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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杜若唯 千雪沒有預警地親他一個。「你上來陪我啦!」 「那些男人別想看你。」不自覺地,他的雙腳被她帶領著,一塊兒隨著節奏舞動。 「你的野蠻人個性怎麼改不了啊!」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地射進她眼底,她的腰也被他摟得死緊。 「做我的蠻婆子。」他直接挑入正題,他非得親耳聽她說個「好」不可。 「做你的蠻婆子,有什麼好的?」她又開始在心底偷笑了。 「讓我做你永遠的蠻老公,這樣不好嗎?」他的眼神緊逼著她回答。 她羞怯地低下頭,還來不及回答,溫妮和她的姊妹們早有預謀的,拿出花瓣朝兩人頭上灑去。 「我現在好像沒有退路了。」她偷瞄他的眼睛。 他高興地喊:「你早無路可退了。」 其他人開始鼓掌吆喝著,拍手、跺腳、敲木碗,全都一起來。 他興奮地抱起她,旋轉在片片飛落的花瓣中。 ☆ ☆ ☆ 跟墨西哥人「哈布」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天,所以裴斯洛和千雪還得在島上多停留一天。 今天,難得雨歇了。 為免自己悶得發霉,千雪和裴斯洛便一起到酒館外透透氣。 他們手牽著手,在島上做最後一番巡禮時,早上被拜瓦派出去尋找卡隆和約瑟芬的手下,正好駕著太陽能汽車,載著卡隆和約瑟芬回來了。 拜瓦被外頭的引擎聲引出來,千雪和裴斯洛也擠到車子旁邊。 眾人一看到臉色難看,形消影瘦、意識不清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你們在哪兒發現他們的?」拜瓦問。 「在上次裴斯洛被困的山洞,他們可能在裡面躲雨躲了好多天,結果雨勢加上上次的爆炸,讓洞口的泥塊又坍方了,將洞口封住。我們聽到山洞內有微弱的聲音,才將洞口挖開,將他們救出來。」為首的一人報告著發現兩人的始未。 「他們不是去躲雨,他們是去挖金礦。」拜瓦判斷。 「金礦?」眾人的眼睛立刻變大了一倍。 「大家稍安勿躁,其實根本沒有金礦。」裴斯洛大聲疾呼,他擔心拜瓦此言一出,又會替島上帶來一次腥風血雨。 「我也一直跟卡隆說,山洞內沒有金礦,可是他不聽,一直以為是我騙他,結果現在反而害了自己。」拜瓦一一解說著。 「他們實在是太貪心了。」千雪說道。 「有時候,人的貪婪是不會因為外在環境的改變而減少的。」裴斯洛猜兩人會這麼想挖到金礦,是因為島上是以物易物的生活方式,誰擁有的物資多,誰就是老大。 忽然間,卡隆和約瑟芬一前一後地跳下車,拜天拜地,嘴裡念著一大串聽不清的話。 「他們怎麼啦?」千雪見兩人眼神渙散,不禁有些害怕。 「我們把他們拉出山洞外,他們就是這個樣子了。」拜瓦的手下說。 卡隆忽然捶胸頓足,還一直掌摑自己耳光,一連二十下,而約瑟芬則是跪了下來,不斷地哭泣求饒著。 「我想他們是被困在山洞太久了,因腦部缺氧而導致神志不清,才變成這個樣子。」裴斯洛猜測道。 「但是他們沒有辦法離開島上,去接受適當的治療。」拜瓦說道,這的確是個問題。 「他們的業障太重,又不積陰德,會變成這樣,應是冥冥中的報應。」千雪為兩人下了最後的結論。 只是大部分的人都沒有人附和,他們都陷入沉思之中。 這兩人的下場便是自己的借鏡,人不罰,自有天來懲,無法躲的。 「千雪,我們進去休息,讓他們靜一靜吧!」卡隆和約瑟芬終於也為他們的罪行而接受了懲罰,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他們兩人管得了的。 冥冥中,一切事自有天注定。 ☆ ☆ ☆ 一望無際的海,遠遠的,一個小黑點往岸邊而來。 「汽艇來接我們回台灣了。」裴斯洛指著黑點說。 「你們終於要回去了。」來送行的拜瓦十分傷感。 「你如果想見我們,我們可以常來啊!」千雪與拜瓦擁別。多日的相處,她發現拜瓦早不是當年拚槍動力的黑社會老大,多年的禁錮生活,早已使他洗心革面,他現在只是個遺憾無法含飴弄孫的老人。 「這塊是非之地,你們還是少來吧。」雖萬分不捨,拜瓦還是不太希望他們再捲入島上的是非糾紛。 