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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唐瑄    


  「不公平。」她的抗議聲隨著南宮隼益發放浪形骸的舉動,輕若蚊鳴。

  「這裡不倡導男權的偉大,也不提女權的優越。」

  「那……那這裡有什麼?」她真的聽到自己小小聲的吟哦了,就在他吻上她的裸胸那一刻!佟澄空驚訝體內那股奇異的燥熱轉成強烈的需求。

  「互利共生的兩性關係,以單純的需求而結合,各取所需。」他一向這麼過他的人生。

  純性,不談感情,快餐價值觀。她贊成,因為她的意識已經整個淪陷,不便多作思考,只想釋放渴望得發痛的身體。

  ※  ※  ※

  她懂了。

  原來調情這種膩死人不必償命的花言巧語,非功力上段的情聖拿他們充滿蠱惑的床邊聲音,似斷氣般無力,鼓動誘惑的音律慢條斯理喃喃吐出,才能使人沉醉其中。

  好夢一場醒來,佟澄空有些酥懶地看看時間。已是清晨七點,她和衣躺回原位,決定賴床一會再打道回府。乾瞪著天花板好半晌,她整理和記錄好心得,懶懶的側過身打量起枕邊人。

  多有趣啊!「枕邊人」這詞。

  追南宮隼的女人為何趨之若驚,她總算完全明白。這位大情人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經驗,並教會她一些事,如果他不是她最不欣賞的類型,她必定會耽溺於他罕見的魅力裡,無法自拔。

  必須承認,她有些感激他的溫柔和耐性,並不後悔自己這麼做,她替自己找到一位好老師。這事遲早會來,縱然不是為了工作,她也同樣會做,因為她不要自己的人生有所缺憾。除去心中自設的枷鎖,真如脫掉一層皮,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解脫,日子彷彿重新回到生命的起點,對工作的疲乏和隨之衍生的困惑,正一點一滴自心中消失。

  感謝他。

  察覺到自己被南宮隼的睡顏給迷惑,佟澄空使力甩頭,企圖搖清理智。為了一種不知名的原因,突然間,她覺得無法再與他同床共枕,幾乎是跳開的抬起襯衫穿上,她下床走到書桌前拿起安放在上面的衣服替換,順便抄起放在衣服旁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皮包,蹲在地上收拾散落一地的私人物品。

  打理好一切後,她緊握照片佇立在床前,瞧望好夢方酣的人,不小心又閃了神。不行!好幾天沒去公司,馬頭天天打電話關照,今天可不能再蹺班,不然那人會殺到家裡來,釀出風波的,因為回娘家省親的父母親已經在昨天抵達家門。

  「喂。」搖到手都酸了還不醒!有沒有搞錯啊,昨夜那個初經人事的人,好像不是他嘛!「起床了!」

  一陣天搖地動後,南宮隼昏昏的自迷夢中驚醒。半掀開惺忪的眼睛,他先深吸幾口氣,定定狂跳的心,同時手探出想勾來美人一番好吻,佟澄空眼尖,飛也似的逃離遠遠,如驚弓之鳥立在屋隅遙望他。

  「早啊,寶貝。時間還早,過來。」他邊打呵欠邊召喚,懸在半空的手做出個邀請的手

  佟澄空被他輕慢的舉止招出一肚子火。「我要回去了,機車呢?」

  「送去報廢場了。過來,妳欠我一個早安吻。」好像哪裡出錯了?南宮隼醒了七、八分的腦袋瓜不太靈光,只求一親紅顏。

  「報廢場?」佟澄空抿直嘴。沒錯,她那輛高齡的老爺車是按論斤秤兩賣個好價錢了,尤其經過昨晚那番折騰後更是,可是怎麼輪也輪不到這人多事。

  「新車的鑰匙在桌上,妳沒看見嗎?」嗅到濃濃的火藥味,以及她代表憤怒的上揚尾音,南宮隼猛皺眉宇撐起身。「男人送東西給喜歡的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何況那輛機車是我弄壞的,理當由我賠,妳何必多心。」

  她只慶幸這輩子不用跟這伯闊氣又年年犯桃花的自大沙豬在一塊,否則不出三天,她包準提早上閻王殿報到。

  「衣服和皮包我收下,其餘的你自己看著辦,不用再見。」佟澄空掉頭而去,不願回顧。以憤怒掩飾心虛似乎很容易解決一切尷尬。

  不用再見?他以為再見的日子還很長,因為他剛剛著了她的通。昨晚那個挑逗他的熱情女郎跑哪裡去了?

