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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凌築 「少主回來了。」門外傳來吆喝聲,「少主受了傷,快叫吳大夫到書齋。」 不棄受傷了!這突來的消息震懾了若男,心如刀割的想著,不!他不能出事,她必須去看看他。如弓矢射般,她嬌小的身影衝出房門。 「若男小姐。」三月和六月趕緊追上。 阿飛我行我素的摳著鼻子,與阿大相視,「喂!我們要不要去湊一下熱鬧?」 阿大回她一個無聊的眼神,趴下來準備睡覺。 「嗯,我還是把握時間多攢點跑路費。」反正不棄那位酷男有男姐就夠了,她非常識相的,而是魂那個大色狼一定也在,她還是避遠一點。 若男奔向書齋,憂心如焚的她好幾次踩到裙擺絆倒了又再爬起來,膝蓋磨破了她不覺得痛,內心不斷的祈禱不棄平安。想起爹失去娘時那深沉的悲哀,年幼的她並不瞭解,但此刻她深深體會那種害怕恐懼正啃噬她的心。 「不棄!」她不住的喚著。 「站住。」 她氣喘如牛的跑到半月形拱門外就被擋住,連書齋外的花苑都還沒踏著邊。 「總管有令,任何人皆不准靠近。」兩位高大威猛的守衛擋下她的去路。 「兩位大哥行行好,讓我過去,再不然可否為我通報一聲,我想見不棄。」眼淚威脅著衝出她酸澀的眼眶,她卻強嚥下喉中的緊繃。 「丁姑娘,請別讓我們兄弟為難。」守衛狠下心拒絕她的哀求。 「若男!」三月和六月隨後趕到。 「可是我擔心不棄……」若男感覺心臟絞紐,強含住酸楚的淚水。 「請回吧!」 「兩位大哥,難道沒辦法問問少主嗎?說不定少主會想見若男小姐。」六月鼓起勇氣,而三月忙著安撫 若男沒空也無意制止。 「這……」守衛面面相覷。 「不許她進來。」輕細如絲的冷沉嗓音傳到眾人耳中,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若男胸中挨了記悶棍,一顆心跌入谷底。為什麼?她的腦海中閃過疑問和不安。 「若男小姐,我們先回去好拉。」三月不忍的說。 「丁姑娘,你也聽到我們少主說的,你還是請回,不過你放心,我們少主身強體壯,不會有時的。」守衛不忍見她受傷的蒼白臉色,好言想勸。 她勉強擠出一個扭曲的笑,「謝謝亮位大哥。」欠身一福轉身,「兩位妹妹,我們走吧!」沉重的不履像失去了生氣般小時在迴廊轉角。 「若男小姐,等一下。」三月和六月趕忙跟上。雖不解少主的打算,但她們目前的職責是照顧若男。 隨著三月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書齋的大門咿呀被拉開,「你這又是何苦呢?」是魂站在玄關,回頭睨著正端做在椅子上讓大夫處理傷口的不棄。 只見一支折斷的箭簇穿透不棄粗如碗口的胳膊,當大夫拔下箭矢他眉頭皺也不皺一下。 「她又沒做錯什麼,你趕麼不讓她進來?」 「少主,你背上的刀傷要不要也處理一下?」福伯留意到他身上的黑衣被劃破了一個口子,隱約滲出血絲,正要指示大夫探視。 「不必!」不棄冷眸一掃,大夫嚇得差點連藥箱都拿不穩。 「人家是來替你療傷,不是來當你的受氣包,是你自己要趕走她,趕麼把氣出在別人身上。」是魂沒好氣的雙手抱臂,「大夫,別理他這個瘋子,做你自己該做的事。」 不棄雙眼微瞇,而吳大夫也神色倉皇的趕忙出去,宛若背後有惡鬼在追。 「也包括我,啊?」是魂揚了揚眉。 「滾!」話自不棄齒縫迸出。 是魂聳了下肩,走到門外,「滾就滾,聽你說話還這麼中氣十足,我想你這禍害活上一千年都不成問題。既然這裡不需要我,我看我還是去安慰丁姑娘,她受的傷可不比你的輕。」他迅速在桌上斷矢擲來前帶上門。 若男回到房內,腦袋亂糟糟,憂慮不安啃蝕著她的欣。會不會是不棄怕她擔心所以不讓她進去?想到這,她心底的恐懼擴大,他一定傷得很重! 「若男小姐,少主不是有意的,他不見你可能是不希望你擔心。」六月婉轉的勸著。 「我知道。」冷不防的若男握住她們的手,「三月、六月,我們是好姐妹對不對?你們一定願意幫我的對不對?」 三月和六月面面相覷。 「阿飛說你們都很厲害,都會武功。」 阿飛那小子!三月和六月有志一同的想,遲早非把那女人踢出地獄門不可。 「你們可不可以幫我越過那個湖,送我到書齋?」