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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樂風    


  下完一連串的命令,他身影一閃,尋找佳人去也。

  「是。」青青對著空氣恭敬地應聲,而後疑惑的目光瞄向石磨。怪了,天地何時多出這個磨豆用的石磨?

  哭聲嗚嗚咽咽,時聞時斷。石鹹豎起耳朵,步步靠近醒兒。

  「姑娘?」怎麼又哭了呢?他眉心打結,眼露關懷。「你受傷了嗎?」蹲在她面前。

  「帥哥……」醒兒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一下子就撲到他懷裡。「石鹹!」

  石成震動了一下,雙手伸出又不忍推開醒兒。

  唉!也罷,就先讓她發洩一下,待會兒再問清原由吧。他暗歎著,雙手改為將醒兒姿勢扶正讓她哭得舒坦,然後揚手發出訊號,通知眾人已找到醒兒,可以停止搜尋行動了。

  韋暮邑在客居的醒兒臥房內四庭查看,尋找可疑之處;青青則陪侍在旁。

  「繡鞋和燭台不見,大門打開,窗戶還密合;顯然地,醒兒姑娘是自己出去了。」

  「可是不過辰辰,小姐是不會起身的。」

  「呃?」這個青青還真單純,腦筋都不會轉彎的。「也許她去處理一些私事。」章暮邑尷尬地笑了笑。

  「嗄?」她眨眨眼。「喔,青青糊塗了,多謝韋先生指點。」

  「你聽懂了吧。」

  青青還來不及回話,老刀突然闖了進來。

  「不用找了!」他站都還沒站穩,就嚷道:「老大已經找到那小丫頭了。」

  「找到小姐了?在哪裡?」青青急著就要往外衝。

  「等等,你怎度比我還性急!」老刀叫住她。「老大說了,暫時不准靠近茅廁外的迴廊。」

  「唔——」韋暮邑瞭解地說:「先別去打援他們。」

  青青會意一笑。「韋先生說的是。」

  老刀卻一頭霧水。「是什麼?老大的話嗎?」他困惑地抓抓頭。「為什麼不能靠近茅廁?茅廁很臭耶,他怎麼愛和小丫頭留在那裡?」

  韋暮邑哈哈大笑。「青青,你說,這人像不像個大老粗?」

  她哭了好久,至少有一炷香的時間了。石鹹皺眉忖度:一個平日活潑開朗的女孩,怎麼流得出這麼多淚水呢?

  「姑娘?」他喚道,可惜醒兒依然故我。石鹹燕奈,只有嘗試另一種叫法。「龍兒?」他聲音裡含著一縷柔情,輕喚:「別哭了,龍兒。」

  「好嘛。」醒兒順著石鹹的肩頭滑下,換坐在他腿上,然後拉起他的衣袖擦擦眼淚。「不哭就不哭。」

  石鹹盯住她細白柔嫩的小手,發現有擦傷的痕躋。他又看向她的下擺,也發現了一污漬。

  「你跌倒了,所以哭泣?」他問。不過,需要為一點小傷哭得驚天動地嗎?

  她搖一下頭。「我好想家。」

  石鹹眉心皺攏,雙手下意識地扣住她的腰。

  「可以告訴我你家是什麼樣子嗎?」他問,想藉此轉移她的愁緒。

  「我家啊……」她浮起一朵幸福的微笑。「在陽明山上,佔地有百來坪,樓高三層,客廳是挑高的樓中樓建築,宅子用高高的圍牆圍起來,裡頭有花園、涼亭,還有一座游泳池。」

  醒兒輕聲描述,柔和的聲音卻奇異地扯痛他的心。

  「夏天我最喜歡下水游泳,冬天我也在在泳池邊曬太陽,很舒服喔。」她整個人偎在石鹹懷裡,也躺得很舒服。「還有,我家院子裡有棵大樹,很高大的,我請人在書幹上繫了一個鞦韆。我很喜歡蕩鞦韆,只要沒下雨,不管春夏秋冬我都會利用時間玩蕩鞦韆。」

  鞦韆嗎?石鹹盤算著,心中已有築建鞦韆架的完美藍圖。他要盡量為她重現快樂的回憶,來填補她獨在異地,無親無故的缺憾。

  「嗯,姑娘有一個充滿歡樂的屋宅,那麼家人呢?」

  「只有大哥。」提起家庭,她黯然了。

  「令兄?」

  「我爸媽在我十四歲那年就死了,這些年來,一直是大哥照顧我的。」早逝的父母,醒兒一想起難免落寞。「雖然大哥很疼我、很寵我,可是那麼大的房子,只有兩個人相依為命,實在太空曠了。」語氣一轉,她又忽然高興起來。「不過,兩年前家裡多了一個人耶。帥哥,你猜猜是誰?」

