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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劉芝妏 對於錯過那天高暮來訪,他倒還真是有些扼腕。 聽說高暮的馬術極為高超,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機會兩人可以切磋一下,當然,別外那幾個馬賊英雄也是挺有興趣會會他們。 畢綠連肩都沒聳一下,彷彿事不關己的又轉過身梭巡著另一頭的藥草。 「冷蒼昊?」她愛理不理的怪模樣樸泰修早就習慣了,就算是兩人相處了那麼多年,她也不怎麼給他有異於他人的特殊待遇。 但樸泰修仍舊與致高昂的湊近了些,「說嘛,我很好奇耶。」 「長頭髮。」畢綠淡道,總算肯給他一點面子了。 長頭髮?嗯,這句話他倒是聽得懂,聽說那騰龍寨的老大除了戴著一副黑眼罩挺嚇唬人外,的確是蓄有一頭長髮,可見這個「同居人」的話還真是挺中肯的。 樸泰修有些好笑的輕歎一聲,「那高暮呢?」 「平頭。」畢綠直言道,心裡直犯嘀咕,真無聊,泰修哥怎麼對他們那麼有興趣? 平頭?!樸泰修臉上泛起了笑容,聽說向來沉默寡言的高暮是個防禦高手,個性冷然又剛悍,而且正好是蓄著酷酷的三分平頭,畢綠還真是一針見血的將他的特色給揪出來了。 「那龍毅夫呢?」他聽說這個龍毅夫是位難得的人才,頭腦機伶又敏銳得沒話說,明明是個漢子,但臉蛋卻長得如花般嬌美,「冷蒼岳呢?還有白維霖呢?」他一口氣將最後三個人給亮出名來,眼巴巴的希望這個惜言如金的畢綠能一一的為他解惑。 但她只是嫌惡的瞪了他一眼,「無聊!」 「說嘛,龍毅夫呢?」閃著興味的眼神望向山下的方向,樸泰修逮了個空偷瞅忙碌著的畢綠,「他是不是長得比女人家還漂亮?而且耳朵還掛著金飾?」樸泰修很正經的描述著,因為他看到了閃爍在陽光下的那道利芒,就在那條身影的耳際地方。 愣了下,畢綠摘著藥草的手有些頓了頓,泰修哥怎麼知道?他不是沒見過那個龍毅夫,怎麼知道他的耳朵掛著一個造型很特殊的金耳環?! 「那冷蒼岳一定長得虎背熊腰,身材是五個人當中最魁梧的羅!」 咦,怎麼講得那麼準?畢綠更是詫異了,驀然挺直身子望向樸泰修,卻見他的視線掃向山路的那端。 先前一時閃了神的畢綠這才聽到遠遠馬蹄聲,清晰又穩實,她疑惑的望著山兒彎繞的泥路,旋卻看見了四匹高大的駿馬身上那六張凝重中卻似有所祈的的臉孔,及另外兩匹馬背後馱拉著的那輛有棚頂的木架車。 木架車上舒服的斜躺著的人是……笑得很虛弱的白維森! 第四章 「你們要做什麼?」冷冷的聲音平板的沒啥起伏,畢綠一雙眼睛冷厲的瞪著白維霖。 好端端的聚了一群人到這裡,個個表情都怪裡怪氣的詭異,還將半死不活的白維霖給拖了過來,他們打的到底是什麼鬼主意? 「送死啊!」儘管是氣息微弱,白維霖還是很半調子的搶了話說。 送死?畢綠輕哼了一聲,「我這兒沒賣草蓆。」 「放心,我也還沒死透。」 有些氣結的瞪視著白維霖,畢綠的臉色倏地一沉,森冷的涼了起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半死人,講話都有氣無力的,偏還有多餘的精神跟她回嘴。 「那等你死透再說。」倏地旋過身,她不怎麼想理會他們了,「快點下山,我這裡不收廢人。」 幾道輕笑逸了出來,白維霖沮喪的歎了聲氣,但見到幾個兄弟臉上的同情與譏笑,不自覺地又湧起了冒險犯難的精神。 「你不想親眼看著我死嗎?」輕輕的打趣聲自她身後趕了過來,「你似乎挺怨恨我的。」 「那又如何?」 「所以啦,我決定如你的願,看能不能死在你面前。」白維霖吊兒郎當的說,一點兒也不像是受重傷的人。 「我不髒了我的眼。」 畢綠的堅持讓白維霖氣餒的皺起了濃眉,下意識的睨了眼一直在旁觀看的樸泰修,看到了他眼裡的戲謔之意。 「你是樸泰修。」白維霖直截了當的叫出他的名字。 「對。」樸泰修沒有非常訝異,因為以騰龍寨的威名,若他們沒有打聽到他的存在那才叫作意外。 「我是白維霖。」 「我知道。」樸泰修笑了,笑得還挺開懷的,有人在他眼前碰了個軟釘子,他可是不會放棄能笑個幾聲的機會。