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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林淮玉 她的身子,紹唐要求多次都無法撼動她的決定;如今,蒙晉言竟然不怕死的要她的身子,她可以給他嗎? 他救過她的命,這給了他癡纏她的理由:只是得到她的身子後,他們真能夠兩不相欠嗎? 他嘲諷地說:「我不配碰你聖潔的身子是嗎?」 她蒼涼地道:「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等你結婚後,我會躲得你遠遠的。」他的眼中有兩簇沉鬱的火焰。 她垂首不看他。「我的忍受度是——一次。」 他托起她的下頷,「不要和我討價還價,到下個月結婚為止,『要』幾次隨我高興。」 她驚悸地看著他。「我……」 他打斷她的話,「我不打算使用保險套,你可以吃避孕藥。」 「你……」 「我的性生活很檢點,和女人在一起時,一向全程使用保險套。但對你,我是例外的。」他閒閒地道,伸出食指摩挲她的唇瓣,誘人一親芳澤。 「不要今晚。」她沒有心理準備。 「可以,明晚到我住的地方,我那兒有張超尺寸的大床,愛怎麼滾就怎麼滾。」他曖昧地道。 第4章(1) 傳說真愛在世界的盡頭, 尋愛者踏遍千萬陽關。 是你, 撩撥我心坎上的愛苗, 開啟心鎖,種下情禍。 是你, 讓我心不自主, 魂不守舍。 楊璐雪在晶嗓展歌喉唱歌的事,很快地傳遍了醫院樓上、樓下,連她的病人一見到她來巡房都要聊兩句,全把她形容成金嗓歌後。 她強顏歡笑,心頭的無奈何處喊去? 「原來晶嗓的老闆就是那個遞給你吉他的帥哥!」小敏發現新大陸似的叫嚷。 又是一個巧合。 實在無法理解,上天為什麼要讓她和蒙晉言有著那麼多不謀而合的巧事? 「我的歌喉並不好,是那把吉他的音質好。」她謙遜道。 「楊醫師,據我所知,現在好多男醫師都在摩拳擦掌要追求你哦!」小敏刻意壓低嗓子。 她睜大眼,「我已有未婚夫了!」光是一個蒙晉言就弄得她人仰馬翻,再來其他同事,她會瘋掉。 「他們只不過是開玩笑罷了!」小敏笑笑。 同日下午,花店送來一大把風信子,沒有隻字片語。她轉手將花送給小敏。 「楊醫師不喜歡花啊?」小敏問。 「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它更適合你。」她不想讓紹唐有懷疑她的線索。 「謝謝楊醫師。」小敏捧著花笑盈盈的離去。 三分鐘後,桌上的電話響起。 「我去接你。」蒙晉言簡單扼要地道。 「不要,我知道路,自己過去。」她得更小心,經過晶嗓那晚之後,蒙晉言已引來一陣話題。 「隨你!」他掛上電話。 她頹坐在椅子上,腦子停止思考,直到另一個電話聲才把她拉回元神。 「璐雪,小皮吵著要和你比賽遊戲機。」是紹唐。 「我……今晚有點事。」她心虛地說。 「要值班啊?」 「不是,小學同學來台北找我,我要招待她們。」她胡亂編了個理由。 「我送你去吧!你們約在哪?」 「就在醫院附近,不用送。」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一會兒。「我能不能加入你們?」 「這次不行,以後有的是機會。來找我的同學裡有一個剛……和男朋友分手,我們有些體己話要聊。」 馮紹唐得到這個說法十分滿意,也就不再多問了。 *** 她一踏出醫院,被外頭的雨勢嚇了一跳,又是雷又是閃電,天空暗沉低迷,一片天地都在滂沱大雨之中。 她叫了計程車往蒙晉言家中去,聽著雨聲拍打車頂的聲音,她不知道自己將要被命運推向何方。 雨勢非常強勁,車子一停妥,她付了車資開車門,已有一把傘頂在上方。 「為什麼這麼任性?」他問。 「我要做的並不是件光彩的事,不需要敲鑼打鼓通知全世界的人。」她幽幽地說。 「也許在你心裡我是個惡棍,但我情不自禁。」他說。 然後氣氛變得很怪異,沉默的時候多了。 「你後悔了?」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沒有。我有機會後悔嗎?」她反問。「然後必須面對你不斷的介入我的生活。」 她頓了頓,再接著說下去:「你說得對,一勞永逸總比沒完沒了來得好。這二十五年來,你救過我、幫助過我,如果必須以什麼償還,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說錯了,不是一勞永逸,而是『數』勞永逸,我不會只要你一次。」他好像討糖吃的孩子。 她的心跳加快,無法適應這種主控權不在她身上的感覺。「你要做什麼就快做吧!」 他搖頭。「不急,我的廚子替咱們煮了一桌好菜,我們先填飽肚子再說。」 「我吃不下。」她根本無法放鬆。 「我餓了,你陪我吃。」他拉著她的手往餐室走去。 