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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劉芝妏    


  「不要!」

  不要?

  「你別再這麼執拗。」他氣急敗壞的將她的身子緊摟在懷中。「看,你的臉白得像個鬼一樣。」

  「那還不都是被你氣白的。」硬扯著他的手臂,虔素葆強自他緊攬的臂彎中直起身。「我真的沒事,幹麼這麼緊張?才一腳,死不了人的啦。」她賭氣說道。

  「沒事?看你的臉色,不死也半條命。」他想再度抱起她,忍不住抱怨,「都什麼節骨眼,還發這種牛脾氣!」

  赫,有沒有搞錯?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踢得她死去活來的那一腳是長在他身上的耶,可她聽到什麼天方夜譚?他竟還怪她不識抬舉?

  「不要啦。」一咬牙,她重重的揮開他的手,即使只是這麼個不經心的動作也叫她冷汗直冒,可她強忍下來。

  「你要上哪兒?」田沐山拉住她的手不放,被她氣死卻也無可奈何。

  「去換衣服回家,要不,我還能上哪兒。」

  她講這是什麼話?

  「你不打算去醫院?」他又開始光火。

  「還在考慮中。」砰一聲,她抱著肚子,用力的將更衣室的門給踢上。

  去醫院?哼,她真正的生起他的氣,才不屑領他的情!

  第五章

  門一關,一夥人面面相覷,原本暫停的嘀咕聲又揚起。

  「她真的將你惹得這麼毛呀?」先是有個不怕死的傢伙直言不諱。

  接著,更多隱約含著指責的問號出現。

  「你們是不是分手了?」

  「阿葆她似乎是挺氣你呢!」

  「不管如何,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你該讓下去……」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除了仍在輕責他不慎的那一腳,也都在叨念他的粗心大意與忍無可忍,橫眉豎目,田沐山氣不過地扯著喉嚨怒斥,「是她分心、是她反應太好,你們為什麼全都像是我存心殺她似的怪我?」

  沒錯,對阿葆,他能一忍再忍,可是他們又不是她,他沒必要好聲好氣的解釋,既然覺得受委屈,他直接將話罵出來。

  「但是,你們的實力本來就懸殊,眼睛沒瞎的人都可以看出來她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仗著對他的認識,知他只是口頭凶狠,對女性,好不好都會留情三分,黛碧忍不住說出更深一層的指控。

  依她同為女性、當然偏護虔素葆的心態,就算他慘遭阿葆打得半死,也得無怨無悔的鼻青臉腫才說得過去。

  「什麼話嘛。」黛碧點出他與阿葆之間的實力差距,他可以接受,但她言下之意似乎是說阿葆的實力並不怎麼行……他不同意,憑心而論,阿葆的底子已經練得教人十分滿意,只不過,她踢錯館,「你別小看她,縱使她遠不敵我,可是,她的身手不錯,體能狀況一級棒,簡直像是鋼鐵鑄造。」

  「你還敢說!」

  「本來就是實話呀。」他是心疼她受傷,也惱怒著自己的野蠻,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無視於黛碧無心抹減她先前的一切努力呀。

  兩個人雞同鴨講,根本就會錯對方的話意。但,更衣室的門挺薄的,田沐山的嗓門又超大,雖然虔素葆不是故意竊聽,但還是將他的話聽進耳。

  刺耳的話傳進她的耳朵裡,雖然強抑著肚腹的糾痛大步跨出更衣室,她依舊神情漠然的青著臉,但,已被戳個洞的心口在隱隱滲著血絲。

  「你給我站住。」田沐山眼尖,瞧見虔素葆耗子般偷偷摸摸的移向大門。

  「幹麼?」斜眼睨視,她不死心的盯著道館的大門不放。

  想到他毫不留情的批評,她就不想理他。

  「我送你到醫院。」

  「不必客氣,我自己去就行。」既然被發現,她乾脆努力的直起腰,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該死呀他,說不定腸子真的被踢成兩截,好痛,痛死人!

  「就叫你等一下。」他像個噴火龍似的走向她,想將她留住。

  他敢拿這家道館打賭,若他不押著她,她絕不會主動踏進醫院半步。

  「我說了,不必客氣。」倏地扭身,她閃躲著他緊迫盯人的手。

  「你……」

  「田先生!」辦公室裡,才剛走馬上任沒幾天的助理,蹲在地上整理櫥櫃半天,她根本沒留意到外頭出事,直接探頭出來喊人。

  「閉嘴!」

  「赫。」愣了幾秒,助理這才注意到道館裡的氣氛不怎麼對勁,可是……「你的電話。」下意識裡,聲音連降好幾階。

  「我沒空!」

  「可是,是大衛打來的。」她不肯放棄。

  才剛上班幾天,頂頭上司就飛到舊金山處理公務,至今未歸;而他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起來挺急躁,也不知道出什麼事,就如此刻辦公室外的情況,真相不明。雖然光一、兩眼,她很難弄清楚這些人幹麼全部神情緊繃,但,田先生可以先衝進辦公室聽個電話,然後再繼續出去緊繃下去,應也無妨吧。

  畢竟,公事要緊呀,不是嗎?

