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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葆琳    


  說是父子的兩人,從外貌上看僅有的共通點就是那一雙銳利而滿佈精光的黑眼,遺傳自高窕母親的身長讓所哲彥比父親高了一大截,至於所哲彥粗獷英挺的外貌則是隔代遺傳到祖父的血統,相形之下黑菱會會長的父親容貌反而顯得平庸。

  能夠歹竹出好世,原因就在於老會長年輕時對於車子、房子與女人的品味都是一流,別看他長相平平,出手闊綽、對女人溫柔又體貼的老會長,即使背負著「刺青」的極道命運,還是會有美麗不凡、丰姿不俗、談吐一流的女人願意上鉤,投入他的懷抱。

  這也是他在年近六十時,還能在正妻(大老婆)與數名偏房(小老婆)外,又納了一名才三十出頭的年輕小寡婦為愛人(情婦),最主要的原因了。

  或許是從小看多了家中的女人們為了爭奪父親的注意,如何你爭我鬥,因此所哲彥對於女人的觀感向來好不到哪裡去。就連自己母親也一樣,為了與新近的愛人互別高下,居然還特地跑到歐洲去做拉皮整型手術……所以他才會說,跟女人這種動物談交易,不過是平白浪費時間的行為。

  咚地粗魯的屈起一膝,坐在榻榻米主位上的老會長,拍拍桌子說:「混帳小子,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有什麼急事非得突然去一趟台灣啊!還有,那筆長野的土地,居然沒有弄到手!這兩件事你都給我交代清楚!」

  「會長,」在他人面前,所哲彥從小就被禁止稱呼「他」為父親。「這件事我記得您已經全權交由我處理了,不是嗎?」

  「哼,全權!問題是你能辦好到什麼程度。看你這樣子,要成氣候還很久很久。我早說過了,在競爭這麼激烈的場合,講什麼正當的商業手段,只會平白無故讓機會溜走。看,人家不是使出卑劣的手段,以美人計把長野的土地給弄走了,你以為我半退隱,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嗎?虧你還和那個叫什麼田中的鄉巴佬周旋那麼久,有個屁用。全被人家玩弄在掌心上了,還丟盡咱們黑菱會的面子!」

  老會長口沫橫飛不斷地怒斥著,所哲彥默默地低著頭一句話也不回,只有由他泛白的指關節能看出他壓抑自己的決心。

  整整咆哮了十多分鐘後,老會長才罵夠本的歇氣,順便下結語說:「既然你的臭法子不管用,那就換我的方法上場吧。你已經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台灣女人給弄到手了吧?帶她過來,當場叫幾名兄弟嚇唬她,說要輪姦她,她就會乖乖在賣地契上簽字了。」

  所哲彥內心厭倦地皺著眉頭,咋舌道:這老傢伙,就是想耍流氓。

  「怎麼,沒聽到嗎?照我說的話去做!」

  「會長大人,您要是這麼做的話,只會牽動其他組織的採取行動。目前那名女子在我的保護下,絕對跑不掉,我有信心可以不惹風波地把長野的土地弄到手,請您遵守我們之間的協定,不要對這件事出手。」

  所哲彥暗罵他一句——這搞不清楚狀況的老糊塗,總是想用他那個時代的作法,強行闖關。殊不知這樣繼續下去,黑菱會永遠只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在垃圾堆的老鼠窩中橫行的鼠輩。

  他很想把「你那一套在目前的社會已經行不通」的話,敲進老頭的硬腦袋殼中,可惜他也曉得在他成功敲進去前,老頭子的腦袋恐怕早僵硬得破了。

  忍氣吞聲雖然不是他的性格,可是為了讓老頭子能收斂手腳,不動奇怪的腦筋想些歪點子興風作浪,目前也只能低聲下氣了。

  「哼,我幾時生過你這種怕三怕四的膽小種,一點出息都沒有!」老會長還在不滿地咕噥著。

  所哲彥面無表情,重複地說:「請把這件事交給我。」

  兩雙流有同樣血緣的銳眼在空中碰撞出火花,所哲彥絲毫沒有退讓餘地的目光,與父親僵持了數分鐘後,老會長再度冷哼一聲。

  「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我限你要在一個月內把事情給我順利解決。」

  所哲彥並不在乎「一個月」的期限,只要能讓老頭子不插手就行了。「謝謝會長。」

  「慢著!」看著所哲彥起身要走,他開口攔下自己兒子說:「哲彥,我聽你母親說,你又回絕了三門親事?」

  「……」所哲彥壓下不耐地坐回原處,說:「目前黑菱會的事業與關東聯的事務,已經讓我無法分神顧及他事。」

  「少給我鬼扯,男人不管事業有多忙碌,該結婚的時候還是得結婚,難道你打算給我一直光棍到死,別忘了你可是黑菱會的繼位者,傳宗接代的責任不許你逃避。那些你母親挑選的女人,要是你看不上眼,那就快點去外面給我找一個你喜歡的女人帶回來當媳婦兒。只要是個女人,能生小孩,我什麼條件都沒有。」

