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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董妮 他一步步逼近那僅剩的四名殺手。為了至死都要完成任務的小張和小梁,他要活逮他們,就算得嚴刑逼供,也非要探出南宮瘋子謀反的陰謀不可! 「你們逃不掉的,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四名殺手對著一眼,面前的男人既能一掌廢了他們的夥伴,他們想撲殺他大概也不容易,但束手就擒……對於南宮家的殺手而言,那無疑是比死還要痛苦的選擇。 不必考慮了,他們豁出性命地撲向皇凌塵。 「自找苦吃!」因為恨極他們殺了小張和小梁,皇凌塵下手也就不再客氣,功運全身,他雙掌泛出淒厲的火光。 「奪魂掌!」四名殺手大驚。 「好眼力。」皇凌塵冷笑,隔空一記掌風打出,地上立刻凹下一個大洞,洞口周道還冒著陣陣白煙,像被烈火燒過似。 四名殺手臉色盡皆泛白。「奪魂掌」顧名思義,掌到奪魂,傳言還沒有人能活著見識完此套掌法,想不到會在這裡出現。 「你是誰?」 「皇凌塵。」 天下第一名捕!難怪有此好功力。主子交代下來狙殺所有發現他們謀反秘密的人,一個不留;但眼前這位是凌塵就非他們四人所能敵,這樁任務算是失敗了……四名殺手面面相觀半晌,同時一頷首。 皇凌塵心頭乍起不安。「你們……住手,別幹傻事。」他十指連彈,正想點了他們的穴道以防憾事發生,但—— 來不及了,四名殺手唇角不約而同流出一道黑血,他們服毒自盡了。 「頭兒!」這時,宮良腳步踉蹌地走了過來。 「小張和小梁呢?啊……」他也看到他們的屍體了。 「我來遲一步了。」皇凌塵遺憾地搖頭。「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叫你別亂跑嗎?」 宮良將目光移開小張和小梁的屍身,眼底已藏著一層薄淚。「我是來提醒頭兒,剛才被您廢去功力的那三名殺手都自殺了,您若想留活口問口供,要小心他們服毒……」 宮良還沒說完,皇凌塵已經指著地上五具泛黑。的屍體。「來不及了,他們也都自殺了。」 宮良長歎一聲。「傳聞南宮瘋子為人殘忍冷酷,馭下極嚴看來不假。瞧瞧這群殺手,個個武藝不凡,拼起命來如猛虎出山、銳不可擋,卻在任務失敗後立刻服毒自盡,顯然畏懼南宮瘋子甚深。」 「算啦!反正人都死了,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皇凌塵走過去背起宮良。「其他的事等你傷好後再說。」 「頭兒!」宮良大吃一驚。「您這樣……屬下擔待不起,我還可以走……」 「閉嘴。」皇凌塵一聲低斥制止了他的慌張。 「如果你覺得愧對於我,就好好保重自己,別再讓我失去任何一個同伴了。」他的聲音很低,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滿了掩藏不住的哀傷。 宮良無言地停下了掙扎。「六扇門」裡每一名夥伴都情同手足,失去任何一個,他們同感悲慟。 第十章 段虹失蹤了! 當皇凌塵背著宮良回土地廟後,發現段虹尚未回家,原以為她一名弱女子,腳程比較慢,因此他將宮良交託給老廟祝照顧後,立刻又出門去尋找她。 從石頭山周圍找到了富來鎮再尋上烏山,沿途都沒瞧見她的人影,他慌張不安的心吊在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了地。 「難道錯過了?」不敢想像她遇害的可能,他努力安慰著自己,一定是在哪條岔路上錯過她了,儘管這一路他已找得非常詳細。 「也許她已經回家了。」匆忙將腳步重返,他一心祈求她已回到家中等他。 將一身功力運行到最極限,他身形化成一隻飛鷹,急速掠向土地廟。夕陽一點一點地往西方山頭沉落,他心急如焚。 顧不得在城鎮裡施展輕功太過驚世駭俗,他迅如疾電的身形飛掠過富來鎮,留下串串驚呼,和明日最轟動的閒嗑牙題材——鎮裡出現神仙了,他身穿一襲藍色布衣,騰雲駕霧、來去如風。 好不容易終於回到土地廟,太陽也整個沉沒於西方山頭,黑夜取代了白日。 「虹兒!」他邊走邊叫。「虹兒,你回來了嗎?」 「你沒找到虹兒嗎?」老廟祝搶先一步跑出來問道。 「她……沒有回來?」