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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林淮玉    


  這司馬浪不知足何居心,為啥非要她扛下兄長的鉅額債款不可?

  「你別拘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個年頭有誰像我這麼大方,願意替你擺平這種事?」他反駁。

  「我又不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她嘟著小嘴道。

  聞言,司馬浪並不以為意,反而覺得有趣。如果她不是這麼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令他驚奇,她那哥哥惹的禍他才懶得管呢!

  「給你住好的、吃好的、穿好的,這種代價人人搶破頭,你有什麼不滿的?」

  她轉過頭不看他。「我又不是叫花子,給我吃好、住好、穿好就要我感激得五體投地、以身相許。」

  他看著她抿起的嫣紅小嘴,詭譎一笑。「你是我納的妾,以身相許是理所當然的。」

  她臉色不好看的斜睨他一眼。「你趁人之危,我哥的債務你可以不管的,誰教你雞婆。」

  「你的外表和內心相差十萬八千里,看上去明明就是個軟弱可憐的人,可卻擁有驚人的氣力,整個蘇州城裡的人都知道你的厲害。」

  她揚起眉,睜著亮黑的明眸,一瞬也不瞬的回視他。「哪有這麼誇張,我才到蘇州不過一個月,頂多方圓百里內名聲響亮,要說整個蘇州城,我還真承受不起呢!大少爺。」

  她的話令他好笑的搖頭。「你是我所見過最驕傲的丫鬟,沒人敢像你一樣衝撞我的。」

  慘了!她最受不了男人對她頤指氣使了,尤其是個高高在上的少爺;每回有人給她難堪,她常做的事就是和那人比力氣,讓他當眾出糗,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這司馬浪不是一般人,她能同他比力氣嗎?還是算了,打擊了他的男性尊嚴,他不知又會使出什麼手段整治她,不如虛與委蛇一下。

  「我現在不是丫鬟了。」

  「那就別喊我大少爺。」他順水推舟地道。

  她一臉疑惑。  「可你明明是大少爺啊,我不叫你大少爺,難道要叫你小少爺嗎?」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啊!」他提醒她。

  「叫你的名字——浪?」她杏眼圓睜。

  他點點頭,頰上堆著干層笑,她不知道其實他很少笑的,一天之內給她這麼多的笑是多麼難得的事。

  「我才不要咧,好肉麻!」她排斥極了。

  他有絲詫異。「許多女人想這麼叫我還不准哩,你這女人還嫌肉麻?」

  「別的女人愛叫就讓她們叫去,你別勉強我。」說著她就要往來時路走。

  他一把扯住她。「你要去哪兒?」

  「回鋪子啊,我已經知道秋葉小築怎麼走了,打烊後不會迷路。」她說得理所當然。

  他被她的舉措弄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你竟然如此我行我素,真不知我娘怎會老在我耳邊說你的好話。」

  「我除了力氣大還是力氣大,沒什麼優點,也不知道司馬夫人為何要對你說謊。」她笑得無辜。

  「你的鋪子一天能掙多少錢?」他突然問。

  「幹嘛?」她戒心十足地問。

  「我給你錢。」他想以利誘之。

  她看著他,臉色不太好看。「然後呢?」好樣的,居然以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塞給她一點銀子她就會眉開眼笑的對他。

  「然後你得乖乖待在秋葉小築。」他說。

  她使些力甩掉他的大掌。「不如我給你一點錢,你乖乖待在寢閣,哪裡也別去。」

  不知好歹!他沒見過如此不識相的女人,他好心想分擔她的經濟壓力,不要她辛苦生活,她卻不明白他的用意,固執地把他的好心往門外推。

  「無論你多麼不情願,你都是我司馬浪的妾,雖然我也不是心甘情願的。」

  她無所謂的笑笑。「既然大少爺也是不情願的,不如當作這世上沒我這人的存在,盡快娶回正妻,把我休離……不能說休離,我只是你的妾,應該說把我給趕走。放心好了,我這人不興一哭二鬧三上吊,絕對開開心心的閃人。」

  他不驚訝她會這麼說,所以以平板的音調回覆:「對不起,我這人心眼最壞,不喜歡稱人心、如人意。」

  她聳聳肩,「不要緊,反正吃虧的人是你不是我。」

  說完話,她立刻走人,留下為之氣結的司馬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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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奸詐!

