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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林淮玉    


  好難、好難、好難!「有沒有簡單一點的方法?」

  「沒有。」

  「可有成功的例子?」

  「唉!我剛才說的十全美人獵愛計劃是歸納了這十年以來所有失敗者的經驗談。你除了人還算美之外,十項條件無一符合,看來成功之途離你十分遙遠。」

  「我有這麼差嗎?」

  「你不是差,你就是太好了,我才擔心。阿衡不喜歡太好的女人。」

  「是嗎?」

  「當然是啊!不然他為什麼不去迫穆桂英、李清照,還是薛濤?」

  「你說的人都已作古了。」

  「好吧!那他也可以去追林青霞、張曼玉或是林淮玉呀!」

  「誰是林淮玉?」

  「一個專門寫言情小說的作者。」

  「哦——」沒聽過。

  「我說了半天,口乾舌燥的,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明白。我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要我背一遍給你聽嗎?」

  「不用了,等你把他追到手後,我請你吃飯。」水仙詭異地一笑。

  若有那麼一天,我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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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沒見到你老公?」司徒衡端了一盤生魚片準備大快朵賾。

  「還不是老公,還沒結婚就不算是老公。他在樓上書房和強尼老師談事情。」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他邊說邊將生魚片往嘴裡送。

  「看情形,可快可慢。」

  「要嘛,就快;不然就像我,輕鬆自在。」

  「你對愛情總是這麼漫不經心。」她道。

  「錯了!相反的,我就是因為太尊敬愛情的莊嚴神聖,所以才不輕易嘗試,以免褻瀆了它。」

  「阿衡,認識你這麼久,從沒見你對愛情認真過,你到底經歷過什麼刺激?」

  司徒衡笑得一臉無辜,聳聳肩後道:「哪來什麼刺激,你別以為天下像我這樣的人都受過什麼感情的創傷,我可是純情得很。」

  「你一定是打了什麼疫苗,免疫系統才會這麼靈光。」

  「怎麼?你也想來一劑愛情免疫球蛋白嗎?」

  他作勢要往水靈的肩膀上扎一針,水靈急忙閃躲,咯咯笑著。

  「別鬧啦!」她求饒。

  他笑著搖搖頭,「唉!熱戀中的女人。」

  水靈回以甜笑。「要切蛋糕了,到前頭去吧!」

  「不了,我想到外頭透透氣。」他說。

  「不准先走喔!」她笑著威脅。

  他回以紳士的鞠躬禮,算是允諾。

  ☆☆☆☆☆☆☆☆☆☆☆☆☆☆☆☆☆☆☆☆☆☆☆☆

  今晚的夜色真美,司徒衡抬起頭欣賞著,心裡發出讚歎。

  點燃一根卡地亞煙,優雅地抽著。他很滿意自己目前的生活,就像閒雲野鶴、自由自在。

  天空群星閃爍,看來明日會是個好天氣。

  「司徒先生。」一個嘹亮的女聲揚起。

  司徒衡微皺了眉,他不喜歡有人打擾他的寧靜,而且還是個女的。

  「我認識你嗎?」他不友善地問。

  「應該不認識,但是我認識你。一個人在這裡獨自欣賞月色不寂寞嗎?」

  「我喜歡一個人。」

  被人打擾了好興致,司徒衡決定離開原地,遂馬上往相反的方向移動。

  她跟上腳步,有禮地遞上剛切好的蛋糕。「喏!來一片黑森林蛋糕吧,很好吃的。」

  他突然停下腳步,失去耐性地說:「你不要跟著我行不行?」

  「我——我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嘛!」

  他回頭藉著月光仔細打量了她一眼,一個頭髮染得奇奇怪怪的小鬼。

  「我不喜歡跟小孩子做朋友。」

  她不服氣的想大聲反駁,但卻突然想起水仙的告誡,遂可憐兮兮地說:「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的樣子分明還是個孩子,快回你父母身邊去,不然小心會被揍得紅屁股。」對付小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威脅,無法和他們講道理的。

  她眨著晶亮的雙眸甜甜地說:「我決定了,以後我要叫你衡哥哥。」

  「閉嘴!誰允許你叫得這麼噁心的!請別肉麻當有趣,OK?」

  「不肉麻呀!我覺得挺好聽的。」

  「你怎麼這麼——煩啊!」他快瘋了。

  他邁開大步,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衡哥哥,你等等我呀!」她邊小跑步邊嚷道。

  「算我怕了你!」他咕噥道。來到他的車旁,準備開車離去。

  她見狀,急忙隨手將蛋糕放在草地上,迅速地跨進他的黑色BMW裡。

  鑽人駕駛座的司徒衡吼道:「你發什麼瘋啊!跟著我上車做什麼?我現在是要回家睡大覺,可不是要上哪兒去玩。」

  「我——跟你回家。」

  「你是不是姓花名癡?本少爺可不想被控誘拐未成年少女。」

  他下了車,開了右側車門,很不優雅地將她拉下車,她掙扎了一會兒,敵不過他的力氣,只好姿勢滑稽地坐在停車場的地上,任由司徒衡的車子由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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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醒柔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剪刀手艾德華髮型屋」。

