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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林淮玉    


  「朱序濤,你真的很……」

  一連串急迫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紀晚櫻的話。

  「爺!王爺!太后駕到——」郭飛在門外著急地通報。郭飛當然知道書房裡正上演著什麼大戲,可皇太后駕臨王爺府,他也只好冒著破壞王爺好事的風險趕緊通知他。

  朱序濤瞇了瞇眼。「這回先饒了你。」他離開軟榻、穿回衣衫,看也沒看她一眼,開門隨郭飛離去。

  看著關上的門,她俯在軟榻上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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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晚櫻將自己的心封閉了三天。

  「晚櫻,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杜香椿端了一壺上好的龍井來找她。

  「杳兒還是沒有消息嗎?」

  杜香椿搖了搖頭。「大家在王府裡找了又找,幾乎要把王府給翻過來。」

  「會是誰?」她喃語。

  「不知道。」杜香椿替自己和紀晚櫻各倒了一杯茶。

  「他們懷疑是我偷走杳兒,可我真的沒有。香椿,我真的沒有。」她嚷道。

  「我相信你,這件事透著古怪,王府戒備如此森嚴,怎會有人能夠如入無人之境般地把孩子偷走?」

  「我好擔心杳兒的安危。」

  「不會有事的,也許是有人故弄玄虛。」

  「故弄玄虛?」

  杜香椿歎了一口氣。「那是我的猜測,否則孩子怎會平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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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日下午,郭太后在「鏡水宮」召見意貴妃。

  「你最近和皇上有什麼不愉快嗎?」

  「回太后的話,薔意和皇上的感情一向很好,沒有什麼不愉快。」

  她很震驚皇太后怎會問她這個問題,她最近和皇上是有些小小的摩擦,那全是因為那個姓紀的女人。她不過是針對紀晚櫻和三王爺的婚事提供了一些自己的意見,怎知皇上會因此大發雷霆。

  「沒有嗎?聽說你反對濤兒娶妻?」

  藍薔意一驚。「不是的,薔意不敢,三王爺的婚事一向由王爺自己做主,我怎麼敢說什麼。」

  「你覺得紀晚櫻不是個會守婦道的女人?」

  藍薔意怔住。「太后,我……」

  「哀家想聽聽你何以有此言。」郭太后威嚴的道。

  「薔意沒別的意思,那日是因為三杯黃湯下肚,胡言亂語,說了一些不得體的話,請太后饒了薔意。」屈膝往郭太后面前一跪,藍薔意很清楚郭太后並不喜歡她。她雖從未明著對付過她,可私底下總是讓她心裡非常不舒服。

  「起來吧!」郭太后慢條斯理地道。

  「太后不饒恕薔意,薔意就不起身。」

  郭太后精明的一笑。「你是什麼身份?哀家豈有不原諒你的道理。」

  「太后——」

  「起來吧,跪在地上能看嗎?」

  藍薔意站起身。「皇上已斥責過薔意了。」

  「既然皇上跟你說過這件事了,哀家就不多話,免得皇上以為你又受氣了。」

  「太后的教誨薔意謹記在心,皇上也是不忘太后的叮嚀,時時鞭策自己。」

  「是嗎?」郭太后咳了聲。

  「皇上對太后十分孝順的。」

  「好壞我自己分不出來嗎?要你提醒我?你下去吧!今後莫再讓我聽到任何閒話。」

  「是,太后。」藍薔意鬆了一口氣,打算離開。

  「等等。」郭太后又喚住她。

  「濤兒的孩子讓人抱走了,你可有聽到什麼風聲?」

  藍薔意欲言又止地道:「薔意不敢說。」

  「為什麼不敢說?若有隱匿是要受罰的。」郭太后受不了她吞吞吐吐的說話方式。

  「聽說是讓紀姑娘給藏起來了。」她小聲地道。

  「什麼?」郭太后有些吃驚。

  「薔意也是聽說的,王爺府的奶娘是這麼說的。」

  「奶娘說的?她怎麼說的?」郭太后重視這個線索。

  藍薔意把她聽來的消息加上自己的想法,滔滔不絕的說給郭太后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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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是不是你把孩子藏起來了?」程穎靜惶恐的道。

  程穎浪正在沏茶,頓了下才道:「我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哥,這可是得殺頭的,如果是你做的,你得趕緊把孩子交出來,我還沒成親,不想跟著掉腦袋。」

