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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綠痕    


  「實際的軍權不都在妳手上嗎?妳要他的帥印做什麼?」樂毅就不懂了,她說出口  的話有哪個人會不聽?她哪需要那個帥印當靠山?

  胭脂笑得很奸詐,「你沒聽到所有人員都由我來調動支派嗎?有了那個帥印,我要  派他的兒子第一個打先鋒。」

  ※※※

  當左容容大大方方地走進將軍帳時,帳裡頭想不出該如何攻破人數多他們五倍敵軍  的樂毅簡直瞪凸了眼。

  樂毅難以置信地指著她,「妳怎有法子進來?」這裡是座軍營,而她一個女人卻有  辦法進來?怎麼沒人攔著她也沒人來通報?

  左容容光是看了看站在樂毅身旁的胭脂,才從袖裡拿出一塊方形金色的小牌子對樂  毅輕笑。

  「我有這個。」這個小玩意可讓她愛上哪就上哪,暢行無阻。

  樂毅和胭脂一塊兒湊上前細看那個小金牌上所寫的文字,然後一起詫愕地大叫,「  御賜金牌?」

  胭脂雖不知這個水靈靈又美得似仙的女人是誰,也不知她和樂毅是何關係,但這個  女人臉上那抹自在安妥的笑意,讓人看了就提不起敵意,尤其剛才那麼一個抿唇輕笑,  看起來就像個……渡人的觀音。

  奇怪,她怎麼會覺得這個女人像觀音?

  胭脂揉揉雙眼,認為大概是兩軍開戰前夕的緊張感和疲累所致,不然她這個只拜關  公的人怎會突有此感?

  「妳哪弄來那玩意?」樂毅還在對左容容手上那塊御賜金牌深感不解,她有辦法把  皇帝親賜的東西弄到手?

  「蓋聶幫我偷的。」左容容婉笑地說明偷兒正是他的好友神偷蓋聶。

  胭脂以手肘推推樂毅,「樂毅,這位姑娘是誰?」從軍太久的她已經有幾年沒看過  女人了,而她第一個見到的女人就這麼美,她不禁懷疑現在外頭的女人是不是都像這個  美人這般美。

  「左斷的妹子。」樂毅完全沒有把左容容當成美人的心態,語氣裡反而還有點嫌惡  和悶氣。

  「派你來的左容容就是她?」胭脂驚訝地問。這個美人是刺客的主使人?這怎麼可  能?!她的氣質和相貌一點都不像。

  「就是她。」

  左容容任由他們兩個在一旁嘀咕,自己則是在帳內四處參觀著。她走了一陣子後,  忽然轉頭笑吟吟地問:「衛非沒來嗎?」

  樂毅皺著眉,「衛非要來?」

  「他應當會來。」左容容的纖纖素手畫過桌案上的軍情地形圖,水靈的大眼仔細看  著他們已決定佈陣殺敵的方法。

  「妳料錯了,他沒來;他這小子向來不愛管閒事。」樂毅遺憾地對她搖著頭。

  衛非才不會大老遠地來管閒事,他才沒那麼多良心。

  「那倒未必。」看完了圖的左容容輕聳著肩,轉而開口問:「我要你殺的人呢?」

  「妳給我的時限還未到,我會在時限之前殺了他。」她給的時限是一個月,他還有  七、八天可以耗。

  「我要的東西呢?」左容容挑著秀眉邊打量胭脂邊問。

  「我也會在時限內找出來。沒事的話請走,我沒空和妳閒聊。」樂毅不耐煩地想趕  快把這個看不順眼的女人請走,他現在沒空跟這個女人討論那些。

  被人趕的左容容不置可否地揚唇輕笑,「我聽說這回突厥集結的前行軍及後備軍,  不是像你上回滅的快刀營那種泛泛之輩,而是以西域一帶的江湖之輩為先鋒。

  他們的主軍更是不用說了,單是一個主軍的兵力就可滅了大唐的四大軍營而綽綽有  余。」

  「妳怎有這些情報?」樂毅訝然問。他們的探子也探不出敵軍和前行軍的班底陣營  ,而她卻知道?而且她怎麼知道他一個人去滅了快刀管的那回事?

  「本姑娘多見多聞,知道的當然也多。」左容容一語帶過。

  「姑娘,妳認為我軍此戰有勝算嗎?」求勝心切的胭脂,忙向這個看起來似乎本事  很大的女人請教。

  「以你們兩個的謀略能力而言,沒有。」左容容含笑搖首。光憑她剛才看過的那些  軍圖和陣法,她便可以預知這場戰的勝敗了。

  「妳是來這裡糗我們的?」樂毅不客氣地瞪著她。

  左容容眼眸輕轉,「我是來做做假好人的。」

  「假好人?」胭脂和樂毅一塊兒詢問,都弄不清楚她的話意。

  「右將軍,可否借小女子筆墨一用?」左容容輕挽著衣袖,笑意可掬地伸手向胭脂  。

  「請用。」胭脂愣愣地指著桌案。奇怪了,她怎麼知道她是右將軍?