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收留我?」一早就被顛簸不平穩的車架給馱上山,再加上身體仍處於極虛弱的狀態,以及先先前跟畢綠明來暗去的鬥氣,白維霖講起話來已經有些有氣無力了。 「這……」笑容仍留在臉上,樸泰修沒有半絲猶豫的眼神投向正直往木屋走去的畢綠,「抱歉,你們得問問她。」雖然他是這房子的主人,但畢綠也有一半的決定權,只不知她同不同意他們這個要求。 像是腦袋後頭長了雙眼睛,也像是有對順風耳似的,畢綠不待白維霖開口詢問,就已經冷冷的開口駁斥。 「休想,請回。」 早就知道自己此行極有可能會鎩羽而歸,但當真的被她親口拒絕了,白維霖的心情仍是陡地降到了谷底。 「畢綠,希望你能答應我們這個不情之請。」直接指名道姓的,冷蒼昊低沉的嗓音留住了畢綠的腳步,他的眼光早一步的先徵詢過樸泰修,由樸泰修禮貌卻帶著抱歉的眼神中得知,問題的癥結在畢綠身上,若她不肯點頭應允讓白維霖留在這兒休養,樸泰修再怎麼願意收留白維霖也是枉然的。 「為什麼?」畢綠頭也不回的道。 「因為他需要你。」冷蒼昊坦言不諱。 「哦,是嗎?」畢綠連浮在唇畔的笑容也是苦澀,帶著譏諷,「那真是太不幸了,可惜我不需要他。」 她的態度非常的堅決,強硬的拒絕口吻讓冷蒼昊他們不由得感到腦袋瓜子陣陣發著痛,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又不能使用暴力或是脅迫,因為他們有求於她,所以她是佔上風的人,偏她又是個固執得讓人萬分頭痛的女人,而且軟硬都不吃的倔模樣。 聽了她的話後,體力有些不濟的白維霖頹然的差一點又想暈了過去。 「唉,自找罪受,怪不了誰。」他哀憐著自己身價陡跌的窘境。 早在大理時,當白維霖半醒半睡的提議要到畢綠這裡來養病時,冷蒼昊他們沒有一個人是贊成的,不是因為不放心任他一個人住到大夫家,而是因為以畢綠那執拗的性子,她根本就不可能會接納白維霖。 但白維霖雖然精神不濟,卻很堅持的要他們送他過來,因為他自己也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夫,就那幾天,他已經很清楚畢綠的那兩手,若是希望他的傷能好得快又不多受折磨的話,纏上她準沒錯;況且,若有耐心守株待兔的話,這兒還有著醫術不輸他們兩人卻行蹤飄忽的樸泰修。 那重要的一點是,他要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每每接近像只刺蝟般的她,竟然會產生那股陌生的憐惜與不捨。 老天爺,憐惜與不捨甚至於是心疼!他對她耶!一個似乎不是那麼恨他入骨的冰霜小美人? 「畢綠小姐,求求你醫治白大哥。」楚楚可憐的輕柔嗓子驀然響起,關緹溢滿哀求的眼眸誠心的凝望著畢綠。 差幾步路就到了木屋的門口,但是畢綠就杵在那兒,沒有走進去,也沒有回過身去直視關緹。 若是她沒搞錯,這個站在冷蒼昊的身前,被他以雙手環護著的女人,應該就是冷蒼昊疼之若命的妻子了,聽說白維霖也是因為要救她才會差一點送命,對於這一點,畢綠倒真是有些吃驚得很。 白維霖會為了個女人差一點送命?!他這個薄倖的多情種子?!殺了她,她也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為什麼要將他送到這裡?」側身對著關緹,畢綠的口氣硬不下去。 沒辦法,這關緹彷彿就像個易受傷害的嬌柔娃娃,沒有人會狠得下心對她提高嗓門,難怪冷蒼昊對她有那麼濃烈的保護欲。 關緹偷偷的看了龍毅夫一眼,他回了她一笑,鼓勵又讚賞似的朝她微點了點頭,關緹這才小心翼翼的憋著氣,緊張的將話說出來。 「因為白大哥的傷勢還很嚴重,因為我們就要回騰沖了,因為不放心白大哥沒人照顧,因為你是個好心的人,因為我們是很誠心的拜託你。」她說得熱淚又開始盈眶迴旋,甚至有一顆不聽話的淚珠順頰滑落下來,「因為白大哥是為了要救我才會受了傷,所以我要白大哥快一點兒好起來。」哽咽著嗓音,她將嬌弱的身子給偎進冷蒼昊的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