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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林淮玉    


  她本欲轉身離去的。「你可以告訴他,夫妻之間看見彼此的赤裸是很平常的。」

  他皺起眉頭,「你不是真心要我這麼告訴瓦頓的,你只是氣我硬把你給了瓦頓。」

  她不承認,「你太自作多情了。」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提這件事的想法很單純,坦白說,我不希望這種事再發生。  」

  「我不可能不洗澡而讓身體發臭。」

  他笑笑,「以後你要洗澡到我房裡洗,我那裡有間隱密的浴室。」

  「我不能用你房裡的浴室。」

  「你寧願做無謂的堅持,也不在乎你的隱私?」

  「我在你房裡就會有隱私嗎?」語氣裡有反諷的意味。

  「瓦頓的身體可不像他的心智一樣孩子氣。」他起身,趨近她抓住她的手腕。

  「不需要你的提醒。」

  「若是瓦頓的身體對你有了慾望,你……」

  她打斷他的話,「你把我給瓦頓,他是我丈夫,對我有慾望也是正常的。」

  他靜靜地凝睇她,然後幽幽地道:「我已經盡可能在彌補我的錯誤了,難道你看不  出來嗎?」

  「這很可笑。」

  突然,他將她摟在懷裡,炙熱的唇吻上她的,他的吻很狂烈,舌頭迫使她的雙唇分  開,慾火在他體內燃燒,他的手滑向她的身體……「你這個頑固的妖精,迷惑了這裡所  有男人的心神,讓我們情不自禁為你神魂顛倒。」他喃喃說道。

  她的衣服不知何時滑過她的身體掉落在地板上。

  他以一種令人幾乎無法忍受的銷魂方式親吻她的酥胸……他的上衣濕黏地貼著他的  身體,每一次和她在一起都能體驗這樣的狂野和滿足。

  她微喘著,這樣的姿勢令她不安,聲細如蚊蚋地哀求:「你……能不能……離開了  ?」

  他輕笑,「還不行,你感覺不到它又動了嗎?」

  她驚呼了一聲。

  這一次他溫柔多了。

  她羞赧地說:「我……我不喜歡這樣,太奇怪了。」

  他放肆大笑,將她抱到橫木椅上,他的火熱仍在她裡面,沒有撤退的意思。

  「木板還是太硬,下回改在我的大床上。」緩慢而索求的動作繼續在她體內。

  兩人十指纏繞著,某種貫穿全身的強烈電流讓她不斷嬌吟出聲……

  ???

  夏綠蒂穿回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在席安卓專注的目光下,她的手指變得笨拙。

  他已經把馬褲穿回去,汗濕的上衣被他脫下,古銅色的上身赤裸著。

  「你可能會懷孕,我要你留下孩子。」他告訴她。

  「一名私生子。」她苦澀地道。

  「不會是私生子。」他托起她的下顎,強迫她看他。

  「不是嗎?哦,我忘了,瓦頓會是法律上的父親。」她自我解嘲道。

  「我會是父親,而你是孩子的母親。」他注視著她,話裡的語氣不容人置喙。

  「我拒絕你自以為是的安排。」她撥開他的手。

  「你必須接受這個安排,我會到教會申請你和瓦頓的婚姻無效。」

  「然後呢?」

  「然後我們結婚。」他微笑起來。

  「我不會嫁給你。」她冷冷的道。

  「娶你的先決條件是孩子,如果你一直沒有懷孕,一切就維持現狀。」他補充道。

  「我不會照著你的安排行事,我有自尊。」她氣息不穩地反駁他。

  「在這五年裡,你沒有自尊。」他被激怒了。

  「我只是你的契約奴隸,不是你的性奴隸,你無權這樣對我。」

  她站起身,雙手握拳。

  他感到一陣羞愧,在某一方向,他待她的確就像發情期的動物。

  「我一否認,你對我而言的確有致命的吸引力。」他承認她的指控。

  「你可惡!」她罵他。

  「我不想做偽君子。」他咧嘴而笑,英俊的臉龐發出惑人的神采。

  「我可以找別的女人。」

  「她們引不起我強烈的慾望。」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你……」

  「我承認我要你,那並沒有錯。」

  「你是高高在上的公爵,要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要來騷擾我這個比下人還不如的  奴隸?」她說。

  「公爵也是人。」

  「你可以在你的世界裡、你的階級裡找女人。」

  「在我的階級裡,沒有一個女人像你一樣能讓我魂縈夢繫。」他低下頭,在她耳邊  喃道。

  「你無恥!」她推她一把。

  他抓住她,「是的,我無恥地只要你。」

  說完話,他便轉身離去。

  夏綠蒂回想起席安卓方纔的話,不禁淚流滿面。

  她哭了一會兒,而後回到房間,潑了水將淚痕洗去。

  方纔在帳房的劇烈做愛讓她有些酸痛,她真的很怕她因此而懷孕。

  她不要嫁他,不要在那種情況下嫁他,那會是個笑柄。雖然,她只是無名小卒,名  譽之於她並沒有什麼,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娶了她會是貴族間的大笑話。

  甚至是醜聞。

  她禁不起人言的鞭笞。

  ???

