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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綠痕    


  「捉住她!」其中一個蒙面人指著若笑大聲地喊,「只要捉住她,封貞觀一定會向  我們求饒!」

  「愛說笑!」若笑巧妙地運轉著拳掌,打退一個又一個想要捉住她的男人,「你們  打你們的,為什麼每次都要找我麻煩?」

  一個男人亮著白森的刀子逼向她,「你不是他的女人嗎?」

  「是又怎麼樣?」她縱身一躍,抽去了他手上的尖刀,反身給他一記回馬槍。

  「是就該死!」一個身著官服的年輕男子,亮著彎長如月的鐮刀朝她劈來。

  「別逗了。」她吃力的將他的大刀劈砍向另一方,沒好氣地瞪著他,「老兄,你是  司馬相國的人才要倒大霉了。」明知道是封貞觀的對頭冤家還敢找上門來?嫌命太長了  嗎?

  「倒什麼大霉?」

  「那個霉神就在你後頭。」她伸手指向他的身後,要他回頭看看那個早就解決完蒙  面人的封貞觀,正帶著無比的殺意前這邊前進。

  若笑幾乎沒看清封貞觀是如何出劍的,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歪歪地朝一邊倒下。可  是就在這時,整座客棧都隱隱地顫搖了起來,轟天作響的馬蹄聲,驚醒了黑夜。

  「要命……」若笑朝窗口望去,「這回到底是來了幾打人啊?」下頭整齊得有如一  支軍隊的人,全都是要來找封貞觀的?

  封貞觀忽然來到她的身邊,小聲地在她耳旁交代,「掩住口鼻。」

  若笑忙不迭地以衣衫摀住口鼻,就看封貞觀兩掌朝湧向門前的人奮力一送,一陣帶  著迷濛幻色的迷霧,就漫布在整間房內。

  一名男子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不穩,「這是什麼……」

  施毒的封貞觀大步地走進毒霧裡,看著每個踏進門口的人一個個地倒下。

  其中一人緊拉著他的衣角,「你……你會使毒?」

  「段凌波沒告訴你們這點嗎?」封貞觀挑高了兩眉,「還是你們以為,我只會用龍  吟劍殺人?」

  被他毒死的人遠比被他斬首的人來得多了,他通常都是用毒來解決這些想私下尋仇  的人。

  「封貞觀,外頭有更多人來了。」捂著口鼻的弱笑語調不清地提醒他,「段凌波到  底是對多少人通風抱訊?」

  「報緊我。」封貞觀一手勾攬著她的腰肢,一手舉劍破牆、並在走前朝外頭司馬相  國的人馬再撒下漫天的毒粉。細雪紛紛撲面而來,若笑將身子緊縮在封貞觀的懷中,任  輕功高強的他在空中飛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地停在一處無人的雪地裡。

  她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那些人會怎麼樣?」剛剛他臨走前也不知撒了什麼毒,  不知道那票司馬相國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中毒。」封貞觀淡淡地解釋,「回蘇州老家賣鴨蛋。」

