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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花兒    


  邊花亂這只傻鳥不知道她有這份能耐,這次可要輸得一敗塗地,說不定還會氣到吐血。

  「口說無憑,你給我個東西吧。」他伸出手來,掌心向上,「當作憑據。」

  「我才要怕你賴皮呢。」她雖然這麼說,但還是轉過身去,解下掛在脖子上藏在衣內的一塊大玉珮。

  那是一塊青得發亮的圖形玉珮,上面刻著鳳舞九天的樣式,大概有一個巴掌大。

  「這麼大一塊,難為你戴得住。」看她取了那麼久,應該是貼身藏著,既然藏得那麼密實,一定是很愛惜的了。

  「那是我娘給我的,要是弄丟了,我要你的命。」她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全靠師父收留。

  等她稍微懂事時,師父給了她這塊玉珮,說那是她娘家裡的傳家寶,要她好好收著。

  聽師父說話的語氣似乎認識她的父母,可是不管她怎麼問,師父就是不肯說。

  看他收起她的玉珮,安熙也伸手說道:「我也怕你賴皮,你也給我一個憑證吧。

  「我沒有什麼愛到不離手的東西。」他一聳肩,「給不出來。」

  「那我不是吃虧了?」這樣他不就隨時可以反悔?可她卻得為了拿回玉珮而受制於他?

  「我大可以隨便拿個東西搪塞你。」他一笑,「可是我不願意騙你,沒有就是沒有,你只能相信我。」

  她瞪著他,雖然他剛剛就一直說是她佔便宜,可她總覺得是自己吃虧。

  「晚了,我累了。」他看似無心,但卻是有意的將她肩頭一攬,「回去吧。」

  遠遠聽見外面的竹梆子敲了四下,安熙高興的說:「天快亮啦,過去一天了。」

  「哇!」他假作驚異的說:「你真的吃定我了。你可還沒踏進稻香居,不能這樣算的。」

  「哼,我沒佔你便宜。」她反駁道:「現在才四更天而已,到稻香居也花不了—刻鐘。」

  他們邊走邊說,不知情的人一定以為這是對月夜私會的小情人,而不是各懷鬼胎的敵人。

  「我一進去,這賭便算開始,五更一敲,那不是過了—天嗎?」哪裡有佔到便宜?只能怪他笨,不會算。

  她已經打定主意,右腳進去一步,左腳就退一步出來,那就算是出了一步,也就贏了。

  「你真是聰明得緊,我佩服得要命。」他哈哈一笑,帶著安熙往稻香居走去。

  他喊醒睡眼惺忪的奴婢們,交代她們先到別院去,天亮再回來聽吩咐。

  大伙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主子既然沒說,也就不方便追問了。

  「我現在要進去了。」

  安熙手放在稻香居的主屋門上,回頭對邊花亂說道:「你說的,只要我進去,再走出來一步就算我贏。而且我要出來時,你不能攔我,否則算你輸。」

  嘿嘿,她立刻進去一步,馬上退出來,他又不能夠攔她,怎麼看都是她贏定了。

  「我知道。」他把手輕輕的蓋在她手上,將她轉了一個方向面對他,「我說過什麼話,我清楚得很。」

  「你幹嘛?」她用力的甩掉他的手。

  那種太過自信的笑容,讓她有點發毛,還有他那放在她腰上的手是想幹嘛?

  「沒幹嘛,脫你衣服而已。」他一笑,另一手摸上了她的前襟。

  安熙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側身逃開了。

  邊花亂假意往右邊一撲,等她急著避到左方去時,一回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她大罵一聲,「喂!快放手,你想幹嘛?!」

  「方纔不是說了嗎?你記性真差。」他用力一扯,把她扯回來,熟練的解她的衣帶。

  她漲紅了臉,雙手抓住衣帶跟他拉扯,但終究是敵不過他,輸了這場爭奪戰。

  他用力把她壓在門上,用長腿圈住了她,企圖剝去她的外衣。

  她奮力的抵抗著,一邊罵,一邊打,「下流、無恥、不要臉!」

  他明明說過絕不逼女人的,現在居然在走廊上剝她衣服!

