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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雨虹    


  步入中年的她,依然風韻猶存,只是仍鎖不住容秉謙的花心,不過容琬璃今日出嫁,對她而言,倒真是喜事一樁,把這個眼中釘給攆出門去,容家的財產算是進了她半個口袋。

  「可以了,可以了……」化妝師幫容琬璃做最後的檢視工作,然後扶她站了起來。

  容琬璃轉過身去,對上了張美琴。

  「噢,真漂亮,不愧是容家的公主。」張美琴帶著酸溜溜的口吻道。

  容琬璃默不作聲,今日心情不佳,懶得與她計較。

  方柏睿走了過來,扶住她。「讓我來。」他對化妝師說,摟著容琬璃的腰,步出大廳。

  容琬璃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與方柏睿接觸的腰上,她告訴自己要適應,一定要適應啊,這才不過是成為方家媳婦的第一步哩……

  在容家的大廳上,場面是熱鬧非常的,政、商、醫、學各界齊聚一堂,是個隆重華貴的婚禮。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儀式,容琬璃完全是心不在焉的進行著,然,當她跨出容家大門時,突地,她抬起頭,似嗅出異常的氣氛。   

  她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樣的情緒,心口揪得很緊,好像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不遠處正藏著一雙利眸,緊緊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跳的很快,她想她此刻的臉色一定很蒼白,可是方拍睿並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扶著她又踏出了兩步……

  此時,容琬璃已經可以輕易的感覺到他即將出現,而且就在她周圍不遠的地方……

  預感在下一刻馬上成真!

  「砰!」

  子彈穿梭過花園,射擊在造景的假山上頭,引起群眾的驚呼與抱頭鼠竄,現場頓時陷入一陣混亂。

  方柏睿要拉著容琬璃往屋裡頭奔去,容琬璃的雙腳卻像被釘住了般動彈不得。

  接著,一群人由外衝了上來,又連續開了好幾槍。

  「琬璃,快點趴下!」方柏睿喊,自個已經抱頭趴下身。   

  容碗璃發現這些人的射擊,可能只是警告作用,因為那些子彈全沒有準頭,大都對著地上或牆壁掃射,只造成了煙霧瀰漫的效果。

  一輛黑頭轎車在混亂中打斜衝了過來,一具黑影打開車門,不由分說的就扯住了容琬璃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拖上車,然後揚塵離去。

  後頭又來了兩部車,載走之前那批先鋒部隊,接著,他們又朝地上做一陣掃射後,同樣以飛車之姿揚塵而去。

  「快,快看看,有沒有人受傷?」

  「怎麼回事,剛剛那批是什麼人?」

  「琬璃,琬璃你在?」

  「啊,琬璃不見了……」

  「快,快報警,新娘子被劫走了!」

  俞俞俞俞俞俞俞俞俞俞俞   

  容琬璃坐在車上,雙眼緊緊瞅著駕駛座上的他,就怕一眨眼,他又再度消失不見,硬撐的雙眼好酸,一片溫熱的濕濡模糊了他的影像,她趕緊抬手抹去。

  是他,真是他,伍東懋!

  他的摸樣確實變了,少年的青澀模樣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極性格的面孔,不似方柏睿的俊逸,卻氣勢迫人,更具撩惑女人的英姿,尤其是他那對濃眉利眼,非但未見收斂,反而愈顯囂張跋扈,就如同王者之姿,不怒而威。

  容琬璃心頭激動不已,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種方式再度出現,她不能說她沒有驚喜,然在驚喜之後是更多的隱憂。

  他為什麼會選在今日以這樣的方式出現?是對父親的示威,抑或是有著其他的含義?

  她混亂的心思無法釐清,緊緊糾纏他的視線也無法移開,淚水又濕濡了她的視線,她想開門說話,然十年的距離卻讓她不知該從何啟口。

  她不知如何啟口,他倒先說話了。

  「十年不見,我是不是該先跟你說聲恭喜?」他側頭審視她美麗的臉孔,語帶嘲諷道。

  穿上白紗的她,更顯潔淨高貴,她依然沒變,還是一位雍容華貴的公主,他扯了扯唇,笑意達不到嘴角。

  容琬璃怔了會,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難道他認為她不該結婚?但是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承諾,她答應嫁給方柏睿,並無不對,更何況他足足消失了十年之久。   

  「這十年,你去了哪?」她反問他,這是十年來,她最想得知的答案。

  「逃命。」

  他的利眸射了過來,短短的二個字,讓容琬璃聽來卻有毛骨悚然之感。

  逃命?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敢再多加追問,然心中卻隱隱明白,這必然又與父親有絕對的關係。 

