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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凌熙 「從你出現在我眼前那一刻起,這就不只是你自個兒的事而已。」這事讓她給知道了,豈有不讓她參與的道理。「搶你國家、殺你父母的人叫什麼名字?身份是什麼?為人如何?為何他要這麼做?」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事情給弄清楚。 問這麼多,她當自己是在審問犯人嗎?而且……她不是要出去報仇?這會兒怎麼像是忘了剛剛發生的那回事一樣?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他昏頭了不成? 「那奸臣原是我國大臣,名叫魯深,生了一副小人嘴臉,心機深沉,兩個月前逼死了我母后、抓了我父王,與手下強奪了『亞蘭斯』,那種人真該下十八層地獄!」他咬牙說道,語氣中難掩對魯深的恨意。要不是那好詐的卑鄙小人,他的父王母后現在還會活得好好的! 她當然看得出他的恨意。 「那你能逃出來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難怪有人要追殺他。 他不再眷戀她的懷抱坐起,粗魯的扯下身上的布條,連幾乎要繃開的褲子都被他給扔至一旁。 「我會回去,我一定會回去殺了他,把國家交給那種人遲早會毀掉,亞蘭斯的人民一定會被他的暴政給統治得苦不堪言,我早知道他的惡習,他就像是中國歷史上聽信妖姬的紂王,隨時隨地都能殺了對他有貳心的人,他連他父親都能痛下殺手了,世上根本沒有人他不敢殺……」 對於聖滔滔不絕的怒言,風守紗一直是尷尬得不敢看他,原因很簡單,他就像是個裸體模特兒般在她面前走來走去的。 他的話她只用一半的心思來聽,另一半心思則忙著尷尬、臉紅。 人家都不在乎光著身子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了,她這樣似乎……唉,沒辦法呀,誰教他不穿衣服,剛剛她的位置比他高,心思全集中在他臉上,這會兒……她坐在地上真是不利,隨便看就會看到…… 「若T,你有沒有在聽我說?」頭低成這樣,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怪異?他不覺得他的話會嚇到她這玩危險武器的惡女。 「有,你說要回去救你父親,順便處決那個奸臣。」她將他的話給重複一遍,依舊是低著頭。 想不到她風守紗英明神武了大半輩子,現在居然敗在一個男人的裸體上,她這樣不會太懦弱了嗎?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相當可疑,她的模樣挺怪的。這女人……在害羞? 不行,她不能這麼沒用,一定要扭轉局勢才行,尤其在他面前絕不能示弱! 她猛地站起,迅速的抬頭看他,抬頭的那匆匆一瞥,已讓她將他由腳至頭給看過,這下她的臉真可匹敵蒸氣火車,都在冒煙了呢! 「我這副模樣讓你害羞?」她的臉可真紅,跟之前他常看到的怒紅有些不一樣,此刻的她迷人極了。 她的眼神不能往下看,但看他又讓她覺得困窘得想將自己給藏起來,若看別的地方他可能還會說些讓她抬不起頭的話……她怎麼這麼倒楣,該覺得不好意思的人明明是他才對呀! 「胡說什麼!」會承認的話她就是呆子。不自在的撇過頭去看著窗外的景色,「吃晚飯的時間到了,我看……」 「不然你怎麼不敢看我?」想不到她會用這麼笨拙的方式扯開話題,看樣子她真是羞得連思考都不會了。好現象。 「自己妨礙觀瞻還有臉說。」風守紗不悅的咕噥,她發現越不想去注意他裸露的身體,她就越是感覺到他的存在。 媽呀!她快瘋了! 「什麼?」他沒聽清楚。 「沒什麼。」她胡亂的扔給他一個東西,若他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就該知道她要他怎麼做。 「毛巾?」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笨死了! 這次她又丟了一條薄被給他。 看著手上的毛巾跟薄被,他遲疑地看著她。 「你都幫我淨過身了還怕看我的身體?」