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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艾佟    


  ***************

  斐郡璦沒想到她可以再一次見到於奈奈,因為她已經答應瀧澤翼不見瀧澤明,這就表示她和於奈奈沒有見面的機會,誰知道於奈奈會自己找上門。

  「我是不是把你嚇了一跳?」於奈奈不但脾氣火爆,還精得像隻狐狸。

  「有一點,可是我很開心。」自從那天的「離婚事件」發生過後,瀧澤翼每天晚上狂野的需索無度,到了早上,她根本累得直不起腰,整天無精打彩,而且知道他的熱情帶著更多的憤怒,她的胸口總是有一股化解不去的鬱悶,她已經失去笑的力氣。

  「我就是知道你會很高興看到我,所以特地來找你喝茶嗑瓜子,你看,我還自備瓜子。」打開背袋,於奈奈翻出一包葵瓜子。

  「你怎麼自己準備呢?我這裡沒有,也可以去買啊!」

  「那多麻煩啊!」於奈奈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對了,你家應該有茶葉吧?」

  斐郡璦忍不住格格的笑了起來,「當然有啊!」

  「我們別在這裡聊天好不好?我不喜歡有人在一旁盯著我。」於奈奈早就發現從她踏進這裡開始,一直跟在斐郡璦身邊的優子就豎著耳朵在聽她們說話。

  「我們到房間好了,那裡有個很大的陽台可以泡茶嗑瓜子。」

  「那還等什麼?我們馬上轉移陣地。」

  十分鐘之後,她們像兩個傳統的日本女人跪坐在墊子上。

  「好舒服哦!」和風徐徐,斐郡璦終於一掃多日來的沉悶。

  偏著頭,於奈奈微微皺起眉頭,「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差,出了什麼事嗎?」

  「我……有嗎?」斐郡璦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臉。

  「我知道交淺難以言深,可是,你真要遇到什麼困難,實在找不到人可以訴苦解悶,我還是挺管用的,我這個人樂善好施,是千古難得一見的大好人。」

  她的確需要找個人說說話,這種事又不好跟優子說。

  歎了聲氣,她從那天出遊開始道起……

  「你為什麼要離婚?」這是於奈奈聽完之後的第一個問題。

  「我不是要離婚,我是想離婚了再結婚,這樣,我們兩個沒有過去的枷鎖,可以好好談一次真正的戀愛。」

  「過去的枷鎖?」

  「那是一段不堪向外人說起的故事。」

  「不想說就不要說,可是我想不明白,你幹嗎不向他解釋清楚?」

  「他又不聽我解釋。」

  「他不聽,你還是可以說啊!」皺了皺鼻子,於奈奈大女人的說:「換成是我的話,我一定大聲喝斥他閉嘴,叫他聽我把話說完,男人應該懂得尊重女人。」

  「這……對我來說有點困難。」

  「你太柔弱了。」難怪瀧澤明要她有空來這裡陪她聊天,她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小女人。

  「我知道。」

  「嗯……我可以幫瀧澤翼說句公道話嗎?」於奈奈還是第一次說話這麼猶豫不決,因為她一向以欺負男人為樂,現在卻要為男人日行一善,不太習慣。

  「你說。」

  「你也不能怪他誤會你,聽到你打電話回家說要離婚,你能叫他怎麼想?如果這個男人很愛你的話,他的心裡一定很痛苦,被痛苦束縛住了,他怎麼還能夠冷靜下來?」頓了頓,於奈奈突然變得好嚴肅,「你告訴過他,你愛他嗎?」

  輕輕的搖搖頭,斐郡璦好無助的說:「我根本沒有機會告訴他。」

  「相隔兩地的人都可說愛,天天見面的人為何沒有機會?」

  「我……」

  「我看你是不敢說出口對不對?」

  靦腆的一笑,斐郡璦點了點頭,不敢說出口是害怕他不相信,他最近又特別會生氣,她更沒有勇氣表白。

  「不敢是人最好的借口。」

  「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若有所思的玩著手指頭,於奈奈有感而發的道,「愛上一個人通常意謂著要失去某一部分的自我,人為了愛,總是要有所退讓,在我來看,這本來就不是一件有沒有出息的事,你說,還有什麼不敢?」

  像是在思考她的話,斐郡璦抿著嘴不語。

  「其實這一點也不難,你可以想像自己上斷頭台,脖子一伸是一刀,一縮也是一刀,那就大方一點嘛!」這樣的形容是不是有點不恰當?  「這的確不難。」  「想通了?」  「我會鼓起勇氣試試看,可是,萬一他就是不聽呢?」  「女人有千百種,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優勢,懂得自己的優勢,還怕男人不乖乖就範嗎?」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謝謝你!」