桌上幾乎都是義大利菜。 「我的廚子曾在義大利待過兩年,所以偶爾會弄義大利菜伺候我的胃。」他的眼睛發亮,眸子直勾勾的鎖住她。 「你的日子……很舒服。」她說。 「不是一直都如此的,我很努力,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奮鬥才有今天。」他倒了一杯餐前紅酒,啜了一口。「我不年輕了,我今年三十五歲。」 她有點吃驚。「你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這麼老,還是看不出來這麼年輕?」他幽默地問。 「你知道我的意思。」她戒慎地說,不想和他聊太多私人的話題。 「你為什麼非嫁給馮紹唐不可?」他沒好氣的問。 「你這麼問我,我不知道該怎麼答覆你。」 「你不喜歡風信子?」他突然轉了話題。 「呃?」她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 「你轉送給別人了。」他切了切盤裡的烤羊排。「我有眼線。」他很輕鬆的解釋。 「我不喜歡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很不好。」她試圖穩住自己的心情。 「我必須保護你。」 「我很安全,不需要受人保護。」她反駁。 「這由我決定。」他有固執的一面。 「我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不會有人傷害我。」她不明白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我習慣了,從你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把你當作我的責任;現在你長大了,前程似錦,我還是習慣照顧你,不過你不喜歡,我會調整。」 聽他這麼說,她的心沒來由的轉化,這個男人到底是在什麼心情之下開始介入她的生活的? 照顧她、默默的幫助她,捐出自己的骨髓救了她一命……是這些點點滴滴才匯聚成今日的無可救藥吧? 這個時候,下人走進餐室對他附耳說了幾句話,惹來他一臉的不快。 「有人想挑戰我,看來非我去處理不可,在我房裡等我。」 *** 蒙晉言飛車趕到「喜神酒店」。 場內風平浪靜。 他找來酒店經理問話:「砸場子放火鬧事的客人呢?」 「沒有啊!今晚生意很好,什麼事也沒有。」經理一頭霧水。 「你再說一遍。」蒙晉言的眸光深沉起來若有所思。 經理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猜不透大老闆的用意。 「白小姐今天有來店裡嗎?」他又問。 經理點了點頭。「白小姐在三樓紫翠廳第三間房。」 蒙晉言衝上三樓,狂敲紫翠廳第三間房。 沒人應門,門由裡頭反鎖,他正想拿鎖開門時,門登時打開,白如雲披了條大浴巾站在房門口,曲線畢露。 「你來啦!」嬌嗲的聲音。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他媽的,你耍我!」 白如雲驚呼:「好痛,晉言,我好痛。」 「你敢喊痛!」門被他一腳踢上。 浴巾敞開,露出一片春光。 「你告訴我酒店有人縱火,從七樓往下燒到三樓了,火呢?」他不高興地問。 「火在我心裡。」她嚷道。 他甩開她的手,她踉蹌了下。「把衣服穿上。」 「怎麼!家裡那個你恨不得立刻剝掉她身上的衣服;而我就要把衣服穿上!」她不甘心。 「你說什麼鬼話?」他火大了。 「外科醫師,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有如棄婦般叫囂著。 他瞇上危險的眼睛。「晶嗓的哪隻老鼠咬破布袋,我會查清楚。」 她向前兩步。「晉言,我說過她不是我們的同類,她不可能看上你的。」 他壓抑自己的情緒道:「我叫你少管。」 「我怕你會痛苦。」她摸上他的面頰,多麼好看的一張臉。 他抓下她的手。「這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 「為什麼要自討苦吃呢?」白如雲張著心傷的眼。 「你呢?你為什麼又要自討苦吃?」他懶得回答,乾脆要她自己找答案。 「我愛你,所以我心甘情願。」她柔聲道。 「那麼,我愛她,而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很容易分析的答案。 她無法承受這樣殘酷的事實,但願惡夢醒來一切如昔,可這不是夢。 「她就是那個你照顧、保護、付出了二十五年的女孩是嗎?」她恍然大悟。 蒙晉言點點頭,很輕很輕的那一種承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