「那以後豈不是沒有機會見到你了。」千雪眼眶紅了。 「只要你們記得我,我就很滿足了。」拜瓦再次抱抱千雪,如果他的女兒沒被他的仇家炸死,應該有這麼大、這麼漂亮吧! 「我會替你去你老婆、兒女的墳上,告訴他們你的狀況的。」裴斯洛拍拍拜瓦的肩。 「拜託你告訴他們,我正在為以前贖罪。」要不是拜瓦的宗教信仰讓他無法自殺,他早自己了斷,隨家人一塊兒死去。 「我會的。」他鄭重承諾。 「如果哪天我想見你們,就會離開島上,回哥倫比亞投案,你們就可以到哥倫比亞來看我了。你們兩個,要好好地相愛相惜一直到永遠啊!」 「拜瓦……。」千雪數度哽咽。 「我要走了,我不想看你們離去。裴斯洛,雖然你是個怪人,但是我喜歡你這個朋友。」說著,拜瓦便轉過身,不揮衣袖,只是挺著有些駝的背,漸漸遠去。 看著拜瓦佝僂而去的背影,千雪不禁一陣鼻酸,她想起爸爸再過幾年,也到了拜瓦的年紀,她想回台灣後,再和賀世元好好談談吧!畢竟他永都是生她養她的爸爸,這個事實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 裴斯洛摟住千雪,安慰道:「別擔心拜瓦了,他自己會對自己的未來作出決定的。」 千雪默默無語,直至「哈布」駕著汽艇來,她才因歸鄉的喜悅,而使心情逐漸好轉。 汽艇載著三人,劃過藍色海洋遠去。 「喂,裴斯洛,人家查克都送瑾琛一個古董懷表做訂情之物,你送我什麼?」離開歷經幾番險難的島,她的心情也跟著改變了。 「我早送你了。」他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是什麼東西啊?」她睜著比他更大的眼睛瞪回去。 「匕首啊!」 「哪有人家用匕首當訂情之物啊!」她嚷著。 「匕首可以防身,有什麼不好?」 「你果然是個怪人!」她嘟高了嘴,顯然很不滿意他的說法。 「那把匕首跟著我很久了,它的價值不比查克的古董懷表差,你真不識貨。」他神情一黯,氣她不懂得他的用心。 見他神情有異,她趕緊綻開笑靨安撫他。「好啦!你送的東西,我都喜歡。」 她的輕聲軟語似魔咒般緩和他的臭臉。 「對了,你的夢想還是沒有實現,怎麼辦?」她正納悶為何自從在山洞遇困後,他就絕口不提這檔事。 「放棄了!」他輕輕淡淡地回答。 「可是你一直很在乎這件事啊!」她訝異地問。 「我曾經很在乎,可是我發現了更在乎的事。」他將她放在自己的膝上。 「你還有更在乎的事?」他還有秘密?而她竟不知道,太過分了! 「就是你呀!」不管那天在山洞發生的事是真是假,他發現他都不再想探究下去了,因為愛她、惜她、照顧她,是他今後更重要的責任。 「你真敢說。」她摟著他的脖子,燦笑如花。 「夢想是神秘不能理解的,是沒有重量的,但是你就在我面前,是有血有肉的實體,而且。」他頓了一下。「還很重。」結果他胸前又挨了好幾拳。「兩者比較下,當然你比我的夢想重要多了。」 「我很重要?」她又在心底偷笑了。 「很重要。」他十分肯定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這是無人無事可比擬的,幾乎比他的命還重要。 她低下頭,鼓起了勇氣,轉身回應。「我一直忘記告訴你,你……對我也很重要。」 就是這種愛的感覺,讓她願意隨他去天涯去海角,踩著他的腳步而行,就因為愛。 就是如此簡單,愛情它緊緊連繫了兩顆原本南轅北轍的心。 他想通了,與其一味去追求神秘不可解的事跡,還不如得到她真實的愛那般充實。 汽艇載滿他們兩人的愛,快速航行在藍藍的大海上,激起片片美麗的浪花。 「下次記得,你去哪裡,我都跟你去,你不會再是獨行俠了。」她情深意重地說道,像是愛的誓言。 他感動地緊緊摟著她。 因為有愛,天涯海角,才能比翼雙飛…… —完— 後記 杜若唯五月十七日,不是完稿的日子,是一個可怕的日子。淡水,若唯住的宿舍,竟然先停了電,然後跟著停了水。熱呼呼的夜晚,沒有電風扇已經夠糟了,再沒有水,更是可憐。把門打開,結果又引來蚊子叮咬若唯的小腿腿,又熱又暗又癢,真是悲慘!然後若唯向同層的學妹借了隨身聽,一邊聽廣播,兩隻眼睛則呈呆滯樣。沒想到,蠟燭燭影搖曳,竟然也將若唯催眠到昏昏欲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