  竟然運用關係買下她的鋪子成了她的房主。

  春蕾有些氣急敗壞的找上司馬浪興師問罪。「請問大少爺是何居心?」

  他老兄正好整以暇地在書房裡看書。「什麼事?」

  春蕾握拳往檀木桌上一擊,桌面立刻破一個洞。「為何買下我的鋪子?」

  他看向她的右拳,完好如初,這女娃兒的力氣果真不是騙人的。「我喜歡做你

  的房主。」

  「可我不喜歡做你的房客!」她好生氣,氣他竟如此隨性的擾亂她的生活。

  他一臉無辜,「這是你必須克服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你造成的,必須由你來解決!」她和他槓上了。

  他淡淡一笑。「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命令我該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她為之語塞。是啊!她是什麼人,連個丫鬟的身份她都避之唯恐不及。

  「你做你的生意,我買我的鋪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河東獅吼似的在我面前叫囂?」

  她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這司馬浪太會說話了,她根本鬥不過他。

  他看了看紫檀木桌道:「你欠我的更多了。」

  她一愣,知道自己的牛脾氣又闖禍了。「這桌子不像太值錢的樣子。」為了規避責任,她賴皮道。

  「我想你的品味和監賞力不會突然在這個時候變差了吧?」他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春蕾抖了下,「我不過是個小小的丫鬟,除了聽命於主子,哪有什麼品味可言?」說完,她轉身走到書房門口。

  司馬浪冷哼了聲,「不想欠我太多最好少衝動行事。」

  她的弱點就是氣力大,出手一重什麼好東西部會毀在她手上。按照她如此容易被他激怒的情況,不知又會有什麼東西讓她徹底破壞,只怕到時留在這裡洗一輩子的碗,也不一定賠得完。

  「你少惹我,我就不會這麼衝動。」她反擊。

  「你自己性格激烈還怪到我頭上來,天底下哪有這種事?」他諷刺道。

  「好嘛!說個價,這紫檀木桌值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省得你大少爺雞貓子鬼叫的。」她自知理虧。

  司馬浪抿嘴一笑,然後詭譎地走向她。「給我一個吻,這張桌子的帳便一筆幻銷。」

  春蕾的粉頰不禁浮上兩抹紅暈,白裡透紅的像顆紅果子。「大少爺請自重。」

  「我不能吻我的妾嗎?不能教你免費獻吻我已經很委屈了,如今要用這張漢朝傳下來的古董桌買你的吻,你卻要我自重?」他不容她拒絕。

  冷不防地,一股強蠻的力量扯住她,突如其來的索吻令她失措。

  她從沒想到自己會和個大男人做出如此親暱的接觸,毫無經驗的她呆了半晌,瞪大了水眸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狂野的唇舌撬開她的菱唇、采入她的貝齒,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著,十分享受。

  她心口猛跳得像要死去一般,整個人天旋地轉,完全不能理智思考。

  司馬浪伸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努力吸取她口中的蜜津。她那柔嫩的小舌雖生澀不善回應他的熱情,他還是肆無忌憚地在她唇內翻弄吸吮。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她。

  她的嫩頰早已紼紅,呼吸急促不說,一股焦熱的氣息還襲上她的身子,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麻麻酥酥的,陌生得很。

  為了不想表現得過於陶醉,她抬起手背往唇辦拭了拭,瞪視著他好看的面孔。

  「你好邪惡!」

  「一個吻構不上邪惡的邊。」他被她試圖抹掉唇上痕跡的舉動惹得非常不悅,伸手拙住她雪白粉嫩的頸項。「我還有許多邪惡的遊戲想和你玩呢!」

  「急色鬼!」她啐了句。

  他仰天大笑。「以後你一定會希望你的男人對你像個急色鬼。」

  她反駁:「不會的,這種事一輩子也不可能在我身上發生,你找別的女人做急色鬼去!」

  他抽回大掌,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男女之間的事還有許多是你得學著的。」

  「就算要學也不會跟你學。」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

  司馬浪的眸光由熱轉冷,銳利的盯著她。「你敢!」

  她嘴硬道:「有什麼不敢的?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要學男女之事更不是非你不可。」

  「在蘇州,甚至廣及天下,上流權貴裡沒有人不知道我司馬浪新收了妾;而你,力大無窮的魚湯鋪子老闆娘正是我司馬浪的小妾,誰要是不怕死,可以試試看染指你,我不在乎為你殺人坐牢。」他半真半假地道。

  她顫了下,不太相信他的話。「你少小題大作了。」

  「你可以挑戰我的話。」他淡聲拋下話,隨即走出書房。

  春蕾咬了咬下唇。她當然知道司馬家的勢力,不只因為司馬府是大宋數一數二的書香世家,還有他們的財勢富可敵國;尤其這幾年來,司馬浪常結交江湖上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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