  「讓我想想,如果妳不是利用發脾氣顯示妳的重要性,就是居心厄測。」南宮隼無法忍受她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腦海裡兄出現一個念頭,除了利用,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感受。「寶貝,給我一個答案好嗎?」

  佟澄空被他無意卻猜中的臆測嚇出一身冷汗來,再加上心中有鬼,不禁歉意滿懷慢下腳

  南宮隼確實被利用得不知不覺,就算他太隨便,就算他老少咸宜胃口驚人的好,就算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平白撿到便宜應當高興,但是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被人當種馬般對待,相信風度再佳的男人也會因此而抓狂,只因那折損了他們要命的男性自尊。

  從昨晚的摔車事件,腦筋再鈍的人,也知道南宮隼的自尊心出奇的強。

  「我……我崇拜你,可以了吧?」對哦,既然講到崇拜,佟澄空捏緊照片,不情願地前進數步,對那張有些僵沉的臉一笑。「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她至少得幫性賽做完這件丟臉的事,以回報她的熱心。

  真是的,就算性賽在社交圈頗有名望,又戀南宮隼成癡,四十多歲的人了,也不該有這般幼稚的舉動,而且還假他人之手,害人家不得不陪著她一道幼稚。

  「什麼事?」南宮隼淡然地間,臉龐硬邦邦。

  「這個,你幫我簽名。」佟澄空不太敢接近他,停在一步之遙,不敬的將手中的照片連帶油性筆遞給他。「瞧,我就是這麼崇拜你,才會隨身攜帶你的照片。」臉那麼臭。

  南宮隼雙手抱胸,既不接也不睞照片一眼,任由紛飛而來的照片撒散一床,僅是靜默地揪著她。

  是不是她沒稱讚他過人的技巧,所以他不高興?佟澄空笑得嘴角發酸,南宮隼依然老僧入定般盯著她瞧,不發一詞,兩人像在比耐力般,任由時間靜止在他們深長的對視中。

  能屈能伸才是女中豪傑。為了早些脫身,佟瞪空決定認輸。

  「你不錯。」生硬地吐完話,她自覺丟人得差點咬斷舌頭。

  「厄?」南宮隼微微一愕。

  這麼委屈他還不滿意?「不然,有前途好了。」

  目瞪口呆的男人,下顎一吋吋往下滑,頗有脫臼之勢。

  那雙冒火的眼押,好像在責怪她的讚美不夠誠懇?毫無經驗的佟澄空,完全不知道激情過後該如何自處,一心只想盡快撇清兩人的關係。

  「還是你比較喜歡前途無量?」她為難地衡量半刻,卻見他臉凜得更緊。這樣還不滿意?「告訴你哦,本小姐稱讚人的限度只到這兒,再下去就沒有了,隨你要不要。」她不由得生起氣。

  「什麼前途?」來勢洶洶的怒氣衝進心坎,南宮隼的臉一下子拉得好長。

  「靈肉生涯夢一場。你好好保重,免得年老體衰、五臟俱敗,划不來。」就當是佈施,奉勸他幾句也好,好歹他曾經為她「盡心盡力」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妳……」原來她指的是他最引以為傲的……瞬間頓悟的南宮隼氣得說不出話來,溫暖的褐眸陰陰的化成深郁的暗黑。

  「不用謝我。」她瀟灑的擺擺手,沒留意到對方沉鬱的臉色。

  多謝性賽夫人準確無誤的數據,她不得不承認製造嬰兒的過程之所以愉悅,南宮隼的老練和花心得佔大半因素。由此可見,花心的男人也不能說全然沒優點。別人她是不知道啦,不過眼前這位調情聖手她倒可打包祟,證明他的的確是位一流的好情人。

  「謝妳!」南宮隼恨得咬牙切齒,十指折得喀喀響。

  「不過,下不為例。」跟「台北花心俱樂部」的招搖會長共度一宿,可是非常丟臉的一件事。

  「下不為例?」他不可思議地高聲嚷著。

  下次花癡再笑她沒開苞試試看!佟澄空快活的轉身想走,忽然像記起什麼,又回首評量起氣質卓然的花花公子。

  不行,怎麼說他都是公司的大老闆,雖然見面的機率異常渺茫,但萬一不幸遇著呢?不妥不妥,她得提醒他一下。

  「喂,下次如果倒霉碰了面,記得我不認識你,你也沒見過我,咱們形同陌路。」性賽夫人說他口德好,技巧高超,風度翩翩,不過這些不是要因,最重要的是,這人長年打滾於脂粉堆,風光近二十年,完全沒有死纏爛打的紀錄。

  「什麼?」她竟然以為他會賴著她!南宮隼憤怒交加,初嘗被拋棄的滋味,險些消化不

  「出了這道門,你我各奔天涯,拜拜。」她居然像安撫小孩一樣,拍拍他的臉頰,而後極其愉快地吹著口哨離去。

  南宮隼將「民主」定為兩性關係的圭臬,自由地來,自由地飛,從沒固定的情婦。他這座港灣比因為「南京條約」而被迫開放約五處通商口岸更自由、開放;反之,他也給女伴同樣的權利。這人完全沒有佔有慾可言,正因他尚有這點可取之處,她才會選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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