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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慕容雪    


  驀地,她驚訝地看著正坐在窗邊的一對人兒,咦!其中一個不是……樊仕澈嗎?另一位是個漂亮的女人,僅是看到她的側面就知道她長得很美,她還有一頭長長的頭髮披在腦後。怎麼和樊仕澈在一起的人,都是美人呢?之前在百貨公司碰到的那個經理也是。

  而他又怎麼會在這兒呢?她記得他說他有事要辦呀!他們是什麼關係呢?本能的,她立刻想到:難不成她是他的女朋友……這不是不可能的事,何況樊仕澈長得如此好看,若說沒半個女朋友那是睜眼說瞎話。可是既然他有女友了,他幹麼還來招惹她,還硬要住她那兒呢?她想一定有很多女人會迫不及待地伸出雙臂歡迎他住她那兒的!再看向他們那兒,她看到兩人親密的交談著……

  一看到這裡,她的心便揪緊、刺痛著……

  凱文也提早到了,下了計程車,正要往回走時,看到不遠處的人,怔了一下,朝她跑了過去。「安琪。」

  宮詩雨慢慢地回過神來,望向他那兒,想也沒想地一個撲身衝進他的懷中。「凱文……」

  「我不知道你這麼想我呀!早知道就早一點來台灣,真讓我受寵若驚。」他嚇了一跳地道。

  宮詩雨除了點個頭外,也不能說什麼。但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在吃醋、嫉妒,她是在乎他的。

  凱文抬起她的臉蛋,見到一張慘白的臉,心疼著。「怎麼?你八成又沒有好好吃飯了,對不對?」他知道她夏天不愛正餐,甜食、冰淇淋倒吃得多。

  她把頭埋在他的懷中。「我……沒事的,你多心了……我想離開這兒……」

  「好,那走吧!」於是他招了計程車,他不放心地瞥了她一眼。「想去哪兒呢?」

  「隨便,我沒意見……」上車後,她淡淡地道,頭轉向窗外。

  凱文關心地說著:「詩雨,若是有事,不妨告訴我,我一直把你當我的親妹妹呢!」

  過了半晌,她回答著:「嗯,我知道,謝謝你,凱文……」

  凱文沒有說話,不打擾她了,他知道她有心事,若她真的想說便會告訴他,否則她是挺固執的,嘴角像蚌殼一樣緊。

  宮詩雨不知道的是:樊仕澈在咖啡廳內也看見她,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以前有一次也是這樣的,台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怎麼會這麼剛好碰在一塊兒呢?當他再仔細一瞧,他很確定那個人是她,但他很不高興,尤其是當他看見她竟然奔向一個男人的懷中!他兩隻眼睛死命地瞪著窗外,嘴抿得好緊好緊,那個王八蛋竟敢碰他的女人!

  坐在他對面的樊曉薔對他說話,見他沒反應,一連叫了他好幾聲都沒反應,循著他的視線一瞧,好奇他到底看到了什麼,怎麼看得這麼目不轉睛的?但看了看,也只看到幾個行人走來走去,和對街一對擁抱在一起的情人……是情人吧!不然怎麼在光天化日下摟摟抱抱的。再回過頭看見樊仕澈的臉,似乎越來越難看,口中還念著一個人名,如果她沒聽錯的話:是宮詩雨!

  他喃喃自語著:「宮詩雨……該死!」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跟她是什麼關係呢?由於從遠遠一看,他不能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但他可以大略估計,那個男人不矮,且外型不錯!混賬,他怎麼不轉過頭來呢?那他就可以知道他是誰了。

  由於樊曉薔從頭到尾一直很注意地盯著他,所以她當然也聽到他不算小聲的自言自語,那個和人抱在一起的女人是宮詩雨嗎?她不認識她,自然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她,而此時樊曉薔是不會笨到想去問樊仕澈那個人是誰,尤其是現在他的臉色如此難看時。如果那個女人真是宮詩雨的話,她想宮詩雨會不會剛好看到自己和樊仕澈在一起,而誤會他們的關係呢?或者她偷會情人剛好被樊仕澈瞧見?唔……最好是前者,那她就連「設計」他們都不用就達到目的了,若是後者的話……嘿!她就祈禱他們抱在一起是場誤會,否則宮詩雨可有得瞧了。樊仕澈鮮少生氣,但一生氣起來,也讓人吃不消的。

  他會吃醋……嗯,是個好現象,她從沒見過樊仕澈吃過哪個女人的醋來著。

  樊仕澈要起身之際,見著宮詩雨他們已上了車,他暗自咒了一聲,該死!來不及了!所以他只好板著一張臭比淡水河的臉,生悶氣地喝著咖啡,唉!早知道該叫酒而不該叫咖啡的。樊仕澈若是曾抬起頭看一下樊曉薔的臉,一定會瞧見她像偷了腥的貓兒,開懷不已,只可惜他正在氣頭上,連抬一下頭也沒有。

  嘻!太好了,樊曉薔露出賊賊的一笑,看來她們只要稍微PUSH他們倆一下就成了。樊仕澈,你就認命吧!不是大姐想陷害你,說實話這也不是我提議的,所以嘍,你就認命乖乖步入禮堂吧!

