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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綠痕    


  不過世事無常﹐幸運之神也不是永遠都會眷顧他們五人。這次左斷出動了五萬兵馬圍住  這五人齊聚的地點喪神山﹐好不容易一雪前恥﹐終於將這五人一網打盡。也因此﹐整個六扇  門的衙役們﹐都因天牢頭的特殊人犯而精神緊張﹐個個戰戰兢兢﹐無人敢有絲毫鬆懈怠惰﹐  生怕若是有個閃失﹐又會讓他們五人給逃了﹐到時可能又得再花個三年五載﹐才能像這次這  麼好運﹐將他們全都捉到手。

  月上柳梢頭時分﹐天牢外頭﹐人人皆因守衛了整整兩日而疲累不已、心境慘然﹔而天牢  頭破關了兩日的人﹐心情也不比外頭的人好到哪去。

  天牢內並列的五間牢房中﹐各關了一個手縛金色銬鎖的欽命要犯。

  被關在最外側牢房的朝歌舉高了手中的銬鎖﹐往關在第二間牢房﹐兩手正忙碌不已的蓋  聶看去。

  「蓋聶﹐你解開了沒﹖」關進來兩天﹐蓋聶也對手上的銬鎖拆解了兩天﹐這個神偷到底  是解開了沒有﹖「也不知這玩意兒是什麼鑄的﹐內力震不碎、外力扯不裂﹐用任何法子也解  不開。這到底是誰造的﹖」外號神偷能解百鎖的蓋聶﹐生平第一次踢到鐵板﹐挫敗的瞪著手  中怎麼也解不開的怪手銬。

  「衛非﹐你有沒有法子﹖」關在第三間牢房的樂毅不再把希望放在蓋聶身上﹐直接問被  關在第五間、頭腦最好的衛非。

  藺析閒適地坐在第四間牢房的石床上﹐懶懶的說明芳鄰的情況﹐「他在陪周公釣魚。」  那個衛非從太陽下山後就一直在睡覺。

  「睡了兩天﹐這時他還能睡﹖」樂毅眉峰隱隱抽搐著﹐瞠大了眼瞪向在石床上躺得四平  八穩的衛非。

  「閉目養神總比你們白費力氣來得好。」藺析往後一靠﹐大大地打了個呵欠。

  「我可不要一直關在這兒等左斷來砍我的頭。」樂毅使上全身蠻力﹐硬是要將手上的手  銬摔開。

  突地﹐一個清亮甜美的女音從他們牢房前的地板下傳來﹐制止了樂毅的舉動。

  「大俠﹐對手上的銬鎖省點功夫﹐沒有我手中之鑰﹐你花再多力氣也是徒勞。」

  除了還在睡覺的衛非﹐其它四人立刻翻身而起﹐站在牢門前訝然看著前頭的地板﹐眼看  地板緩緩被挪開一角﹐露出一張賽似天仙的小小臉蛋。

  「衛非﹐該起床了。」藺析端著冷臉﹐邊打量那個只露出頭﹐身子還在地板下的女人﹐  邊叫他們五人中軍師級的衛非起來會客。

  「這塊石頭可真重□□」左容容費力的推開石板﹐從下方的地道攀上地面﹐秀氣地自袖  中掏出巾帕拭去泥污﹐整頓儀容。

  「衛非﹐你醒了沒有﹖」朝歌對這能無聲無息潛入、連他們四人也沒發現行蹤的女人警  戒得很﹐連忙揚聲催衛非起來認一認這是何方神聖。

  衛非躺平的身子還是沒動﹐不過從地板下爬上來的左容容則是張大了一雙明眸張望著五  間牢房﹐伸出素白的纖指點著人數。

  「一、二、三、四、五。很好﹐一個也沒少。」都沒跑﹐這代表他們還沒盡全力離開這  。或者﹐有人把這天牢當成客棧休息了。

  蓋聶和樂毅忍不住一塊兒大喊。「衛非﹐起床﹗」這個女人都在數人頭了﹐他大爺還能  睡﹖左容容朝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別擾了那個衛非的安眠﹐而後款擺著纖細的  腰肢走至第一間牢房﹐仰手看著朝歌並輕鬆的說著﹕「「朝歌﹐雲夢大澤僅存唯一龍騰鞭持  鞭者﹐鞭法出神入化揮鞭無影﹐江湖人稱無影夫﹐輕功高超可一日百里不喘不歇﹐又稱神腿  。」

  朝歌的臉色瞬間即變﹐劍眉緊蹙地看她又走至下一間牢房前。「蓋聶﹐天下第一名劍落  霞劍持有者﹐劍法高深精奧﹐劍起劍落無息無音﹐江湖人稱無音者﹐巧手可偷萬物解百鎖﹐  有神偷之號。」

  蓋聶一言不發的凝視著這個女人﹐看她唇邊綻著笑﹐走至另一間牢房前對樂毅道﹕「樂  毅﹐天下第一名刀夜磷刀持刀者﹐刀法無形如磷光飛閃﹐江湖人稱無形士。力大無窮可舉萬  斤、破石開山﹐素有神力之稱。」

