不乖,不扁不聽話,這人簡直是生來考驗他人耐心底限的! 尹琉星扁著嘴把東西乖乖交到她手上。好凶!但是看在她是那個拐了他感情的小腳姑娘、同時也是小落花的份上,不跟她計較。 只見她低聲念了幾句短咒,十九根樹枝立地一插,直直沒入軟土中。正中心的樹枝代表他們的所在地,周邊十六枝是四四十六方位,剩下的兩枝是入口與出口。她咬破右手中指與無名指將血滴在銅錢上,然後一把捉起七個銅錢往下一撒,雙手摸索著銅錢的方孔串過了哪些樹枝。 「好了,可以走了。快,等等卦位一變可就前功盡棄了,到時候會很麻煩。我們先往坎位走,就是那個方向——」怕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還特地比個方向給他看。 好……瞧不起人。五行八卦他是沒讀過,可是這些基本的常識他也不差的好不好?! 尹琉星立刻別身抱起她,就等她喊聲「駕」,立刻起步狂奔,當然,要他適時適景的學幾聲馬叫也是可以的。 這幾天當她的交通工具已經當得很習慣了。 「你別用輕功,速度太快我算不準距離。」 「呃,我跑慢一點。」 「再怎麼慢也比一般人快,不行。」 「那,你告訴我大概的距離,我自己算不就得了?」他試著提議。 「要是破陣的法簡單得讓你一學就會,它就不是七大奇陣之一的梅迷陣了。」 雖然她說的也是事實啦,可是聽起來就是有點看不起人喔! 「你不會真要我用兩條腿跑吧?」俊顏上淌下冷汗。 「就是。」 他垮下臉,叫一個連走大門都懶寧願翻牆的傢伙放著輕功不用,光用兩條腿跑,而且還不知道要跑多遠,不如叫他死一死算了。 她警告的壓低了嗓音,「尹琉星!」他又在鬧什麼彆扭? 「啡啡……啡……嗚,你又打我!」心裡不平衡,學馬叫個幾聲也不可以喔? 小小的拳頭在他鼻子前緩緩地揮了兩下,擺明是無聲的威脅。本來他沒打算要這麼容易屈服的,男人嘛,隨便說兩句就投降算啥英雄好漢?但是一看到她手上那毫無遮掩的烙紋,又想起她的眼兒,心腸便像爛泥巴軟了下去,再也硬不起來。 他的口氣聽起來好委屈、好委屈,「你又沒喊『駕!』人家怎麼知道可不可以跑了……」起跑以前的準備動作怎麼可以隨便忽略? 「那要不要也讓我鞭你兩三下?」冰珠子一顆一顆擊得尹琉星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嗚嗚,不要拿鞭子打我,也不要用棍子扁我,更不要用繩子把我綁起來,撕掉我的衣服又用燒紅的碳火在我胸口烙印,我要開始跑了,真的,你不要對我動手,我會怕怕……嗚!你又打我……」 他是全世界最可憐的馬,老是被主人欺負,啡啡啡……對了,她剛剛說哪個方向來著? 一根朝向某個方位的指頭解除了他臉上顯見的疑惑。 「那邊。」就算隔著一層面紗,都能讓他感覺到其中輻射出的寒氣,真的很冷很冷,像二月天的氣候,好凍人…… 嗚嗚……噙著淚,他認命的邁開腳步,捨去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非常安分守己的光用兩條腿的力氣學起普通人跑跑跑。 像是跑完整座山頭那麼遠的路,雖然沒有誇張到滿身大汗,但連續跑上一個時辰,氣息還是會亂、呼吸還是會喘的,眼前的風景始終差不多,不是濃霧密佈,就是一棵棵的花草樹木,幾條林間小路不知延伸到哪裡去。一路上依尋著她的指示,左轉右轉偶爾也來個向後轉,東跑跑、西跑跑,他完全看不出這跟自己之前亂亂跑有何差別。 只是他沒敢問出聲,怕傷了小腳姑娘的自尊。 「這個陣怎麼擺得如此之大?佈陣之人簡直無聊到極點。」就連一向有耐性的她也急躁了起來,語氣沉到最低點。一邊掐著指節算方向,她又開口指示:「第二十三步東北方。」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轉東北方。他腳步一轉,眼中突地映入一排栽得異常緊密的梅樹,連忙頓住勢子,險些就抱著她正面撞上,做了對同命鴛鴦。 真是邪門透頂,他發誓這個方向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就只有一條與先前相差無幾的小路,可是下一瞬間路不見了,突然「變」出這堆排排站的怪樹! 「梅樹擋住了路?」她準確的說出目前的狀況,惹來他驚訝的一瞥。「那不是真的樹,只是障眼法。一棵梅樹是入口,十七棵梅樹是出口,通過了樹牆就出了陣了。」 障眼法嗎?可是那看起來很像真的耶!空氣裡飄動著梅花特有的的香氣,枝丫間還有幾隻翠綠色的鳥兒互相追逐玩鬧著,甚至還有幾片凋落的花兒飛黏在自己的頭髮上。這真的會是假的嗎? 也許不必冒著拿頭撞樹的危險。「我可以抱著你施展輕功跳過——」 她想也不想的打斷,「不行,非通過梅樹牆不可。」老話一句,要是這麼容易偷雞摸狗,這陣就不會名列七大奇陣之一。 以為他的遲疑是因為害怕這不尋常的情景,小手拍拍他的胸口,她逐字出聲安撫道:「別怕,你要是害怕的話,就把眼睛閉上,一下子而已,不會痛的。」 尹琉星沒好氣的低頭瞪她一眼,她的台詞用錯了吧?這幾句怎麼聽都像是男人拐女人「乖乖就範」的標準用語! 「知道了,要跑囉……啡啡……」 她非常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不敢相信這種無聊又極致愚蠢的「假裝是馬」遊戲他玩了一路還沒膩。 五步、四步、三步……在兩人即將撞上梅樹之前,大手下意識地將懷中的佳人緊抱,並微微側身以自己的肩為她擋去一切可能的危險……出乎意料的,他們並沒有撞上任何一樣東西——就好像是穿透了那排梅樹。這麼說也不準確,比較正確的說法是,他們在碰上梅樹的前一瞬間就「變」到另一個地方! 「小腳姑娘,嗚嗚……」他明明初一十五、逢年過節都跟著阿娘拿香拜拜,老天怎麼還這麼不給面子? 「怎麼了,出陣了不是?」他這在撒什麼嬌? 他委屈的扁著嘴,一雙黑眸很是不滿的往前瞪著:「我好可憐,嗚……好不容易出了那個鬼陣,又要被迫撐著疲憊、飽受欺負的身子來應付這些不要臉又不請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