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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連清    


  而這頭——

  「王。」副侍衛長匆匆闖進會議廳裡,根本忘了見駕時該具備的禮儀。

  「怎麼?」雷爾並不怪罪來人的失禮,這陣子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死緊,一有小小的風吹草動,莫不以為大禍降臨。

  副侍衛長喘氣稟著:「王,歐瑞將軍和玫莉小姐出現在寧靜城郊外。」

  「歐瑞和玫莉?」雷爾眉心一擰。自從魔巖矢言奪取伊斯利的宣言放出後,固守麒麟基地的副司令官歐瑞將軍即失去了行蹤與消息,本以為他是投降敵方陣營,或是被伏軟禁,怎在戰爭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突然出現。

  「而且他還堅持一定要見您,更聲稱帶來了麒麟基地的最新狀況,以及魔巖布軍的主要分析圖。」

  「王要見他嗎?」侍衛長語多保留。

  「你反對?」

  他不否認。「歐瑞回來的時機過於敏感,我懷疑他是有備而來,目的是想對王不利。」

  雷爾抿唇一笑。「你的擔心我能理解,但拒絕見他又可能錯失得到軍情的好機會,就先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好了。」他下令。「帶他進來。」

  「務必做好徹底搜身的工作。」侍衛長再加一句。

  「是!」

  半個鐘頭過後,會議廳的門再度打開,走進了一對無奈且疲乏的父女。

  「王。」歐瑞和玫莉誠惶誠恐的一起跪下,腦袋垂得低低的。「歐瑞偕同女兒向您請罪。」

  「請起。」

  「王!」歐瑞反而嚇一跳,本以為劈頭必遭嚴厲責難的,沒想到——

  「坐著好談話。」

  「是。」這是懷柔政策吧,雷爾真不愧是伊斯利建國三百年來最聖明的君主,懂得煽誘人心。如果換了是由魔巖主政,想必這會兒他已經身首異處了。

  「王,您不降罪我們?」不過還是先惦惦他的心,好為盤算做準備。

  「你認為自己有罪?」雷爾反問。

  「當然沒有。」歐瑞急忙為自己辯護。「若真的存心背叛,我怎會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逃出麒麟基地,又怎麼敢自投羅網的跑來見您。」

  「讓你冒死來見我的原因是什麼?而基地又是怎麼落入魔巖手中的?整個經過情形說明白。」

  歐瑞早就擬好了說詞,怎地也不能洩漏他是主動投降魔巖。於是把全部的罪過都推給巴胥承擔,來個一石二鳥之計……

  雷爾但聽不語,歐瑞整整花了一個鐘頭時間才把來龍去脈給說清楚。

  「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歐瑞把自己的部分說的委屈可憐,全是因為受到逼迫才不得不假意投降,只待時機成熟就找機會逃出,幸好這回他能成功。「這是關於魔巖布軍的詳細圖,請您參閱,我想當我們發動反擊時,會有助益。」

  雷爾接過。「今天就先談到這邊,你們先回去自己原屬的官邸休息。」

  「是。」

  「爸,你先回去。」總算輪到開口機會的玫莉幽幽說道。「我有些事想跟王談一談。」

  得到雷爾的允許,歐端先退出去。

  「王,」一轉頭,玫莉可憐兮兮的表情似受盡千萬委屈。「我感覺到您似乎不相信我們的忠誠。」

  「你太多心了。」雷爾平淡相回。

  「不能怪您。」玫莉逕自發表自我感受。「懷疑我們誠屬正常,畢竟我們不會在事前做到防範未然的工作,又在事後沒有以自裁的方式來表達我們對王的忠心,但——忍辱負重全是為了想蒐集情報,要知,魔巖現在的一舉一動已經全在我們的掌控下,我們也不負使命。」

  「在麒麟基地時,你可見到意菲?」雷爾對她的解釋恍若未聞,一個突然轉折的問題把玫莉弄得一愣!

  她怎麼也想不到雷爾會把話題轉到這裡。

  又是一個只在乎意菲的男人。

  「當然見到了。」即使心中忿忿不平,但玫莉仍得裝得心平氣和。

  「她情況好不好?這當中魔巖可有為難她?」富爾焦急的模樣是很令人感動,玫莉幾乎要為之心折了。只可惜,他關心的對象不是她,任憑她再怎麼努力都贏不了那張天使的臉蛋。

  好恨!

