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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劉芝妏    


  薇薇連回到宿舍許久後,晚上躺在床上,即將入眠前的最後一個念頭,還是在想著自己今天真是丟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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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薇薇第一次覺得周蓓蓓的肺活量真的是充沛得很,她雖然預先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還是硬生生被她嚇了好大一跳。

  「你真的進去了?」伴隨著乍停的尖叫聲,緊跟著是大聲的問話。薇薇馬上伸手將蓓蓓的嘴摀住,眼睛前後左右的巡視著,直到蓓蓓大力拉開摀住她嘴巴的手,大口的喘著氣,「薇薇,我差點被你悶死了,你沒事用那麼大力幹什麼?」

  「誰教你那麼大聲尖叫,你要害我被人罵啊?」

  這回周蓓蓓壓低嗓子好奇的問:「薇薇,你真的進去逛過了?」

  李薇薇裝出一副老練的表情,捏捏蓓蓓的肩膀,「這沒什麼啦。」

  「謝謝你,薇薇,這娃娃好可愛。」

  薇薇想蓓蓓一定沒注意到娃娃的「內容」,要不然應該不會這麼冷靜。她促狹的伸手將娃娃的大鬍子往上一掀,口裡大聲嚷嚷:「生日快樂!」

  蓓蓓本來快樂的笑臉在看清娃娃的構造後大驚失色,尖聲叫了起來。她的反應讓薇薇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待蓓蓓稍微能控制住自己的驚嚇後,不禁埋怨著薇薇。

  「送人家這個,萬一我不知道內容,拿去現給別人看呢?多丟臉哪!」

  「所以我這不就趕忙讓你知道了嗎?」

  嘴裹嘀嘀咕咕念著,但蓓蓓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湊過去,乾脆將娃娃的身體攤開和薇薇兩人就在桌前研究著,一會兒兩人不禁相筧大笑。

  「薇薇,店裹的娃娃都是這樣的?」

  「有好多種類型,不過都是有做出生理構造的娃娃。」

  蓓蓓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你膽子還真大,自己一個人竟然敢進去。」

  「不是告訴你嗎?這沒什麼啦!」

  「故意裝老大。」

  薇薇嘿嘿的笑出聲來。

  「怎麼樣?裹面到底賣些什麼?」蓓蓓迫不及待的追問。

  薇薇故作不在乎的聳聳肩,「還不就是像你說的一樣,有些好性感的內衣和一些——」

  望著蓓蓓一瞼好奇的表情,薇薇忽然住嘴不說了。蓓蓓微張著嘴等著她說下去;幾分鐘後,薇薇仍舊一臉不懷好意的笑望著自己,蓓蓓這才瞭解到她的用意,笑著槌了薇薇幾拳。

  「你這個壞女人,故意吊人胃口,真是有夠壞的。」

  「你自己那天不讓我進去逛逛,所以……」

  伸出手呵著薇薇的癢,蓓蓓威脅地說:「你說不說?」

  「救命啊,來人哪!救命啊!」薇薇尖叫著,滿屋子跑來跑去的躲避蓓蓓的攻擊;不到一分鐘,她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口求饒了。「投降……我投降。」

  「快點給我說!」

  蓓蓓用力將薇薇一扯,兩人倒躺在床上喘著氣,待呼吸平順些後,薇薇還沒開口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蓓蓓不滿的推推她。「你別自己只顧著笑,快說給人家聽嘛,到底裹頭部賣些什麼?」

  「蓓蓓……」才喚了蓓蓓的名字,薇薇又無法制止的笑出聲來。

  蓓蓓不耐煩地坐起來瞪著她瞧,「李薇薇,你到底說不說?」

  「好……好……我說,我說。」薇薇索性也坐了起來,兩手環抱著膝,輕聲地說道:「蓓蓓,你知道嗎?裡面除了有許多性感得不得了的內衣以外,還有好多光是看就讓人臉紅的東西。」

  「看了會臉紅的東西?」看著薇薇的臉有些微紅,蓓蓓不解的問:「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薇薇示意蓓蓓傾過身來,貼近她的耳邊輕聲的說著:「你要自己去看了才知道。」

  愣了好一會兒,蓓蓓警告的喚著薇薇,「李薇薇,你再不說到底是什麼東西的話,我真的就要生氣了。」

  「我真的說不上來,那些形狀長得都好像……」

  「像什麼?」

  「像……」

  見薇薇抓著腦袋猛想,蓓蓓歎了口氣,「到底像什麼?」

  這回薇薇自己探過身在蓓蓓的耳邊小聲說著:「像男孩子的那個……」

  蓓蓓的眼睛頓時瞪得好大,求證似的重複著,「你確定像男孩子的……?」她眼光偷偷的瞄著薇薇的下半身。

  薇薇見狀,笑著拍她的手,「女色魔!我又不是男生,你這樣看我幹什麼?」

  「薇薇,你又沒看過男生的……那個,你怎麼知道那像男生的……?」

  薇薇用一種彷彿蓓蓓是笨蛋似的眼光,不耐煩的告訴她,「你忘了?上次你姊姊剛生小BABY時,我和你一起去看過她,記不記得?那時她不是正在幫小BABY換尿片嗎?記起來了沒?」

