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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藍雁沙    


  而德南也以他的實力著著實實的在出版界掀起一陣話題,使他的光圈更閃亮幾分。

  「德南,有你這個大才子的點子,我李綾還有什ど好說的?」李綾塗滿鮮紅蔻丹的指甲往德南肩上一搭,她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反正你德南號稱是最偉大的化妝師,只要是經過你包裝的作者,幾乎都穩上排行榜前端,尤其是那個易虹,明明已經是過氣到老掉牙了,但你把她再重新規畫,又是拍廣告、又是主持電視節目,沒事鬧鬧緋聞,現在不是成了什ど『青少年的感情張老師』,好歹也是年收入數千萬的女作家。所以德南,不管你提出什ど樣的企畫案,我完全無條件配合。」

  聽列李綾的說法,德南揚了揚眉毛的轉向萩蘿。

  「如何?萩蘿,你呢?」

  「呃,我可以考慮看看……」

  「嗯哼,跟我頂期中一樣的答覆,好吧!我希望你們在各自的稿子之外,一個月之內再交給我額外的一篇稿子,進度有點趕,但以我對你們的瞭解,我相信你們辦得到。別太高興,我的話還沒說完——李綾你必須給我一份推理或科幻的稿子,記住,床戲不能超過五分之一篇幅:至於萩蘿,你要給我一份火辣辣、令人興奮難捺的羅曼史,激情戲起碼要占三分之二強,明白了嗎?」

  不顧面前得意洋洋暍著咖啡的德南,萩蘿和李綾面面相覷良久。

  「但是,德南,沒有激情戲,我哪寫得出東西?」將鬈發全掠到腦役,李綾首先發難。

  「內容。小姐,我深信男人的腦袋起碼比他褲襠裡的東西有價值,你可以從情節的編排著手。」

  「見鬼唷,我認識的男人裡,可從沒人講話這ど露骨的!」李綾嗲聲嗲氣的白了德南一眼,癟著嘴道。

  「這我相信,這大概是因為我是你工作上認識的男人,我們之間共通的就只行工作;不像別的男人是陪你談戀愛,製造緋聞用的。」德南舉杯敬了李綾,自我調侃的說。

  「唔,如果你希望的話……」李綾掮了櫥繪滿流行亮彩眼影的眼簾,她的風情立現。

  「謝謝,那倒不必了,我堅守工作和娛樂要分明的原則!你呢?萩蘿。」

  「啊?我……找還是覺得不太適台……」

  「別這樣嘛,萩蘿,你不覺得這挺好玩的嗎?況且寫羅曼史根本一點兒也不難,你只要把平常跟男朋友相處時的情節,加點想像力,源源本本的寫出來就好,很簡單!」

  窘困使得萩蘿的耳根子開始發紅。該死,八成連頭髮都起火燃燒了!

  李綾察顏觀色的望著萩蘿,突然用力地一擊手掌。「我的天哪!萩蘿,難道你從沒交過男朋友?你今年幾歲啦?二十、十八?真是太教人意外了,我妹妹雖然比較晚熟,但她十六歲就已經換了三個男朋友了,你簡直可以送到博物館去展覽啦!」李綾朝德南兩手一攤,叼著她的涼煙道:

  「德南,我看你別為難萩蘿啦!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小女孩,怎ど寫得出激情的羅曼史?」

  被李綾那直來直往的語詞激起滿腔不服輸的憤怒,萩蘿站起來,上身橫過桌面,直盯著李綾意外的眼睛——

  「誰說我寫不出來?你等著,我一個月內交稿。」

  「那好,我李綾也不是省油的燈,我一定會比你早交稿。德南,我先回去寫稿了。」

  磨著牙的望著李綾踩著五寸的細跟高跟鞋,一搖三晃的在所有人注視中離去,萩蘿頭也不回的以指頭敲打著桌面。

  「德南,麻煩你請助理將李綾的書寄一套給我,我就不相信我挫不了她的傲氣!」萩蘿越想越生氣,她氣得雙頰通紅,胸脯上上下下劇烈的喘動著。

  「何必跟她嘔氣呢?不過,也只有現在,才能讓我窺見你有人性的一面。放心,有任何問題的話,我都會盡全力來幫你解決的。」德南握住萩蘿的手,眼匠閃過了一抹不尋常的光芒。

  望著被他緊緊握住的手,萩蘿這才恍然大悟的立即縮回自己的手。「謝謝,但我想靠自己的能耐。」

  「萩蘿,你知道我……」德南湊近萩蘿幾寸,欲言又止地睇著她。

  唯恐德南說出什ど令自己害怕的言語,萩蘿霍然起身,倉皇的閃避著他的視線;「抱歉,德南,我還有事要辦,書就請助理寄給我,再見。」

  *******************

  幾天後萩蘿收到了書,在囫圖吞棗的連夜挑燈看了幾本之後,她這才總算明白,何以李綾的書可以叱吒書壇這ど久。

  但相對於荻蘿的精確名詞,李綾書裡的許多比喻,就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了!比如說什ど叫「堅強的溫柔」、「酥醉人心的笑容」,更別提「屬於臥房的眼睛」?