他弄懂她的意思了,卻也不明白她何必現在才來玩尷尬這一套。 在他受傷的那段期間,哪一天不是被她給踢進浴室梳洗的,雖然她的動作是粗暴了點,但他不也習慣了,怎麼她還沒習慣? 只不過是看見他的裸體罷了,他也見過她的不是嗎?他怎麼就不會覺得尷尬,甚至想親近她。 「那不一樣。」她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何時,但那跟現在這情形真的相差了八千里不止。 「哪裡不一樣,我還是我。」他將手上的毛巾跟薄被隨手扔開,還惡作劇似的朝她走近。 「你、你這暴露狂!」他前進她當然後退了,面子對她來說挺重要的,要她示弱叫他別再靠近她這種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在我的國家中常常有十幾個宮女伺候我淨身,她們都不像你這樣畏畏縮縮的不敢看我。」對他來說,她的反應有趣極了。 十幾個!虧他說得出口。 「這裡是台灣,不是你的國家。」背抵上牆壁,心慌意亂的她無路可退了。 「但台灣這個國家卻比我國還開放,你的反應算正常嗎?」他可不是剛到台灣而已,晚上恢復原貌到外面時他常被女人騷擾,要說這是個保守的國家他可不信。 可惡!她絕不讓自己處於這種劣勢! 「看就看!難不成你有毒會害死我不成!」她豁出去般的上前幾步,當著他的面大吼,氣呼呼的模樣就像頭發狂的母獅。 「這……」確實,他只想著逗她,倒沒想到要她如何,他的目的只是引開她的注意,讓她點頭答應幫他而已。 可現在看來……這張氣嘟嘟的臉兒煞是迷人,他忍不住將手伸了過去…… 還沒碰到她滾燙的臉,她的人在瞬間又貼回牆壁,速度之快令他連眨個眼都來不及。 「鄭重警告你,別亂碰我,小心我殺了你!」不智吶!遠一點看他的話……要將眼光盯在他臉上根本不只是「難」而已,她的視線範圍怎麼又不小心擴大到……她又在亂瞄了。 「你幾乎每次見到我的真面目都會這麼說。」而他也已經麻痺了,她的威脅若每次都管用的話他早死好幾回了。 「我、我這次是說真的,千真萬確!」不安的吞了口口水,風守紗開始偷偷摸尋附近有無她藏起來的武器。 「你哪次不是說真的,但我哪次真讓你傷到?」越說他越靠近她。 奇怪,她記得這附近應該有一把……一隻手突然撐在她身後的牆上,她心驚的回頭,就見那原本還離自己有段距離的聖已站在她面前,而且很近很近。 「那是我大發慈悲放過你,這次沒那麼容易了。」她將摸到的槍對著他的太陽穴,「離我遠一點。」她討厭讓一個討厭的男人這麼靠近自己。 「你知道嗎?你臉紅的樣子相當迷人。」無視腦袋旁的那把槍,他兩眼緊緊鎖著她的。 「我真的會開槍。」她故意說得冷漠無情,要作戲她也會。 「你生氣時總會氣紅小臉。」他還是不當那把槍及她的威脅是回事,還不要命的伸手輕撫她的臉,「不過我發現你害羞的樣子更迷人,讓人忍不住想碰你……吻你……」他略微傾身,馬上含住她的怒言,相當輕柔的吻著她。 他這行為無異是在火山口潑油,簡稱「找死」。 媽的!這人既然真那麼想死的話,她就成全他! 發狠的扣下扳機,預料中的槍聲沒響,血也沒濺出來,她更是沒有那種開槍的感覺……這不是她的槍! 「太常生氣對身體不好哦。」他像是個耐心教導女兒的父親,不過話一說完,他又立刻封住她的唇,以避免她說出他不喜歡聽的話。而且這次他也不再只是禮貌性的輕吻,而是深入纏綿的尋著她的舌糾纏在一塊兒…… 為了自個兒的安危著想,他當然早就將她房裡的某些槍枝掉包了,否則依她暴烈的個性,他真會被她給殺了。 可惡!他當她是什麼了,她風守紗豈是他能輕易碰觸的人! 「別壓抑自己,偶爾該讓自己的心放假。」她生活過得太緊張了,凡事都像火箭般衝動的去做,她這樣橫衝直撞早晚會受傷。 讓心放假?他在說什麼傻話? 「我知道你的能力,幫我好嗎?幫我救回父王,還有我國的百姓,你肯幫我嗎?」他額頭抵著她的,感性的聲音似催眠般直人她心底,且久久徘徊不去,甚至深烙至她心底深處。 現在她滿腦子裡都是他的聲音、他的味道,連身邊也都是他的體溫,這樣的溫暖對她來說有些陌生,但卻令她感到異常安定。 最近發生太多事,她的腦袋亂轟轟的,尤其是被他這麼攪擾後……頭好暈…… 他迅速的接住她掉落的身子,擔心的察看她的狀態。 睡著?她這樣也能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