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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劉芝妏    


  「虛榮分子,就只有你這種男人才會去在意人家女孩兒的臉是美是醜。」他手上握有致命武器,塗佑笙怕死了,所以只得甘拜下風,認輸了。

  「咱們兩個半斤八兩啦,如果不是拓跋硬是賴上你,我看你八成早就投向阿琅的懷裡了,哪還會這麼乖的窩在他身邊。」寒契涼涼地道。撇開與諸葛的中性情誼不說,這婆娘的桃花也不匱乏。

  哼,她以為他沒瞧見她與阿琅偶爾互視的相知相惜嗎?

  「就是因為拓跋跟我是命中注定,所以,我才那麼認命嘛。」頓了頓,塗佑笙忽地心生不滿,「喂,有一點你說錯了噢,其實拓跋長得也不輸阿琅,你不懂得欣賞就少在那兒喳呼一些廢話。」情人眼裡出西施,就算是王二麻子,只要入了眼、嵌進了心,連帥哥潘安也得靠邊站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相當清楚阿琅與諸葛之間的複雜關係,她才會對長相出眾又談笑風生的阿琅另眼相看,可這種細膩的感情,憑寒契這種沒長智商的人是很難理解的。

  哈,她不會怪他誤解的,畢竟,智商的層級有差嘛。

  「你對他的長相倒是挺有信心的嘛。」

  「那當然嘍,也不看看他是誰的相公。」瞥見單十汾略顯僵凝的視線掃來,塗佑笙在瞬間又笑得甜甜蜜蜜,「等你康復些,能走出房後,我會替你引見拓跋,噢,他是我的相公,而阿琅是這兒僅存最知書達理的知識分子,還有阿默,它是我家相公養的一匹狼,長相凶狠,內心善良,唉,反正有一堆的親朋好友等著見你呢。」她愈說愈起勁,幸福洋溢週身。

  是呀,擁有拓跋的愛,是她一輩子的幸福與驕傲。

  寒契冷笑的說:「省省吧你,她不必你替她引見任何人。」

  「呵,話可不能這麼說唷,畢竟十汾姑娘對這兒的一切都還生疏著,我好歹也得盡盡地主之誼……」

  「這就不必你雞婆了。」

  塗佑笙滿心疑惑,「為什麼?」

  「因為,她的事,我會負責!」想也不想,寒契的話就脫口而出。

  第七章

  她的事,他會負責!

  她的事,與她毫無瓜葛的他為什麼要強行攬上身呢?

  不懂寒契究竟在想些什麼,可是,他的話所引起的反應迭迭在她心中起伏,久久不散。

  即使身上的傷已無大礙,可單十汾卻染上了傻愣愣窩在床上發呆的習慣,一呆就是大半天;想著陸續見到的一些人,想著活潑和善的塗佑笙,想著機靈過人卻很潑辣的苗杏果,想最多的就是寒契,還有他那兩句教人費解的話。

  實在是挺莫名其妙地,無緣無故,他幹麼對她這般另眼相待呀?

  恍恍惚惚,她聽到門外有人攔下了才剛跨出房門的老大夫……

  「孫老?」

  這聲音……是寒契。倏地,單十汾的耳朵下意識地豎得直直的。

  「呵,是契爺呀!」

  果不其然,她猜得沒錯,她又繼續仔細往下聽。

  「她怎麼樣了?」

  「不錯、不錯,單姑娘的傷勢挺有進展的,這兩天如果腿上的癡癒合得順利,就可以讓她下床四處走走。」

  「真的?會不會太勉強了?」

  「契爺呀,那姑娘傷的是大腿的肌肉,不是腳筋斷了,你這樣護著她沒用的,遲早還是得讓她下床自行活動。」老大夫話中的揶揄意味相當濃厚,「如果你沒別的事情,那我先走了。」

  「這麼快?你不是向來最悠哉了?瞧你緊張的。幹麼,誰家死人了?」

  老大夫明顯的長歎一聲,「是小杏果那丫頭啦。」

  「她?那小鬼又闖禍了?不是有諸葛那馴獸師在盯著她嗎?」寒契的語調聽來挺樂的,「這次她又整了誰?」

  「慘就慘在這次不是她又整了誰,而是她自己終日打雁,終於這雁給啄了眼,傷了身啦。」

  寒契怪叫一聲,「媽的,誰是那只偉大的雁?」

  「除了諸葛還有誰能有這種能耐呀,這回小杏果當真是惹個了他,慘遭他狠狠的修理一頓,看來,她非得再三五天才能坐上椅子嘍。」老大夫又歎了幾聲,「好啦,我得去瞧瞧她的傷了,諸葛先前千叮萬囑,叫我離開前一定得去眷她看看,免得她的小屁股就這麼給廢了。」

