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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林淮玉    


  安德威頓了數秒,點點頭回答:「我明白。」

  ???

  「你為什麼還不走?」杜雙情緒激動地問。

  她的眼底並沒有看他的喜悅,讓他難受極了。「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別?」

  她冷冽地看向他,「不走難道要等著你趕我走嗎?」

  安德威搖搖頭,「你明知我不會做那樣的事。」

  「不會嗎?你的母親已經替你向我提出警告。」她忘不了自己所受的羞辱。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意見?你知道嗎?你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讓我好痛心。」他  情緒激動地說。

  「你的心也會痛嗎?我以為它是鐵石做的哩!算了,你走吧!我不要看到你,更不  想聽見你的聲音。」杜雙不耐煩地下逐客令。

  「孩子呢?」他問。

  「孩子?!什麼孩子?哪有什麼孩子?」她警戒地看著他。

  「你不要激動,我只是覺得我也有養育小孩的責任。」他不想逼她太甚,只好以退  ?進。

  「你的責任心出現得太晚了,就算真有孩子,也不關你安德威先生的事。請你離開  ,我已經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杜雙語意絕然。

  「小雙……」他柔情似水地叫道。

  「閉嘴!不要叫我的名字,請你離開,否則我要報警了。」杜雙咆哮著。

  「你為什麼這麼絕情?我們曾有過一切你全忘了嗎?」他仍不死心,試圖以過去的  回憶來打動她。

  「不愉快的過去還是忘掉比較好。」她幽幽地歎口氣。

  「小雙,我知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但如果不是因為你當初不告而別,我想我們一  家三口……」

  杜雙打斷了安德威的幻想。「安先生,請你離開,最好順便把你的幻想一起帶走,  我這個地方承受不起你們這種權貴弟子的花言巧語。」

  安德威苦笑地說:「我安德威一生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光明磊落的,未曾說  過半句花言巧語,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有這麼深的誤解。」

  杜雙在聽到安德威這麼說之後,原本已放柔的大眼立即迸出懾人的光芒,她顫抖地  說:「安德威,你放了我吧!我已經躲到這裡來了,就表示我不想再追究,也不想重提  往事。至於誰對誰有誤解,我想也不再需要你我費勁的分析與辯解,請你還給我寧靜的  生活,好嗎?」

  「不好!」他好不容易與她重逢,豈能再錯過?他追尋了數年的一段刻骨銘心的真  愛,誰也不能戩斷。

  杜雙淡淡一笑,「我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杜雙了,誰也不能勉強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

  安德威投射出淒涼的目光,「我是個擅於等待的人,我可以等你回到我身邊。」

  安德威看著至愛的杜雙,不禁想要將她擁入懷裡,回到從前柔情蜜意的癡狂歲月。  但他不敢,他對她已不再擁有權利。

  他怕她會抵死反抗,而他最不想的就是傷害她。

  ???

  像只鬥敗的公雞般,安德威迎上了黎紫妍關心的目光。「怎麼了!好像不是  很樂觀。」

  兩人鑽入法拉利,安德威顧不得要先暖車便加足了油門,車子像箭般倏地向前疾射  而去。

  黎紫妍能感受到安德威內心強烈的感情,那彷彿天崩地裂的悲愴。她先是靜默,等  他平復。

  直到上了高速公路,安德威才打破沉默。「她根本不要我給的幸福。」這句話像是  一把利刃同時刺傷了安德威和黎紫妍的心。

  「你一定曾經很愛小雙。」黎紫妍心理同樣也有難以承受的悲哀。

  「不只是曾經,我現在依然愛她如癡如醉。」安德威苦澀地道。

  「你給我的感覺不像是會把感情弄得這麼糟的人。」

  「可我偏偏就是弄得一塌糊塗。」他神情非常沮喪。

  「你……是云云的父親對不對?」黎紫妍心中早有答案。

  「云云?」

  「呃!小雙的兒子。小雙告訴我,孩子的父親就像天上的白雲,抓不牢、帶不走,  只能看著它出現、看著它消失,所以她給孩子取了個單名──雲。我覺得她講的人是你  。」黎紫妍看著安德威的側臉。