最後一絲希望破碎,皇凌塵臉上的血色盡褪。 「她沒有回來啊!」老婆婆跟著道。「打早上跟你出去,說要去捉山雞後,她就沒再回來過了。」 「可我們早分開啦!在我去救宮良的時候,我明明要她先回來……啊!」難不成她遇到其他南宮家的殺手,所以……「我再去找她。」老天保佑她千萬不能出事,否則他至死都無法原諒自己的疏忽! 皇凌塵一臉蒼白,向來清和的黑眸罩上了一團狂風暴雨,他轉身再度奔出了土地廟。 老廟祝、老瞎子和老婆婆在皇凌塵離開後,互望了一眼,相同的憂心寫在三人臉上。 「應該不會出事吧?」老婆婆問.卻得不到任何回答。 「我也去找找看好了。」老廟祝說。 「也好。」老瞎於附議。 「那就走吧!」老婆婆頷首,三人結伴離開了土地廟,尋段虹去也。皇凌塵到了石頭山後,腳步不敢緩,行如疾風,又來到了白日與南宮家殺手對陣的地方。 茂密的樹林,在白日看來就有些陰森,一入了夜,那股子黑暗更是肆無忌憚地佈滿整座林子。 空氣間還存著淡淡的血腥味,令他忍不住手腳發冷,萬一那血味中有一點是來自段虹身體呢? 「虹兒,你在不在?」他祈求著她的聲音,像迷失於沙漠中的旅人渴望清水一樣。 但密林裡什麼也沒有,除了風聲、蟲鳴、枝葉磨擦聲和……一陣似有若無的喘息。 「什麼人?出來!」如此高明的呼吸法不會是段虹所發,因為她不曾習過武藝,沒有此等高深的內力,而且她也不會對他發出殺氣。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來者是今晨殺手中的漏網之魚,而且是最大的一尾。 黑暗中走出一名黑衣人,沒有表情的五官、冷硬如石。 皇凌塵隨即全身戒備了起來;直覺告訴他,來者將是他出道以來所通過最棘手的敵人。「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像聽不見他說話,只是邁著平穩的步子緩緩走近皇凌塵。 皇凌塵立刻將全身功力提升到最高點。「你是南宮家的人?」 黑衣人削薄的嘴唇幾不可見地抖了下。 然後,皇凌塵知道自己猜對了。「你可曾在這附近見過一名身穿鵝黃彩裙、年約二十的姑娘?」 黑衣人的面孔又恢復成石雕般冷漠。 如此看來,段虹應該未落入黑衣人手中才是,那她會上哪兒去呢?皇凌塵心下暗忖著。「南宮魁派你來殺我?」 此時,黑衣人已然逼近皇凌塵十步遠的距離,他手上黝黑陰森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向是凌塵面門。 皇凌塵側身閃過,同時回敬了一拳。 黑衣人一點兒迴避的意思也沒有,橫刀在胸,好像正等著皇凌塵的攻擊。 「怎麼回事?他不怕我一拳了結他的性命嗎?」皇凌塵暗猜,自信天下間沒有幾個人能承受他一拳還完好無缺。那麼這黑衣人為何不閃?他應當沒遜到連一記直拳都閃不過才是。這樣看來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黑衣人別有居心。 他行拳到一半,眼角突然瞥見黑衣人臉上閃過一抹猙獰,想也不想,收回功力,硬生生扭轉前勢,後退三大步。 黑衣人眼裡立刻浮起了失望。 果然,黑衣人很希望與皇凌塵近身相搏,也許他是身懷暗器或者毒藥什麼的,非得靠近皇凌塵才能生效,所以一定要伺機近皇凌塵的身。 但皇凌塵既已看穿他的意圖,又怎麼可能如他所願?他抽出腰間長劍,與他隔著三尺距離相鬥。 劍光閃爍、劍氣威凜,在幽暗的林子裡更顯出迫人的危機。 黑衣人的武功比起白日皇凌塵解決的那八名殺手更高上數籌,邀天之倖,當時宮良遇上的不是這名黑衣人,否則他今天葬的就不是兩名部屬,而是三名了。 皇凌塵小心翼翼地與之對陣。白日因他的失誤,造成八名殺手盡數死絕,沒留半個活口問出一點有用的口供,平白錯失了調查南宮瘋子陰謀的良機;這會兒他絕不再讓機會溜走。 但黑衣人卻像不要命似,突然將胸膛硬往是凌塵手中的長劍上湊。 「該死,搞什麼鬼?」黑衣人的行為不像想同歸於盡,倒似自殺多一點。是凌塵急忙撤劍。 可黑衣人卻好似嫌命太長,不管皇凌塵如何避,他就是要拿自己的身體喂皇凌塵的長劍。 皇凌塵只得一再變換身法。「可惡,你是來殺人,還是來自殺的?」 黑衣人無語,冷硬的五官上倏忽閃過一抹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