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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     綠痕    


  而更可惡的是,每次在把他們累得半死之餘,野焰還有閒情逸致親自出馬來打擊她  的自尊心。

  像今日,他就和前六回合一樣,單槍匹馬把她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後,大大方方地拿  條繩子將她捆了,然後扔上馬背帶回他的大營裡來,完全不理會有多少人在暗地裡對她  竊笑,更不阻止最愛興風作浪的冷滄浪來嘲笑她。

  「嘖嘖,你還真是不簡單。」冷滄浪在笑完一回合後,邊揉著笑僵的兩頰邊諷刺她  ,「連連七次都輸在同一人手上,你這也算是西戎的女梟雄?喂,你們西戎還真是沒人  才耶。」

  已經很想殺人的粉黛緊咬箸牙,恨不能把這個已經連笑她七次的男人給剁成肉醬洩  愩。

  「你若比我還行的話,那換你去跟他打打看呀!」他又不是敵方,他哪知道那個該  死的野焰有多難擺平和搞定?想打嬴野焰,這簡直就是難如登天的事!

  「就連鐵勒也說過了,野焰若真心要打的話,就沒人打得過他,我哪會像你一樣笨  得去與他為敵?」他挑笑地睨她一眼,〔況且,我只要待在他的身邊,涼涼地等著看他  把你收拾掉就好,我幹啥要錯過這麼享受的事呢?」他才不會受激將法的引誘,他只要  待在這裡享受她的失敗,這樣他就很快樂了。

  「你……」氣得牙癢癢的粉黛,很想上前狠咬他一口。

  「夠了。」野焰一拳敲在冷滄浪的頭頂上,「別再激她了。」才一晃眼的工夫不見  ,這兩個對頭冤家就又開始吵了,古人說得對,小人跟女子實在是很難養,尤以這兩尊  為甚。

  冷滄浪甚是惋惜,「笑一下落水狗也不行?」

  「不行。」女人臉皮的薄厚程度是很微妙的,再讓他笑下去,只怕小東西會翻臉。

  「好吧。」他摸摸鼻尖,識相地離開營帳。

  粉黛氣鼓鼓地板著小瞼,硬是不肯看這名害她顏面盡失的禍首,直在心底拚命想著  ,下次她該怎麼做才不會再重蹈覆轍,和該如何做才不會又輸得那麼難看。

  說來說去,都怪她實在是太過輕敵了,而她,也被私人因素弄得失去了往常的冷靜  與自制,心頭總是會飄繞著野照,無法集中精神在戰事上,可是她心中有惦箸野焰,但  他卻沒念著她,還真如當初所說的不手下留情,存心要把她打得落花流水。

  可惡的男人……一點也沒有護花的精神,翻臉就不認人。

  野焰蹲在她身旁,、心疼地為她解開縛身的繩索,「被綁得疼不疼?」

  她負氣地撇過臉蛋,「痛死了。」

  「我揉揉。」他柔情蜜意地執起她的柔莠,細心地為她推拿著掌腕。

  「小人,你小人啦!」她氣不過地揚起粉拳,叮叮咚咚地打在他的胸坎上,「你怎  麼可以打得那麼奸詐?哪有人在戰事上這樣耍花槍的?」不照規矩來打就算了,他怎麼  可以像在玩樂一樣地在打這場仗?這讓她輸得好不服。

  野陷不痛不癢地住她揍,「沒辦法,誰教我想把你帶回家..」為達目的,他投機  取巧的方法多得是,而她,也只好認命一點了。

  粉黛拉著身邊的繩子問:〔這一次為什麼又要把我綁來這裡?」他以為他是在度假  嗎?放著兩支大軍不管,打一打還可以把她捉來這裡休息。

  「老規矩,擒賊先擒王嘛,捉了你之後,就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奸詐  地挑挑眉,小聲地在她耳畔提醒,「對了,你的副將還在兩軍疆界那裡等著把你贖回去  呢,你要讓他繼續等嗎..」

  老天,真是丟臉丟到家了……羞愧的熱浪襲上粉黛的面頰,她兩手緊捂著瞼,真想  挖個地洞讓自己鑽進去,省得她等會還要去看副將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臉,和那群已經  不再對她具有信心的兵士。