  第八章

  宮詩雨和凱文一起吃過晚餐,凱文才送宮詩雨到她的公寓下,本來他還要上去坐;但宮詩雨推掉了,尤其是樊仕澈住在她那兒的情形下,的確是不方便凱文來。

  樊仕澈應該去約會還沒回來吧!那樣也好,雖然他並沒有正式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但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說著:她是他的人。既然如此的話,他就不應該腳踏兩條船,又跟她發生關係……一想到這兒,她本能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小腹,天呀!這陣子下來,她都快忘了她有無懷孕這檔事了!先不管她是否懷孕,他都不該對不起她的……

  「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她一直都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嗎?

  「你可以出去,我就不行嗎?」

  「去哪兒?和誰去?男人嗎?」

  「你管我!」她用力地捶他。「你走開,不要碰我!」

  「你忘了你是我的人了嗎?馬上跟他分手,不然你等著收他的屍。」

  好霸道的男人!「別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卿卿我我地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嗎?很不幸被我看到了,你既然可以腳踏兩條船,為何我不行呢?」

  樊仕澈不由得吃驚了,他不知道她曾看見自己。「你看到了?」

  「心虛了嗎?」她極為諷刺地說。

  「才不是!」他自認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自然否認了,既然她看到他,那話就好說。「那,和你在一起一整天的男人又是誰呢?」

  她的理智被怒火掩蓋,她聽了他的話,更是生氣,他竟講得如此理直氣壯,不心虛?那他是視為理所當然嘍!「我就告訴你,他是我在英國的追求者,他追我追到這兒來,你高興了吧!我爸要我嫁給他,現在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接納他……」氣死他算了!竟這樣對她!

  「不准你嫁他!在我還沒不要你之前,你都不能嫁給任何人!知道嗎?」

  「我為什麼不能嫁他,他對我很好,又專情又忠心,不像你那麼花心……」

  「那你和他公然摟摟抱抱又怎麼說?」

  「你沒資格管!」

  「我百分之百有資格管,只要你有懷孕的可能性,就別想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他拋下一句話,便大力地甩上門回房。

  她在他門外大吼著:「混賬!」淚潸潸而下,她的話雖傷了他,但她的心底卻沒有原先預計的愉快,反而是傷痕纍纍,她忘了刃是一體兩面的……

  從這個時候,他們的冷戰開始,而往日的歡笑,已不復見。

  白天,他們看到彼此,都把對方當成隱形人沒瞧見,晚上時,兩個人都在比誰較晚歸,不像以往趕著回家共煮飯菜——雖說都是樊仕澈在煮,而她在一旁納涼,但是至今整個室內都冷冷清清,連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可聽見。

  宮詩雨臉色越來越憔悴,她在等樊仕澈何時會跟她提出搬家的要求,兩人這樣相處下去也不是辦法,她認為樊仕澈說:她甩不掉他的原因,是人們那種得不到是最好的心態在作祟,所以他才會說出那句話來著。唉!他早早離開也好,長痛不如短痛,這樣也好,但她的心真的好痛,若不是她那個鬼主意,她就不會認識他,也不會那麼痛苦。可是,她還是愛他呀!回想過去的點點滴滴,她還記得有回她頻頻抱怨他說:煮太多菜了,讓她都快撐死、肥死;樊仕澈卻不以為然地說:「你實在太瘦了,多吃點才好呢!我就是打算把你養胖呢!」

  她看著他挾了一堆小山的菜在她的碗中,哇哇叫。「哇!才不好呢!那我不是就嫁不出去了?」

  「你若真的沒人要,嫁不出去的話,我就負責娶你,反正你也是我孩子的娘。」樊仕澈含笑地道。

  宮詩雨臉龐驀地染上紅雲,回想起來,他眼中的真摯令她芳心大動,但他的口氣卻彷彿只是玩笑話罷了!但她視之如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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