她想見他,她想知道他是否無恙。 「這……」並非她們能力不及,只是少主的命令不可違。 「不必那麼麻煩了。」是魂翩然而至,雙手端著飯菜,「晚餐時間到了。」狡黠的眼眨了眨。 若男心領神會的露出感激的笑,「謝謝!」他迫不及待的端起飯菜往外跑。 「小心點。」是魂怕它跑的太急,弄翻了他一番好意。 「少主的飯菜不是一向由鬼娃負責嗎?」三月狐疑的瞄了瞄笑得堅詐的是魂。 「鬼娃去落日山莊找靈丹了。」 「少主的傷有那麼嚴重?」六月也感到不對勁。 「不說嚴重一點,怎麼可以支開那些閒雜人等。」是魂大笑而去。 三月和六月恍然大悟。「少主被設計了。」 「我們還通知福伯嗎?」六月蹙著眉,實在很想幫若男的忙。 「這是是公子搞的鬼,與我們無關,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三月和六月相視一眼,打定主意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們也去吃飯吧!」 至於少主只有自求多福了。 第五章 「進來!」 敲了下門,聽到熟悉的男性嗓音不似平日平穩,透著虛弱,若男心疼的噙著淚,抿緊了唇瓣強迫自己不可以哭出聲。 「擱在桌上就可以下去。」 若男放輕了足音穿過外房花廳,甫將飯菜擱好,回過頭,眼前的景象讓她震駭得腦袋瞬間空白。 他背對著她正在擦藥,寬厚結實的背佈滿醜似蜈蚣的疤痕,沒一處肌膚完整,她心驚的抽了一口氣。 細微聲響使他轉身,而他赤裸的古銅色胸膛上,有兩道殘忍的十字疤痕,像是詛咒的烙印。 她還來不及眨眼,黑色大衣已遮住所有怵目驚心的畫面,危險的眸光激射向她。 「你怎麼進來的?」不棄語出咄咄,雙眼陰鷙噬人。 若男睜大眼一瞠,眼淚撲簌簌的淌下,咬著發顫的唇,「我……我……」 「出去!」他撇開頭,以冰刃的目光掩飾心中的悸動,「滾!」 「我不要!」她抬起下顎,無畏的迎戰他冷然的眼,微顫的手上抓住他的衣角。 「你……」他反手抽出腰際的軟劍,欺上她雪白的頸。 她心悸了下,深呼吸的嚥下心中的恐懼,睜著清澄的杏瞳與他四目相鎖,不懼也不退。 「該死的!」不棄咬咬牙,扔下劍,憤然的一掌擊向桌,厚重的花桌登時迸裂碎飛,飯菜也灑了一地。 他知道她看到了那些刻劃著一段段痛苦血淚的傷疤,熱她的目光教他覺得自己是赤裸裸的,羞憤爬上她心頭。 「你的傷……」還在流血,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拉扯所致。 「不用你管!」他怒吼。 若男拾起地上破碎的藥瓷瓶,裡面殘餘些藥粉,「你的手也受傷了。」那是剛剛他太激動被碗盤割傷的。她以指抹了藥粉,輕柔的執起他佈滿厚繭的手掌,細心的擦著錯縱的割傷,每撫過一道血痕就像在她的心臟劃下一刀。 不棄沒有動,靜默的看著她溫柔的舉動,望入她柔情似水盛滿關切的秋瞳,他煩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陌生的情潮流動在他們之中。 料理完他手上的傷,她輕輕的褪下他披上的黑衣,露出肩背上的傷痕,她眼底閃過一抹心痛,小心且輕柔的擦乾血漬再敷上藥粉,傷口碰到藥粉的痛楚令他繃緊下顎。 「你不怕嗎?」不棄打破沉默,以談話忘卻那劇痛。 若男為之愕然,被淚水洗滌過的幽瞳像有千萬顆小星星在閃爍,晶亮閃耀得令他呼吸一窒。 「別這樣看著我。」不棄別開臉,怕陷落她溫柔的情網中無法自拔,醜陋的身心使他自慚形穢,他配不上她。 「痛不痛?」她的小手移到他胸口。 他血脈劇烈跳動,冰凍的心彷彿裂開一道縫,她的體溫由掌心滲透他肌膚,如涓涓細水一點一滴流入他心扉,他感覺聲音卡在喉嚨。 「吹一吹,痛痛就不見了。」她低下頭。忘卻了羞澀,朝那曾經險些要了他命的十字傷疤吹了吹。 溫熱的氣息撫觸猙獰的疤痕,奇異的,他竟不覺得痛,像是一句魔咒釋放了禁錮他靈魂的枷鎖,他的胸臆充塞著澎湃情潮。 不棄勉強吐出瘖啞的音調,「謝謝!」 若男嫣然一笑,「不客氣。」視線落在滿地狼籍,「你等等,我去找人來把這裡收一收,順便再替你拿份晚餐過來,生病的人要多吃一點身體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