  她又羞、、又驚、又怒,拚命的扭動身體掙扎著,「快放開我!」

  「好,聽你的。」

  他退後—點,她立刻抓到空隙低頭從他腋下一鑽,正以為可以脫身時,他抓住她的衣袖,刷的一聲,已經把她的外衣整件抓在手上,往後一扔。

  他哈哈大笑。「你可真合作呀。」

  因為他已經解了她的腰帶和前襟,因此他只要抓著衣袖,安熙一溜,自然把衣服脫了下來。

  「你去死!」她氣急敗壞的回身一掌,卻又讓他抓住了,而且再度被壓在門上,單衣的腰間繫帶也不保。

  「來,再來一次吧。」他高興的說,看著她那有如玫瑰般泛紅的雙頰,害他忍不住開心的想大笑。

  「去死!」她舉膝一撞,只希望把他撞得絕子絕孫,誰知道他早有防備,讓她的希望落了空。

  他兩手從她胸前進去,朝兩臂分開,一下子又脫掉了她的單衣,露出了粉紅色的滾邊肚兜。

  「啊!」安熙大叫一聲,自然的伸手護住前胸。

  她已經在邊花亂凌厲的攻擊之下,慘敗下陣,只剩肚兜和裙子、褻褲了。

  「救命哪!」雖然她覺得身為一代女俠,叫救命很丟臉,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不叫救命也不行了。

  「失火啦!殺人啦!非禮啦!」

  她嚇得哇哇亂叫,他卻是樂得哈哈大笑,兩手一扯就將她的長裙扔到地上,跟著一手往她的前胸探去,非常準確的抓住了薄薄的肚兜。

  安熙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他長腿一抬,砰的一聲踹開了門,右手用力扯開肚兜,左手輕輕在她肩上一推,含笑道:「進去吧。」

  她腳在門檻上一絆,又被他一推,踉蹌的跌進了有些昏暗的屋內。

  她用雙手護住前胸,惱怒的回頭瞪他,「你這個王八蛋!殺千刀的混蛋!你不得好死!」

  「何必罵得這麼難聽呀。」邊花亂將脫下來的衣服全收拾在手上,他既不關門,也不攔在門口。

  他一臉怡然的走到床邊,自然的脫他的鞋子,「好啦,你可以走了,我說過不會攔你。」

  他話才說完,安熙已經一躍而起,衝向床上,一掌推開他,一手拉起棉被,把自己藏在棉被裡,恨恨的說:「你不要臉!」

  居然把她剝得只剩下一條褻褲,這樣她哪裡有膽子走出去呀?

  她總算知道他為何會如此自信了。

  恨哪,她為什麼一開始沒想到呢?

  「你怎麼這樣說呢?」他一臉很受傷的樣子,「安熙,我要是真的不要臉……」

  他一邊說,一邊把手探進棉被裡,握住了她的大腿,她大叫一聲,伸手擊打他。

  於是又是一場混亂爭奪戰,她拚命夾緊腿,他努力的扯她的褲子。

  當他洋洋得意的甩著她的褲子時,她已經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完了。

  「就應該連褲子都不留給你。」他哈哈一笑,「原來我真的不要臉。」

  「去死、去死!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壞到無可救藥,你的心是黑的……」

  「我看你連棉被都不想要了。」他笑咪咪的說:「我一起帶走好了。」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拚命的搖頭,一張小嘴閉得緊緊的。

  「乖。」看她安份的閉上嘴,他滿意的摸摸她的頭。「現在我要睡了,大門在那裡,你要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別把我吵醒了。」

  可惡,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時候還要這樣奚落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熙氣到兩眼噴火,無可奈何之下,張口就往他手上咬去,邊花亂反手一彈,她沒咬到他就算了,嘴邊一震,痛得她哇哇大叫。

  「你、你……」這傢伙!剛剛那一彈,若沒有上乘的功力絕對辦不到,他居然是身有武功,她真是不敢相信!

  「噓。」他把手放在唇上,眨了眨眼睛,「別告訴別人,懂嗎?」

  她詫異的瞪著他,她早該想到了,就算自己武功全失,也還有尋常的拳腳功夫可以施展,怎會老在他手下吃癟?

  那完全是因為他練過武,根本不是個庸才。

  怎麼師姐沒查到這一點?

  他和衣躺在她旁邊,也不跟她搶棉被,她剛開始還怕他突生歹念,想侵犯她,於是遠遠的縮在床角。

  待聽見他輕微的呼吸聲時,才知道他是真的睡著了。

  她用這種警戒的姿勢僵持了一會,覺得累了,差點就合眼睡去。

  可是她又擔心,萬一自己真的睡著,床上這頭禽獸突然獸性大發,那她該怎麼辦?

  還是委屈一點,棉被包一包,椅子上將就一下安全點。

  她欲起身之際,誰知道邊花亂一個翻身,往她這邊靠近,手還往她胸前攬來。

  她正想罵人時,突然看見他睜開眼睛,有些調皮的眨了眨,輕輕的噓了一聲,「別作聲,有人。」

  她側頭一看,果然有個人影從窗邊閃過。

  誰呀?這種時間在外面亂晃,而且感覺好像是在窺探房內似的,邊花亂早就知道了嗎?

  安熙猛然想到一件事,「啊,是前天的黑衣壞蛋。」

  當時她以為他們是偷了什麼寶貝,原來卻是逮了邊花亂,看起來是要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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