  「服不服輸?」野焰心情很好地以指輕劃著她臉上粉艷的霞色。

  「不服。」她抬起蟯首,眼中綻箸閃亮亮不認輸的星芒。

  「你的臉皮……」他沉吟了許久,忍不住欽佩地以指戳戳她的粉頰,「還真厚耶。  」輸了那麼多次還是不認輸,她還具有賴皮的本錢。

  拉不下臉,她乾脆緊咬著芳唇,「用不著你管。」不服不服,她說什麼都不承認她  會輸給一個男人。

  「好好好……」野焰只好在又再度踩傷她的自尊心之前,任她繼續要賴使嬌蠻,並  將她樓進懷裡輕拍著她的背脊安慰。

  「王爺,伏羅的副將來贖他們的主帥了。」花間佐拉開帳幕,探頭進來在他們的身  後小聲地報告。

  一想到伏羅副將每次來他們這裡時的苦瓜臉,野焰就有一種想笑的衝動,打心底同  情那名又要領人回家,又要忍受眾人指指點點的副將。

  粉黛一拳揍在他的肚皮上,「不准笑出來。」

  全面壓下笑意,野焰清了清嗓子,扶她站起身,「先回去吧,養足了精神,明日再  來一次。」

  「你真的又要放我回去?」她實在是想不通,他幹嘛不直接拿她去向她父王威脅伏  羅投降算了,何必每捉她一次就又放她一次?這樣下去,他不就要打得沒完沒了嗎?還  是他很希望她能勝他一次,好讓她把他給帶回家?

  「我說過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上帶著一抹神秘的神色,野焰伸指輕彈她的俏鼻,  「所以,在你主動認輸之前,我有的是耐心。」

  野焰是很有耐心,但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殿……殿下?」

  看著粉黛又踩著忿忿的步伐回到伏羅中軍的宮院,收到十萬火急傳來的消息的息蘭  ,跟在她的身後試著想把她的腳步叫停,好讓她先聽一聽這個突發事牛。

  「什麼都不要說。」粉黛慍惱地抬起一掌,腳下的步子依舊沒停。

  「呃……」息蘭很為難地皺著眉,「我覺得你還是聽一下比較好。」要是再不聽,  那麼,她就要眼睜睜的看粉黛被嫁掉還不知道了。

  「我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想不出該如何對付野焰,這已使得粉黛心煩意亂  了,煩不勝煩之際,她索性停下腳步來到息蘭的面前與她大眼瞪小眼。

  息蘭畏畏縮縮地低吐,「可是……你就要嫁人了。」

  「你說什麼?」所有的怒焰全都止息在她的這一句話中,她愣張箸水亮的杏眸,一  瞬也不瞬地盯著息蘭的小嘴。

  息蘭慢條斯理地說完全文,「王上打算派你去和親。」這應該算是外交手段中的一  項吧。

  「和親?跟誰和親?」粉黛一手撫著額,覺得腦袋暈脹脹的,有些不能消化這項青  天霹靂的意外。

  「野焰。」她忙奉上大名。

  「啊?」粉黛聽了,又是一陣呆怔。

  〔這是王上和天朝的皇帝決定的。」息蘭邊幫她把下巴合瓏,邊拉她至一旁坐下,  「與其再這麼爭戰下去,王上決定採納天朝皇帝的意見,還不如與他們結為親家,永結  同心共享太平。」

  好不容易才悄悄平息下心中激動的粉黛,清了清神智,試著把一切的來龍去脈弄清  楚。

  「是誰提出這個主意的?」在兩軍對壘之際,突然冒出個臨陣招親,是誰那麼不想  讓他們互攻的?

  「聽說……」息蘭遲疑地把所知的一切道出口,「是冷滄浪寫信叫翼王律滔去說成  這件親事的。」

  她直皺著柳眉,「那小人?」那傢伙不是把她當成背上芒刺嗎?他為何要幫助他的  情敵?該不會他是想在暗地裡設計她什麼吧?

  「殿下,你就不要再打了。」息蘭滿心贊成和親聯姻的這個主意,巴不得她快些點  頭同意。「只要能與天朝聯姻,這樣一來伏羅國也能納入天朝的保護羽翼之下,日後就  不會再有爭戰連連的情事發生,也不需要擔心會有他國再來攻打咱們。」

  她冷靜地問:「我父王答應了嗎?」不行,在她把事情弄清楚前,她說什麼都不會  放棄打敗野焰。

  「都已經派使者去回復了。」王上在接見天朝派來的使者時,當場就應允了這樁婚  事。

  她氣結地站起身,「什麼?」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才來告訴她,他們怎麼都不來問  問她的意見?居然私下地給她訂了終身?

  身後的窗扇在此時搖擺了兩下,微微製造出了一些雜音,讓怒火滔天的粉黛忿忿地  轉過身來,看是誰敢這麼不識相地在她動怒的時分,偷偷潛入她的宮院。

  〔小東西。」野焰的臉龐浮現在窗台邊,「大半夜的,你怎麼又蹦又跳的?是誰招  惹了你呀?」

  「你來做什麼?」她走近窗邊想把他這個罪魁禍首給推出去。

  「今天我忘了做一件事,所以我特地來補辦。」野焰不但不肯走,反而還翻身躍進  窗內,也不管她是不是火氣正當頭,就捉來她的柔奏將她給擁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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