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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凌築    


  采農額頭掉下三條黑線。這笨蛋!

  「走,我送你回家去。」

  「別這樣嘛,小組,別這麼不近人情,我又不是什麼壞人。」方大東不死心的擋住他們去路。

  「壞人不會在臉上刻字,你外表不像壞人,誰知道你是不是黑心肝、黑腸子一肚子黑水。」

  方大東臉漲紅如豬肝,「小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可是為他著想,想提供他成功賺大錢的機會,這可是一般人可遇不可求,說不定因為你這樣阻撓而毀掉他大好前程。

  「你想成名被千人膜拜,萬夫所指嗎?」采農神色自若的仰望他墨黑的子眸,心情卻是忐忑不安,活像坐在蹺蹺板上。明明他的意願不關她的事,她竟害怕從他口中聽到肯定的答覆。她是怎麼了?

  龍堂雨忍俊,搖搖頭。瞧她說得好像當明星都上了天。

  「看吧!」采衣繃緊的心弦瞬間放鬆。「龍堂雨,我們走。」

  「有話好說,別走那麼急。」方大東趕緊抓住龍堂雨另外一隻手臂。

  「放手。」采衣瞪視糾纏不休的方大東。「他都已經搖頭表示對演藝圈沒興趣,請你別纏著他。」

  「采衣,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時吳應良從餐廳裡走出來。

  忽然一股危機感瀰漫在龍堂雨週身,他半瞇起眼打量這長相斯文的吳應良,瞧那傢伙一上前就親密的摟著采衣的肩,他胸臆有著鬱悶。

  「應良,成來跟你介紹,這位是我朋友龍堂雨,他是日本人,曾經幫過我跟梅玉,他聽不懂中文。」

  「你好,我是采衣的男朋友,敝勝吳。」吳應良宣告主權的攬著采衣,以流利日文對話,伸出友誼之手,暗中評估眼前這美得不像話的男於。

  「你好。」龍堂雨客氣的伸出手與吳應良交握,頭一次嘗到嫉妒的滋味,厭惡那只霸佔她身體的手。

  「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做第三性的吧?」吳應民問采衣。

  「你別隨便亂猜。」不過也不無可能,說不定他在日本是做鴨公的,才能年紀輕輕就擁有奢華富裕的生活。

  「你們在說什麼?」龍堂雨插入話,一點也不喜歡被忽略的感覺。

  「沒什麼。」采衣回以微笑。「應良,我要先送他回去,你先回家,我晚一點再給你電話。」

  「幫他招計程車就好啦!」吳應良不是滋味。

  稱得上時代新女性的采衣凡事自主,他當初看上她也是因為她認真工作不會像時下一般女孩子粘人,哭哭啼啼的鬧場要人陪。她的獨立固然讓他沒有負擔,輕鬆不少,只不過有時候他都覺得他們根本不像情侶倒像朋友,交往一年多,她還不曾對他像對那日本人那麼體貼溫柔。

  「他只會說日文,萬一那運將聽不懂他說的,把他亂載,到時出了什麼事怎麼辦?」莫名其妙上別人的

  車,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這樣的他怎麼令人放心讓他一個人搭計程車?

  「你又不是他保姆?他那麼大的人總不會自己搞丟自己吧!」她到底有沒有意識他才是她該關心的男朋友?

  「不如我送他吧!」方大東趕緊把握機會。

  「你閃邊去!」采衣不客氣的道。轉向吳應良,神色凝重中透著一絲不悅,語氣盡量和善,「應良,你今天是怎麼會事?心情不好嗎?你為什麼要在這一點小事上跟我唱反調?你平常不是那麼小家子氣的人,我送送他有什麼關係?是因為我剛剛突然離席讓你沒面子嗎?」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誰知道這日本人是否居心叵測,他在擔心她,她難道一點都沒感覺他的心意?

  「算了,你什麼也別說,反正我已經決定了,我順道也要去看梅玉,她昨天請病假,不知道情況如何。」

  「那我也去。」吳應良直覺不能放她跟龍堂雨單獨在一起。

  「那我也去!」方大東興奮的加入。

  「Youshutup!」三個人異口同聲。

  當然沒有人會讓方大東跟,誰知道他是哪間精神病院出來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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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討論的結果是吳應良開車載著她跟龍堂雨一起來到梅玉家。

  「真是稀客。」拉開門的梅玉挑了下眉,用面紙提了下鼻梯,欠身讓他們一行人進屋,目光停在龍堂雨身上,抱歉的囁嚅,以生澀的日文道:「你好,龍堂先生,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後來她已經從采衣口中得知她幹了什麼丟臉的事。