  「就說了我沒空……」

  「大衛的聲音聽起來很沉重耶。」為了達到目的,助理刻意強調這通電話的急迫與嚴重性。

  「你!」狠狠的瞪了眼不識相的助理,再以威脅的目光鎖著虔素葆不欲妥協的丹鳳眼。「你不准給我先溜。」說罷,田沐山馬力十足的衝向辦公室。

  虔素葆朝著他的背影扮個鬼臉,想也不想地學著他的模樣,馬力十足的衝出道館大門。

  哼,他說不准就不准?那她呢?她算什麼?

  沒心沒性的木偶人?

  一心一意離開戰區的虔素葆將田沐山的怒吼當耳邊風,也沒看見他透過玻璃窗見她當真敢逃,一氣之下將正聽著的電話線扯斷,間接的摔破話機,然後乒乒乓乓的撞倒大皮椅追出來。

  即使他腿再長,經過一番障礙物的折騰後,奔到街上,也只堪堪摸到被她強力闔上的車門,又一次,他氣急敗壞的對著疾馳而去的計程車乾瞪眼。

  杵了半天,老天罰他攔不到半輛計程車,衝回辦公室拿鑰匙,再駕車追去,又是半天的時間過去。

  來到目的地,使勁的按門鈴,田沐山耐著心等,等,等,等呀等,等不到人來開門。

  他知道她已經回到家,因為四樓公寓的燈是亮著的,只是,倔著脾氣卯起來氣他的她死都不肯應聲。

  「阿葆?」仰起臉,他的吼聲直劃破天際。

  四樓靜悄悄的,倒是二、三樓有人探出腦袋來瞧個分明,嗤聲笑著、咒著、看著好戲般的瞪他好幾眼;但無所謂,就算是丟臉,他也丟得理直氣壯,因為,他得親眼看看她是否無恙才能安心。

  「阿葆,開門。」

  這回,虔素葆總算有動靜。

  一盆水直接從四台的窗戶潑下來,田沐山措手不及,淋了一身濕,雖然心中起了淺淺的嘔氣,可是,他全都咬牙忍下。

  「你潑個正著,現在,你可以開門讓我上去了吧?」他又大喊。

  休想,你繼續做你的大頭夢吧!

  捂著肚子躺在床上,虔素葆惡意盈心的嘀咕著,拭去不知為何流不止的淚水,她閉上眼,強忍著想對樓下的他咒罵一頓的衝動,緊閉著唇,抗拒體內始終洶湧的抽搐與忽強忽弱的絞痛。

  嗚……肚子愈來愈痛!

  「阿葆!」他的聲音添進濃濃的不耐及不滿。

  再等她兩分鐘,若她還不開門讓他進去,他就要……好,他決定破門而入。

  「田沐山?!」

  「少來煩我!」連瞧也沒瞧來人是誰,田沐山劈頭就是幾句咒罵,卻在眨眼間拉回神智,猛然回頭,「瓊安,太好了,我還在想為什麼連你也不吭聲應我呢?」像找到救兵,他高興的一把捉住她的手直喊。「快開門吧,我要上去。」

  瓊安是阿葆的同學,也是她的室友,巴著瓊安,他絕對能直搗黃龍見到阿葆。

  「你……」瞧他焦急的模樣,她腦海中靈光一閃,「你們又吵架了?不會吧,先前的誤會不是還沒解開?」

  「唉。」一聲歎,解釋一切盡在不言中。

  「怎麼回事?她還沒原諒你?」她不禁同情他。

  除了沒將阿葆綁到深山裡去面對面的說清楚,田沐山似乎什麼方法都用盡,只求能力挽狂瀾,還以為他這麼努力,應該三兩下就解決心性善良的阿葆。

  「要她原諒我,大概得等下輩子。」歎歸歎,可他並不打算放棄登門拜訪的意圖。「她不肯放行,你……」

  「她不肯呀?」不假思索,瓊安抱歉地對他搖搖頭,「對不起,那我也沒辦法讓你上去。」

  「瓊安!」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別逼我嘛,誰教她是我的二房東,屋子分我一半住,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人不自私天誅地滅,她雖然同情田沐山的處境,可也不想今兒個晚上開始就得淒慘的露宿街頭。

  「如果你真被趕出來,我的房子可以借你住。」他想也不想地便一口許下承諾。

  「呵,那可不行呀。」雖然她是很想跟他達成協議,因為聽說他住的是棟獨門獨院的漂亮別墅,可問題在於他跟阿葆是對歡喜冤家,她再怎麼欣賞他,還是得避避嫌哪。「你還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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