  「阿華,快救救我,我要染頭髮。」

  「你不是才染成葡萄紅嗎?」艾德華不解地問道。

  「嗯……我現在不喜歡葡萄紅了,我要染回黑色。」

  「不會吧!三天前你才告訴我你想換個顏色、換個心情的,才三天……過六分鐘,你又改變心情了?」艾德華無奈地搖搖頭。

  「我不是想換心情,我是想恢復原來的心情。」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你不是說,黑色是無聊的顏色嗎?」

  「哎呀!說了你也不會懂的。阿華,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幫不幫我染回原來的顏色?」她嘟著嘴。

  「好好好!我現在就把葡萄紅色用藥水洗掉,再依效果決定要不要染黑色。你乖乖坐好,我的姑奶奶。」艾德華拿醒柔完全沒轍。

  兩人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醒柔好像天生是德華的宿敵似的,他把她珍惜地捧在手心,好像她是一顆易碎的夜明珠。

  「真巧,我來的正好是時候!你剛好沒排客人,我好幸運哦!」

  艾德華笑了笑,歎了口氣,「你知道就好。」

  其實他從早上一直忙到現在——下午一點三十七分,好不容易空下半個鐘頭的空檔準備祭祭五臟廟的。不成!他看看腕表,得先通知下一位要燙髮的客人延期才行。

  播了對方預留的手機號碼,艾德華客氣有禮地道了歉,改約明日下午同樣時間。

  「阿華,對不起,又讓你爽約了。」魏醒柔為自己的任性感到不好意思。

  「沒關係,這位客人很好說話,明天給她個優惠八折價就OK了。」

  在艾德華心裡,總是將醒柔的事放在第一位,從小就是如此,而他也沒打算改變。

  艾德華巧手忙碌著,能為自己傾心的女人服務,是人生一大樂事。

  「畢了業,應該不會再回英國了吧?」艾德華隨意問者。

  魏醒柔聳聳肩,「暫時會留在美國吧!」

  「暫時?」

  「嗯!視情況而定。」她想到那位不近人情、很難搞定的衡哥哥。

  「視什麼情況?」

  「嗯……現在一時也說不清楚,等時機成熟時再告訴你吧!」

  「這麼神秘?」艾德華挑挑眉,不以為意地道。他正以完美的力道替醒柔來一段半套按摩。

  「哇……好舒服哦!」魏醒柔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唉!這小鬼!「我早上收到一封從台灣寄來的信。」他優閒地說。

  「哦!說些什麼?」

  「咱們小時候的玩伴,邀請我們回台灣參加聚會,因為聯絡不到你,所以要我代為轉告。」

  「感覺好像八百年以前的事了。」

  「哪有那麼誇張,我們又不是活了八百年的老妖怪。」艾德華覺得醒柔的形容很好玩。

  她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魏醒柔曾有一段時間住在台灣,艾德華就在那時候和她認識的;

  那一段童年時期的流金歲月,因時空的距離,變得有些模糊。

  「你現在閒閒的,應該可以抽空參加吧?」魏醒柔又問。

  「誰說我很閒來著,我從今天開始就會很忙。」

  「不會吧!你一直以來都是全美國票選最會嚷嚷『無聊』的富貴閒人之一,從哪兒冒出什麼天大地大的事要你忙啊!」艾德華十分詫異。

  「你太小看我了,我並非你所以為的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瞧你把我說得好像四肢不健全、五穀不分,只知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她可有點不服氣。

  艾德華可慌了,惹火心上人不是鬧著玩的。「小柔,你別神經太緊張好嗎?我幾時說你是米蟲了?我只不過是猜想,平日有霍老大罩著你,還用得著你上街打聽米價嗎?」

  這也是實話,魏醒柔有疼愛她的大哥替她撐著天,是可以用好命來形容。

  「好吧!我想辦法擠出一點時間回台灣見見老朋友。」她承諾道。

  「你到底在忙些什麼?」

  「天機不可洩露!」她保持一貫的神秘。

  「你該不會……」他正要往下猜。

  「阿華,你別瞎猜。」她打斷他的話。

  「要我別瞎猜,最好的方式就是告訴我真相。」

  「哎唷喂!時機成熟再告訴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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