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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林淮玉    


  「花花姐,你比我有慧根,師父說的話記得比我還牢,如果有一天真讓咱們找著了那四件寶物,別忘了將師父教給你的『還魂大法』用在我身上,我總覺得我會比你先死去。」

  花函蘿連呸了三聲。「不會的,師父說你的手紋裡有一條長壽線,凡有長壽線的人沒有不長命百歲的,你莫杞人憂天。」

  她這個手紋生得不夠美好的人都不曾自怨自艾了,一副好手相的師妹竟然哀聲歎氣起來。

  「師父說你的手相是逢凶化吉的命,我羨慕你。」

  「如果可以交換,我願意把我的逢凶化吉命與你交換。」

  章可人一笑。「除非把雙掌砍斷。」

  「是羅,所以咱們只得認命。」

  「要是杜狂雪不願把四件寶物借給咱們呢?」

  「不會那麼小氣吧!不過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碰到心胸狹窄的男人,通常心眼會小些。」她暗忖。

  「不如用色誘。」章可人突發奇想。

  「色誘?」

  「是啊,男人沒有不好色的,如果他沉迷於花花姐的美色,頭腦一定會變笨,到那時莫說四件寶物了,連十件百件,他恐怕都會雙手奉上。」

  「等等,你剛才說由誰色誘?」她沒聽清楚。

  「你啊!」章可人指了指花函蘿。

  「我──你開什麼玩笑?我這種中人之姿能誘惑得了誰?不如找個花娘有用些。」

  「花花姐,你是怎麼了?你不知道你漂亮出眾的外貌足以迷死天下正常男子?」童可人不吝於讚揚師姐的美麗。

  正就口喝水的花函蘿聞言,突地被水噎到。

  「你──你瞎說。」美麗的杏眸裡淨是不相信。

  「我才沒有瞎說呢!你以為這一路上那些好色男,看得流口水的人是誰?想吃上一口的人又是誰?」

  「你呀!」

  章可人翻了翻白眼。「是我就好了。若是我單獨存在的地方,我自認能吸引不少愛慕的目光;可與你同在時,我就沒這麼吃香了,連一向自信的我亦不禁黯然失色,自歎弗如。」

  「沒這麼誇張吧!」

  「是真的,不信你問問明天一早咱們遇到的每一個男人,到底是你美上幾分,或是我美上幾分。」

  「你別嚇我。」

  「花花姐,你若肯色誘杜狂雪,師父就能復活了。」

  花函蘿臉色一陣蒼白。「我不懂怎麼色誘男人,你別把這個重責大任交到我頭上。」

  「你是師姐又比我聰明,光憑本能就能把杜狂雪迷得團團轉了。」

  是嗎?有這麼好誘惑的男人嗎?

  ※   ※   ※

  任瑤仙弓起柔絲般觸感的身子,嘴裡嚶嚶呻吟著,將杜狂雪十足男性的部位撩撥得情慾勃勃。

  他的大手罩上她的豐滿,性感的唇吻上她的嫣紅,狂野的吮吸著。

  「狂雪……我的愛……求你……給我……我要全部……」

  情慾襲來,在沒有任何防備下,他進入了她的身子,應聲衝入──

  任瑤仙嬌嚷著,緊緊的攀住他,媚態惑人。

  深入、律動、再深入……她的小手緊掐著他的背,嬌喘呻吟不休。

  英俊的面貌因激情而微微扭曲,身下的任瑤仙幾乎昏厥過去,高潮的滋味實在太銷魂了,令她無法招架。

  狂喜之中,似有一盆火燃燒著他。

  「冤家……我的愛人……」任瑤仙尖嚷著。

  「瑤仙,你愛我嗎?」他深情的吻著她。

  她嬌柔的笑喘著。「愛……我愛……哦……好舒服……求求你……狂雪……」

  動人豐腴的任瑤仙懂得如何令男人快樂,自己又能從中得到享受。

  「你呢?狂雪,你愛我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摟著她,等待高潮過去。

  任瑤仙嘟著嘴,不滿意的嚷道:「我已是爺的人了,你卻遲遲不肯娶我進杜家門。」

  他愛憐地撫著她的玉肌,慵懶的道:「想進杜家門還不簡單,等我從洛陽回來,咱們就成親。」

  「還要那麼久啊?為什麼婚期不能訂在明天?」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我希望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明天實在太倉促。」

  「萬一夜長夢多怎麼辦?」她愛嬌的偎著他。

  他取笑她。「這麼心急?」

  「奴家怕失去爺嘛!」

  「不會,你不會失去我。」

  「我擔心武皇帝賜婚,把你賜給某個皇室公主,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可是會心碎的。」

