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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凌築 「我明白了。」尹承恩黯然離去。 「小夏,你傷到人家了。」根據資料,她朋友是這麼稱呼她的。 「那是他自找的。」她拍了下他的手臂,「你不覺你管太多?」 他微微皺眉,也不想想他是傷患,應該溫柔一點。 「武奶奶呢?她叫你來接我嗎?」話鋒一轉,她引頸眺望,「怎麼沒看到武奶奶?」 「不用看了,她不會來了。」 「為什麼?」夏秋蓮不解的問。 武昭訓翻了翻白眼,「不用你發達的四肢,用你沒有多少容量的大腦想想。」他拿起她的背包走出巷子,往停放在路旁的車子走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跟上他。 「唉!你胸部沒多大,為什麼腦袋也是鈍鈍的呢?」武昭訓肆無忌憚的回睨著她,目光停駐在她隱藏在寬鬆T恤下看不出身材的上半身。 夏秋蓮低頭打量自己,以為自己衣服哪裡破洞,「怎麼了?」 武昭訓哭笑不得,搖搖頭坐上車。 「喂!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她連忙追上去,非問個明白不可,總覺得他的話好像是在損人。 ☆ ☆ ☆ 夜幕低垂,壅塞的台北街頭就像擠滿人的足球場,所有人像湧進餐廳,周圍的馬路隨處可見人車和小販。 夏秋蓮和武昭訓此刻塞在馬路上,動彈不得。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坐在寬敞的空間,鼻息間卻充塞著男性味道,令她不禁想起他的臂膀和吻。 「我奶奶已經在凱悅飯店訂了位,錢也付了,不去也浪費。」更重要的是奶奶那老狐狸絕對會查勤,為免耳朵被念到長繭,就去吃頓飯吧! 「噢!不能改別的地方吃晚飯嗎?」照這樣塞,趕到那裡已經可以吃早餐了。 「我無所謂,你想去哪兒?」他懶懶的打個呵欠。 「我們去士林夜市?」 「那邊也在塞車吧?」 「我們可以坐捷運。」擠車好過和他獨處。 「捷運?」他挑了下眉,他坐過飛機、豪華游輪,就是沒搭過台灣的捷運。 「對呀!然後我們還可以坐公車到淡海看夜景。」好久沒出來透透氣了。夏秋蓮興致勃勃的提議。 「公車?」不會要他去擠沙丁魚吧? 「我差一點忘了,像你這種銜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大概連公車都沒坐過,更別提搭捷運了。」真不知道老爸看上他哪一點,有錢卻沒才能,要是面臨經濟災變股市崩盤、企業倒閉,像他這種小白臉就只能去賣身了,看能不能有個老歐巴桑包養。 武昭訓險些失笑,似乎夏伯父什麼都沒向她提。「沒關係,你可以教我。」就讓她認為他沒用吧。他深幽的眼凝眸停留在她洋溢青春朝氣的嬌額上,忽然間,內心深處某根情弦被觸動了下。 與他四目相接,她的心卜通直跳。他幹麼一直盯著她?她不自在的清清喉嚨,「那先找地方停車。對了,你的手要不要緊?要不要去讓醫生看一下」她連忙轉開話題化解車內流動的異常情潮。 「不用了,倒是你跟人家打架有沒有受傷?」無怪乎夏伯父急著把她推銷出去,她跟災難是同義詞。 「我哪有那麼遜!」哪像他是個文弱書生。 「女孩子還是少打架,端莊一點才會有人要。」 「哼!誰希罕,想娶我還得要打得過我才行。」她自信滿滿,明白的告訴他別奢想了。 武昭訓乏開若有似無的笑容,打不打得過也只有天知道了。 ☆ ☆ ☆ 她果真是災難的代名詞。 才剛進捷運車站,夏秋蓮為了逮扒手,飛躍收票台引來警衛,沒逮住扒手反被人追,幸虧那扒手被他揪出,她才免於百口莫辯,被扭送警局的噩運。 事情還沒結束,坐上捷運,興奮過度的她居然認錯站,提早下車,結果就是他捨命陪君子勞動兩條腿,嗚呼哀哉! 「我們可以叫計程車?」 「你還真沒有用,才這一點路就叫苦。」 他還能說什麼?只得聞著烏煙瘴氣,穿梭於危險的車陣,不時為她驚險的動作捏把冷汗,她是那種顧前不顧後,只管向前衝的女人。 武昭訓優然自得的跟在她背後,「還有多久?」