  「不用謝我,說別人的事情很容易。」

  「不管怎麼說,這對我的意義非凡。」

  「祝你馬到成功,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希望你們夫妻從此像王子與公主一樣,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乾杯!」

  「乾杯!」這一刻,斐郡璦真的充滿希望。

  ***************

  「嘖!今天是什麼大日子,你竟然有空請我吃飯?」瀧澤明今天的心情顯然非常好,這當然歸功於坐在他對面的瀧澤翼,難得這傢伙今天想到他這個哥哥,知道兄弟應該常常聯絡感情。

  瀧澤翼可沒有閒工夫陪他嘻皮笑臉,話一出口,直接切入重點,「你是不是對郡璦說了什麼?」

  快樂的氣氛一下子煙消雲散,瀧澤明搞不清楚這沒頭沒尾的話從哪裡蹦出來,「什麼說了什麼?」

  「你要郡璦離開我是嗎?」

  「我幹嗎叫她離開你?」瀧澤明一臉懷疑的瞪著他,這傢伙發什麼神經,盡說一些奇奇怪怪、沒有邏輯的話,他這個人雖然很缺德,可還不至於離間人家夫妻。

  「若不是你,她怎麼會想到離婚?」

  「離婚?」

  「這一次我不追究,可是再有下一次,我們兄弟從此不相往來。」

  翻了翻白眼,瀧澤明實在是受不了了,  「我告訴你,如果郡璦真的向你提出離婚的請求,我可向你打包票,問題絕對出在你身上,你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態度,就是聖人也會被逼得想揍你一頓!」

  「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說著,瀧澤冀站起身來。

  「坐下,我要說的話還沒說完!」瀧澤明火大了。

  展現他一向的溫文,瀧澤翼又坐了下來,客氣的道:「那你說吧!」

  「先來說說你,你太習慣壓抑自己,別人永遠看不出來你心裡真正的想法,再來說說郡璦,她心思太單純了,根本沒辦法應付你腦袋瓜轉動的速度,你們兩個天南地北,各走各的軌道,這怎麼會有交集呢?」

  「我們的生命已經連在一起了。」

  「咕!」瀧澤明不爽的想吐他口水,「這是表面!!」

  「我自己會處理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不勞你費心。」

  「我是關心你。」

  「我聽進去了。」

  瀧澤譯翼一下子變得那麼遷就,瀧澤明實在是太「受寵若驚」了,差那麼一點就跌到椅子下。

  「是嗎?」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質疑。

  「你很囉嗦  。」

  「我……是有那麼一點。」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他生下來就這個樣子啊!

  「我承認自己失策,可是我依然要告訴你,你不要再靠近郡璦一步,」

  撇了撇嘴,瀧澤明討厭他把自己當成色狼的樣子,雖然他一直聲名狼借。

  「那天,我又沒對她做什麼。」

  臉色微微一變,瀧澤翼可一點也不喜歡他提起那天的事,因為郡璦竟然說跟這傢伙出去玩很開心。

  「你幹麼?」「敵意」太明顯了,瀧澤明馬上感覺到。

  「你最好不要再提起那天的事。」

  「我……」彆扭的傢伙!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皺著眉,瀧澤明非常不滿的道:「對自己的哥哥客氣一點,說不定哪天你還有求於我呢!」

  「我會記住。」

  「算了,我不想當個討人厭的傢伙,我最後再跟你說幾句話,不要把愛悶在心裡,愛不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他很識相,跟一個心思不在這裡的人吃飯一點意思也沒有。

  「我走了,你一個人慢慢吃。」

  「記得付賬就好,拜拜!」

  ***************

  「你可以聽我說幾句話,不要打岔好嗎?」瀧澤翼一走進房間,斐郡璦就把準備好的台詞搬出來。

  深深的看著她,瀧澤翼沒有說話,顯然默許她的請求。

  「你真的誤會了,我不是真的要離婚……」

  「我不想談這件事情。」「離婚」這兩個字已經成為他的夢魘。

  「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這件事,你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顯然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瀧澤翼頓了一下才點點頭。

  「離婚,是因為我想除去我們之間的枷鎖,我不想再讓『永世財富』這四個字困擾著我們,我想重新來過。」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又何必打電話回家告訴你母親?」

  「我想離婚一定要先徵求家裡的同意。」

  「離了婚還是得再結婚,又何必多此一舉告訴家裡?」

  「我總是要找他們說清楚,我不想他們怨我壞了他們的富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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