  「對我這麼沒信心?」

  她環住他的腰肢,嬌嗔道:「你呢?你對我有沒有信心?我要聽實話。」

  「為什麼這麼間?」他不疑有他。

  她咯咯笑。「因為……我是個壞女人。」她這句話說得像蚊吟,也像是句玩笑話。

  「你若是壞女人,我就是壞男人。」

  那一刻,他是自負的,恃才傲物,不相信有女人會背叛他。

  「狂雪,我要你發誓。」

  「我杜狂雪一向三目九鼎,不需要發誓。」他說。

  她不信。「我喜歡聽你發誓嘛!」

  男人的誓言是對女人的一種肯定,能讓那個女人走路有風、臉上有光,可滿足女人的虛榮心。

  「發什麼誓?」他妥協。

  「對我不要有恨的情緒。」她說。

  「我不可能恨你的,你這麼可愛。」他輕輕地掐了掐她的鼻頭。

  「會,你將來怕是要恨死我的。」她沒頭沒腦的說道。

  任瑤仙承認,杜狂雪是她所歡愛過的男人裡最令她神魂俱裂的。

  她想貪心的擁有他,狠狠地將他刻入心魂裡。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

  「小傻瓜,說這些傻話做什麼?」他不知道一切都是任瑤仙鋪陳的伏筆。

  「狂雪,你一定要答應我。」她懇求道。

  「答應什麼?」他吻上她的額頭。

  「這一生只能愛我,不能恨我。」她逼迫他。

  杜狂雪一身冷汗的醒來,摀住臉龐,什麼都不願再回想,可他逃得了現實卻躲不過夢境。

  為什麼連在夢裡她亦不肯饒了他?

  他才是大傻瓜,被任瑤仙給耍了。

  老天啊!他的心何時能真正的平靜?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是因為他太久沒碰女人了嗎?或是禁錮自己的慾望,才弄得自己春夢連連。

  若不是他太大意,也不會落到被任瑤仙利用的田地。當然,任瑤仙的背叛並非無跡可尋,在床第間她曾暗示過他,無奈當時的他太自信、太耽湎於肉體的歡愉,忘了保持一貫的冷靜。

  他很清楚光靠瑤仙一個人絕對做不出那樣的事,到底誰是幕後主使者,答案至今未明。

  他不是理不出頭緒,而是覺得沒有必要。

  ※   ※   ※

  晨曦初露,花函蘿梳洗完畢,決定到櫻花林裡散步。

  錦簇盛開的各色櫻花,如雪片一般飄落,身穿白衣的花函蘿絕色的美顏,襯著一身教人迷戀不已的氣質。一個回眸,即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絕代風華。

  春風拂面,她輕輕揚起芙面,心裡讚歎著映入眼廉的美景。

  細嫩的嗓音打斷了她的冥思。

  「好心的姐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她垂首,俯瞰腳邊的小女娃兒。

  「什麼忙?」她總是熱心助人。

  「我想摘幾株櫻花讓娘瞧瞧。」小女孩高高揚起小臉。

  花函蘿望著女孩可愛的小臉。「你叫什麼名字?」

  「嵐英,我叫嵐英,好心的姐姐,你可以幫我嗎?」

  「為什麼不帶你娘來這裡親眼目睹花海的壯觀?」

  嵐英可憐兮兮地道:「我娘病得很重,沒法下床,更別提走來這裡了。」

  「你娘生的是什麼病?」

  嵐英搖頭。「家裡窮,沒法請大夫治,也不知道娘生的是什麼病。」

  「家裡還有些什麼人?」惻隱之心人皆有之,花函蘿當然不例外。

  「只有娘一人。」

  花函蘿看了看嵐英身上補丁的衣裳,眼眶不禁泛紅,一半是同情,一半是想起自己的身上。

  她抬首看向面前緋紅的花瓣,隨風吹謝……遂施展輕功,一個跳躍折下樹上最美的櫻花。

  「哪裡來的大膽偷子!?」男子憤怒的指控朝她冷厲飄來。『

  站定後的花函蘿一看來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氣,沒見過這麼粗獷的男人,遺留著一叢茂盛的鬍子。

  「這櫻花乃天生地養,不知大爺的責難所為何來?」

  男人粗魯地奪下她手中的櫻花枝,不客氣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

  「怎麼搶走我手上的東西?」她被惹怒了。

  「這片櫻花林為我所有,你未經我的許可攀折我的東西還敢做賊喊捉賊!」他語氣寒涼地道。

  「笑話!這片櫻花林上頭又沒寫上你的大名,怎麼證明歸你所有?」她覷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他。「何況瞧你的模樣倒像是山上砍柴的樵夫。」

  他冷笑。「勢利的女人!」

  「生氣了?其實做個樵夫也沒什麼丟人的,信口開河總有露餡的時候。」

  「請你離開。」他忍住情緒不與她計較。

  她指了指他手中的櫻花枝,「給我。」

  「不給。」

  「你別誤會,我向你討花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可憐的孤女嵐英,不信的話你自己問問她。」花函蘿轉身欲尋嵐英,卻遍尋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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