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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董妮    


  石頭做的床,很硬,躺久了骨頭都會酸。

  但在有情人兒的心裡,只要能跟彼此在一起,地獄也能變天堂。

  匡雲北低下頭,親吻著花陰茴粉紅色的酥胸。

  「雲北……」她焦躁地搖著頭。

  「舒服嗎?」輕捻起一隻誘人的蓓蕾,他灼熱的氣息盡吐在它上頭;看著它緩緩挺立,他伸出舌,舔上它。

  「啊!」她弓起背脊,全身肌膚起了一陣戰慄。

  「別怕,我會讓你更舒服的。」沿著酥胸而下,他的唇舌迫不及待想要吻遞她全身。

  「嗯……啊……」她的喘息一聲比一聲急促。

  他的舌來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迴旋地打著轉兒。

  「唔,不要了,下要了……」她的心臟跳得像要蹦出胸膛。

  突然,他整顆腦袋埋進她的大腿根部。

  「不!」她狂亂地擺著頭。「夠了,雲北,快住手……」這樣子實在太羞人了。

  「不夠的。」他的舌埋進她的身體裡。

  「快停下來。」她推拒著他,十指插入他的黑髮內,一個用勁,他束髮的緞帶繃斷,滿頭黑髮盡散床鋪。

  「陰茴,我真喜歡你。」突然,他抬起頭,溫柔地對她訴說著滿心愛語。

  她一愣,但覺一股激情似電閃、迅即劈進她體內;她身子不自禁地顫抖著。

  他移過身,輕輕地吻著她。「我愛你、我愛你……」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有一股莫名的快感在體內爆發、瞬間化成巨大海嘯,洶湧狂猛地席捲她全身。

  同一時刻,他俯下身,衝進她體內。

  「啊!」五彩霓虹在她眼前閃爍。

  「陰茴。」他緊緊地抱住她。

  「噢,雲北、雲北……」她修長的雙腿勾緊他腰部,滿心歡喜地迎接他的到訪。

  高潮來得迅速,似流星電閃,以著無比的魄力將他兩人一起捲入漩渦。

  「陰茴。」他用滿心的愛憐擁抱她。

  而她則獻出了全部的自己,只為了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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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雲雨過後,花陰茴枕著匡雲北的手臂,與他一同躺在堅硬的石板床上。

  這種窄小的石床其實並不適合兩人共眠,太擠了。

  不過有他抱著她,兩人半是交疊地相倚相偎,倒也別有一番情趣在心頭。

  她瞧著他同樣瘦了一圈的臉,以及佈滿焦痕、創傷的身體,不禁感到心疼。這大概都是那日漁船爆炸造成的吧!

  「雲北,你知道漁船爆炸的原因嗎?」

  「嗯……」他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她心頭一凜。「這次的事件另有內幕?」

  他苦笑,一時無言。

  她臉色大變。「難道與島上的人有關?」想想,這也不是沒可能,若非內神通外鬼,好端端的一艘船怎麼會突然爆炸?

  「你可以答應我不追究嗎?」他突然說道。

  她一派嚴肅。「未知真相前,我不做任何保證。」

  「唔!」雖早知她生性認真,沒那麼容易被說服。可預想真的成為事實,他還是有些懊惱。「破例一次不行嗎?」

  「規矩就是規矩。」

  呃……好吧,算他被打敗了。

  無奈地長喟口氣,他道:「漁船是被人炸掉的。」

  「為什麼?」應該不是為了金錢,她不信島上有人會看重利益甚於義氣。

  「因為她唯一的小孫子被鷹島上的東瀛浪人給綁架了。」易言之,那人是為了孫子,才不得不聽從敵人命令,炸掉漁船,以削弱飛鳳島的實力。

  「不可能,對於小孩的保護,本島一直是傾盡全力,應該沒有人可以混進島內,繩架小孩。」有關這點,她很有信心。

  「如果那孩子是從小就生長在鷹島上的呢?」

  「那又怎會與本島扯上關係?」

  「孩子的母親在十多年前的戰役中被捉走,在鷹島上遭到凌辱,生下小孩,就有關係啦!」

  「難道是她?」在飛鳳島與鷹島長達十五年的對戰中,女性被生擒擄走的例子只有五名。

  這期間。飛鳳島一直沒放棄救援的行動,歷經了八年的努力,救出其中四人,最後一人則聽說已經亡故。

  而那女孩就是看守燈塔的老番子的獨生女,香媚。

  如果香媚死前曾生下孩子,而島上的人又一無所知,那麼那名小孩的確有可能在救援行動中被遺落,最後成為東瀛浪人利用的棋子。

  只是花陰茴自信,島上的防衛工作一向確實,否則,小小一座飛鳳島不會在歷經了十餘年的戰火洗禮,依舊屹立不搖。

  鷹島的東瀛浪人應該是沒本事混進飛鳳島才是;那麼,他們是如何與老番子搭上線,又如何得知匡雲北的偷襲計劃,並從中破壞?