  貴族們的生活需要許多人辛勤的工作才得以維持。

  夏綠蒂在翡翠山莊並不認為自己是女主人,她一樣做著下人的工作。

  就像現在,她正忙著做晚餐用的草莓醬。

  「大概夠了。」她說。

  瑞秋看了一眼,以食指挖起一些嘗嘗,「令人吃驚,你怎麼會做?」

  「我向一位老廚娘學的。」她家的老廚娘。

  瑞秋洗了洗手,「要不要喝點咖啡?」

  「這裡有嗎?」

  瑞秋打開廚櫃,「多得很,老陸說我們想喝就煮來喝。」

  半晌,咖啡的香味四溢,引來了不速之客。

  「你們在偷喝咖啡?」妮可說。

  瑞秋撇了撇嘴。「我們正大光明的喝,你告狀也沒用。」

  「就算不是偷喝,也是偷懶。」

  夏綠蒂微皺起眉,她很少和妮可接觸,因為不想惹是生非,但是非卻常常如影隨形  。

  「該做的工作我們全做完了。」

  「哦——是嗎?」妮可故意拖長語音。

  「你管我們偷不偷懶,總比你無所事事吃白食的好。」瑞秋不怕得罪小人。

  「我是爵爺大人的貴客,你們是契約奴隸,怎麼能跟我比?」妮可得意洋洋道。

  「爵爺是可憐你無家可歸才收留你,你並不比我們高尚到哪裡去。」瑞秋口氣不好  地反擊。

  「妮可小姐,我們無意與你鬧得不愉快,請你離開。」夏綠蒂不卑不亢地說。

  「你憑什麼趕我走?」妮可雙手叉腰,不服氣地吼道。

  「瓦頓少爺的妻子你也敢無禮?」瑞秋抬出席瓦頓以提高自己的聲勢。

  妮可譏笑,「哼!白癡的新娘有什麼好威風的?」

  「你不該任意批評我丈夫。」

  妮可哼了一聲,看向夏綠蒂,「我看是有名無實吧?瓦頓根本是個只知道吃的孩子  。」

  瑞秋正要幫夏綠蒂狠狠教訓妮可,艾德這時站在門邊叫喚她:「瑞秋,我要到街上  買些藥草,暴雨的兒子拉痢好幾天了,你去不去。」

  瑞秋看著夏綠蒂,再看看艾德,陷入兩難。

  「你去幫艾德的忙吧!」夏綠蒂看出艾德正在追求瑞秋,而瑞秋應該也對艾德有好  感。

  「你確定你可以應付?」瑞秋朝妮可努了努嘴。

  夏綠蒂點點頭,瑞秋轉身與艾德相偕離去。

  夏綠蒂捧著裝滿草莓醬的鍋子越過妮可,不識相的妮可忽左忽右阻攔她。

  「你想怎樣?」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你這個砍人手掌的惡女!」妮可伸手就是一巴掌。

  夏綠蒂沒料到妮可會這麼野蠻,重心不穩地晃了一下,手上的果醬溢了出來。

  「你眼瞎了嗎?你沒看見我正為不是我犯下的罪服刑。」

  「我一點都感覺不到你是在服刑,你在這裡像是來享受的。」妮可不屑地看著她。

  「我不需要向你交代我的生活。」她懶得和瘋女人溝通。

  「可惜天不從你願。」妮可冷笑。

  夏綠蒂敏感地顫抖了一下,「你到底是誰?」

  妮可聳聳肩,「我們有個共同認識的親戚。」

  夏綠蒂眉心微皺。「我不認識你。」

  「有些親戚之間很少聯絡,但親戚終究是親戚。」

  「你到底是誰?」

  「你毋需多問,只要記得我今天告訴你的話就行了。」妮可原本已離去,又踅了回  來。「還有,你少去勾引席安卓,他是我的,誰敢跟我搶男人,我都不會讓她好受。」

  夏綠蒂盯著妮可囂張離去的背影,淚水在眼眶打轉。

  ???

  她並沒有聽席安卓的話用他的浴室洗澡。

  她刻意避著他。

  在一個月色皎潔的夜晚,他們相遇在槐樹下。

  天氣開始變冷了,她的衣服也愈穿愈多。

  「為什麼躲著我?」低沉的嗓音在她後方揚起。

  她嚇了一跳,沒預期會在這裡遇到他。

  他是刻意的吧,她猜。

  「我沒有。」她不想費太多力氣解釋。

  「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他站在她面前。

  「最近我的心情一直沒好過。」她側身瞟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是:「尤其是來這  裡以後。」

  他悶不吭聲,一臉的不苟同。

  「也許你不同意,你們上流社會的人總有一套自己的邏輯,絲毫不顧別人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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