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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連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你得意洋洋的向小黑炫耀這些豐功偉業的事跡時,怎料到會有這種結果!」 宋浩正怨懟的點頭,得到滿意的答案,偏離主題地問:「若塵!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宋浩正開始微笑起來。 宋苦塵訝異的看著他,沒有回答。 「今天是你們全家人在陰曹相會的日子。」 「你什麼意思?」宋若塵的心猛跳起來。 宋浩正陰鷙的眼神充滿殺機,道:「尹氏新開的大飯店今天開幕,很多很多人會去慶賀,當然也包括所有尹氏成員,你說,在大家興高采烈的時候,用炸彈來祝興,轟一聲!血肉紛飛,很美是不是?」他狂笑道。 「你瘋了!」若塵尖銳叫道,衝了出去,卻與李亦軒撞成一團。 「若塵!你到哪去?這幾天都找不到你的人。」 若塵沒有解釋,劈頭道:「快——快報警!他在尹氏新開的大飯店裡裝了炸彈。快——」 宋若塵丟下李亦軒,就駕車往飯店方面飛馳而去,留下宋浩正狂妄的笑聲,久久無法散去。 淡淡的幾片白雲,優閒的在天空飄浮…… 坐落在高繁榮的地點,結合最先進的技術、設備 前來道賀的政府高階人員,以及在好奇心驅使下前來一探究竟的人群,團團地佔住了飯店前的廣場。 尹泛宇強顏歡笑。這陣子他的心神全投入宋若塵的事件裡,搞得人仰馬翻,而身處台灣的父母又來不及趕在開幕前回來,他只好親自上陣。而先前,爸媽在電話裡的匆匆數語已道明一切。 「賢侄!怎不見令尊呢?」冠豪企業的董事長問。 「王伯父,家父有重要事情,今天趕不過來,所以由小侄主持開幕。」「喔,這樣,不知道是什麼重要的事這麼急,連飯店開幕都無法來?」他打破砂鍋問到底。 尹泛宇揚揚眉,有禮貌地道:「不知道王伯父急著找家父有何貴幹?」 他真受不了這些阿諛諂媚的人,到處打探別人的隱私,然後在閒餘飯後加以渲染,搞得人盡皆知。王某干校兩聲。「沒事!沒事!關心而已——關心而已……」他早被尹泛宇天生的擔當氣魄震懾住了。 尹水芯走近身邊。 「大哥!時間到了,要準備剪綵了。」 尹泛宇點點頭,走到大門前,在眾人熱烈掌聲中完成剪綵儀式。 尹泛宇以尹氏少東的身份,正要上台致辭時,數輛警車急促的蜂擁而至!白苓神情緊張的跑到尹泛宇身邊,拉著他及水芯離講台遠遠地…… 「怎麼了?」尹泛宇邊跑邊不解地問。 「宋浩正喪心病狂的叫人裝了炸彈。」 「天啊!」尹泛宇呻吟叫道。 爆破小組在講台下方偵測到炸彈所在位置後,小心翼翼的拆卸。而離引爆時間只剩下短短三十秒!眾人皆汗如雨下!在當大家心中默默倒數十秒時,全屏住了呼吸,不敢喘一口氣。五、四、三、二……引線終於成功地拆除掉了,眾人皆吁了一口氣,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結果誰也沒注意到對面的頂樓莫名的閃過一絲亮光。 宋若塵驚慌地往白苓方向狂奔過來,嘴巴像在說什麼似的開合著,卻被剛脫離險境,正在大肆談論的聲音淹沒住! 白苓、尹泛宇、尹水芯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尋常的舉動。 「碰!」槍聲響起。白苓眼眸倒映出子彈從頂樓以優美的弧線直射而來,一時全場鴉雀無聲,卻血花四濺! 宋若塵擋在他們面前挨了這一傖,霎時,白苓眼前一花、手腳冰涼的與尹泛宇一們箭步抱住他滑落的身軀。汩汩鮮血從他身上的血洞無止盡的流出,白苓不顧一切,死命壓著血洞,淚不可抑制的奔流出來,她感到生命力從他身上慢慢流逝,白苓摟著他,恐懼地囈語道:「沒事的!救護車快來了,沒事的!」 宋若塵一陣痙攣,深情目光直逼白苓,一臉沉靜的神情,嘴裡真情的吐出:「我——愛——你。」然後他釋然地閉上雙眼! 白苓滿面淚痕的聲嘶力竭道:「醒醒——不要嚇我——醒醒———一」但懷中的他卻毫無動靜,白苓瞬時愣住道:「不——」嘶喊聲直衝雲霄,令人戰慄。 忽然烏雲密佈,大雨滂沱,雨水無情的落在每個人的身上,眾人皆感動的看著這一幕,臉上已分不清是雨水或是淚水…… 紅色的手術燈刺眼的亮著。 