  「放心吧,魔巖對她相當的﹃友善﹄。」玫莉語出雙關,有意做個陷阱讓雷爾跳下。

  可是雷爾並不在乎那麼多,聽到她平安的消息就已足夠。「多謝天神護佑。」

  粉臉霎白!嘲諷的話終於忍不住地從她的嘴中流瀉出。

  「難得您這麼在乎她的安危,意菲可真是幸福。」

  他不悅地。「意菲是我的皇后。」

  「但您可曾想過,您這樣關心佳人,她是否也會相同以待。」

  「玫莉,這裡就我們倆,說話不必拐彎抹角。」直覺上,玫莉似乎話中有話。

  「那我直說了。」貝齒咬住下唇,能不能將眼中釘拔除,且看現在。「您根本不必去擔心意菲,因為魔巖對意菲的好,整座麒麟基地裡的人全都曉得,而意菲她……她在一開始時或許真是為降服魔巖而來,只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她終究擋不住魔巖的挑逗,完全忘了身為伊斯利未來皇后的矜持而……而……」玫莉小心觀察雷爾的表情,逐字說道。「就在幾天前,意菲忘了她的身份,甘心和魔巖共赴雲雨,意菲的身體已經被魔巖所佔有。」

  雷爾臉色大變!

  成功了,玫莉欣喜若狂。她就不相信一個男人能夠承受綠帽加頂的羞辱。

  「請聽清楚我的話意,意菲是甘心的,沒有強迫,沒有折磨,是心甘情願的。」重重一詞再加上。

  斯文俊逸的臉孔就僵在那裡,誰都不明白他心中想些什麼?

  「王?」玫莉輕聲試探。

  但他仍是動也不動,直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與緊急的敲門聲傳來,凝重才被劃破。

  「進來。」僵硬有如冰巖.

  門打開,立站著的除了正副侍衛長外,

  「你?」玫莉臉色大變,死都不相信眼前站的人竟是她。「意……意菲?」

  天使臉龐上所鑲嵌的明眸是沒有焦距的,她像是塊木偶般地踽踽走進來,虛弱的身軀彷彿只要一觸就會頹然栽倒。

  「我……」玫莉大駭!萬萬沒想到意菲居然也離開了麒麟基地。「你怎麼……

  怎麼回來的?」完了,她的挑撥離間,天呀,難道她真扳不倒這個女人?

  間還有一條婢婷的身子

  「意菲。」察覺她的空芒,雷爾衝上去,剛好摟住差點倒地的她。

  空洞的眼,依舊死寂如水,雖然在恍惚中一直聽見雷爾關心的呼喚,但沈埋谷底的心卻怎麼也躍動不起來。

  好疲憊、好累。

  而焦距,也在剎那間被暗夜給全數包圍住。

  不省人事。

  *****

  光華冉升,黃金輝芒從窗戶活潑透射了進來,照亮了滿室。

  一尊洋娃娃似的美麗人偶端坐在床中央,不動不移,任憑金光灑身,就這樣不曾開口過,直到日頭西斜。

  這一日,意菲就在靜坐中度過,一句話也沒說——原是累了,累得連開口都覺得抽盡全身力氣才使得出。

  真的好累……

  雷爾陪坐在一旁,一樣緘默了大半天。終於,實在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繼續持續下去,況且他們還有責任必須扛。

  「振作一點,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模樣讓我看了好心痛。」指尖滑向她黑緞似的髮絲,愛憐的輕撫著。一如從前,每當她情緒不好或傷心難受時,他總是以這種溫柔的態度撫平她的不悅。而這回傷太重了,重得無法癒合,重得她幾乎無法承受。

  「我們還有責任未了。」輕斥再次灌進她的耳朵。

  如醍醐灌頂!震散了她的萎靡。是呀,她怎麼忘了,她不是尋常百姓,而是雷爾的未婚——自嘲失笑,不能夠再繼續自抬身價,她沒資格了,根本沒資格了。

  「對不起。」她欠雷爾的是無法計量,在沒歸還前,又怎可自私的封閉自己,當個縮頭烏龜。

  「不要跟我說抱歉,你沒有對不起我。」難道說他不生氣、不在乎嗎?不!他忿怒、也在乎、但絕對不針對意菲,該負起這個責任的人是魔巖,那個膽敢傷害她的魔鬼?

  「這一趟我沒有完成任務。」

  「不是你的錯。」

  「我甚至……」倒戈相向。即使那是屬於自我感情的投降,但終歸是背叛了雷爾,背叛了他的信任。

  食指點上她的唇。「你為我吃盡苦頭,該受苛責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你知道了。」她是驚訝,而非害怕。

  「玫莉一見到我就不斷嚷嚷。」只有那種膚淺的女人,才會以為每個男人都必須讓她掌控。

  「那麼我更要向你道歉。」她誠懇地說,甚至願意接受任何的處置與責罰。「不是因為這具身體被別的男人碰過,因為你不是那麼膚淺的男人,我道歉是因為我的心……已陷落……拉不回來了。」

  他凝睇她,半晌後,才開口。

  「也許,是一種習慣,所以我們在一起,經年的相處,也由於無波無浪,所以我們走過這麼多年,再加上沒有任何令你、或我動心的第三者,以至於我們的感情顯得那般理所當然。」他捧起她的臉。「但,現在的你不一樣了,平靜的情海已起波濤,雖然那個人不是我,但我絕對能夠原諒,我們誰也沒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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