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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娃娃    


  日子可以平凡安逸,也可以驚險刺激,壽命可以綿綿無期,也可以短暫絢麗,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麼,我會努力練強我的心臟。

  在依莎貝爾不斷的默禱下,兩輛車子總算分別出現了煞車的聲音,兩車都非常靠近崖邊,但明顯的,伊豹的車子不但超出了崖邊,還領先黑寺風至少三個車頭!

  有點兒怪,那落在伊豹車後的黑寺風,不但沒有輸了的惱嗔,似乎還故意再往後退了些,狹小的老鼠眼裡噙著惡芒。

  就在依莎貝爾及那些押了伊豹會贏的賭客們,準備躍高歡呼之際,一聲連著一聲的駭人進裂響音出現。

  那聲音是上石驟然崩裂的聲音,下一刻,土石像是頹倒的積木般向下潰散,速度快得驚人,使得那原是勝利的立於崖頂的男人和他的車子,就像遭到黑夜吞噬一股,迅速消失在眾人眼前。

  尾聲

  不要!不要!她不要!她不要呀!

  依莎貝爾失聲尖叫,她甩脫了夏蛟龍,哭著奔向崖邊。

  如果他真的死了,天父見諒,容她緊隨著他,飛向那有著撒旦的世界!

  但在此時,一陣嘈雜的螺旋槳音伴隨著一台直升機,由崖下緩緩爬升。

  直到直升機飛高了之後,眾人才在直升機下懸著纏了電纜的繩梯上,看見一個俊魅的白衣男子,男子一手緊攀著繩梯,另一隻手抓牢的正是方才從懸崖邊上連車帶人落下的伊豹。

  崖邊風大,繩梯被山風及螺旋槳挾帶的強風夾擊其間,岌岌可危,有幾回幾乎要扯開男人間互握的大掌,或是將繩梯纏繞打結,那場景就像馬戲團裡上演的空中飛人——一幕未經排練的空中飛人。

  有些膽子小的人搗著嘴、張大眼睛,但繩梯上的兩個男人卻彷若無事,當直升機遵從白衣男子指示飛低後,他們各自矯健跳下,鷹隼似的準確落地,見他們落地,直升機如來時般迅捷,飛出了眾人的視線範圍。

  一道纖巧身影從人前飛掠,依莎貝爾撲進才剛站直身子的伊豹陵裡。

  她不哭了,只是胸口依舊緊得難受,身子也依舊顫抖。

  伊豹沒出聲,更擁緊了她,他明白她的感受,在方才落崖前的一剎那,他唯一的念頭只是擔心她,擔心讓她傷心了,或許從今以後,他都得減少這種「有趣」的冒險刺激了,他的小女人承受不起,而他,承受不起她的傷心。

  「二少爺!」急匆匆奔向白衣男子的是笑咧了嘴的夏蛟龍。

  不只他,其他人也都敬畏的朝白衣男子喚了聲,「虎爺!」

  「伊虎?!」

  見著來人,黑寺風先是臉色微僵,繼之很快恢復了面無表情,「怎麼?來參觀機車決鬥?」

  伊虎陰陰一笑,邪肆的眸裡不帶感情,「不!這還稱不上是決鬥,充其量,只是一場陰謀。」

  「你在說什麼?別以為你是伊罡的兒子就可以胡亂說話。」黑寺風惡冷冷的挑眉。

  「這種小事還請不要扯上我父親。」伊虎低頭整理衣服,直到他完美的服飾能和他完美的俊臉搭配得上。

  他喜歡完美,他有嚴重的自戀狂,他厭惡不乾淨的東西,眼前這黑麻麻的矮子男人,讓他聯想到蟑螂,他實在沒多大興趣和他說太多話。

  「幹嘛不能扯上你父親?他媽的,如果你老子知道他的小兒子是為了和人搶一個女人,不中用的跌落山崖,看你們煞道盟的臉還能往哪兒擱去……」黑寺風粗聲粗氣想要先聲奪人。

  「豹不是失足落崖,是你先派人弄鬆了崖邊的土,再用竹製柵欄拱住山壁,而你的人就守在崖下,只等他的車子進入範圍,你們就扯動陷阱,若非我讓他戴上強力磁波收發器,他一墜崖,我馬上開動強力磁場,用電纜將他吸了過來,再爬下繩梯將他拉著,否則我的小弟,早已成了一縷豹魂。」伊虎好整以暇的解釋。

