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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綠痕    


  末到風露院的客房前,步少提老遠就看見紋焰的房門大開,客房的院子裡聚集了一群風露院的小二,有的捧腹蹲在地上,有的則躺在客房前,令他的心跳一陣比一陣急,一陣比一陣驚,陣陣的冷意朝他襲來,椎心刺骨。

  「紋焰!」步少提扯心掏肺地大喊,縱身飛掠過門前的人群,在房裡到處尋找著方纔還在他懷中的紋焰。

  門外的小二垂首向裡頭快瘋了的步少提致歉,「紋焰姑娘方才被夏候容架回府去了,我們都不知夏候容是怎麼進府裡來的,他還帶了許多人來助陣……四爺,我們對不起你。」

  步少提聽了連忙走出屋內,正要去追時又聽見另一個人對他說:「夏候容要她多拿點東西帶走,但她什麼都沒拿,獨獨拿了桌上的水缽,夏候容要她扔了,但她怎麼也不肯,我們要攔,夏候錦帶來的人就打,夏候容要我們傳個話給你,若是你上夏候府去要人,他們便連夜將紋焰姑娘送去公孫府……」

  步少提因此而冷靜下來,但怎麼也鎖不住心中正燃燒的火,炙熱的感覺遍佈他全身,將他燒得無法喘息,也快維持不住清明的神智。

  一張紙條遞至他的面前,「四爺,事情來得太突然,她只來得及留張紙條給你。」紙條裡熟悉的字跡,在月光下清晰地映入他的眼裡。

  昨日三生石上情,明朝飛鳥各投林。

  前世兩茫茫,今世淚干行。

  來世,但求勿忘。

  步少提握緊了字條,眼神空洞地望著四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一座因西風蕭瑟而冷清的園子,而是一座失火的天堂,四處泛著熊熊的烈焰,一波波朝他撲面而來,將他的思緒紛紛翻挖,一寸一寸地將他燃燒成空殼。

  「四爺,你去哪兒?」在發覺步少提不急不怒的表情後,一名小二擔心的看著走向院外的步少提。

  步少提的聲音遠遠傳來,「我要去找我二哥。」

  「一個字。」司空烈朝眾人伸出一指,「搶。」

  四個聚集往步熙然沁雪院裡緊急密商的男人,在步少提來了之後,司空烈就將他搜思索腸所想好的計謀,告訴那個來了就沒說過幾句話的步少提。

  步熙然和司徒震張大了嘴大叫,「搶?」

  司馬聖歎覺得這個主意壞透了,「你要少提搶人家的媳婦?」看了步少提那種怪模樣,即使沒興趣去管他們要怎麼收拾後把人要回來,也只好裝裝樣子過去和他們一起關心一下少提。

  「搶了後再還給他們一個。」司空烈揚高了下巴奸詐地笑著。

  「還誰?」步熙然覺得這個主意不是不可行,只是他們上哪兒去找一個新娘還給被搶的公孫府?

  司空烈兩手一拍,「咱們可以把你大哥替他訂的那門媳婦還給公孫府,這樣一來,公孫府也就不缺新娘了。」

  「有道理。」司徒震也跟著點頭,並盤算著,「紫冠府與公孫府迎親在同一日,咱們可在那一日迎親的路上,在中途將兩府的花轎互調過來。」

  司馬聖歎楞著問:「偷天換日?」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司空烈直笑著點頭,心底為自己能想出這個救急的主意佩服得不得了。

  步熙然也開始著手計劃,「咱們在路中劫換花轎,換過花轎後,就照樣迎親、照樣拜堂,反正新娘子遮著蓋頭,誰也不曉得暗地裡被換了新娘。」

  「若在末拜堂前就已東窗事發,而公孫府上門來要人怎麼辦?」司馬聖歎開始找他們計劃裡的漏洞,丟出一個問題問這三個表情都很滿意的朋友。

  司空烈一手搭著司徒震的肩,洋洋得意的踢掉司馬聖歎的問題,「東窗事發也無所謂,所謂先下手為強,只要拜過了天地入了洞房,誰還能來與少提搶人?公孫府絕不會願意吃虧央求換妻,假如公孫府真要換,我就說我事先做主將紋焰許了給少提,我還可以聯合司徒一塊來打壓公孫府,你想一個平民百姓敢犯我們這兩個郡王嗎?別忘了,公孫府只有你這麼一個郡王撐腰,一個抵兩個,你說哪個權大勢大?」

  「唯一的問題是,我這小弟的性子是木頭做的,他這種老實人不可能會做那種事。」步熙然只擔心這個,他們的計劃再好,也還是有漏洞,而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的這個小弟,而且,他們還有步關之那一關沒過。