  「阿靜,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會這麼糊塗,把這種事當兒戲嗎?」他不悅地斥道。

  「紀晚櫻不值得你為她冒險,潮舟哥剛才告訴我,全京城的重要街道都貼了告示,懸賞捉拿偷嬰的嫌犯。」

  「不是我偷的,阿靜,你給我聽著,這件事你不要干涉,很快會過去。」

  一聽兄長這麼說,程穎靜的心涼了半截。「哥叫我不要干涉,也就是說這件事與哥真有關係?」

  「我說了,孩子不是我偷的。」只不過聽到這個消息時他高興極了,孩子不見了,晚櫻留在王府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那晚櫻就會回到他身邊。

  「但是,孩子呢?怎會平白無故的不見了?」

  「傻丫頭,也許有其他人想對付三王爺,所以偷了孩子。」真是天助他也。

  「哥,人家不會懷疑到你頭上吧?」

  「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誰會注意到我呢?別開玩笑了。」

  張潮舟由外入內。「誰開玩笑?」

  「潮舟,你來得正好,阿靜真是窮緊張,一直擔心我會被懷疑是偷嬰賊。」

  「穎浪,你是嗎?」張潮舟認真地看著他。

  「連你也不相信我?」程穎浪覺得很好笑。「我像是那種膽大妄為的人嗎?」

  「希望理智還沒從你身上消失。」張潮舟感歎地道。

  「放心吧!我不會連累你們的。」他笑了笑。

  張潮舟機警地道:「穎浪,你這是在暗示什麼嗎?什麼不會連累我們?」

  「我又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我絕對不可能做出會連累你們的事。」

  「哥,你說這話真令人害怕,如果你真做了就說出來,大夥兒可以一起想想辦法、替你拿主意。」

  程穎浪大笑。「瞧你們緊張的,來來來,泡茶給你們喝。」

  「潮舟哥,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消息?」程穎靜總覺得心裡毛毛的,好像要出大事一樣。

  「壞消息。」張潮舟吁了一口長氣,他替紀晚櫻難受,「有人說孩子被人賣掉了。」

  程穎靜大吃一驚。「怎麼會,不是女娃兒嗎?買了也是賠錢貨,有誰會買?這個消息可不可靠?」

  「女娃兒多半被賣給窯子裡的鴇姐兒。」他也是聽來的。只是,人口販子沒理由冒險潛入王府偷孩子啊!

  第七章

  程穎浪在王爺府門口守候了三天,希望能等到紀晚櫻出府。終於在第四天上午,他見到了一個熟面孔。

  「杜姑娘。」他趨前叫道。

  看到他,杜香椿沒好氣的道:「有什麼事?」

  「晚櫻好不好?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離開王府?」他盼了好久,總是盼不到。

  「你這個人很奇怪耶,為什麼一直纏著晚櫻?」杜香椿老實不客氣地道。

  「晚櫻……她不高興?」

  杜香椿翻了翻白眼。「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有什麼高不高興的?」

  「晚櫻說她不在乎我?」程穎浪慌了。

  「是我說的啦,大爺。」她懶得理他,逕自往街上走去。

  「姑娘,我想見晚櫻一面,可不可以替我通報一聲?」他跟上她,急切地道。

  「王府又不是我的,你想見誰不是我能決定的。」她最怕纏郎了。

  「拜託你,杜姑娘,我知道你是晚櫻的好朋友,如果可以,請你幫個忙。」

  「晚櫻現在為了杳兒失蹤的事弄得茶飯不思,她哪有心情跟你兒女情長?」

  「杜姑娘,你就念在我一片癡心,替我傳個話。」

  「程公子,我不是說了,晚櫻心情不好,見了你的面也不會有興趣跟你談情說愛。」她不耐煩地道。

  「我只是想問候她,沒別的企圖。」他懇求道。

  杜香椿看了他一眼。「晚櫻和三王爺的事不知你聽說了沒有?」

  「晚櫻和三王爺怎麼了?」雖聽到那些傳言,但他不信、他想求證。

  「他們奉太后旨意,很快就會成親,你這樣糾纏不清誰受得了?」杜香椿對他曉以大義。

  「杳兒不見了,晚櫻沒有非留在王府的理由了不是嗎?」

  「你這是什麼鬼話?幸災樂禍是不是?杳兒不見了,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她狐疑的看著他。

  程穎浪忙不迭地道:「不是的,我也很擔心啊。只是晚櫻不用為了杳兒留在王府,也是這次事件裡不幸中的大幸。」

  「你這個人真自私,晚櫻怎麼樣也不會喜歡像你這麼自私的人。」她總算看透他了。

  「杜姑娘,你能不能替我帶個口信給晚櫻?就說道州來了封家書,我想拿給她看。」

  「你自己想辦法。王爺是我師哥,我不能吃裡扒外。」杜香椿強調著。

  「王爺生性風流,不可能給晚櫻幸福,你應該幫理不幫親啊。」他好想晚櫻,真的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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