  伊豹挑眉看了眼腕上的「表」,原來,這就是這玩意兒的作用,莫怪方纔他墜下時,即使風再大、地心引力再強,他都無法控制的被吸向直升機下方的電纜線。

  哼!他輕哼,看不出二哥整日迷戀的這些00七玩意兒,仍有可取之處。

  「你這小子在這兒他媽的信口雌黃個屁?」黑寺風火聲反駁,黑黑的臉上有著可疑的暗紅,「我幹嘛要這麼做?」

  伊虎依舊慢條斯理。

  「因為,你恨豹已經很久了;因為,你知道用正常決鬥是贏不了他的,儘管大聲否認吧!反正你的手下從設陷阱到剛剛的使壞,以及豹與你賽車時的有趣畫面,都讓我的手下用長鏡頭拍到,並且分頭Mail出去了。不才、在下,則是導演兼配音,再過半個小時,這部片子就會在你所有的賭檔、按摩院、休閒廣場、酒店、影城及KTV<聯映,連片名我都幫你想好了,」他支頤而笑,「就叫做『輸不起的黑道老大』吧!」

  在黑道裡混,輸不起比輸了更讓人覺得窩囊,更何況,他還是一幫之主。

  「你……我……」

  黑寺風冷黑著臉待要發作,卻讓伊虎給伸手制止。

  「黑老大,你還有時間在這裡跟我玩『你你我我』的遊戲?時間有限,想阻止就得快了。」

  黑寺風咬牙評估著伊虎的威脅,下一刻,他振臂高呼一聲,領著一幫兄弟騎車飛奔下山去。

  「你就這麼放過他?」冷冷出聲的是走近了伊虎的伊豹。

  「當然不是囉!只是通常一幕戲的最精彩部分,還是要看戲的人自己去親身體會,都說清楚了就沒戲唱了,更何況……」他嘿嘿笑,瞧了眼弟弟懷中的美麗少女,「你要的已經到手了,不是嗎?怎麼連句謝謝都沒有?」

  伊豹恨恨的笑,「謝?謝你個頭!明明知道對方設了陷阱,還一聲不吭的躲在遠處淨顧著拿V8拍電影,你還有膽說當導演兼配音?要我說,那黑寺風再壞也壞不過你!」

  「怎麼這麼說嘛!二哥這也是在幫你呀!把黑寺風的把柄握在手裡,將來就算你想再玩他十個女人,他都會摸摸鼻子不敢多吭氣的。」

  「多謝二哥好意,只是他的破鞋我再也沒興趣了。」伊豹撇開臉。

  「怎麼?腳腳轉了性,喜歡穿新鞋了呀?」

  「什麼新鞋舊鞋的,我以後都只有一雙鞋子了。」伊豹冷眉給了哥哥一拳。

  「我的媽咪呀!這真是我家小豹說的話?只一雙鞋?那如果以後你的腳又癢了怎麼辦?」伊虎作勢大驚小怪。

  「腳癢不會去洗腳?」伊豹不屑的哼氣。

  「看來咱們小豹是真的要改吃素了,那以後天下的男人都不用再緊張自己的老婆或情人會讓人撬走了,嘿!說到這,你是打哪兒去找來這小美人兒的……」伊虎笑嘻嘻的伸出了友善的手。

  「拿開你的髒手!不許摸我老婆!」

  「喂!小豹,你以前沒這麼小氣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她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一樣是個妞。」

  「你再妞不妞的,看我扁不扁你!」

  兩兄弟一來一往,旁人聽著、看著,卻沒人敢多嘴或是笑出聲來。

  人家自家兄弟開開玩笑可以,外人想要介入?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依莎貝爾偎在伊豹懷裡,瞧著他和哥哥沒大沒小的鬥嘴打鬧,突然一陣幸運感湧上,小手下意識的環緊了他結實的腰桿。

  不管是不是猛獸,至少當他們在一起時,他給了她一個家的感覺。

  家?!

  她嫣然一笑,愛極了這個字眼。

  就在此時,她的手被輕捏了一下,她抬起頭,和正在深情凝視她的伊豹,視線糾纏在一起。

  她突然想起,她還是忘了要和他說「我愛你」,還有,忘了告訴他,以後她都不再閉眼睛了,不閉了。

  不急!

  她告訴自己,來日方長,他們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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