  「打香媚被擒、身故後,老番子就沒踏離島上一步,她是怎麼跟鷹島的人聯絡的?」花陰茴問。

  見她已猜出事情真相,他也就不再多所隱瞞。「利用燈塔閃爍出明暗不定的火光做暗號,便能溝通。」

  「原來如此。」看來得撤換老番子的職位了。她想。

  「別太苛責老番子,她丈夫早亡,只留下一個女兒,女兒又死了,剩下最後一個親人,她拚命想保住也是常情。」

  「你又是怎麼猜出犯人是她的?」

  「那日,我站在船頭與你道別時,偶然發現桅桿上被綁了火藥,我正想提醒香香小心時,火藥突然爆炸,我和香香被炸落海底,失去了意識。是老番子救了我們,並把事實真相通盤告知,請求我們救她孫子。」

  「但那天,幾乎全島的人都駕船過去搜索了,連找了三天,也沒發現你和香香,老番子又如何能瞞過眾人救出你?」

  「你們大概急瘋了,忘記一件事,海水是流動的,倘若我和香香真被炸落海底,是不會連續三天都待在原地不動的,一定會順著潮水流向漂往其他地方;老番子只要在潮水流經處等候,不必跟人擠,自然可以撈到兩尾大蝦。」

  「對喔!」他們真是急忘了。花陰茴恍然大悟。「而且老番子的炸藥是綁在桅桿上的,那是企圖利用爆風震飛你和香香,演一場戲給鷹島上的東瀛浪人看的手法。」相反地,炸藥若置於船身,爆炸威力必會使得整艘船灰飛煙滅,那時也不必救火或尋人了。

  如今想想,那日的爆炸真有許多漏洞,她卻沒看出來,果真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沒錯。香香和我也發現了,因此才會答應她的要求,幫忙救人。」

  「這麼說來,這幾天,你們都在忙著救人嘍?」卻不通知一聲,害她傷心得快要死掉,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差不多。」想到這幾天的遭遇,那真是只有「哀怨」兩個字可以形容。匡雲北邊說邊歎。「只除了頭一天昏迷不醒,第二天起,我和香香就被逼著學泅水。然後,連續五天在海裡泡得身體快要腐爛,喝了一肚子水,最後還被逼趁著黑夜,一路從飛鳳島游到鷹島,利用東瀛浪人以為我和香香已死,鬆懈警戒之際,救出人質,並放了一把火,其他真的什麼事也沒發生,請你相信我。」

  「可島上的人一直在找你們,你們是如何逃過眾人耳目,連躲數日沒被發現?」

  「你大概不知道燈塔裡有密道,可以直接出海吧?」他和香香一直被軟禁在裡頭,除了睡覺時間外,都被運送出海,學習泅水。

  「怪不得,島上的人一直找不到你們。」其實她知道密道的存在,因為那是她父親在世時,有監於附近海域危機日頻,親自挖掘,以備急難使用的。但沒想到老番子會發現,唉,果然天下間沒有永遠的秘密。

  「原來……辛苦你了。」初學者要學會從飛鳳島游到鷹島的泳技,可不簡單呢!

  「我不辛苦。」他只是沒想到,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番子,原來折磨人的手段那麼高明,居然能整得他無力反抗,終於學會了泅水。

  想想,他前前後後也在飛鳳島上住了四、五個月,雖知海島生活,泅水是一項很重要的生存技能。

  但他實在貪懶,又怕麻煩,直到遇上老番子為止,他只學會了閉氣;沒想到在這次事件裡,他卻被迫在五日內學會泅水,並且還得能游上二十里遠?!就算他習武多年,身強體壯,也是吃盡了苦頭才學全的好嗎?

  這五天真是他生命中最可怕的一段日子。

  花陰茴再也忍不住地輕聲笑了起來。

  儘管滿腹哀怨,但能見到地層顏而笑的美麗,他仍覺欣喜。

  情不自禁地,他捧起她的臉,輕吻而上。「陰茴,嫁給我好不好?我不會逼你跟我回西荻國,等飛鳳島安定下來,我們又得了空,你想去看看我的故鄉,我再帶你去,我會……」本來是沒把握她會立即答應的,畢竟,她對飛鳳島的責任心是如此強烈,所以他努力說服,也早有打長期戰的準備,不意——

  「好啊!」她居然很快樂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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