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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凌玉 她俐落的把手裡的白色絲巾抖開,纏繞上他受傷的腿部,迅速的圈繞傷口上方,打一個簡單的結,算是用來止血。過重的手勁像是一種挑釁,她故意弄疼他,還挑戰似的直盯著他的眼睛,唇畔有著一絲笑。 「不去救她,也就不用受這些皮肉傷。」她微笑的說。 冷君臨只是悶哼一聲,連眼神都未改變。 兩個人僵持著。 宋羅克從角落走出,緩慢的走到街燈照得到的地方。 「為什麼會有警方的人?我不是說過不准其他人插手,叮嚀過多少次,今晚還是有人出現來礙手礙腳。」紫衣女子質問著宋羅克,眼光卻仍舊與冷君臨交纏,不曾移開。 宋羅克的臉色有些蒼白,與剛才那種優閒的模樣相去甚遠。「這組是警方的人,大概是秘密的調查組,所以我們沒有預料到。」 「你的疏忽毀掉了這幾個月的成果。」她緩慢的說道。 宋羅克顫抖的吸了口氣,大概也想得到自己要接受上級的責難。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幾個小喂羅,拉起仍在哀號的郭明義。中了飛刀的男人依舊翻滾著,臉色蒼白的直抱著受傷的大腿哭泣。平時不把別人的性命看在眼裡的人口販子,自己只是流了丁點血,竟然就哭爹喊娘,簡直諷刺而可笑至極。 「要不要先離開?警方的人馬到了。」宋羅克問道。 紫衣女子點點頭,退開幾步,衣裳在夜風裡飛揚。「通知其他組的人處理後續事情,找出雷厲風的落腳處與行蹤加以監控。另外,帶走郭明義,大概能從他那裡套出什麼東西。」 「你不能帶走他。」冷君臨簡直不敢相信,她竟想當著警察的面帶走重要人犯。 「為什麼不能?他在我手上比在你們手上有用多了。」她沒有回頭,輕鬆的回答。 宋轟克開來一部車子,把郭明義丟進後座。受傷的男人還想掙扎,紫衣女人不耐煩的給他一記手刀,郭明義雙眼一翻,乖乖的倒在椅墊上昏睡過去。 「你到底是誰?」腿上的疼痛愈來愈劇烈,他強忍著追上前去,幾把銀色的飛刀筆直的插進他腳尖的地上,警告他別再上前。 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官方的『任務人員』。」回過頭,紫色的眼睛在夜裡閃爍著,她清晰的說道:「天使。」 ☆☆☆ 警局裡兵荒馬亂,擠滿了一堆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人。 今晚圍捕雷厲風的行動失敗,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一些記者賴在警局裡想要套一些獨家新聞,追著臉色難看的警官們四處跑,活像是黏人的蒼蠅,怎麼趕也趕不走。 「我不敢相信,埋伏一年多,跟監與多方打探,好不容易才與『暗夜』搭上線,你竟在今晚短短幾個小時之內就毀掉所有的成果!」搜捕專案的特派沈組長吼叫著,頂上寥寥幾根白髮隨著吼聲而震動。 「那不是冷警官的責任,畢竟從他進入『圍城』之後,我們就失去了聯絡。」黃德隆出來打圓場,客觀的說道:「我們沒有料到『圍城』有自己的反監聽裝置,更沒有料到會臨時出現另一批人馬。」 「但是被雷厲風溜掉是不爭的事實,我不管發生了什麼差錯,沒有逮到雷厲風就是你的疏失!」沈組長憤怒的瞪視著自己的屬下,卻發現那個年輕人根本不把他看在眼裡。 冷君臨好整以暇的打開電腦,正專心在調閱一些資料,銳利如鷹的眼專注於螢幕上閃動的資料,一雙劍眉緊蹙著。 沈組長暴怒的一周袖子,頭也不回的大步跨出專案處理室。 黃德隆誇張的叮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我還真怕他繼續刮下去,我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冷君臨的嘴角扯出一個冷笑。「就當是在聽狗吠吧。」 「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他刮的是你耶!連續半個小時的疲勞轟炸,全都在指責你的不是。」黃德隆搖頭歎氣,替自己的夥伴叫屈。「真不懂上頭的人在幹什麼,派了這麼一個不出力、只會窮吼鬼叫的人來負責這個專案組。天曉得那傢伙自己吞掉多少功勞,逼著屬下去出生入死,然後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人各有志。」