  寒契有點懷疑的問:「諸葛下手真那麼重?」

  「是呀,那傢伙耍起狠來,超乎咱們大伙的想像哩。」老大夫挺心疼苗杏果的慘遭毒手。

  「孫老啊,你別浪費你的同情心了,如果不是那小鬼錯得離譜,諸葛頂多也只會整整她什麼的,所以追根究底,絕對是那小鬼太過分了。」

  「你說的沒錯,只是,那麼丁點大的女娃兒被打成那樣……唉,算啦,我還是快些去看看她才行。」

  交談的聲響隨著老大夫蒼勁的離去腳步聲暫斷了一會兒,然後,「砰砰砰!」的捶門聲驀然響起,頓時震醒了聽得失神的單十汾。

  「呆妞,你醒了沒?」

  他又叫她呆妞了!胸口忽地郁起悶氣,緊抿著嘴,單十汾孩子氣的不想理會他。

  「我進來唆。」話剛說完,寒契已經用力推開房門,一點也不含蓄的跨進房來。「醒啦?」

  他這豈不是廢話,那麼大嗓門,那麼囂張的腳步,那麼重的敲門聲,恐怕連死人都被他吵得睜開眼了。單十汾沒好氣的想,依然不開口。

  「既然醒了幹麼不說話……你瞪著我幹麼?」

  「哼。」

  「又來了。」白眼一翻,寒契就近拉了張椅子坐下,犀利的虎目盯著她瞧,「老是鼻孔翹著哼來哼去,你這婆娘真的很不討人喜歡。」

  「你說過了。」

  「我不介意再說一次。」他抓抓腦勺,「今天怎麼樣?」

  「問我?」單十汾手指著自己。

  不假思索,寒契又瞪起大白眼,「這不是廢話嗎?房裡就我們兩個,不是問你,難不成我是在自言自語。」

  「我哪知道。」她向來不愛跟人談天說地,可偏就是讓她遇見了個話多性烈的槓子頭,字字句句都惹得她像只被拔掉指甲的貓,想柔順平和都難,「畢竟,成天得待在房裡的人是我。」

  而借口她傷重,硬逼她在房裡孵豆苗的人,就是他。

  「幹麼這麼大怨氣呀你,有沒有搞錯,我這都是為了你著想耶。」他的牙床有點發癢了。

  「是呀,謝謝你。」單十汾說得一點誠心都沒有。

  「你……去你的,看在你還是個躺在床上的病人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趕明幾個等你能下床後……」

  二話不說,單十汾揚起虛弱兮兮的手掀開身上的被子。

  寒契見狀連忙吼出,「喂,你想幹什麼?」

  「不必等明幾個,我現在就可以下床讓你施展威武。」使盡吃奶的力氣撐起上身,單十汾氣若游絲的說道。

  「噢,去你媽的。」手臂一橫,他忿忿地張掌貼向她柔軟的胸脯,用力將她壓回床上,「你是存心想將我惹毛……該死,你幹麼又用那種眼神瞪著我?」他又做了什麼大不敬的事?

  「你的手!」她的神情極度咬牙切齒。

  「天早該收了你這囉唆又麻煩的婆娘,我他媽的手這次又犯到你什麼了?!」寒契邊忽咒連連,邊順著她不敢置信的眼神望去,當地瞧見自己的手所擱置的地方,眼神驀然僵凝,所有的慍惱皆卡在嘴邊。

  呵呵,難怪她會氣成那樣,如果不是手無寸鐵,說不定她早就悶聲不吭的將他無心犯下過錯的手給一刀砍了。

  「看來,你已經注意到自己的手犯到我哪裡了。」單十汾犀利的眼神瞪著他。

  「呃,你該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乾聲哼了哼,他有些不解的瞪著自己的手。

  該死的,方纔那股疾掠過週身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這女人摸得多了,他簡直可以自詡為專家,知道往女人身上的某些部位一陣輕掐,那豐潤富彈性的觸感絕對會教一個男人在剎那間便慾火焚身;更深知在某些部位輕擺細弄,柔效溫熱的滋味回應在飢渴的掌中,會讓個男人連褲子都來不及脫,就已燃盡自制力。

  在情慾的領域裡,他是識途老馬,該如何讓女人欲仙欲死,甚至在情濤狂襲中因極度的快樂而暈死過去,對他來說,這門伎倆簡直是易如反掌,可剛剛心跳在瞬間加速又立即停歇的感覺,他未曾經歷過。

  媽的,真想再感受一次那種陌生的戰慄滋味。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雖然開始希望能有機會讓他故意一次。寒契暗自在心中想。

  其實,心跳在剎那間停止又復甦的感覺,挺不賴的。

  「我該相信你的話嗎?」單十汾很氣很氣,氣得壓根分不出在瞬間蘊染週身的熱燙是因為憤慨,抑或是因為羞澀。

  「呆妞,就算要摸,我也會在你神智清楚的情況下再動手將你從頭到腳摸得一清二楚、仔仔細細的,絕對不會趁你體弱多病時動手,這樣說,你總該可以放心了吧?」去,他又沒有餓虎撲羊般的強壓到她身上,不過是一時情急將手擱錯地方。瞧她緊張得跟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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