  你沒有,我有。所哲彥心中默想,臉上卻毫不流露自己的叛逆情緒說:「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那就這樣吧,這幾天就好好留在主屋內,和你母親談談話。最近也不曉得她是怎麼了,八成是更年期吧!老是跟我抱怨東抱怨西的,說什麼不見你人影,又說我在冷落她。唉,女人在這種年齡真是麻煩死了。」

  這些還不都是父親的錯?明知母親為了年華老去而不安,卻又故意刺激她似的,整日流連在愛人的住處不回家。以為把兒子叫回來就能安撫妻子的情緒,這種白私的想法,正是讓妻子更加不安的主因。

  身為母親的她,需要的不是一個長大成人獨立的兒子,而是父親才對吧!

  所哲彥瞭解與自己父親溝通這些問題,無助於現實情況。父親是個為所欲為慣了的男人,即使說這些他也聽不進去的。

  「是,會長大人。」低著頭再次行禮,所哲彥帶著一如往常與父親見面過後,總會有的滿腹怒火,靜靜離開。

  ???

  端木揚冷眼看著那名左擁右抱著美女的高大男子,沿著昏暗搖晃的舞檯燈光,穿越過雜混著各色各樣打扮入時的男女人群,走到自己身處的吧檯來。

  「喲,端木。」男子咧開一嘴閃閃發亮的白牙,黝黑的膚色像是剛從夏威夷曬回來。

  瞄了一眼那兩名打扮入時的女子,突出的上圍在幾乎包裹不住的緊身衣上,浮誇地抖動著,端木蹙起眉頭:「你對女人的品味還是一樣低級。一看就知道是根據什麼標準在選的。」

  「呵呵,那是當然了,既然要抱,抱根骨頭有什麼樂趣。要抱就抱有料的東西。」輕佻地一眨眼,對方在吧檯前坐下,一揚起帶著好幾枚粗大金戒指的手,馬上就招來吧檯服務生的注意。「給我一杯琴酒。」

  「是,馬上來。」吧檯服務生的神色是顯而易見的緊張。

  這也難怪,從敞開的白色襯衫就可以看到男人胸口標記的刺青,對這些服務生而言,這些黑道大哥們都是必須小心翼翼伺候的對象。

  「然後呢?該不會為了挑剔我對女人的品味,大老遠從台灣跑來吧?」一條手臂大咧咧地從女人的腰上離開,攀到了端木揚的頸子上,狀甚親暱地拉攏他說。

  厭煩地揮開他的手,端木揚警告地瞪著他。「少跟我動手動腳的,八葉,你沒聽到我在電話中說的嗎?莎莎被擄走了,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這麼久不見,還是一樣不變的冰山美人啊!」咋舌一聲,八葉正憲搖著頭說:「幹麼火氣這麼大,我當然記得莎莎的事。關東聯的會長是吧?那傢伙可不好惹啊!雖然我在關西,他在關東,但我們之間是井水不犯河水,這一點你也是知道的。」

  「他——怎麼個不好惹法?」其實端木一路上也在懷疑,莎莎是怎麼惹上那個關東聯的傢伙?照理,自己與他都是初次見面,莎莎就更別提會認識他了。

  「嘿嘿,讓我這麼說吧!假如全日本上下要我找個幹架的對手,獨獨有他,我會先三思而後行。」

  這句話從傲慢自大到極點的八葉正憲口中說出來,可是相當不得了的評語。以前在學校認識時,就被標上綽號「狂犬」的八葉,打架方面的本領與他泡妞的本事,都可說是人類的奇跡。一個晚上和十個人對仗幹架後!還能夠生龍活虎的與七、八個女人上床的傢伙,你能把他當成人看嗎?

  端木揚與所哲彥的短暫交手,也嗅到幾絲深不可測的「危險」,但他沒想到達八葉也對他多有忌憚,這樣看來要解救莎莎,會比想像中難上許多。

  「別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我雖然說會『三思而後行』,但是為了你,就算對手是他,我也照幹不誤。」八葉的手輕率地摸摸端木的頭髮,壓低了聲音哄說:「趁這機會,試試手腕也不錯,畢竟,我們雙方都只有耳聞對方的厲害,還沒有機會正面衝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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