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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瓅菁    


  哼,她向芸兒是這麼好欺負的嗎?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

  「算你狠,咱們走著瞧!」權衡之下,麗妃沒再動手。

  不甘心的麗妃只好狼狽地率眾離開,她眼露狠厲之色,發誓要剷除這個礙了她計劃的女人。

  月色昏暗,東宮書房還燈火通明。

  齊龑坐在紫檀木雕椅上,把玩著玉瓷茶杯,聞著杯中飄散出來的茶香,那一黑一紫的魔魅眸子,在燈火照耀下閃出異色邪光。

  「秘圖到現在尚無蹤影,這猾頭老賊到底把它放在何處?」齊龑似魔般的眼眸一閃,眼中充滿殺氣。

  「師兄神通廣大,怎麼問起不才的我呢?」另一張紫檀木雕椅上,胤礽喝著上等香茗,無動於衷的反問。

  「你是殿下,難道我不該問你?」齊龑揚唇一笑,非常不以為然。

  「殿下不是天神,也沒法未卜先知,否則殿下何須延攬武師作後盾?」胤礽將問題丟回給齊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齊龑有些不悅,「罷了、罷了!秘圖之事限你在賊皇回宮前找到,否則咱們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根據齊龑所主的龍天寨密報,關外有亂事紛起,似乎有意造反,南巡的康熙也得了密探,近月之內便會回朝,所以他處心機慮想尋的秘圖,必得在康熙回宮前得手。

  「得手後,你是否會改變主意不殺康熙?」這是胤礽關心的事。

  「怎麼,殿下這位子坐久了,和賊皇有了父子情?」齊龑挑眉諷刺。

  「也是,也不是。」

  胤礽邪氣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嚴肅。

  「願聞其詳。」

  齊龑洗耳恭聽,想明白師弟為何會改變主意;而胤礽只是劍眉微擰,客觀地一一道出他進宮來所聞所見。

  此胤礽非殿下愛新覺羅胤礽,而是龍天寨易容高手齊烈,他和齊龑因義父齊焰臨終所托,才潛入宮中欲奪秘圖。

  孤苦伶仃的齊烈和齊龑,自小即被龍天寨當家齊焰收養;終生單身的齊焰將武學和易容之術皆傳授給齊龑和齊烈。

  年輕時的齊焰傾慕江南西子董小宛,但在郎有意妹無情之下,絕色美人董小宛下嫁予才子冒巢民,未贏得美人歸的齊焰只好黯然神傷的將所有心思傾注於武學。

  可後來南明叛賊洪承疇用計奪了董小宛獻給順治皇;洪承疇為了讓董小宛斷絕過往,用計謀害冒氏一族,將之斬草除根。

  順治皇帝寵愛董小宛而冷落宮中嬪妃又荒廢朝政,引起皇太后不滿,使謀逼死董小宛,傷心的順治因迷戀董氏成癡而剃髮為僧。

  據宮人傳說,順治在五台山剃渡前曾為董氏秘密隆葬,並在她的墓穴中埋了許多世間少有的赤金珠寶;順治為了掩皇太后耳目,便將墓穴之地畫成秘圖,而這秘圖在康熙皇上五台山尋父時,已由寺中的和尚轉交給他。

  當時,得不到董氏的齊焰致力於武學,為了傳承後繼,他收養了孤兒齊烈和冒氏遺孤齊龑。

  年邁的齊焰在撒手人寰前得知董氏墓穴秘圖之事,便囑咐二位義子必須尋得秘圖,且將董氏遺骸與他合葬。

  而這也是齊烈易容成太子胤礽和齊龑成為太子武師的動機,但身為冒氏遺孤的齊龑卻還有另一個私務——弒君!

  然自齊烈冒充太子後,深覺康熙皇是位仁民愛民、精明強悍的好皇帝,大清奪得中原以來,自康熙才有太平盛世,老百姓才有安和樂利的生活。

  是以,齊烈才會想阻撓齊龑弒君。

  「他是好皇帝又如何?他是那始作俑者愛新覺羅福臨的兒子,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孫子;父債子還天經地義,他必須為那一場悲劇付出代價!」

  齊龑無所謂的聳聳肩,嘴角卻勾著殘暴的線條。

  「理智點!」齊烈試著勸他。

  畢竟悲劇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勸人只是動一張嘴,輕鬆得很,當事人卻得飽受身心蹂躪折磨。