  在語焉不詳的請教過一些常來附近露營的女童軍後,看著那些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高中女生鄙視的表情,萩蘿只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老得該送到納骨塔去了。

  好下容易在奉獻出幾個波士頓派、巧克力蛋糕,和好幾磅的咖啡之下,萩蘿才終於明白這些字句全都以字面上的意Bj去解釋即叮。

  是下是像這樣深邃又遙遠得令人幾乎要身不由己的陷進去的陣子,就叫做『臥室的眼睛』?

  「如何?我只有偶爾要借用你的浴室時,才會讓你發覺剄我的存在。」像個祈求長輩的小男孩,他突然露出了全然沒有心機的無邪笑容,令毫無防備的萩蘿,小腹像被很狠地捶了幾拳般的透不過氣來。

  「我……」面對他謙遜又甜蜜的請求,萩蘿只覺得自己的決心,像在六月烈陽下的冰淇淋,正非常迅速的軟化消退。

  「可以嗎?這真對我真的有很特殊的意義。我小時候是在附近的農村長大的,現在老家已經剷平蓋大樓,只有這裡還是跟十年前一模一樣。」他雙手環抱胸前,站在那株鬚根飄灑如瀑的老椿樹下,輕風徐拂,將他身上混有淡淡苔蘚調古龍水和體味的風,朝萩蘿迎頭兜來。

  好吧,反正他看起來沒什ど危險性,況且據他所說的也是人之常情,俗話不是說金窩銀窩總下如自己的狗窩,就讓他住下來……

  慢著、慢著,時萩蘿,你是哪根筋又不對勁了?他為什ど沒有危險性?殺人放火的強盜會在臉上刻寫「我是殺人」嗎?你哪回善心大發後,沒有帶回一籮筐的麻煩?

  別的不提,就說那次你自火車站撿了個你認為是『可憐、孤苦無依的逃家小孩』吧!對方搜刮光家中所有值錢財物外,臨走前,還差點兒一把火燒掉房子。

  還有數下盡的流浪貓,流浪拘,不但把房子搞得天翻地覆,滿地黃金,更別忘了隨貨附贈的跳蚤、皮膚病!

  現在,你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竟……

  雖然理智的那一面不停的在她腦海裡,重複又重複的敲著警告的鐘聲,但萩蘿卻仍是肯定的對他點點頭,聽到那句「好吧」由自己嘴裡吐出,她差點沒被自己嚇死!

  「嗯哼,那就先謝謝你啦,我最好趁天黑前把帳篷跟行李部打點好,否則天一黑,那些可惡的掠奪者,可沒那ど容易擺平。」

  「掠奪者?」萩蘿被他那溫暖的笑容震得失了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蚊子,還有你走廊邊的那些貓狗們!」他指指那群懶洋洋地癱在走廊和屋頂的貓狗,他彈彈手指走回去,繼續搬運著一袋袋的行車。

  看著他微卷的汗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萩蘿突然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口乾舌操。

  拚老命直響的電話鈴聲,此刻卻像是救命恩人般的令萩蘿如釋重負,她掹地用力抓起話筒。

  「喂?我是時萩蘿……」說得太急而咬列舌尖,萩蘿倒抽了口氣,連淚珠都湧列眼眶。

  「喂,萩蘿啊,我是李綾,沒有打攪到你……還有,某人某事吧?」

  高八分貝的笑聲,沙啞得像是吞了一噸的煤炭,萩蘿立即就辨認出她。

  「有什ど事嗎?」這女人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個打電話來,八成也沒啥好事。

  「哈哈,我是沒什ど事啦,只是剛好寫了一大章的稿子,想要稍微休息一下,所以打電話給你。希望沒有妨礙到你……」

  聽著李綾那意有所指的暗示,蔌蘿真是恨得牙癢癢的,但又找不到理由發作。可惡,她老喜歡這樣的示威,有什ど了不超!

  「沒有,沒有,事實上我稿子也寫了一大半,正巧起身活動筋骨。」看著那些被揉成紙團的廢紙,萩蘿不免心虛的頂回去。

  「這樣啊?我還以為……呵呵,你是知道的,寫書並下難,重要的是要將自己所有的東西,全部條理且真實的呈現在書迷面前:但有些事喔,還是要以經驗做後盾,沒有足夠的經驗,光是紙上談兵,讀者看起來只會覺得隔靴搔癢,一點都不過癮,這也就是我為什ど會坐上羅曼史女王寶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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