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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利海君    


  可是,親生弟弟的出現已奪去龍浩澄所有注意力,他根本懶得理龍浩雲。

  「你來幹嗎?」他毫不客氣地瞪視該住在酒店,而不是出現在龍宅的弟弟。

  龍浩澈皺皺眉,對兄長的敵意只能包容——當兩兄弟爭奪過同一個女人之後,那就很有可能一輩子互相敵視。

  「見我也要你批准嗎?」回話的,仍是龍易,那個已有九十高齡的龍家當家。

  「不敢,爺爺。」龍浩澄嘴上敬畏,但表情輕佻。

  「不敢?」龍易玩味地咀嚼這兩個字,然後別有深意地笑,那種笑。足以讓看者心底發毛。「你說過不敢,但又做了的事。何止千百——」

  「例如,弒父奪母嗎。」不怕死地接口的,是龍浩雲。

  一句話,讓大廳陷人一刻死寂,雙胞胎表情同時染上無盡陰霾,龍易卻仍無關痛癢地微笑。

  「我說錯話了嗎?」龍浩雲無辜地眨眨眼。

  「沒有。」龍易笑著拍拍浩雲的頭。「阿余的確是被殺的呀!」他的語氣就像在聊天氣。

  對外界,他說龍余死於「年老」,但事實上,龍余是被人用慢性毒藥毒死的。

  下手的,是龍余身邊的人,不然,龍余不可能會中毒而不自知。

  這是龍家的忌諱——這三兄弟中,有一人是兇手。

  不過,也很有趣,不是嗎?

  ****香甜的空氣總容易讓人人睡。

  沉埋在那張巨型的白色沙發上睡覺的小人兒,很快就抓住了他所有注意力。

  龍浩澄脫下了西裝,披到她身上,用指背輕撫她臉上未褪的瘀青,睡夢中的人兒馬上擰起了眉,轉開臉,躲避他的碰觸。

  似乎很痛。龍浩澄笑得溫柔,沒關係,很快就會為你討回來的。他的視線來到她的眼睛位置,紅紅的,而且泛腫,應該是哭過——哦,對了,昨晚她和羅俊毅吃飯時,遇上異母姊姊向慧芬,監視她的人說,她被侮辱得很慘。不過,也沒關係,雲兒。

  為了她,他可以做盡一切滅絕良心的事——包括殺盡天下人。

  是的,天下人。

  拿起那本雲曉夜看到一半的詩集,跟著書籤把書翻開,拜倫的詩句馬上躍人他眼中。

  龍浩澄渾身一顫,不自覺地重重合上詩集,太用力太用力。把雲曉夜吵醒。

  她表情迷惘,甚至仍抓不到焦距,過了好一會才發現龍浩澄也在房裡,嚇得立刻起身,身上西裝也滑落於地,她「啊」了一聲,慌忙把衣服拾起。

  上班時偷懶睡覺,給老闆撞個正著……雲曉夜抓著衣服,遲鈍地不曉得衣服是誰的,只是一味怕——己偷懶的事會影響父親。

  「要談談嗎?」龍浩澄笑得很溫和。

  「要談……談甚麼?」她咬著下唇,有些逃避地不想談,因為怕談的是她偷懶的問題。

  「談談你的工作進度。」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她聽話地坐下,可是老是會胡思亂想的腦袋瓜已自行把他的行為解釋成要fire掉她,心底急得要命,她好怕回去會被罵……還有,面對父親和男友失望的嘴臉。

  「這幾天你好像很累。」他知道她的心事,卻故意挑她更緊張的話題開始,他要讓她清楚,誰才是這遊戲的主導者。

  「嗯.我……我不該上班時睡覺……」她知道——己的工作很輕鬆,當她告訴父親和男友她的工作是其麼時,他們的下巴幾乎掉到地上去,可是這麼輕鬆的工作她也偷懶……他不Fire她才怪。

  「我給的工作量太多了嗎?」他故意的。

  「當然不是!」她立刻搖頭否認。

  「那為其麼會累到睡著?」他摸摸她的頭髮,享受水滑似的發流過指尖。「不是我的關係,那是因為小向給你太多壓力?」

  和他談了幾次,知道他一直是這麼叫向張夕,加上父親本身也不介意,她便沒立場再生氣,聽多了,也會習慣。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他低笑。「我會和他談談——」