  「要我打消念頭,可以!」齊龑魔魅似的眸子變幻莫測的一閃。

  「師兄,很高興你想通了,等咱們完成義父的托付就回龍天寨。」齊烈大喜。

  他打算回寨後說服齊龑開設武館傳繼師父的武學,做些營生買賣,不再和朝廷作對。

  屆時,豪邁不拘小節的他則另有打算。他會帶著向芸兒遊遍五湖四海,千山萬水任遨遊。

  不過,他顯然太低估了齊龑的仇恨之心,性情極端的齊龑心裡可不如此想。

  「龍天寨是一定要回去,但是得等康熙應允一些事。」

  「何事?」

  「若他能阻止冒氏一百二十六口血流成河,能將董氏遺骸還給師父,然後鞭洪老賊的屍骸及斬他後人,我便留他項上人頭,龍天寨從此歸順朝廷。」

  自小,他和齊烈往往是意見分歧,沒想到在這件事上亦同。

  齊龑深知齊烈所想,所以一連提了幾件不可能的事,讓齊烈明白要他打消報仇的念頭,實比登天還難。

  「就算你真的殺了康熙,還是會有愛新覺羅氏登基,你殺得了全部的人嗎?」

  齊烈就事論事的嘲諷。

  「不要說了!」看著齊烈笑容中若有似無的輕蔑和嘲弄,齊龑的眼神變得狂亂。「別逼我和你反目成仇,壞了兄弟間的情誼!等秘圖得手,你可以帶著你的女人遨遊四處,也可以選擇回龍天寨生活,總之,你休想破壞我的計劃!」

  纏了他二十多年的夢魘,誰也別想讓他改變主意,否則休怪他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此事暫擱一旁,咱們有客來訪了。」

  當齊烈欲再動之以情時,耳力極好的齊龑聽見輕盈裊娜的腳步聲朝書房而來,於是齊烈只好暫時作罷。

  「確實是有客來訪,而且是位嬌客!殿下左擁右抱宮中絕色,艷福真不淺,為師好生羨慕。」

  齊龑瞇著眼諷笑。

  「好說,據說湘園裡的香格格情陷某人,齊兄似乎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齊烈也不是省油的燈,反將了齊龑一軍。

  齊龑不屑的哼聲冷笑。

  「我先告退,免得擾了殿下尋歡作樂。」齊龑俐落的起身,往內室秘道走去。

  「夜深露寒,殿下請多節制保重,免得染了風流病症,讓宮裡眾多的妃子侍妾沒機會承歡雨露,讓她們飽受淒涼孤獨之苦。」臨走前,他惡意擺了齊烈一道。

  齊烈翻翻白眼,不耐煩的擺手趕人。「你的教誨想必是切身之痛,我一定會遵照辦理。」

  哼,想咒他,門兒都沒有!

  第6章(1)

  「快二更了,殿下要不要先歇息?」

  進了書房已半天,麗妃還是引不起胤礽的注意,她不禁柳眉微擰,暗暗跺足。

  「麗妃既然累了,就先回房歇下。」

  假扮胤礽的齊烈眼也沒抬,視線仍落在書卷中,對於麗妃的獻媚絲毫無動於衷。

  居心叵測的女人,他是連碰也懶得碰,更何況她還是八阿哥所布下的眼線、太子胤礽穿過的舊鞋。

  「才不呢,麗兒不回去,麗兒要在書房陪殿下夜讀。」

  麗妃嬌聲婉轉,身著單薄長衫的妖嬈豐盈身子,千嬌百媚的倚向伏案閱書的齊烈。

  她才不信以自己的嫵媚會誘惑不了胤礽!

  「陪我夜讀可以,坐到那邊去,別擾了我的興頭。」

  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煩!

  今夜,他沒那閒情逸致陪這女人調情,只想回寢宮抱著向芸兒一吐整晚怨氣。

  「麗兒是不是做了令殿下心煩的事?」一聽胤礽明顯的驅趕,麗妃立即淚眼汪汪,嬌嗔埋怨。

  「哦,愛妃怎會如此認為?」

  看在此女頗有自知之明的份上,齊烈揚起微笑,那無比斯文的笑容,更激起麗妃勢在必得之心。

  「因為……」麗妃滿含嬌澀又欲語還休的低下頭。

  「因為什麼?」

  齊烈捺著性子問道。

  「殿下為何多日沒召麗兒伺候,是不是麗兒做錯什麼惹殿下不悅?」麗妃乘機偎進他懷中討寵,豐腴的嬌軀不住地往他的胸膛磨蹭。

  「愛妃多慮了。」為了不自露破綻,齊烈魅惑似的安撫她。「皇阿瑪過些時日即將回宮,我身任監國大責,怎可為兒女私情怠惰國事,辜負皇阿瑪的期望?」

  「殿下夙興夜寐的為皇上治理國事,麗兒不僅不能替殿下分憂解勞,還怪殿下冷落麗兒,麗兒真是太不應該了。」

  麗妃的神色極為慚愧。

  暗地裡,她雖是八阿哥派在胤礽身邊的眼線,其實在東宮日子一久,她自另有一番計量。

  麗妃早暗自決定要幫助胤礽,慢慢除去他寵愛的女人以代之,輔佐胤礽早日登基掌握大清江山,她也好母儀天下。

  「不怪愛妃,待過些時日,我會好好補償愛妃。」齊烈狀似憐愛的捏捏她尖細的下頷。

  「麗兒先謝過殿下。對了,殿下日夜辛勤,麗兒特別為殿下熬燉了補湯,殿下要趁熱喝了才好。」

  「先擱著……」

  在他們二人一迎一拒之間,向芸兒怒氣沖沖的推門進入。

  「芸兒!」

  齊烈斯文一笑,推開麗妃送到嘴邊的熱湯,態度雖是從容,但他卻在心中暗怪自己忙於應付麗妃,鬆懈了警戒,未察覺芸兒已來到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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