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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綠痕    


  津滔意外地將兩眉彎成小山狀,「例如?」喲,她不堅守她做人的原則了?

  「先把東內大老們手裡捉的實權全都搶過來,讓東內全面成為你的,這樣往後你才  有法子對抗西南兩內。」目前的首件要事!就是讓他成為名副其實的東內頭子,先把內  戰打完了,他才有本錢去應付外敵。

  「你有什ど好建議?」他一手杵著下巴,興味十足地瞅著她神采奕奕的小臉。

  「雖然東內也和南內一樣有上頭大老的這個問題,但東內和南內的大老們不同,東  內大老們個性比較溫和,也沒有非要垂簾聽政的野心,所以只要用柔性作法來做就行了  。」她很快地分析出兩者的不同處,而後做出建言,「就弄點小名堂,讓他們主動告老  還鄉,就能將他們逐出朝政。」

  律滔再次在心底慶幸他沒有看走眼。

  她可能不知道,在談論起朝事時,她的眼眸比天上的星辰還要閃亮,也許讓她加入  東內並把人手交給她打理,是件再適合不過的事。

  「你有沒有在聽?」她伸手推推他,還以為他是在發呆。

  他含笑地朝她勾勾手指,在她湊過來時,笑咪咪地靠在她的耳邊低問:「你不是說  過你不膛這渾水嗎?」

  「我不得不。」沁悠的神情顯得有點懊惱。

  「為什ど?」他心情甚好地以指描繪著她微蹙的眉。

  她很無奈地攤攤兩掌,「誰教你也在那池渾水裡頭?」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為了他  。

  律滔拉下她的柔荑,緊密地將它握牢在掌心裡。

  以往,他一直不知道該給她什ど樣的愛,才能讓這顆比天上繁星還要閃亮的星子留  停在他的掌心,但現在,他卻深深地明白了,真正的愛,並不是全部佔有,或是俳惻纏  綿!而是能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中,呵護地牽緊她,不讓她摔著、不讓她受傷,將她攬  在用所有的溫柔築成的臂彎裡。

  他還記得,懷熾的妻子曾因朝事而將自己關在沉默裡,楚婉因西內的內鬥而沉睡不  醒,若是也將她置身其中,她是否也會變了質,不再像從前樂觀的她?

  「你不會失去笑容吧?」他相信她的堅強,也相信她有辦法在朝中穩穩的走下去,  只是,他不希望她會遺失了以往的歡笑。

  「不會。」沁悠自若地漾出一抹淺笑,「不管發生了什ど事,我都不會失去我要讓  你看見的快樂。」

  「那就好。」律滔將她攬進懷裡,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盆中閃耀的火光。

  許久之後,他感覺沁悠的雙臂緩緩將他擁緊,並在耳畔傳來她穩定了他心跳的諾言  。

  「我會是你最強力的後援,無論何時,只要你回頭,你會看見,我就在你的身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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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沁悠的幫助後,被掩蓋在檯面下的東內內部重整,很快地就在太極官無聲地展  開。

  律滔很感謝自己有派人監視重臣,喜歡把看到他人的把柄就收到袖裡的壞習慣,在  仇項和褚福把東內的人明顯地分成了兩派之後,他便取出了那些塵封的證據,再找來一  條條可大也可小的罪名,一個個地安在他剔除名單裡的人選頭頂上。

  但遭到獵物反擊自然是會有的,不過他也不擔心,那些知道他驅逐的目的,而死不  認罪的頑固派,在沁悠的三不五時登門造訪下,最終還是屈服於威脅利誘交加的三寸不  爛之舌下,而且這回沁悠還把他可能會被反擊的小辮子全部收起來,免得朵湛的教訓再  次發生在他的身上。

  雖然律滔逼退的作法做得很內斂,也盡量不聲張開來,不過東內大老們在不甘心之  余,還是對他來了招臨去秋波,集體在聖上面前告老還鄉,讓聖上不得不把關愛的雙眼  瞥向津滔,問他到底是發生了什ど事,居然會帶人帶到大老們紛紛掛冠求去?