  是誰?說得這般親密,不會是外人吧?石鹹思索了一下。顯然此人在龍家頗有身份,可是龍家已無長輩,那此人與龍家兄妹必有密切關係。

  他泠靜分析後,說:「是姑娘的大嫂?」他怎麼也不願想此人是和醒兒有關。

  「哇!」醒兒歡呼著,拍一下手。「你太聰明了,這麼一點提示,你就猜對了。」

  「姑娘太誇獎了。」石鹹發現她拍手之際,蛾眉微蹙,予拉著她手腕查看;又掏出傷藥,替她在擦傷的手掌上藥,一面分神回話。

  「是你太謙虛了。」她又倒回他懷裡。「是我大嫂沒錯。她叫夏心倩,我哥都叫她倩兒,他們倆的感情很好,很恩愛喔。大嫂她長得好美,就像從圖畫中走出來的美女一樣漂亮,可惜她的眼睛看不見,失明了。」醒兒慢慢閉上眼睛。

  「嗯。」他把外衣脫下來蓋住她。

  「大哥說,大嫂會生能組成一支棒球隊的小孩,來填滿龍家房子;到時候,龍家大宅會到處充滿小孩的嘻笑歡鬧聲音……」她睡著了。

  石鹹凝視她在曙光中清麗、嬌俏的小臉,久久不曾移開視線。

  花家位於石家堡東南方,由天地引來水源與竹籬笆,圍成一片花團錦簇。

  花園的涼亭內,韋暮邑、老刀、關月梅三人圍坐品茗,青青陪侍一旁。

  「我看堡主這回是真的動心了。」韋暮邑喝著香片,邊道:「居然為了醒兒姑娘,敲動久置不用的大鐘。」

  「嗯。」關月梅輕聲應和:「醒兒姑娘不過消失一個時辰,堡主就通令全堡動員找尋;而且,鑼聲敲得又急又響,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嘿!我也嚇了一大跳啊,沒想到頭頭會為了那丫頭費這麼大勁兒。」

  石家堡這座巨型大鐘,一旦敲動,聲震出谷。大鐘乃為示警而造,但石家堡位居天險,易守難攻,且堡內眾人皆以經商為主,並不涉及江湖恩怨,因此大鐘完成至今,一直無緣一敲,渝為裝飾。不料,石鹹竟為一個入堡不到半月的姑娘而啟用,無怪乎眾人嘖嘖稱奇。

  青青掩嘴一笑。「而且,那天還是堡主親自抱小姐回房,小姐身上還披著堡主的外衣呢。」

  月悔責怪地看她一眼。「此事不可再提,下人豈可擅自論述主子的是非。」

  「是。」

  「我看頭頭是中意那娃兒的。你們想,頭頭帶回娃兒,還說她是貴客,叫我們不得無禮,今天又為娃兒費那麼大勁。」老刀叫著說:「這不擺明那娃兒對他很重要嗎!」

  「你這話倒說對了。」韋暮邑投袷他讚賞的一瞥。「堡主很重視龍姑娘。你們可別忽略了,堡主接掌石家堡七年來,這位龍姑娘是他第一位嬌客。」

  石鹹經管石家堡後,客居就不曾接待女客;醒兒是第一位。

  「唉!」月梅輕歎一聲。「我現在更擔心堡主了。情關多磨,堡主身入情關,怕是夢碎。」

  「這我不知曉。」韋暮邑搖著搖扇,道:「不過我倒記得白衣的話,他說有事他全權負責。」

  「對啦,白小子雖然神神秘秘的,但是他從來不亂下斷語。」老刀笑道:「你就不要一天到晚提心吊膽,擔心這擔心那的。」

  「這話有理。」韋暮邑也說:「月梅,你就別操這個心。」

  「也只好如此了。」她想了想又說:「樂觀一點看,也許就像白衣說的,他們倆有緣;或者他們能譜良緣呢。堡主也到而立之年了,如果——」

  「哈!你是說,要那娃兒當押寨夫人?」老刀誇張地笑了。「她像嗎?」

  「大老粗!你少說兩句沒人會以為你是啞巴。」韋暮邑罵道,又轉向月梅。「那麼就先靜觀其變囉。」

  第五章

  醒兒「空降」到這時代來,已經過了一個月。這天,她又趴在池邊接水戲魚。

  「無聊,無聊……」她撥一下水便說一聲。

  她沒有工作,還有青青伺候飯食起居、替她梳頭、替她整理衣務,甚至替她盛飯……她過的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清閒生活。所以,每天天一亮,她就像抹遊魂似的由客居蕩到天地,再漫步上花家。可是逛了一個月,她大概連石家堡有幾個老鼠洞都數得出了。

  「噢!受不了了!」靜極思動,她忽地站起身,掉頭直奔石鹹的書房。

  她推門而入,站在石鹹書桌前道:「我好無聊,非常非常無聊!」

  石鹹緩緩抬頭,看著眼前這張清麗絕倫、活力四射的小臉。

  「石鹹,你再不給我事做,我會發瘋的。」她實在受不了這麼清閒的生活,天天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來,然後早點、中飯一併解決,下午睡個午覺,接著等天黑再吃飯睡覺,她愈來愈覺得自己像隻豬。

  沒辦法,這時代沒有電視、沒有麥當勞,也沒有電動玩具;而且,一到夜晚寂靜無聲,她只能蒙頭睡大覺。整天不是吃、就是睡,醒兒指掐腰間的贅肉,意思是說:再這樣下去,她會變成一隻超極大肥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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