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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鐘琴    


  耶律焰抱著凌姬走向一間位於走廊盡頭的房間,那房間是四周全部都有重兵把守,她知道這是耶律焰的房間,因為上回她受傷的時候住過一次。

  凌姬不安地看著耶律焰繃著一張臉,他似乎是很生氣,不,不是「似乎」很生氣,而是「根本、一定,鐵定」很生氣。

  他打算怎麼處置她?

  這次好像不是打一兩頓屁股就可以了事地,以前她也惹過耶律焰生氣,他頂多是打她一兩頓外加幾個吻,也沒有什麼更嚴厲的處罰,可是這回情況似乎和以往不同了,她是在婚禮舉行的前幾天惡意逃跑,存心要讓婚禮開天窗,這條罪就已經很嚴重了,更何況她還跑到青樓裡去「接客」,被他逮個正著。

  這下她想不死也很難了,耶律焰這次不會輕易饒過她的,絕對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可是,那「摘月閣」的老鴇明明說出千金買她的人是摩會將軍,怎麼突然變成了耶律焰呢?早知道會是耶律焰,打死她她也不會踏進那房間半步地,不過,現在她事後反省,好像對她即將開花的小屁股一點幫助也沒有,什麼「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根本是騙小孩子的話,說「為時已晚」還比較實在一些。

  耶律焰才不理會凌姬的小腦瓜子裡想什麼,逕自把她扛進房裡去了,他先是把她丟在床上,然後就轉身去鎖門。

  凌姬被他這麼一丟,震得七暈八素地,東南西北都還分不清。

  在凌姬還沒搞清楚一切問題的時候,耶律焰已經轉身,滿眼怒火地看著她。

  他正在思考要如何處罰她。

  他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從來沒有,這個小女人竟想如同那「齊月閣」的柳詩昀的一雙玉臂千人枕,一夜喊價達千金,她——居然想去當名妓? 

  這點就是最令他憤怒的地方,如果今天他沒有答應要去赴宰相的宴會,沒有跑錯青樓,沒有答應那「摘月閣」的老鴇找個漢女來過夜,那她今晚不就……

  不,他實在不敢再往下想,幸好一切都沒有發生,今晚她的玉臂還沒有讓他人枕上,她是他的,這點絕對容不得她來質疑。

  他想要狠狠打她一頓——不,他更想狠狠吻她一頓。

  他想死了那種感覺,那種狠吻她的感覺,凌姬害他這二十三天以來過著有如苦行僧般的生活,這——他定要好好地「補償」他,好好地補償……

  「你把我當什麼嘛!說摔就摔,我承認我是叫你放開我,可是你要放的時候好歹和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這樣摔下來——」凌姬剩餘的話消失在耶律焰狂野的索吻下。

  這不曉得是第幾次了?

  每次耶律焰都用吻來阻止她說話,只要他高興,他隨時都可以吻她——不管那個時候她在幹什麼,只要他想吻她,他就吻她,只要他要,她沒有權利去決定要與不要,霸道是他的代名詞。

  這算是對她的處罰嗎?

  凌姬氣喘吁吁地推開耶律焰,他那種霸道的吻法實在令她招架不住,她不討厭他的吻,只是他似乎好像太蠻橫了,他吻她,他不要她像個娃娃一樣呆呆地毫無所應,他會一直吻到她有所反應,甚至不惜讓她嘴唇紅腫泛血絲。

  這個男人——真地好霸道!

  「我們不是說好不用這方法來罰人的嗎?你可以打我罵我,那都沒有關係,就是不要用這種方式罰我,雖然我十分喜歡……」

  完了,又說漏嘴了,上天保佑耶律焰不要聽出什麼端倪才好,不然這下可就慘遭了。

  「你說你喜歡什麼?」耶律焰半瞇著眼,以略帶質問的口吻問她。

  「沒有,什麼都沒有。」凌姬連忙搖頭否認。

  「真的?」耶律焰這話含有濃濃的疑問語氣。

  「真的,我……沒有!」凌姬跳了起來,她迅速衝向門口,卻在碰到門閂的那一剎那被抓了回來。

  耶律焰把她困在門板和自己身體中的小小空隙,以阻止她再逃跑,「你不喜歡這個話題嗎?好,我們先換個話題,這個話題可以等一下再說,你先回答我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到『摘月閣』去,上京這麼大,誰教你去那裡的?」

  「人家……人家我沒有地方可去……你在城門口設人我又出不了城,而且你又派人在大街小巷查詢,幾乎每條路上都有你的人,我又不可能躲在民宅,而且挨家挨戶地派人去盤查,誰叫你不准人民收留漢人,後來我發現只有青樓你沒有搜查,所以……」