  蓓蓓捉到機會才不會輕易就放過薇薇呢。

  「還叫我色魔,你才是真正的女色魔,才看那麼一次就記得那麼清楚。」她指著薇薇笑著說。

  「還說呢,你侄子什麼時候不好尿尿,剛好那時候……,他真以為自己是噴泉裹的那個小天使啊?灑得我一身都是。」

  雖然嘴裹這樣說著,但想到那個小BABY,笑容溢滿了薇薇的臉龐。「蓓蓓,我們什麼時候再去你姊姊那兒看小BABY好不好?」

  「好啊。」蓓蓓很快地答應。「我的小侄子很可愛吧?」

  「嗯。」薇薇贊同的附和著,「蓓蓓,是不是所有的小BABY都是那麼可愛?」

  將枕頭抱在懷襄,薇薇有點失神的想像著,以後自己的小BABY會長得什麼樣子呢?會像媽媽,還是像爸爸?……

  薇薇突然害羞地將枕頭蓋在臉上,為什麼想到爸爸這個名詞,她腦海裹會浮上那個男人的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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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兩人熄燈就寢時,蓓蓓忽然喚著薇薇的名字。「嗯,什麼事?」薇薇應聲後,蓓蓓反而吞吞吐吐的半天沒講半句話。「蓓蓓,你到底有什麼事?」「薇薇……情趣商店的東西都是那些嗎?」薇薇笑了出來,這女人的好奇心其實也不輸自己嘛。「還有些娃娃啦、玩偶什麼的,只是滿多東西我看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不知道?那東西看不出來是做什麼的嗎?」搖了搖頭,薇薇才想到燈都關了,蓓蓓又看不到自己搖頭。「雖然不知道作用,但是我想應該也是有關那方面的吧?」「你想?你不會問老闆嗎?反正你膽子那麼大。」薇薇哈哈的笑了幾聲。「蓓蓓,你要不要聽真話?」「當然要。」

  眼光投視在月光微微透過窗簾,照映在牆上的模糊倒影,李薇薇慢慢地一字一句說著:「其實我有問,只是……我問了一、兩樣東西後就不敢問了,只敢專心挑些不太奇怪的娃娃。」

  「為什麼?」蓓蓓好奇地問。

  「因為……不好意思啊。」

  聽到薇薇支支吾吾的聲音,換蓓蓓笑出聲來了。

  「那你還進去?」

  「不進去怎麼知道裹頭到底賣些什麼?」

  「這也是實話。」

  兩人又靜了下來。

  就在蓓蓓就快要睡著時,薇薇低聲的說著:「蓓蓓,我今天有看見他。」

  已經睡意朦朧的蓓蓓口齒不清的問著:「誰啊?」

  「上次在舞廳看到的那個男人。」

  「哦。」過了幾秒蓓蓓才反應過來,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往薇薇的方向低喊出聲,「你說誰?」

  「那個男人呀!我們在舞廳見過的那個男人。」

  睡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蓓蓓從床上跳下來,忙不迭地擠到薇薇床上。

  「你在哪兒見到他?」

  只說見到他,蓓蓓的反應就那麼驚人了,如果說是在情趣商店附近……,想到這,薇薇輕描淡寫的說:「在等公車的時候,他被人跟蹤。」

  「被人跟蹤?」

  薇薇被她突然提高的嗓門嚇了一跳,將手指比了比唇,「噓,蓓蓓,你要讓全宿舍的人都聽見啊?」

  蓓蓓可不管那麼多,她現在只是一古腦的關心薇薇碰上的這件事情。

  「他有沒有被人追上?」

  「沒有。蓓蓓,你知道嗎?他開車的技術好棒哦,沒幾分鐘就很輕鬆地將那輛跟蹤的車子給甩了!」

  黑暗的房間裡,只聽見蓓蓓懷疑的聲音問她,「薇薇,你怎麼知道他開車的技術好棒?難道……」感覺到枕頭另一邊的薇薇點點頭,蓓蓓覺得自己簡直快昏過去了。「你在他車上?天哪!」

  「那時他發現被人盯上,正想開車走的時候,我剛好跑過去想跟他打聲招呼,他急忙招呼我上車,而我就上車了。」薇薇解釋著當時的情形。

  蓓蓓聽完整個人怔住了,只是口中不時重複地逸出幾聲:「我的天哪!」

  無聲的笑了笑,薇薇伸手摟住蓓蓓的頸子,「你能不能說些別的話?」

  「薇薇,你不要跟那種人有牽扯。」

  跟那種人有牽扯?想到人家是怎麼對自己的,我們還擔心和別人有什麼牽連?他早就自動躲我躲得老遠了。薇薇輕聲歎了口氣,安撫著蓓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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