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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劉芝妏    


  「你的信心還真不是普通的強咧。」濃眉倏揚,寒契語帶輕蔑的又哼起氣來,「看起來不像我們已勝券在握了嗎?」

  「你要現在跟我爭辯這一點?」她開始咬牙切齒了。

  這人的心……真是惡劣到了極點,偏他的話卻是該死的正確。順林他們的體力的確是禁不起太久的拖延哪!

  「也對。」隨手將撲在胸前的單十汾給擱在身旁,他根本沒賣勁去清喉嚨,聲驀揚,氣貫整個戰場,「全都給我停手!」

  激烈卻不顯慘烈的交戰中,寒契一聲喝令,戰事在瞬間停歇。

  驍勇善戰的寒契弟兄不約而同的收起攻勢,就在眨眼問全都邁出步子,靜靜的站在他們頭頭的身後、動作之敏捷、規律,完全顯露出強兵悍將平時訓練有素且默契十足的架式。而兵力弱了人家一大截的單十汾人馬早已疲態盡現,見對方暫且休兵,大伙喘著細氣,也紛紛聚攏在自個兒頭頭身後。

  「大妞,他想做什麼?」一停手便宜衝到她身邊的阿柄輕聲問道。

  「我也還不知道?」她擰眉輕歎,機警的視線不離寒契的臉。

  「那,現在該怎麼辦?」

  「先別慌,我們隨機應變。」

  「他們是不是……」白癡都看得出來,剛才那一仗,敵強我弱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大妞,他們會不會將我們趕盡殺絕。」

  阿柄的話像記強勁的霹靂響雷,襲得她不知所措,也砸得他們一夥人膽戰心寒,剎那間,竊竊私語聲悄悄揚散,誠惶誠恐逐漸攀上了他們的每張臉上。

  「我們看起來有這麼嗜血嗎?」杵在一旁,寒契將阿柄的疑惑聽進了耳,卻聽得頗不是滋味。

  怎麼,他跟弟兄們的臉上是寫了要徹底斬草除根的宣言嗎?況且,這些人有沒有腦子呀,憑雙方的能力,一對仗,他們早該遭人連根拔起了,可他們至今仍活得好好的,不是嗎?

  哼,聽聽這不長腦子的傢伙說的……去,一群鄉野莽夫!

  「你確定嗎?」單十汾有些驚訝他的回話。

  當下,寒契氣得臉都紅了,太陽穴上的青筋躍浮著忿忿不平。

  她這是什麼鬼話?王八羔子,這女人真是太超過了,給她三分顏色,就大刺刺的開起染料市場來了!

  「你是沒長眼睛看看四周?畢竟,我的人應該只傷了你的人,沒動手宰了他們吧!」既然斗雄會對他看走眼的事顯露驚詫,這也代表,自己的人應該早也發覺不對勁了才是,而只要心中起了疑惑,他們下起手來就絕對只有三分狠厲。

  沒錯,他知道自己挺能打的,遇敵時的策應能力也還算是差強人意,可是,在一般情況的觀察上,他的反應構得上是後知後覺。

  光憑自己竟然能將個婆娘視為弱不禁風的小子,就知道他有多眼不達心了。

  知道他十成十又被她給惹躁了,單十汾聰明的閉上了嘴。

  事實勝於雄辯,他說的沒錯,剛剛她已經大略的掃視一遭,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喘著大氣,一副累疲倦憊的狼狽模樣,可是,全都還能站直身子朝她的方向踱近。

  「大妞,他說的沒錯耶。」一根腸子遭到底的阿柄小小聲地說,「大伙全部活得好好的。」

  「我知道。」

  寒契聞言,更是連臉都歪了一半。

  哼,她知道?她知道?她,知道?去!還好意思面不改色的說出知道這兩個字哩,剛剛也不知這是誰在懷疑他的話。

  「喂,叫大妞的婆娘,你是誰?」想也不想地,他衝口就是這項堵在心口好半晌的懸疑。

  算他一開始就教殺氣騰騰的仇恨蒙了眼、蠢了心,竟將狗熊看成英雄,誤認了這票不堪一擊的弱兵是他們一心追趕的亂黨賊子。可既然錯誤已解,這會兒不就該晾晾對方的真實身份?

  「你又是誰?」英氣颯颯的劍眉一挑,單十汾揚起不服輸的下頷,有些賭氣的反斥他的話。

  學藝不精,技不如人,讓人耍著玩弄,她認了;而兵交戰,敵強我弱,戰況是敗的慘不忍賭,她也認了;甚至,自己一夥人的存活之息還得靠人家網開一面才得以接續,她更是認了;但,被他揪在掌縫下東搖西晃,恍若無物的天大恥辱,教她沒齒難忘。

  「我,寒契。」大刺刺地,他直接報出自己的姓名。

  他的話語市定,自她身後傳來幾聲清晰卻細碎的抽氣聲,以及夾帶著驚歎的不敢置信與輕呼。

  寒契!