  「我做。」出乎意料的,坐在一旁抱著胸的步少提卻一口答應下來。

  「啊?」步熙然被嚇得不輕,以為自已認錯弟弟了。

  「我要搶。」步少提複述自已的心願,就照著司空烈的主意,要去把紋焰搶回來。

  「少提,你有沒有考慮到大哥知道這事後該怎麼辦?他絕不可能任你這般胡來,咱們紫冠府還要名聲。」步熙然以為他是急得六神無主所以慌了,才會說出這種話來,又迸一步地問他步關之那邊要怎麼辦。

  步少提的唇邊居然露出冷笑,「我不管什麼名聲,我只要紋焰。」

  「熙然,關於你大哥那邊,出了事就由你來擔待!」司空烈一掌重重地拍在步熙然的肩頭上,要他代替步少提去當替死鬼。

  「我?」為什麼他要去領教他大哥的拳頭?要搶人家新娘的人又不是他。

  「你跟他們三個拿我和紋焰來賭勝負,難道你不該嗎?」步少提睜大了眼問他,打從他進來沁雪院就想了一大串,他早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清二楚。

  步熙然見情勢不妙,馬上又把責任推給司馬聖歎,「喂,誰你要棒打鴛鴦,這會兒打亂了一池春水,你則要得替少提收拾。」

  「我?」司馬聖歎指著自已怪叫,「他又不是我小弟?」幹嘛扯上他?那一個怪怪的人即不是他小弟又不姓司馬。

  房內的空氣中,突然多了一股燒焦的味道,木頭著火的發音也不絕於耳,在濃煙陣陣冒出時,那一堆在內鬥的朋友們全都停下了爭吵,轉頭看著手拿燭燈一邊倒著燈油、一邊點火引燃更大火勢的步少提。

  「少提,你在燒什麼?」司空烈楞楞地問,不知他為何會突然有此一舉。

  「牌桌。」步少提微笑,順手又拿了一旁的幾本書放至桌上一一起燒,並轉頭看向那些都是儒生出身的文人,「還有,我一直很想試試焚書坑儒。」

  「你在我的院裡放火?你要燒也去燒他的郡王府,這是他搞的鬼。」

  步熙然氣急敗壞地跟著三位郡王去拿水來救火,在撲滅火勢之後,氣炸地指著司馬聖歎的鼻尖。

  「燒完了這裡,等會兒我就去放把火把北郡王府燒了。」步少提也很公平,笑著告訴他們他將要做的事。

  司馬聖喚擺出郡王的架子,「你敢燒我家?」

  「我敢。」步少提絲毫不把他放在眼底,臉上帶著放肆的冷笑。

  「少……少提,」步熙然的臉色立刻變得雪白,抖著嗓子小心翼翼地試著喚他。

  「步熙然,我警告你,不准再叫那個名字,你以為我是誰?」步少提的眼神立刻射向步熙然,口氣裡充滿了不屑。

  「完蛋……」步熙然的冷汗隨即流了下來,恐俱的腳步開始往後退。

  「熙然,這是怎麼回事?」司徒震起初以為這是他們兄弟只是在吵嘴,但是看了步熙然誠惶誠恐的模樣後,又覺得不太像。

  步熙然直搖頭不敢開口說話,使得在場的三位郡王更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步少提憫意地挑著手中燭燈上的火苗,得意又愉快地繼續說著,「搶不回紋焰,我會先殺了你們四個,再把紫冠府與三郡王府的生意全給砸了,沒有紫冠府,三郡王府很快就會無米可食、無衣可穿,反正我一貫很想見見這種情景,乾脆就趁這個機會做,對了,我還會再將三座郡王府裡的女人都拐去賣好賺一筆,我想郡王府裡的女人,在黑市應該會很值錢是不?」

  「他……他剛才說什麼?」司馬聖歎抹去額上沁出的冷汗,兩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邊說邊笑的步少提,愈看愈覺得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司徒震直搖著早就掩著臉的步熙然,「熙然,他不可能會這麼做的對不對?」「熙……熙然?」司空烈更是不明白步熙然為何會那麼恐懼害怕。

  步熙然努力地克服心中的恐懼,趕忙地拉著他們三個人,「他言出必行,你們再不快點讓他把心上人搶回來,他會先燒了我家再去燒你們郡王府!」

  「他不是在開玩笑?」司徒震怎麼也不信好脾氣的步少提做得出這種事來,還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

  步熙然捧著頭大叫,「這小子學不會怎麼開玩笑,他那毛病已經徹底的發作了,他是認真的!」

  「我早看你們四個不順眼了,但我也憎惡步關之和步千歲,先收拾了你們,再去收拾他們兩個,我要將你們六個人的人頭都掛在金陵城的城頭上。」步少提回頭瞥了他們一眼後,一腳把沒燒成的牌桌踢開,拿著燭燈在尋找下一個要燒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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