  「對不起,」垂下頭,她滿心愧疚的說。 

  他猛瞪她一眼,吱--一長聲,車子突然煞住。

  伸手扳過她的臉,伍東懋那張臉逐漸壓近她。 

  「你剛剛說了什麼?再說一次。」

  容琬璃被迫凝視著他暗邃魅黑的眸心,那黑幽幽的瞳孔倒映著她驚懼的模樣。她凝著、凝著,感覺那雙瞳像一泓深潭,正召喚她的靈魂陷落其中,令她無法自拔。

  「對不起……這是十年來,我最想對你說的話,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再遇見你,第一句話就是要說對不起,現在就算你要我說上一百次,我還是會說,對不起……」她喃喃說著。

  他伸出手指拂過她的唇,眸中複雜的顏色不斷的變幻,就在她以為他已經軟化時,他又扯著唇,冷笑。

  「太晚了,現在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下一刻,一隻手突然繞過她的後頸,一用力,猛地拉她人懷狂烈的吻住。

  灼燙的吻,一如十年前般熨燙著她,他吻的很粗暴,而她沒有掙扎,任他恣意挑動她的熱情,她沉浸其中,載浮載沉……

  突地,他猛地一咬,她吃痛的呻吟了聲,嘗到了溫熱的腥味。

  久久,他放開了她,凝視著她紅腫的朱唇,上頭原先塗抹的唇色已被他吃光,下唇殷殷沁出的鮮紅,卻更加的刺目。

  他別過頭去,煩悶的心情反應在行動上,他一下子就將油門踩到了底,車子像火箭頭一般,不要命的疾衝出去--

  第五章

  昏昏沉沉,容琬璃好像睡了好長的一覺,不過,還是很累,疲憊並沒有因睡眠而有所改善,脖頸好硬,胸口好緊,頭好痛……

  好不容易她才撐開了厚重的眼皮,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她怔怔的望著完全陌生的房間,最後視線停駐在垂掛的窗簾旁。

  伍東懋站在那兒,背著她面對窗外。

  容琬璃呆怔地望著他寬闊的背部,想與十年前存在腦海中的影像做一些聯結,然而……她想不起來,面對著眼前陌生的他,她怎麼也想不起來,十年前他的背是長什麼樣子?

  甩甩頭,她摸著床沿坐了起來,頭還是很痛,她應該是睡了很久了吧?外頭的天色都暗了。 

  聽到身後窸窣的聲響,伍東懋回過頭來,他沒有走近她,站在那兒,用一雙比冰塊還要冷凝的眼盯著她。   

  「醒了?」他聲音平板,像是對著陌生人說話般。

  「嗯,我睡了很久嗎?」她問,這才發現身上仍穿著那套礙手礙腳的白紗,她吐了一口氣,穿著這種東西睡覺,也難怪會睡得脖頸酸痛,不過另一方面,她是否也該心懷感恩,他並沒有動手欺了她?

  「你這兒有衣服嗎?是不是可以讓我換-件?穿這樣子很不舒服。」她說,凝視著他沒有溫度的眼,心口莫名地泛起一股受傷的疼痛。

  他已不再是十年前那個會自窗口爬進她房裡,只為了說想她的男孩了,他變了,而她呢?

  不也變了……

  十年了,十年的歲月,誰能不變?

  伍東懋背著窗外的光,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而他卻可以把她每一個表情看進眼底。 

  他仔仔細細的審視著容琬璃,眼瞳裡閃著異樣的光芒。

  不得不佩服她的鎮定,通常被擄的人開口的第一句話,應該是「放我回去」或是「這裡是哪」之類的蠢話吧,鮮少人會像她這般處之泰然,這表示她對他的信任,抑或是她生性勇敢?   

  在她臉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視線往下落在她的胸口,停放在隱約可見胸線的前襟,然後又調回到她的瞼上,緩緩地,移動腳步靠近她。

  她屏息凝視著他,直到他來到她的面前。

  他靠的好近,像堵牆般罩住她的視線,他身上散放著濃濃的男人氣息,席捲著她的知覺,混亂她周圍的氣流,容琬璃這才發現兩人的身高已經懸殊。

  他長得好高,以前她是可以平視他的眸的,而現在她必須仰起脖子,才能迎視他的目光。

  他溫熱的手撫上她的額際,下滑到她細緻光滑的臉頰,輕輕劃著她的唇線,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這麼想脫下它,不再多穿一會?今天可是你的新婚夜。」他魅惑的低語,故意將熱氣拂過她的耳際,引來她全身一陣酥麻。

  容琬璃全身警戒地僵硬起來。

  他想做什麼?他不是已經放她一馬了嗎?否則她剛剛沉睡時,他為何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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