真搞不懂,明明吃的東西到處都有,人們非要擠到一個地方,而且衛生堪慮,連吃下蟑螂腳都不知道,偏偏朝聖地「夜市」人潮絡繹不絕,可以媲美大拜拜。 「就快到了。」夏秋蓮回頭送他一個大白眼,忽然看見經過他身邊的兩個少年撞了他一下,她警覺的大叫,「站住!」飛快的擋下欲落跑的男子,「把你們手上的東西交出來。」 她反應不慢嘛!武昭訓眸底掠過一抹光彩。其實,早在那兩個人挨近他的瞬間他就已經發覺,只是還沒來得及出手,她已快一步攔下兩個扒手。 「我們手上什麼也沒有。」兩個扒手互看一眼,將手藏在身後,卻被她箝住手腕硬是反轉。「好痛啊!」他們同時發出哀號。 夏秋蓮動作很快的接住他們因痛得鬆手而下墜的皮夾,「這是什麼?」她轉向武昭訓,「你的皮夾?」說話的同時,她把它拋給他。 武昭訓點頭,接在手裡。 「年紀輕輕不學好,這次幸好碰到我,否則有你們好看,還不滾?」夏秋蓮放了他們,面對武昭訓,「看看你,難怪會被人當成大肥羊……」 「錢不見了。」 「你……什麼?」他突來的話打斷夏秋蓮的叨絮。 「我皮夾裡應該有九千多塊現金不見了。」他不甚在意。錢是身外之物,至少證件、金融卡、信用卡還在,因為重新申請滿麻煩的。 「該死的!」夏秋蓮低咒一聲,如風馳電掣的追向扒手離去的方向。 遠走不遠的兩扒手回頭見狀,拔腿就跑,闖過快變紅燈的馬路。 「站住!」她不停的追。 「小夏!」武昭訓看傻了眼,這女人怎麼那麼衝動,他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尾隨著她,看她追逐扒手的猛勁,他的心臟面臨空前絕後的撞擊。猛地,一個刺耳的煞車聲響起,「危險!」他一口氣提到喉頭。 在電光石火,他不假思索的撲向呆在馬路上的她,一個翻滾來到路邊。 「你找死呀!」駕駛人降下車窗咒罵聲後揚長而去。 他喘著氣拉她坐在路邊,一臉陰沉,不發一語的瞪視這不知死活的丫頭。 「都是你啦!你不抓我,我就可以逮住那兩個扒手。」夏秋蓮慍怒的看著扒手的身影沒入人群。 「然後在沒逮到扒手之前自己先躺下。」剛才真是千鈞一髮。 「我才不像你,我練過功夫,看到車來不會閃嗎?」她拍去塵埃站起。 「你以為你會輕功,還是你練金鐘罩,車子撞不死?」自恃身手俐落就不思後果,剛才她差一點就給車撞了! 「喂,你很瞧不起人,枉費我幫你拿回皮夾,早知道我……」話未完,她被擁進一個寬闊的胸膛,他急促的心跳如雷鳴,與她怦然的心跳聲奏起交響樂。 該死的她居然讓他失控了:「答應我,以後不許做這種魯莽的事。」武昭訓定睛注視她,散發出嚴肅懾人的氣勢。 她徒然一震,抑下心頭的怯懦,逞強的道:「可是你的錢被扒……」 「錢跟命哪個重要?」他真想敲開她的小腦袋。「錢沒了可以再賺,命只有一條。」 「知道了,可以放開我了嗎?」不習慣這麼親密的貼近,近到她可以嗅到他男性氣味。夏秋蓮不自在的抵開他,「你不餓嗎?我可快餓昏了。」 武昭訓沒好氣的翻白眼。奶奶那老狐狸怎麼丟了個燙手山芋給他。 第四章 武氏集團某棟大樓頂樓。 「相親好玩嗎?」文魁自電腦桌前抬起頭,看著手提筆記型電腦的武昭訓走出電梯,似笑非笑的托了托眼鏡,「對方是誰不介意透露一下?」 武昭訓坐到沙發上,氣定神閒的彈指如飛,落在鍵盤上,「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的不比我少。」管理天地門資料庫的文魁豈會不知? 「是夏秋蓮,還是夏秋荷?」 「夏秋蓮。」麻煩的女人,和她碰面之後災難連連,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活十九個年頭。武昭訓深深歎了口氣。 「還好,夏秋蓮比她妹妹善良溫順。」據調查,夏秋荷是個視錢如命、利字放中央、道義放兩旁的女人。 「是嗎?善良是有點,至於溫順我可不敢保證。」他可不認為一個動不動拳腳齊飛、一腳踢破門的女人會溫柔。 「看樣子夏秋蓮給你印象很深。」 「別想套我話,不過是相親而已。」武昭訓輕描淡寫的帶過,天知道這些天地匪類都唯恐天下不亂,還是慎防之。 文魁聳聳肩笑道:「幽皇明天回台灣的事,你知道嗎?」 武昭訓點頭,「跟奶奶脫不了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