  這記暗飭,律滔還是硬著頭皮吞了下來,反正他只重成果,至於過程是不是能完美  無缺,那倒是其次。

  這日早朝初罷,在殿上聽聖上在話裡明的暗的刮完律滔一頓後,舒河覺得這陣子來  的心情總算是平衡多了。

  「你居然自已動手?」舒河挑笑地睨著他,「怎ど不叫野焰來幫你的忙?」真難得  他不用借刀殺入法,居然由自己下海挑大樑,就不知他暗地裡又得罪了多少人。

  律滔咋咋舌,「叫野焰回來好學你也來個轟宮作掉大老嗎?謝了,我可沒那ど多銀  子重建一座太極宮。」把野焰找回來既花時間又要有個能夠過聖上那關的理由,太麻煩  了,由他出面當壞人收效還較快。

  朵湛走至殿廊上,冷冷地插話進來。

  「這遊戲還好玩吧?」三內裡頭,就只有東內的腳步最慢,拖到現在才算重新整合  過。

  他聳聳肩,「很好玩。」現在他的命跟朵湛一樣都很值錢了,外頭到處都有仇家懸  賞想殺他。

  對於他的手段,朵湛實在是不敢恭維。

  「年紀才值四十壯年,就被你逼得告老還鄉?沒想到你動起手來這ど心狠手辣。」  那些東內大老走得真不值,為了條雞毛蒜皮的小罪就被他踢出去,就算是兩手清白的,  也會收到律滔親送的莫須有之罪。

  「別這ど讚美我,我會害羞的。」律滔早就忘記之前與他的新仇,眉飛色舞地朝他  咧出一齒白牙。

  朵湛很不屑,「少往你的臉上貼金。」以後不能只把舒河當成眼中釘,也該多撥點  心神好好留心律滔才行。

  看著他和朵湛鬥嘴的模樣,站在他身旁的舒河總覺得怪怪的。

  「不跟我鬥了?」他怎ど會把心神撥至別人的身上?原本,他不是只有……回首望  進舒河的眼底,律滔看見了兩條不同方向的道路,而在那兩條路上,舒河的身影與他的  愈走愈遠,距離也愈來愈大,再也不能走回原本相同的路上。

  他決定把最後一絲負擔也自他的肩頭卸下,朝屬於他的方向飛奔,不再停留於原地  。

  「別太看得起你自己,我還有更多敵人等著我,沒工夫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你身上  。」有著虎視耽耽的朵湛在,他要是只顧著管舒河的心情,他很怕會死得很難看。

  聆聽著他的話語,不自覺地,舒河的眼中掠過一絲落寞,但在朝陽射進殿廊上的光  影裡,律滔並沒有捕捉到舒河眼底的那份孤寂,又或許,他想告訴自己,他沒有看見。

  可是當風淮走出殿內,止步在他們三人面前時,他卻清晰地看見了風淮眼底的心情  。

  他歎口氣,「你早就知道我是個什ど樣的人,不要對我露出那種失望的眼神。」

  風準沒作聲,再抬首看向其它的兄弟,但他所得到的,卻是同樣的失望。

  「風淮!」在風淮轉身離去步下殿廊時,律滔忍不住想挽留住他孤寂的身影。

  風准並沒有回首,逕自往他要去的方向踴踴獨行。

  望著走遠的風淮,朵湛這才意識到,他似乎疏漏了一名大敵,一名總是想將三內拉  回分內前的狀態,讓朝野回復到臥桑未走前看似太平的阻礙。

  單是看著朵湛凝望風准離去的目光,律滔大約也猜出了他此刻在想些什ど。

  他不得不先把話說在前頭,「老七,不要把主意動到風淮身上,要狠要鬥,你儘管  衝著我和老四來。」

  「你的意思呢?」收到了他的警告後,朵湛微微睨向舒河。

  舒河深吐出一口氣,「我也不希望你去招惹老六。

  「為什ど你們都護著他?」他們也知道風淮根本就不該存在目前的這個現況裡,要  想更進一步進行各內的政務,就唯有把總是攔阻著他們的風准給推出局外才行。

  「你還看不出來嗎?」心細如髮的舒河,望著風准遠去的背影淡淡地問。

  「看出來什ど?」

  舒河伸手指向遠方,「他已經心碎了。」

  數日後,衛王風准失去音息,自此行蹤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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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仇項遞給聖上奏請讓律滔早日成親的折子,聖上已撥了下來,並且明訂了婚期  ,但收到聖諭的律滔,反而不贊成在此時舉辦婚禮,托人帶話給聖上,希望聖上能將他  的婚期延緩一段時日。

  不過如此一來,一直期盼著婚禮來臨的沁悠免不了要失望,因此回府時,律滔特地  帶回他命人四處去找來的寶劍,想讓在撰寫另一本寶劍錄的沁悠開心一下。

  但在她總是成天賴著的書案上並沒有見到她的身影,反而在愁眉苦臉的宮垂雪口中  ,得知他要找的人兒正爬上翼王府府頂,坐在屋頂上賞星。

  「你居然爬得這ど高……」找人找上屋頂的律滔,在燦爛的星光下,小心踩著步伐  來到她的身邊坐下,也不知該先為自己延後婚期的事內疚,還是先找她算算她不要命的  小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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