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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林淮玉    


  阿部理惠離開時臉上儘是燦爛得意,其實,她來這一趟只是想吹皺一池春水,最好能棒打鴛鴦讓南諾風和他老婆一拍兩散。

  任何女人都會被這類的事挑起憤怒,就算最後弄清楚是假的,日後也會疑心生暗鬼。哼!這是她的報復,只怪南諾風不該用那種態度對她。

  傍晚時,南諾風打了通電話回家,說他人在箱根,趕不及回家吃晚飯,要姚鏡桐自己先吃,末了,還甜言蜜語地說了一串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下午阿部理惠走後,姚鏡桐一個人靜靜地回想著諾風和她之間的點點滴滴。

  她以為自己夠堅強,她以為自己不夠愛他,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

  糟的是,她竟然深深愛著他、在乎他,更高估了自己的堅強。

  她決定出去走走,讓平靜回到她的靈魂裡。

  走著走著,她來到地鐵車站,買了票。決定去看看方爾叢,她答應要陪他走完人生的路,可是卻已經有一陣子沒去看他了,不知他現在情況如何。

  她知道爾叢現在完全在等死。不接受治療、不接受朋友探訪,只除了她。

  方爾叢住在陋巷裡,生活環境十分差勁,她早勸他搬個地方,卻仍是勸不動。

  姚鏡桐按了門鈴,等了一會兒,方爾叢才來開門。

  他已經很虛弱了,全身的免疫系統幾乎已全部失去了作用,外界的大小病毒很容易就侵犯他的健康。

  方爾叢整個人窩在床上,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雙無神、空洞的大眼。

  「怎麼有空來?」他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

  「早就想來看你了。」她拉了張椅子坐在床沿。

  「我快要死了。」

  姚鏡桐的眼淚立刻被牽引出來。「你不要多說話,多保留一點體力。」

  「所多說少對我的生命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你太固執了,不是說好要接受醫生治療的?」

  「反正沒救了,何必死在醫院丟人現眼呢?」

  「我煮些東西給你吃好不好?」姚鏡桐怎麼樣都止不住眼淚,爾叢三十歲不到,生命卻一點一滴的消失。

  「我不餓,剛才已泡了碗菜湯喝。」他的聲音氣若游絲。

  「要不要通知……」她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不要……不要通知任何人。鏡桐,不要為我掉眼淚……我不值得。」方爾叢空洞的眼中也泛著淚光。

  「我不要你死。」她拿了張面紙想替他擦眼淚。

  方爾叢反射性的躲開。「不要碰我!」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會傳染。」

  姚鏡桐放下抬起的手掌。「你總是為我著像。」

  「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自然不能害你。他對你好嗎?」這個他,指的當然是南諾風。

  為了讓方爾叢放心,她點點頭。

  「那就好,鏡桐……」他欲言又止。「有件事……你大概會想知道。」他換了個姿勢。

  「說說看,吞吞吐吐不像是你的作風。」姚鏡桐站起身,拉開身後的窗簾。

  「你不好奇我染上這一身病的原因嗎?」方爾叢沙啞地道。

  姚鏡桐含笑走回原位,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一定是輸血造成的,我記得五年前你在原宿出車禍時曾大量失血,醫生替你輸了很多血。」

  「不是。」

  「那……一定是看牙醫時……」

  「不是。」

  姚鏡桐搖了搖頭,她實在猜不出。

  「我是名同性戀者。」方爾叢溫柔地笑著。

  姚鏡桐僵住了。好半晌,他們都沒有說話。

  「你被嚇到了?」他看著她。

  姚鏡桐回他一抹微笑,「你覺得我是個迂腐的人嗎?」

  「我以為……你會看不起我。」

  「我只是……我以為你曾愛過我。」她為自己當初的會錯意搖了搖頭。

  「我是喜歡過你,也有一點……愛上你,你是個全身充滿魅力的人,如果我不是愛男人多一點,我想我會瘋狂的愛上你。」

  姚鏡桐回想起他對她的好。「至少你隱藏得很好。」

  「我怕你會因此不當我是朋友。」

  「你的……那位男性朋友呢?」怎麼從沒聽說起過那個人?

  「他……死了。」感傷再度湧上他心頭。

  難道這就是同性相愛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嗎?