  「沒關係。」龍堂雨返後兩步,與梅玉保持距離。不知為什麼,靠近采衣他不會起疙瘩,而梅玉一靠近他就不寒而慄,身體不由自主打個輕顫,怕女人的老毛病再度泛起。

  梅玉試圖擠出事先準備好的日文,「我一直想找機會向你道歉,可是最近加班一直找不到時間,結果還感冒……啊啊……哈啾。」

  龍堂雨後悔退得不夠遠,被她飛沫波及。

  「對不起……我……我。」眼看她又再度抽氣,龍堂雨機警的趕緊閃到采衣身邊逃過一劫。

  「采衣,跟她說不用道歉了,我明白她的意思。」

  采衣眼神古怪回看他。

  龍堂雨自她戒慎的視線中意識到他竟不自覺的喊出她的名字,雖然不清楚她會怎麼看他,不過喊出她名字的瞬間那種感覺真是無法形容的暢快,這該不會是人家說的戀愛徵兆,他喜歡上她了吧?

  「梅玉,他要我跟你說,不用道歉了,他明白你的意思。」

  「噢,但我為了學習這段日文可是花了我好久時間去背,那豈不是全都白費?」梅玉用面紙捂著嘴,口齒不清的道。

  說的人辛苦,聽的人更痛苦!「夠了,麻煩你閉上嘴,回房間躺好,別再製造病毒污染空氣。」

  「采衣,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梅玉?她生病已經夠難受了。」被閒置在一旁的吳應良總算找到機會插話,「梅玉,你去看過醫生了沒?」

  梅玉生疏的點點頭,不冷不熱的開口,「謝謝你的關心。」

  對吳應良,她始終沒有什麼好感,不過鑒於他是采衣的男朋友,她不便說什麼話道人長短。

  「應良,你先回去,我要留下來照顧梅玉。」采衣回看吳應良,心裡多少感覺梅玉不太喜歡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可是……」吳應良有些不是滋味,從來沒有女人對他輕忽的如此徹底,采衣是第一人。他指了一旁的龍堂雨,「那他呢?」

  「他住樓上,等一下也會回去。」采衣綻開如花的微笑,踮起腳尖在他面頰一啄,「你先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一點。」

  龍堂雨感覺胸口悶燒的妒火幾乎要把他的理智吞噬,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握緊拳頭避免自己衝動。

  「嗯,你自己也要早一點回去。」這下吳應良才展露喜色,朝龍堂雨拋個得意自滿的眼色揚長而去。

  「龍堂先生,你也該回去了。」轉向龍堂雨,采衣平靜的道。

  「啊采衣,我肚於好餓,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什麼,你有帶什麼東西給我吃嗎?」梅玉暗中朝龍堂雨眨一下眼。

  梅玉寧可成全龍堂雨,也不願見采衣被吳應良那種男人糟蹋。她沒告訴采衣在她之前她曾和吳應良是男女朋友。在進公司前他們就在一起,公司裡沒有人知道,她也算是為了他進迪爾,否則依她自身的條件,還有爹地的政商背景,怎麼會需要跟人競爭工作。

  後來分手的原因是偶然發現他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進賓館,這要不是關心她的爹地振人去調查,她還被蒙在鼓裡。當下她立刻快刀斬亂麻,不過吳應良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原因,只當她使性子,後來她另結新歡,他才明瞭她來真的,他不是個會死纏爛打的男人,而且他們當初也協議好聚好散,也就不當一回事,還沾沾自喜自己腳踏兩條船沒曝光。

  龍堂雨仍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不解梅玉此舉。

  「你怎麼那麼懶?不會自己煮來吃……」那廂采衣邊嘮叨邊走進廚房,看了眼空蕩蕩的冰箱,聲音打在舌尖。

  冰箱內除了一瓶過期的鮮奶,還有幾顆雞蛋和已泛黃的蔥就什麼都沒有,她只好甩上冰箱門。

  「就算家裡沒得吃,你不會出去買吃的呀?才幾步路就有7-ELEVEN,附近麵攤餐廳也不是沒有。」

  「可是我……我……哈啾。」梅玉打了個大噴嚏,擦擦鼻子,「醫生交代我盡量不要吹到風。」這次是故意的!

  「你也真是……算了,我出去買回來給你,你想吃什麼?」看到梅玉一臉蒼白,采衣就心軟得不忍苛貴。

  「我想吃排骨便當。」

  「吃那麼油膩?不行,我看我買些清粥小菜……」

  「哪有這樣?」梅玉咕噥。

  「生病的人沒有權利說不,你快回房間躺好,看你這副鬼見愁的德行誰會相信你還是校花?笑話還差不多!」采衣給她吐槽,朝龍堂雨使個眼色,「你還站在那幹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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