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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董妮    


  「什麼?」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小薛,這會兒才六點,法院還沒開門,不能結婚的。」

  「不是。」她拖著他走的方向是臥房。「我們先進洞房,然後,再去辦結婚登計。

  說話還有條有理的,倒不像醉得暈頭。只是蕭士誠依然懷疑她的理智裡,究竟尚保有幾絲清明?

  「小薛,這種事不是鬧著玩的,等你酒醒後,你會後悔的。」

  「才不會。」她毅然絕然打開房門,先脫掉自己全身的衣服跳上床。「如果你愛我,就證明給我看。」

  用「上床」當證明?他確定她腦筋不清楚了。「小薛,我不……」

  「囉嗦!」她突然衝過來,伸手就撕裂了他的襯衫。「我要跟你結婚,我要跟你上床,你聽到沒有?」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時驚飛了他的神智,等他回過神來,身體已被她壓在床上,她的手正在解他的褲子。

  「小薛,你……你不能……」他是人、不是神,尤其面對的是愛戀了二十六年的青梅竹馬,當她的手一碰著他男性的雄偉,再多的拒絕語也融化在她的挑逗中。

  「你會後悔的……」他反被動為主動,翻過身來,將她壓在身下。

  兩片唇辦狂猛地堵住她的,她口內有淡淡的水果香,是葡萄百的味道;聞著、吮著,他不由行有些醉了。

  「小薛,我不想乘機欺負你,但……」在他的大掌下,那剛被酒精洗禮過的嬌軀顯得更加敏感、脆弱;嬌吟、輕哼吹拂在他耳畔,是天籟,也是解放的交響曲。

  慾火再也不受控制地狂飆而出,他低頭,埋進她胸脯裡,一意擷取那初綻的誘人蓓蕾,看到花開蕊顫,情勢瞬間危急,一觸即發——

  第七章

  頭疼得好像要裂開,薛宇蹙眉低咒不停。

  「該死,他奶奶的,痛死我了……」全身三百六十根骨頭好像要背叛她而去,疼得她起不來。

  「要不要喝水?」一個熟悉的男中音在她耳畔響起。「要!」她點頭如搗蒜,好生感激這救命恩人。

  一杯清水被送到她面前。

  「謝謝。」她忙不迭地接過水,仰頭灌下半杯。

  涼水滑過乾澀的喉頭,稍微清醒了混沌的神智。她半坐起身,這才有精神打量自己的淪落之地。

  好眼熟的佈置,臀下這張軟綿綿的超大雙人床……咦?這不是蕭士誠的家嗎?

  她什麼時候來到他家的?

  記憶自動往回轉——警局、吵架、辭職、PUB、喝酒、誠誠……噢喔!她想起來了,昨晚她在PUB喝酒,就是他去帶她回來的,然後……嗯!他們又在家裡喝了一會兒,接著……啊——

  一聲尖叫倏然響起。

  她向他求婚,壓他上床,結果……哦,老天!趕緊檢查一下身體,她果然渾身赤裸,那麼他們昨晚真的……

  「我沒做。」還是那熟悉的男中音。

  「誠誠!」他什麼時候躺在她身邊的?而且……還全身一絲不掛。「你……那個……」

  「我一直在這裡。」像是要證實他說的話,他躺在床上,兩眼朝天、一動也不動。

  「我們……真的……」很難教人相信,孤男寡女,脫光衣服,相擁睡了一天,居然什麼事也沒發生?

  「不信你可以自己檢查看看。」

  說得也是,有沒有做,問身體最明白。她靜下心,仔細感覺了下,全身都酸,就那地方不痛……看來他說的是真的。「誠誠,我……」

  「我不想乘人之危。」他突然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裡,壓在身下。「我愛你,所以珍惜你,昨天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可以當它是醉言醉語,但現在你醒了,我要再問你一遍。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知道他有一雙漂亮的眼,卻從來沒發覺他漆黑的眸竟深邃得彷彿兩窪不見底的深潭,神秘莫測得教人看得失了魂。

  她不自覺地吞了一大口唾沫,感覺在他筆直的目光下,心臟都要停擺了。

  「小薛!」粗嗄的嗓音倏然轉低,只有天知道,今晨蕭士誠是受了多大的罪;

  咬破舌尖,才讓巨痛平復了體內狂燒的慾火。

  愛她,就要珍惜她;如果他利用她傷心、酒醉的時候侵犯她,這就不是真愛了。若逞一時的慾望,人與禽獸又有何異?