李恩潔隱約的啜泣聲令聞者為之鼻酸。 水芯兩眼通紅,安撫著面臨崩潰的母親,自己雙眼也不受控制的流著淚。 從不抽煙的尹烈,煙一根接著一根的不離手,想藉此控制幾近失控的情緒。 尹烈像有預感似的,在飛機上頻頻默禱著千萬別出事,一定要等他回來,沒想到回香港後還是無可挽回的接到這個不幸的消息。 手術已整整進行八個鐘頭了,卻沒有一點消息。 此時的尹烈再也不是所向披靡的大企業家,只是個不知兒子生死的可憐父親。 白苓從進醫院那刻起,就望著手術燈,臉色蒼白而嚴肅,八個小時未曾開口、未曾流淚,彷彿已變成完全沒有生命的塑像。 「爹地!媽咪,你們先回去休息一下,幾天幾夜,台灣、香港兩地跑,身體會吃不消的。」尹泛字才輸了大量血液給手術中的宋若塵,滿臉透青,虛弱的道。 「不!我要等,我要知道結果。」李思潔動都不動的說。 「白苓——」尹泛宇側頭看到她的表情就再也說不出話來,更不知如何安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 紅燈終於熄滅了,醫生及護士魚貫出現。所有的人急急起身,抓住主治醫師,激動的問:「怎樣了?」 「目前情況算是穩定住了,但還沒有脫離險境,子彈雖然已經取出,但病人腦部的淤血現在無法清除,所以還陷入昏迷狀態。能不能醒來,就得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李思潔聽完之後,支持不住的昏倒在尹烈懷裡,大家七手八腳的趕緊送她到隔壁房間休息。 「我現在可以看他嗎?」白苓恍惚地問。 主治醫生看她一副很哀傷的模樣,也不忍拒絕,只道:「不要大久!」 「謝謝!」白苓感激地點舉舉步維艱的走到加護病房。 若塵雙眼緊緊地合著,塵世的煩憂在他臉上已不復見,甚至他的嘴角還有些釋然的微笑,像個嬰兒般無邪地躺在病床上睡著了。 他身上插了各式管子,白色的繃帶還滲出了稍許紅色血漬,心電圖的線路無力的起伏著,無力到像隨時會成為一條直線似的。 白苓走向前,輕輕撫觸著他的臉頰,怕吵醒他似的悄聲道:「你仔細聽好,我愛你!你要趕怏好起來,我好愛好愛你,聽到沒有,好愛好愛你……」她重複著喃道。 「小姐!你回家休息吧!他不會這麼快醒的,你臉色看來很差,先回去睡會兒吧!」特別護士關切地叮嚀道。 「我不會妨礙你,但我要在這裡等他醒來,等他醒來!」白苓堅持地道。 白苓將椅子移到病床旁,緊握茗他冰冷的手,想把自己的生命力傳送給他,而且癡癡地望著他。 特別護士看到她的神態,也不忍再繼續逼她回去,只是無言地歎了一聲…… 七天了! 他依舊靜靜地躺在床上,未曾睜開過眼,令人懷疑他是否打算就此沉睡不起。 病房裡,來來回回進出的尹家人心痛的感受,更是筆墨難以形容。 白苓這些天守在病床前一步也未曾離開過,任憑誰來勸阻,也不為所動。 而此時,白苓手裡緊緊的握著若塵寄到尹家的一封信—— 「爸爸、媽媽對我而言是多奢侈的一聲!在夢裡曾喚過千百回,但是,我沒有——沒有勇氣去面對令人出乎意料的結局!有幾次在公司、在尹宅門口翹首張望,只為想見你們一眼,聊慰一下自己從未得過的家庭溫暖,更有好多次,差點控制不住的想向前告知一切,擁抱你們,但我深深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資格去認你們,既然你們從頭到見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又何苦去增加你們的煩惱呢! 宋浩正心狠手辣,我更不想因為我而讓你們遭受更大的傷害,原本計劃讓這個秘密永沉谷底,但天不從人願,亦軒知道了部分事實,直到他瘋狂的找我,又全都拆穿了,我知道一切再也無法隱瞞。我很矛盾,但是又絕對不能放過宋浩正這個敗類,他實在傷害太多太多人了!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未來,但請求你們不要太悲傷,就當是一場夢,時同會沖淡一切的。不要怪我一意孤行!無法承歡膝下,是我在輩子最大的遺憾! 同時轉告白苓,對她的傷害,我感到很抱歉,但深愛她的心永世不變!今生無緣,就請她把我當作是無意闖入心扉的愛情過客,不必再為我傷神,包法和她在一起,也是我此生最大的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