  一個傳說已在多年前與軍中僚屬相偕退隱的超級戰將!

  ☆☆☆

  面不改色、眼瞼未眨,寒契早已習償了當有人聽到他姓名時所產生的驚歎反應。

  「寒契?你就是寒契?」冷眸微斂,單十汾不由自主地朝他週身迅速打量一回,「莫非,你也是在追那幫盜匪?」

  下意識裡,她承認了自己的失敗,也承認了寒契果然人如其名,一位不負盛名的超級戰將。

  坦白說,神色狂妄的他確實有那份屬於戰將之流的霸氣及實力。

  「你……你們也是?」有樣學樣,寒契微帶著促狹的神情學著她先前的傲語。

  「嗯。」單十汾回答了他的話後,轉頭望向手扶腰際,腳步蹣跚地在她身前停住的順林,關切的神情騫深。「你的傷打不打緊?」

  「不礙事,一點皮肉傷罷了。」咧開嘴,順林乾聲笑著,「那小伙子還真是神勇,枉我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卻怎麼打都打不倒呢。」八成是見他一上了年紀,手下留了幾分情,要不,依那小子矯健的身手,早將他給撂倒了。

  「當然嘍,他是我們村裡的十大勇士之一哩。」早在一旁學狗喘著氣的顏大貴與有榮焉地誇著。

  「呵,像他那般身手了得的戰士還有九位?嘖,想來,你們的實力真不可輕觀。」輕吁著氣,他略帶頹意的望著自己這方的一千老弱殘兵,再回到面容沉凝的單十汾臉上,愁眉不禁深鎖,「幸好人家手下留情,要不……唉!」

  他的感傷,單十汾感同身受。

  「大家都累了。」她心想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教他們都先回去,別再執意跟著她追趕下去了。

  「風塵僕僕的趕了這麼遠的路,也的確是累了點。」順林點頭附和。

  儘管體力尚可,但,畢竟平時都只是幹些山野田里的粗活,東奔西跑個一天一夜倒還不是什麼難事,可一遇上了得撐個場面的陣勢,就兵敗如山倒。瞧,方才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戰役,就已經將他們擊垮了一半不止,而這還多虧了人家的手下留情、刀下留人呢。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順林,你帶著他們先轉回,好嗎?」單十汾最後還是下了決定。

  「大妞,你這是什麼話。」在一旁休息兼聽戰況的阿柄第一個不依,「大夥兒全都是自願跟著你來追賊的,要回去,就大家一塊兒回去。」

  「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可是……」

  「沒第二句話啦,要回去,就大家一起回去,要留下來,也得要有我們的份。」阿柄說得義氣凜然。

  「對。」眾人附和著。

  「是呀、是呀……咱們大夥兒只是久未經戰……還生手得很哪,待喘完這一口氣,待會兒又可以再戰個一兩回了。」說話的長者是說兩個字,喘個一下,好不容易才將意見給完全說完。

  無奈又感動的聽著他們一句一句的支持,單十汾微咬唇,不知還能用什麼方法勸他們打消念頭。

  她感激大夥兒無怨無悔的追隨與團結力量,可瞧瞧他們在勞累了一天下來後,臨時碰上了這麼個小陣仗,便已顯露神疲氣竭的模樣,若再與她追趕下去,也怕氣力早在遇敵之前便已告罄了,這……還能再戰嗎?

  「喂喂喂,不會吧,他們是由你這婆娘帶頭的?」捺著性子當柱子的寒契冒出了不敢置信的驚歎。

  手底下的人見事情告一段落,便自然而然的兀自忙起統合及輕裝待發的事項,閒閒沒事做的他緊握刀柄、雙手盤胸,黝黑的瞳子始終鎖在單十汾的淺揭臉龐,本是加加減減地聽著他們的戰情策應以打發等待的時間,誰知道竟讓他聽到了什麼?

  真的假的?一個婆娘也能有作用?!

  「哼。」單十汾柳眉一擰,輕聲哼著氣。

  他的訝異,很刺她的耳。

  「其實大妞的身手相當了得,在我們那兒,只要出獵,她總是……」

  「順林,你不必跟他說這些的。」悶聲說著,她咬緊牙根將手中的利劍滑入鞘裡。

  還是那句老話,技不如人,她認了,可就是不想讓視她如女的順林將她的一切優缺點,全都掏淨在這叫寒契的男人眼前。

  「大妞?」難得見她顯露出這麼彆扭的不滿,順林微詫的揚著眉頭。

  若依她往常的沉斂性子,八成只會當他是在跟寒契講啥不相干的人,不予置評。

  「他沒必要知道。」單十汾幹著嗓子道。

  「那倒也是,我的確沒多大興致聽你吹捧一個青嫩乾澀的女娃兒。」她的桀傲倔氣教寒契打心底卯起了莫名的不爽,「斗雄,大夥兒準備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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