  薛宇一顆心茫然、彷惶不已。愛他嗎?不清楚,只有喜歡是肯定的。那麼嫁給他……猶豫了一下,看到他深情目光裡的渴望,情不自禁地軟了心……

  唉!罷了、罷了。煩惱這麼多事有何用?就算他給她再多的時間,她也是想不出答案的,凡事做了才知道,也許嫁給他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緩緩地點了頭,她的心是矛盾的。

  「小薛。」等待的時間雖然只有幾分鐘,但對他而言卻像是經歷了一場嚴苛的試煉。「我可以愛你嗎?」

  就憑著這份尊重與珍惜,薛宇毅然決然地吻了他。

  在接觸的瞬間,蕭士誠略顯冰涼的唇倏地變成滾燙的火熱,情慾像熄原的野火,一下子蔓延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本來只是輕輕碰觸的唇轉變成互相交纏的深吻,蕭士誠的舌敲開她的唇伸了進去,她反射性地呻吟了起來。當他火熱的大掌覆上她胸前的蓓蕾,她驚愕地瞪圓了眼。「誠……」

  發出的聲音被他的唇蓋住,薛宇的舌被他的緊緊纏繞著,身體僵硬住了。

  直到他突然放開她的唇,她張大口,拚命地吸氣。

  可刺激卻不放過她地接踵而來,他的唇婉蜒而下移到她的胸前,她的胸脯被攫入他的口中,濡濕的舌和冷硬的齒,交相磨蹭者初綻的花蕊。

  「啊——」她的身體像給電流通過,不禁痙攣地顫抖。

  「我愛你,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只愛你……」他執意吻遍她全身,看著她被愛撫過的胴體由白皙轉變成誘人的粉紅,罩著一層薄薄的水漬,閃爍著動人光澤。

  她根本無從反應,只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體溫正在急速升高。當他火熱的堅硬挺進她體內時,她的淚水迸出眼眶。好痛……唔!這種事有什麼好玩的?

  「啊!」不舒服,但卻又有一股奇妙的情慷在體內升起。至少在她喪失意識前,她是迷惘的。

  什麼時辰了?稀微的晨光透過窗縫,只照得一室淡淡的亮。

  薛宇茫然睜開眼,親眼目睹光燦的金芒一一逐退黑暗,還回世間的光明。

  又過了一天,這是她辭職的第三日了。

  昨晚和蕭士誠發生了關係,是她自願的,當然不能後悔,卻也稱不上愉悅和開心。

  呃,不是說他技術不好啦!他的溫柔與體貼全都深刻地記憶在她身體裡。只是……瞥一眼身旁熟睡的男人,清秀的娃娃臉上掛著一抹滿足的笑靨。他是真的很快樂。

  煩惱的只有她。做了二十六年的「兄弟」,忽然上了床,接下來要做夫妻,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實在教人懷疑!唉!她沒有信心做好他的妻子。更甚者,她覺得和他面對面都很尷尬。

  還是走吧!

  絕不承認自己是被嚇壞了,落荒而逃。「對不起,誠誠,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想想。」下意識地吻了他。

  「咦?」她做了什麼?當「兄弟」時,有這種習慣嗎?怎麼想不起來?

  太奇怪了,她變得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居然跟他吻別?這種噁心的動作……

  她八成瘋了!

  快走、快走,再多留個幾分鐘,她本來就不甚聰明的腦子一定會變成一團漿糊的!

  最慘的是蕭士誠,一覺醒來,准老婆居然失蹤了!

  她出事了?還是她後悔了?

  不論是哪一種答案,他都無法接受。

  但找不到她也沒用,他只能急得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社長!」上官金迷拿著卷宗敲他的頭。「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

  「呃?什麼?」可能的話,他二十四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用來找薛宇,只可惜那是癡人說夢,班還是不能不上。

  「伍夫人來接兒子了。」

  「兒子?」

  「就是皮蛋。」上官金迷放棄跟他說理,反正說了也沒用,不如直接拖了人走。「伍夫人要當面謝謝你,走吧。」

  會客室裡,皮蛋雙手被反剪在後,由宮昱壓著。這小子,一見母親就想跑,幸好社裡還留著一個宮昱坐鎮,實時逮到了他,否則這筆佣金又要飛了。

  「你這個白癡,膽敢出賣我?你給我記著,我不會放過你的!」一見蕭士誠,皮蛋那張蚌殼般死緊的壞嘴,就辟哩啪啦吼個不停。

  也算是一種親密關係的表現吧!皮蛋在萬能社養傷的這段日子裡,一天到晚就窩在蕭士誠的實驗室裡搞把戲。

  剛開始並非特意地接近,不過偌大的基地裡也只有蕭士誠不會一言不合就揮拳相向。

  雖然只有十六歲,可也懂得欺善怕惡;其它的瘋狗怎麼樣,他都不理,單單吃定蕭士誠。當然不承認是看蕭士誠鎮日癡癡呆呆的,沒個人跟在身邊罩著,早晚給閻羅王收去做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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