  若笑才明白這個小氣鬼還是個施毒高手,她忍不住搖搖頭,對他為她帶來的刺激日  子感慨萬分。她幽幽輕歎,「我八成也中毒了。」

  「你中毒了?」封貞觀緊張不已,以為她剛才沒聽他的話掩住口鼻,也中了他所施  的毒。

  若笑輕拍著他的臉龐,「放心,此毒非彼毒。」

  「那是什麼毒?」他皺彎了眉心。

  「我中了你這個男人的心毒,所以連你的仇家也把我算在你的帳上,三不五時的就  找上我來索命。」

  她自艾自憐地靠在地的胸口歎息,「我到底是造了什麼罪孽?遇上你後,我從沒有  過一天好日子。」

  每次睡到一半就有人來找他尋仇,她這個無辜者,就算武功再不怎麼樣,也會被那  些人給練得功力不得不添上三成。

  封貞觀笑拍著她的背,「我告訴過你別勾引我的。」沾上了他,就往走得水裡來火  裡去的。還好她也有一身的功夫,不然她可能死十次都不夠。

  「勾也勾到了,而我也賠上了,我還能怎麼辦?」

  若笑偎在他的懷裡,更是感覺天氣真是冷到骨子裡去了。

  「不怎麼辦,繼續勾我勾下去,繼續陪我過這種忙碌的日子。」他執起她的下巴,  在她的唇上送上一吻,咧大了嘴沒有同情心地笑著。

  若笑忽然正經八百地捧著他的臉,「封貞觀,我很後悔認識你。」

  「為什麼?」他征了怔,以為她是後悔委身於他。

  她苦哈哈地指著上頭不斷飄落的細雪,「因為天氣很冷。」

  他們今晚,八成又要在外頭挨凍過夜了。

  第九章

  當封貞觀在深夜裡找到落腳處,又有一個不速之客,打斷了已經又冷又累急著想入  睡的封貞觀的安眠。

  奉命來看成果的段凌波,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口對封貞觀幹幹地笑著。

  他怕伯地舉高手,「貞觀,你別老用那雙冷眼瞪我嘛。」他就知道,這個時候來找  這個小氣鬼,絕對不會有好臉色給他看。

  「你吃飽撐著了?」封貞觀一手將已經入睡的若笑護在身後,「還是你也被司馬相  國收買了?」

  「都不是。」他在應著的同時,眼尖地看著封貞觀的舉動。

  「今晚你又想來做什麼?」封貞觀不相信這個每次看到他就忙著逃命的傢伙,在這  種時候來找他會有什麼好事。

  「你……」段凌波壞壞地撫著下巴問:「還要我把玉還給你嗎?」哎呀呀,這個小  氣鬼這麼寶貝這個賣笑女呀?這樣一來,他還要討回他的那塊天玉嗎?

  「把命還給我就可以抵仇!」封貞觀的臉色微微一變,顧不了會吵醒若笑就與他打  了起來。

  「我的這條命可不能給你。」段凌波邊拆招邊笑,「貞觀,你捨不得那位姑娘就大  大方方的承認嘛,幹嘛拿我來出氣?」

  「你引人來找我麻煩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公私分明的封貞觀,先把私事撇在一旁  ,先找他清起借刀殺人的新仇。

  段凌波認命地歎口氣,只守不攻地任封貞觀在他的肚皮上轟上幾拳,希望這樣能夠  讓他消點氣,可是封貞觀在揍了他數拳之後,卻依然沒有停手的打算。段凌波斂去了笑  意,一手擋住他,「好了,住手。我只是奉命行事。」

  封貞觀馬上止住了拳勁,「主子叫你這麼做的?」

  「正是如此。」

  「主子……」封貞觀大的也料到了戰堯修這麼做的用意,「又要借我的手為他開路  ?好給司馬相國一個下馬威?」

  段凌波搔搔發,「可能是吧。」

  「在吵什麼?」被他們吵醒的若笑,昏昏欲睡地揉著眼,但在一看到投凌波時,精  神瞬間全湧了上來,「段凌波!」

  段凌波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姑娘、你很想念我嗎?」

  若笑抄起床畔小桌上的一隻花瓶就朝他擲去。

  「我很想念你的項上人頭!」都是這個兩面人,居然沒友情沒人性的叫人來殺封貞  觀,害他們兩個在外頭天冷的雪地裡凍上好久。

  「哇!」段凌波連忙跳開,「你怎麼跟貞觀都是一個樣?」是不是龍交龍、鳳交鳳  啊?所以這個小氣鬼交的女人也是個心胸狹隘的母老虎?

  若笑等不及要找他算帳,「都是你,你害我和他兩個人大半夜的被人逼到外頭吹風  受凍!」

  「風雪綿綿的比較好培養感情嘛。」段凌波還故意朝她擠眉弄眼,一點也不把她的  火氣放在眼底。

  「封貞觀,」若笑被他惹上火氣,直叫另一個更想洩忿的人來出氣,「扁他,狠狠  的幫我扁他一頓!」封貞觀按按兩掌,「我求之不得。」

  「我……我有免死金牌!」段凌波忙不迭地阻止那個看起來真像要殺人的封貞觀。

  封貞觀相應不理,「就算你有聖旨也救不了你!」

  「如果我說他死不得呢?」戰堯修清冷的聲音忽地傳進他的耳裡,讓封貞觀霎時止  住腳步連動也不敢動。

  「主子?」段凌波與封貞觀同時回過頭來,看著那個不知何時已安坐在桌前喝著茶  水的戰堯修。

  「翔鳥玉到手了沒?」戰堯修一手把玩著手中的瓷碗,淡漠地問著封貞觀。

  封貞觀咬咬牙,「沒有。」

  「那麼你是來不及交差了?」他笑意盎然地偏首側問,眼底閃過一絲冷寒的光芒。

  「我……」封貞觀猶不及開口,戰堯修便握碎了手中的瓷碗,在瓷碗碎裂的同時,  封貞觀也應聲倒地。

  「主子!」段凌波被戰堯修的舉動嚇得肝膽俱摧,直衝至戰堯修的面前求精,「放  過他,你就放過貞觀這一次!」

  「封貞觀1」若笑心急地大叫,邊扶著封貞觀邊問那個來歷不明的男人,「你對他  做了什麼?」

  戰堯修談笑地解釋,「我在捏碎地的心。」

  「住手!」看著封貞觀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倒在地上忍痛低吟,若笑的心中流  過一絲的恐懼,拚命要那個轉握著手中瓷碗的男人住手別再折磨封貞觀。

  「沒有翔鳥玉,我要他徹底的當個失心人。」戰堯修對任何話都聽不進耳,像個沒  事鋼人似地,一鬆一緊地握著手中已經快要碎成片片的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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