  「所以你就上青樓去『接客』?」耶律焰幾乎是把這些話由牙縫中硬擠出來地,只要他一思及她在「摘月閣」,他就有滿肚子的火。

  「我沒有『接客』,而今天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我只打算『接客』一次,拿錢好回高麗……」凌姬順著耶律焰的話尾回答,她所指的「接客」是陪客人飲酒作樂。

  「就因為缺錢,所以你就要陪客人上床是嗎?」耶律焰他簡直要氣炸了,他說過她是他的,而這個小女人竟為了區區三萬兩黃金要賣初夜,不,她的身子只能獨屬於他,只能是他的。

  「上床?我……沒有,焰……我沒有說要陪夜,我只是……我真的沒有……」凌姬慌了,她現在終於知道耶律焰為何會氣成這樣,逃走和上青樓都不是主因,真正的原因是她要陪客人「上床」。

  「焰……」凌姬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耶律焰,企圖引發他的同情心。

  以前這一招都很管用,上一次西夏的殺手來襲時,她也是用這一招,耶律焰才心軟讓她下馬,躲到一旁草叢裡去,上天保佑,她的演技沒有退步,不然這下她不死也難。

  她看見耶律焰原本緊繃的臉慢慢地鬆懈下來。

  咦?他不生氣啦!

  凌姬本來還在那裡慶幸,沒想到耶律焰竟低吼一聲,又侵佔了她的唇瓣,這回他吻得更猛,好似要把這二十三天以來的相思之苦完全在此刻發洩出來。

  經過了這二十三天的相思煎熬,耶律焰才能深深體會喜兒失蹤時迄平律的感受,那種置身於水深火熱的感覺,若非親身體驗,旁人是絕對沒有辦法體會的。

  或許當初他錯了!

  早在三年前他就應該告知喜兒就在他府中,不應該刻意不去告訴迄平律,害得他三年來日夜相思,他和迄平律天天在這將軍府進進出出,應該是「早晚」會碰上,沒想到這「早晚」碰上竟會是三年後的事,而且那時他認為男子漢大丈夫,不應該為了區區一名女子而擾亂了心湖,世間上根本沒有情愛這回事,所以他才沒有主動告知迄平律這件事。

  這件事,他真的做錯了!

  耶律焰依舊熱烈地吻著凌姬沒有一絲放鬆的跡象,也不管懷中的凌姬是如何推抵抗拒,只要他想要的,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擋他。

  在他稍感滿足之際,他才讓四片唇瓣暫且分離,但是並不代表是一個結束,而是另一段激情的開端——

  原本耶律焰抓住她小手的手改抱著她的纖腰,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不容她反抗地將她抱往炕上,今晚——是時候了,他不要再忍到洞房花燭夜,那太久了,五天的日子對他而言,太遙遠了,今晚他不再打算單純地抱她入睡而已,天曉得那種慾望有多強烈,多難以壓制。

  剛被耶律扔上炕的凌姬一發覺不對勁,就立刻要逃離炕上,只可惜她的腳連地都沒沾著,就又被耶律焰給抓回炕上,壓在身下。

  「焰……我們不是說好,這種事在洞房花燭夜才可以……做的……你現在不可以這樣子,你——不要這樣壓著我,不可以這樣……」

  「洞房花燭夜?我等不了那麼久了,我現在就要你,現在就要,天曉得在婚禮的前幾天你還會不會逃跑?一旦你成為我的,你就不可能再有機會逃離我,不會逃離我……這唇、這眼、這眉,你的身子,你的心,你的一切一切都屬於我的……」

  耶律焰瘋狂地把吻散在她的臉上,一雙手佔有性地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則來回在她身上摸索,沒有會兒,他又感到不滿足,一隻手直接往她的襟口探去,毫不客氣地撕開她胸前的衣服。

  「焰……你不要這樣子,不要這樣……」凌姬慌亂地要推開耶律焰,她覺得好無助,全身都像是著了烈火一般,凡是被他的唇吻過的地方都灼熱無比,她不曉得該做些什麼才好。

  這麼親密的舉動是違背禮教的,他不能這樣,那是她的丈夫才可……不對,他本來就是她的丈夫,她千里迢迢地由汴梁到上京就是要嫁給他,再五天她就要和他成親了,他是有權利這樣做的。

  「焰……我怕……」凌姬小聲地說。

  原本正低頭吻她香肩的耶律焰把頭抬起來,訝異地看見了他身下的小女人眼中有著驚意。

  他——嚇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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