  左容容參照著兩軍的對壘圖和地形,運筆如飛地在一張白紙上寫滿了對付敵軍的兵  法戰略,寫至末尾時,她停頓了一會兒,漾著神秘的笑意再繼續揮毫。

  「你們在日落之前盡快參透這個兵法,務必將敵軍一舉殲滅。」待紙上的墨跡干了  後,左容容將寫好的紙卷交給胭脂,慎重地對她交代。

  「但敵軍的人數是我軍的五倍。」胭脂很擔心地說。就算他們有絕妙的兵法,兩軍  人數懸殊,要打勝仗的機會就已經很渺茫了,她還說要把敵軍一舉殲滅?

  左容容投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指著她手中的紙卷,「成事在人、謀事在天,這場  仗你們注定要以少搏多。況且,你們有這個就夠了。」

  「留給我們一張紙,妳以為這樣我們能勝?」樂毅壓根就不相信左容容的能耐。

  「我從不站輸家的那一邊,照我的法子一定能勝。」左容容輕擺著手,蓮步輕移地  往帳外走。

  「妳要走了?」樂毅追在她的身後問。她沒事大老遠跑來這兒就是來寫字?

  「等會兒衛非來的時候,代我向他打聲招呼。」左容容側偏著首笑意盈然地對樂毅  交代,然後在帳外眾人訝異的目光下款款離去。

  「樂毅,我總覺得她說的話和普通女子有些不同。」胭脂在樂毅走回帳內時,反覆  想著左容容的話,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納悶。

  「她本來就有點怪。」樂毅從被左容容設計來當刺客之後,就不把她當普通人看,  只當她的腦子有毛病。

  衛非在他們兩人還在想著左容容時,站在他們的身後問:「你們在討論什麼?」

  胭脂和樂毅馬上轉過身來,瞪大眼看又一個不速之客無聲無息地闖進帳內。

  「樂毅,他又是誰?」胭脂看著這次來的男人,臉上跟剛才來的左容容一樣擺著笑  容,打扮溫儒,卻難掩他自然流散的貴族之氣。雖然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和善,可是他並  不會議她覺得他像觀音,反而讓她覺得像是殺戾極重的殺手。

  樂毅簡直合不上下巴,「無相裨衛非……」衛非居然跑來這兒?日頭打西邊出來了  !

  「看樣子,左家妹子比我先到一步。」衛非盯著胭脂手中的紙卷,劍眉忍不住高揚  ,興味十足地想知道左容容寫了什麼。

  「衛非,你不是和她約好一塊兒來的?」樂毅搭著他的肩頭問。一個前腳剛走另一  個後腳就到,是左容容早已料到還是他們說好要來的?

  衛非笑笑地和左容容撇淡交情,「我和她在這方面的交情沒那麼好。」

  「常和她湊在一塊兒,你和她的交情會不好?」樂毅翻著白眼;他們五個人中就只  有他會跟左容容成天膩在一起,就差沒有形影不離了。

  「左家妹子留了什麼給妳?」衛非推開樂毅,溫文地問向心思錯雜的胭脂。

  「你怎麼知道她有留東西?」胭脂保護地將紙卷藏在身後,不信任這個神態怪異的  男人。

  「她留了這個玩意。」樂毅拍拍胭脂的臉蛋,半哄半勸地讓她交出手上的紙卷給衛  非。

  「兵者五事:道、天、地、將、法。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衛非朗朗  念了左容容寫的東西一會兒,忍不住笑揚著嘴角,「孫子兵法始計篇?她只教你這個?  」

  「嗯。」樂毅點點頭。

  衛非修長的手指輕彈著紙張,「她教的這法子是很好,只要參透這個兵法,殺敵千  裡、破軍斬將皆輕而易舉,但可惜你沒那麼機靈能夠參透她的想法。」

  「我是不夠機靈,但你夠。」樂毅賊賊地笑著,把重責大任推給頭腦機靈的衛非。

  「左容容為什麼沒寫完?」衛非看到後來,揚著紙張問他們下文跑到哪去了。

  「寫完什麼?」胭脂覺得左容容寫的兵法和戰略都很完美,並不認為上頭遺漏了什  麼。

  「兵法的後文。因為孫子兵怯十三篇的全文精要裡,她只給了你們一篇。」

  「只有一篇?」樂毅和胭脂聽了,忙不迭地湊到衛非的身邊把左容容寫的內容再看  一遍。

  「她有沒有對你說什麼?」衛非的眸子轉了轉,撫著下巴問樂毅。

  胭脂率先代樂毅回答,「她在走前,叫樂毅代她向你打聲招呼。」

  「不愧是她的本性。」衛非聳肩而笑,眼眸裡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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