冷君臨漫不經心的回答,把裝著銀色飛刀的塑膠袋丟在桌上。「別討論那些事情,先幫我調查一下這些東西的來源。」 「我拜託你,收起你那獵人本性,多注意一下你陞官的機會。不然功勞一路被上司領走,你卻只顧著身先士卒的出生入死,我從沒見過像你這種笨蛋。」黃德隆嫌惡的說道,把塑膠袋拿到眼前。他大概永遠搞不懂自己同事的心態,冷君臨的心只在追捕犯人身上,不然像他這種立功無數的警官,早該飛黃騰達,整天窩在冷氣房裡頤指氣使了,哪還用得著在這裡拚命。 銀色的刀子細薄如柳葉,上面還帶著斑斑血跡。刀柄處雕刻成栩栩如生的羽毛,刀刃薄而輕巧,整把刀子都是純銀鑄成,再經過磨砂過程,美麗卻也致命,一如那個持刀的女人。 黃德隆愣了一下,神色變得嚴肅。「老天,難怪郭明義會在你面前被人帶走,大概也只有那群人有這種能耐了。」他拿出那把銀刀放置掌間。 「刀子還沒經過指紋監定。」冷君臨的口氣有些責怪。 「經過指紋監定也沒用,你還是查不到那個使用者的指紋資料。甚至,你在這把刀子上根本找不到那個人的指紋。」黃德隆皺著眉頭,被曬得黝黑的圓臉緊繃,雙下巴的肥肉在震動。「我想,你是遇見天使了,會使用這種銀色飛刀的,除了她,普天之下沒有第二個人。」 第三章 冷君臨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黑眸裡有著焦躁與不耐。他原本就沒什麼耐性,而幾個小時之前見到的那個紫衣女人,更是成功的將他的耐性消磨殆盡。 總不能要求一個人在任務被毀、罪犯被劫,還挨了一記飛刀之後,還保持和顏悅色的表清吧! 「你知道她是誰?」他抓起同事的衣襟,激烈的逼問著。 黃德隆一雙手在半空中亂揮。「你冷靜些,先聽我慢慢解釋。」等到衣襟被鬆開,他彎下腰來用力的深呼吸,慰勞自己有些缺氧的胸腔。「年輕人,你就不能有點耐心嗎?何必什麼事情都這麼風風火火,急驚風似的。」 冷君臨長腿勾過一把椅子,勉強壓抑自己心裡那股不安的騷動。有什麼東西在醞釀,在他血液裡悄然流竄,像是遇見了危機時的緊張感,卻又帶著無法言喻的期待。他更加焦躁不安,很順手的拿過一把銀色飛刀,摩挲著上面羽毛狀的雕刻。 銳利的刀鋒劃過指尖,一不留神又割開肌膚,血珠從傷口滲出。以美麗的外表炫感人,卻又致命而神秘。她到底是誰?一個問號停留在他心中,耳畔幾乎還聽見她柔軟的歌聲,及挑釁而嘲弄的語氣。紫衣女子在短暫的時間內,成功的奪去他所有注意力。 「她是誰?她所稱的『任務人員』又是什麼?」他還記得那女人回眸說的那一句短暫介紹。 「『任務人員』是一個私密的官方組織。傳說若干年前由政府高階領導人下令,成立一個專門處理各種疑難雜症的組織,裡面的成員全是萬中選一的厲害角色,所處理的事件無所不包,不過大都是以維護社會安定為主。」黃德隆摘下眼鏡,用襯衫一角擦拭著。「『任務人員』原本該是存在於檯面下,與犯罪組織較勁周旋,藉以維持表面的平衡。但是這幾年來性質有了些許的改變。」 冷君臨皺著眉頭,他的面貌暗示著他性格的強悍,濃黑的劍眉下是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黝黑的皮膚與高大如西方人的骨架,筆直的鼻樑下是時常緊抿著的唇,邢雙眼睛裡的嚴厲總是令旁人戰慄,也讓女人們手腳發軟。 他實在不喜歡眼前這種情況,那個紫眸的女人在干擾他腦袋裡的理智,微征上揚的眼角,那種挑釁的眼神同時也帶著誘惑,邀請他接下她的挑戰。 「為何我從不曾聽過這個組織的名號?」 「你進入警界才幾年?再說你又是那種投入一件案子,就對外界任何事情都不理不睬的人。」黃德隆頓了一下,有點不情願。「況且,吃了悶虧的人會四處宣揚,告訴別人自己壓根兒是蹩腳貨色,連人家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嗎?我們這些刑警裡有不少人吃過『任務人員』的虧,只是沒人敢說罷了。」 「他們所處理的案件跟警方重疊?」 「那倒不會,只是兩方人馬的目的不同,辦起同一件事情時總會衝突。這幾年來『任務人員』的性質已經有所改變,不像從前那麼隱密,反而正大光明的與台灣或是國際的警界爭奪案件,這或許跟他們的頷導人柯正國忠將自己的地位化暗為明有關,再者,他又挖到天使這塊難得的瑰寶,當然要好好的善加利用。」黃德隆看著那把銀色的飛刀,沒有去觸碰,冷君臨握著飛刀的模樣,令旁人都震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