  樂毅繃緊了全身﹐眼睜睜的看她又介紹起隔壁的藺析。「藺析﹐上古神兵器后羿弓持弓  者﹐百步穿楊箭不須發﹐醫術卓絕﹐但又喜見死不救﹐江湖人稱無常君﹐又號神醫。」

  藺析挑眉涼笑﹐朝她拱手致意﹐並請她移駕至沒來牢前迎接她的衛非那兒。

  「衛非﹐鬼谷子第十六代弟子﹐無兵器﹐武功無法考據﹐僅知善易容﹐江湖人稱無相神  ﹐雖聰穎但性情反覆難測﹐乃神算。

  目前正假寐中﹐還不想搭理我這不速之客。」左容容漾出甜甜的笑意﹐想看那個裝睡的  衛非還要裝多久。

  既然衛非裝睡不接客﹐藺析就當仁不讓的代表其它滿腹疑水的同伴發問﹐「一個姑娘家  卻把我們的底細摸得這麼清楚﹐奶是誰﹖」

  「敝姓左﹐左容容﹐家居六扇門。」她移步至他們四人面前﹐有禮地欠身請安。

  藺析微瞇起眼﹐根據他的記憶﹐名滿天下的神捕左斷﹐自也是神捕的雙親過世後﹐世間  的親人僅剩一個嫡親的寶貝妹子。而這女人既姓左﹐又與左斷同住六扇門﹐還能夜半來此地  「左斷是奶什麼人﹖」藺析馬上變了臉﹐細細打量她與左斷截然不同的長相。

  「神捕左斷乃家兄﹐也正是拘拿你們五人到案之人。」

  藺析開始打起如意算盤﹐「隻身來此﹐不怕我們殺了奶﹖」捉了左斷的寶貝妹妹﹐他就  不信左斷還敢不放他們。

  「不怕。你們五位身懷絕技的高手會淪落至此﹐乃是因我向家兄獻計﹐將你們五人一舉  成擒﹐以償家兄宿願。」她依然擺著恬適的笑﹐無懼地看著他們每個人手上的銬鎖。

  藺析有絲愕然﹐「是奶﹖」那個陷阱居然是她設計的﹖他胸中突然有股說不出口的嘔。

  「我就知道絕不是左斷的笨腦子開翹了﹐原來是有個妹子幫他出主意。」朝歌更加瞧不  起左斷了﹔自己老捉不到他們不反省﹐卻靠一個妹子耍陰的來維護他神捕的名聲。

  「左斷追了我們五年都沒逮著﹐妹子一出馬就把我們全捉到手﹐回去叫奶哥哥向奶看齊  。」蓋聶非常不甘心拜在一個女人之下﹐和嘔得說不出話的樂毅一起猛踩地板。

  「你們會中計被捕﹐並非你們五人武功不善﹐也不是聰穎不及﹐只是我的機運太好﹐無  意間發現你們五人並非外傳的素不相往來﹐反是刎頸之交﹐且每月固定一日在城南的喪神山  相聚。因此我在你們相聚前三天即先在喪神山的山頂、山腰、山腳個分五處﹐由家兄上奏調  來五萬大軍和火炮埋伏﹐加上天時、地利、人和﹐才有幸將你們圍捕到案。得罪之處﹐還請  見諒。」

  她帶笑地貶損著自己﹐恭維他們這五個人有多麼難捉﹐要她勞師動眾地出動大隊人馬和  設下無數陷阱﹐才有法子將他們捉到手。

  朝歌緊握著拳悶想﹐往後他們要怎麼在江湖上混﹖五個無字輩的高手全被一個女人設計  捉來﹐要不是左斷搶功在外頭說是他自個兒捉的﹐不然這事的底抖出去後﹐他們每個人的招  牌都會不保。

  「奶怎知我們在那一日會上喪神山﹖」中計也就認了﹐不過他非得知道他們的行蹤怎會  曝光。

  「秘密。」她以指按在粉色的唇間﹐對藺析眨眨水瑩的眼。

  朝歌想不透的再問﹐「左斷派奶來殺我們﹖」敢情左斷等不及聖旨下來﹐先派他的妹子  來送他們去地府﹖「剛好相反。我要劫天牢﹐並將你們窩藏在隱蔽安全之處。」她輕聳香肩  ﹐低首在衣袖找著東西。

  朝歌緊皺著眉頭看她﹐「這是左斷的意思﹖」不殺他們還派妹妹來劫天牢﹖左斷不是曾  發誓一定要把他們五個人的頭都掛在城牆上﹖他吃錯藥了﹖「家兄料不到窩反的人會是我。  你們這樣被斬太可惜了﹐不如讓我借用你們五人的武學造詣為我辦點事。」她取出一串開牢  門和他們手上銬鎖的鑰匙﹐笑吟吟的看他們個個直瞪著她手上的東西﹐再將手上的鑰匙往自  個兒袖一收。

  「奶以為奶能利用我們﹖」蓋聶堅持不吃女人虧﹐不屑的瞥看她弱不禁風的身子。

  「藺析﹐你這神醫可有察覺你這兩日來體內有何變化﹖」她一派從容自得地請教外號神  醫的藺析。

  藺析見她自信十足的模樣﹐忙為自己把脈診斷﹐赫然發現體內幾個重穴不知何時竟藏有  連他也難以察覺的毒素。

  「我中毒了﹖」天底下怎麼有人有法子對他下毒﹖「你們每個人都如藺析一般中了毒﹐  而且所中的毒性皆不同。」左容容輕輕頷首﹐順便提醒其它人也都中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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