  方向盤失控了數秒,幾乎偏離車道。「我十分肯定云云是我的兒子。」

  「德威,要不要由我來開車?你的心情……」

  「放心,我還撐得住。」安德威深深吸了一口氣。

  「把你們的故事告訴我吧!或許我可以找機會替你勸勸小雙。」黎紫妍被他的癡情  所感動。

  「糟了!我不該離開小雙家的,我被小雙剛才說的話給氣糊塗了,看我現在糊塗的  忘了小雙會再來一次不告而別。」但在高速公路上想掉頭得在下個交流道才行。

  「德威,你放心,小雙暫時不會消失的。」黎紫妍安慰著他。

  「怎麼說?」

  「小巧現在適應的情況很好,在學校各項表現都有很大的進步,為了小巧,我想小  雙不會輕舉妄動,更不會不告而別,她不會拿小巧的前途開玩笑的。」

  「小巧可以轉學不是嗎?」

  「小巧一直有學校恐懼症,從前常常為了這事逃學、逃家,現在好不容易漸漸上了  軌道,我不認為小雙會破壞這一切得之不易的成果。」黎紫妍有信心的說。

  「可是……」他仍不放心。

  「你稍安勿躁,如果你天天、分分秒秒地守在小雙家門口,也許才會因而逼走她呢  !」

  安德威被她的分析說服了。女人終究比較瞭解女人,紫妍說的頗有幾分道理。

  ???

  南諾奇才下飛機,出了機場,正要撥手提電話叫司機將車子開到他現在所站  的位置時,一輛平治突然滑至他眼前。

  馬翠樺搖下車窗,「諾奇,是我,快上車。」

  「怎麼會是你來接我,我記得並沒有告訴你我回台灣的時間。」南諾奇坐上車後笑  瞇瞇地道。

  他知道翠樺喜歡這一套,老是喜歡給他一些驚喜,有的時候當他興致高昂時,他也  會配合她,反正無傷大雅嘛!

  「人家想念你嘛!」馬翠樺甜膩地說。

  「是嗎?什麼時候買了這輛香檳色的平治?」他問。

  「昨天買的,紀念我們認識十週年。我只先付了訂金,尾款還有三百萬,我告訴老  板等我老公回台灣會加上利息付給他的。」馬翠樺的手覆上他放在大腿上的右手,風情  萬種地喃語。

  「你老公?」他對自己被冠上這個頭銜而眉頭微皺。

  「是啊,在我心裡,我覺得我們和夫妻一樣沒有分別。」

  「你在搞什麼花樣?」他雖然喜愛馬翠樺,但尚未喜歡到任她擺佈的地步。

  馬翠樺也嗅出南諾奇的不悅,開始壓柔嗓子道:「我怎麼會搞什麼花樣?只是因為  太愛你了,所以不論你會不會給我名分,我是生是死都是你的女人。」

  「這麼忠貞?」

  「我一向識好歹的,不像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馬翠樺慵懶地意有所指。

  「你說誰?」南諾奇以緊繃低沉的語氣問道。

  「猜不到嗎?」她愛撫著他的手指。

  「有話直說,我懶得猜。」他不甚耐煩。

  「我說的是正牌的南太太。」她故作輕鬆的說。

  「你們見過面了?」南諾奇目光極?冰冷。

  「不算正式吧!只是有一回湊巧看見她上了德威的法拉利,我記得德威開的那輛車  是去年你送給他的分紅禮。」

  南諾奇一句話也不說。

  馬翠樺轉頭看向他。「你怎麼不說話?」

  「你認為我應該說什麼話?」嚴厲的聲音響起。

  「至少罵那個好命的女人一兩句話啊!」馬翠樺不相信自己搬弄是非的技巧已退化  到如此的地步,他竟可以這樣無動於衷。

  他睨了一眼馬翠樺,「你想看見有人流血才覺得我處理了這件事嗎?」

  馬翠樺不知道南諾奇的情緒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還繼續加油添醋。「他們倆一進  車裡就開始有說有笑的,比情人還像情人。」

  「我們剛才一進車不也是有說有笑嗎?」他壓抑住自己沒來由的妒火。

  「你相信他們是清白的?」

  「就算不相信又如何?我自己也是該死的不忠。給我停車!」他黝黑英俊的臉上露  出陰鬱的表情。

  馬翠樺愣了一下,被他的說法嚇了一跳。「或許……是我眼花了,我看見的那兩個  人並不是黎紫妍和德威。」她不想弄巧成拙。

  車停妥後,南諾奇開了張三百萬元的支票遞給馬翠樺。「去付車款吧!」

  「你不送我回去嗎?」馬翠樺嚷道。

  「乖!自己去,我要回公司一趟。」他推開車門、提了旅行袋往外走。

  「我送你去公司。」她也跟著跳下車,小跑步追上他。

  「我攔計程車。」他的心緒紛亂,想要理清一切,在尚未找到答案前,他最不需要  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把他當成搖錢樹的女人。

  「諾奇……」她仍不死心的喊他。

  「翠樺,不要嘗試主宰我,所有想這麼做的女人全落得淒慘的下場。你一直是很識  相的女人,希望你不要選擇在今天改變自己。」語畢,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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