  「很晚了,你應該回去了,免得南諾風醋勁大發。」

  姚鏡桐點點頭。「我改天再來陪你。」

  「不用來得太密集,我這裡有好幾箱的速食料理,撐得到嚥下最後一口氣應該沒有問題。」

  她的眼淚又要開始不受控制了。帶上門後,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身影沒入月色裡。

  姚鏡桐回到家,簡單地下了一碗麵吃,洗了個澡,整個人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阿部理惠懷了諾風的孩子,爾叢是個同性戀,而且就快要死了……

  諾風還沒有回來,他到箱根去了,去那裡做什麼?有個他愛的女人住在箱根嗎?她開始胡思亂想。

  她鑽進被窩,按了遙控開關熄了燈;她累了,經歷了一整天的混亂和震撼,她得讓腦袋靜一靜,什麼都不想,她閉上眼睛側躺著。

  倏地,她的發被輕柔地拂著,身體被緊緊地摟住。

  她嚇了一跳,用力掙扎著,喊叫出聲。

  「噓……是我,你的丈夫。」

  南諾風的手撩起她的發,吻著她敏感的頸項,翻轉過她的身子,讓她平躺在床上。

  「太暗了,我看不見你。」她想看他的表情。

  姚鏡桐看見他空出一隻手點亮了落地窗上的嵌燈。

  他的身上穿著休閒運動衫。「你回來過?」

  「嗯!洗了澡,見你一直沒回來,所以出去找你。」

  「我去看一個朋友。」她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真是好看的一張臉,難怪有這麼多女人喜歡他。

  「方爾叢是嗎?」他在她的眉眼、下顎灑下蝴蝶般的細吻,然後吻上她的唇。

  姚鏡桐的身軀因為對他的渴望而微顫著,她試著壓抑自己對他強烈的慾望。

  他站起身來,脫掉毛料的休閒長褲和上衣,目光緊鎖住她的,很明顯地,他已經開始興奮了,他咧開了邪惡的笑容,然後脫下內褲。

  她猛吸了一口氣,掉轉目光。

  「為什麼不敢看我,你已經看過很多次了,還是這麼害羞。」他也鑽入了被窩,緩慢、性感地脫下她身上的睡衣。「你還是一樣,盡妻子的本分,任我為所欲為。」他緊擁著她,吞噬她的唇舌。

  姚鏡桐仍在克制自己。

  他的手滑下她的小腹,用盡一切銷魂的方式取悅她。「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呻吟來回答一切。

  他笑了,笑聲中帶著滿足,他的唇再次覆住她,好像永遠吻不夠她似的。他來到她身上,分開她的雙膝,深深地埋入,一波波像狂風暴雨來襲般的力量席捲兩人,幾近疼痛和狂喜的燃燒著彼此,巨大灼熱的入侵讓她只能忘情的迎合,將兩人推向高潮。

  他在兩人攀向天堂之際,再度表白對她的感情。「我愛你!」

  激情過後,兩人赤裸地躺在床上,沒有移動。

  南諾風伸手撫弄著她的乳頭。「我愛你。」

  「請你不要說謊。」

  「我愛你。」他又再說了一遍。

  「請你不要對我說謊。」她翻身離開他的懷抱。

  他伸手將她重新拉回懷裡。「我沒有說謊。」

  「有個女人聲稱懷了你的孩子,你也愛她嗎?」她吃味地想到下午的不速之客——阿部理惠。

  「你相信這麼可笑的事?」該死的,那女人竟跑來他家生是非。

  「那女人看來就是個大家閨秀,沒必要說謊。」她的淚水滑落臉頰。

  「你說的那個女人很像我最近認識的花癡女阿部理惠,我跟她連手都沒碰過怎麼能讓她懷孕。」明天他得找那個八婆算帳,她分明是想破壞他的幸福!

  「她怎會無緣無故陷害你?」

  「因為你老公有錢有勢、魅力十足,她想分點殘羹剩飯,所以找上門來羅!」他開玩笑地道。

  「臭美!」她也笑了,或許真如他所說的吧。

  「哇!你懷疑你老公的魅力哦!」他故意搔她的癢。

  她驚叫出聲,又閃又躲。「別這樣,大人請饒命。」她向他討饒。

  「你也有求我的一天?說你愛我,我就饒了你。」他繼續搔癢的攻勢。

  她咬著牙強忍著,就是不鬆口,她仍不相信他是真的愛她。

  見她仍不願敞開心胸接受他,他失望地垂下手,輕歎了口氣。「看來我的努力似乎還不夠。」

  「你常來新宿這一帶逛跳蚤市場嗎?」廣末教貴穿著運動服,戴著一頂棒球帽,與南沙涼子走在雜貨攤位附近。

  「偶爾來,在這裡有的時候可以買到不錯的東西。」

  「你好節省,配我正好!」他開心地說道。

  「怎麼?承認你很浪費了嗎?」

  「有的時候會不知節制,以後我們結婚後得由你來管錢,而我每個月向你領零用錢花。」他已經開始想像兩人的未來。

  「廣末先生,你最好不要多作承諾,小心以後賴帳時我可會用武力制裁你哦!」南沙涼子站在一攤專賣男性上衣的攤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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