  「不行!爸爸會生我的氣!」她不敢想像那會帶來其麼後果。

  「他不敢的。」他白喉間發出深沉的笑意,把玩她的發的手在她後腦上停住。「由我說的話,他不敢生你的氣,也不敢找你麻煩。」

  那是她的爸爸,但他卻把他說成是找她麻煩的小混混似的。雲曉夜知道他不是要罵她,心情便放鬆下來,甚至有些想笑。

  「你要知道——己的價值。」他把她的臉壓向白已胸懷。

  嘎,她為這個太親密的動作而僵住,她不久前才習慣他像拍小孩子般拍她的頭,現下他進一步摟抱她……好像……她都不會形容那種怪怪的感覺了。

  「曉夜,你知不知道,為其麼向慧芬會欺負你。」頭頂傳來他不在她預期之內的問句,讓她再一次僵住。

  從沒有人敢當面和她談這個她很忌諱的話題。母親哭著說對不起她其麼的,她聽了也會覺得渾身不對勁。

  這不是可以談論的話題:起碼不是在光天白日的情況下,而對象是她的上司。

  「嗯?回答我。」他溫和地催促看。

  「我……」她不想說,那讓她難堪,就像現在被他抱著一樣叫她難堪。

  「退讓不會是處理這件事的好方法。」他加大了手勁。不讓懷中想掙開他的人兒跑了。

  「你越逃,她就越要捉住你,你想想,由你出生至今,是不是這樣。」

  是,她幾乎無力反駁,的確是……雲曉夜因思考而停住了微弱的掙動,任他摟著。

  「由你有記憶開始,小向有保護過你嗎?」他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撫拍著,起了某種煽情作用。

  想起過往,她的眼開始濕潤起來,和昨晚被向慧芬的辱罵重疊起來。

  「我為你心疼。」他把她擁住,結結實實地把她抱在懷裡。

  得到連在俊毅處也沒有的安慰,讓年輕的孩子在一秒內崩潰哭泣,她總似是有哭不完的委屈……

  閉上眼,捂著耳,以為這樣就可以隔絕一切的傷害,卻幼稚得連她自己也想笑。

  她不是故意讓自己這麼淒慘,一如她不是故意在人前落淚一樣,可是她的眼淚就是不聽話,她真的不想微弱者的……

  那張哭花了的臉讓龍浩澄的眉深深地皺了一下,白芷雲不會哭成這樣,縱使是龍余離去的那一天,白芷雲也沒哭過。

  記憶中的淚,是白芷雲第一次見到龍余時,便撲倒在龍余懷中痛哭——那樣的哭法;卻仍是無聲,只有染濕衣襟的淚。

  白芷雲壓抑情感已壓抑到外人看不過去的地步。又豈會像眼前人兒般,哭到眼腫鼻紅的地步。

  在抬臉想呼吸,好繼續哭時,雲曉夜看到了他皺眉,這讓她想起向張夕每次也是皺眉看著母親哭泣,她立刻用手背拭去臉上淚水,那動作,就像貓兒洗臉一樣。

  「對不起……」她太放任自己了,竟在他面前就ig樣哭了出來,還失態到這種地步!

  「甚麼對不起?」縱使不滿她如此糟蹋白芷雲的臉,他也沒說出來,只是裝成一個溫柔的大哥哥一樣安慰她。「你又沒弄哭我,為甚麼說對不起?」

  言下之意,是弄哭她的人該向她說對不起。

  一提到傷心處,雲曉夜的淚又不爭氣地掉下,只因昨夜向慧芬刺人的指控。

  冰冷銳利的指控,射穿一個極在乎自己出身的人的心。一個人的受傷程度往往和他對事情的在意程度成正比的。

  哭可以宣洩情緒嗎?那為甚麼白芷雲從不哭?

  還是,她只在龍余面前哭?

  一種不快感馬上在體內擴散,白芷雲不是不哭,而是只在龍余面前哭?她只把她的一切留給龍余。

  一個她認為可以保護她的男人,才有資格感受她的情緒?

  保護?那種輕易就可以毒死的男人?

  「我會保護你。」龍浩澄收緊手臂,把雲曉夜緊緊抱住,緊到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嗯……龍……」雲曉夜被他這麼一抱,人立刻自悲傷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雲兒我會保護你,比他更好……」

  這……算是告白嗎?他向她告白。雲曉夜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蕃茄,這個人對她好,不是俊毅說的當她是妹妹(俊毅說龍浩澄有一個失了蹤的異母妹妹,叫龍浩羽),而是他喜歡她……

  「對不起……我……」事實讓她急著掙開他,可是龍浩澄力氣好大,她掙不開呀!「龍先生……放開我!」

  龍先生……不是雲兒,不是。龍浩澄明明清醒了,卻沒把臉上的溫柔換下,只是道:「我不好嗎?小羅從沒好好保護你這美麗的雲兒……」

  這麼肉麻的話他也可以說得出口,雲曉夜的臉紅得幾乎要冒煙。

  「最起碼,不用偷偷摸摸,瞞著小向才能和你交往。」龍浩澄用指背滑過她被摑傷的臉頰,輕微的痛楚引起她的抖顫,讓他看了更想疼惜她。「當然,要是小向注意你,也不會不知道你們背著他來往。」他溫柔地訴說著一個殘酷的事實。「而小羅要是有擔當一點,也不會要你陪他偷雞摸狗地交往,最起碼,不會讓向慧芬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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