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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林淮玉 片刻之後,微喘的兩具身體才分開,他的手拉走她的,款款深情地注視她。 「只有你才能讓我這樣失去理智。」 「我心亦然……」她喃語,心裡的激情尚未全部褪去。 「嫁給我,我是認真的。」 這已經是他第N次求婚,再打動不了她的芳心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朝他的懷裡偎去。「這輩子為了你,我是進不了佛門了。」 他摟緊她,心醉不已。「這表示你答應了?」 「不答應行嗎?我的心裡全是你,不嫁給你,終生都會遺憾。」聶芸嫣說。 × × × 南諾塵與聶芸嫣於隔日在台南地方法院公證結婚,過程簡單、隆重,觀禮的人只有文四郎和方菲。 「原來芸嫣告訴她我已經結婚的事是假的。」回到聶芸嫣的住處後,文四郎喃喃自語道。 「是你不夠敏感沒猜出來,要是我一定能看穿。」方菲嗤了一聲。 「無所謂,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文四郎看看腕表。「下午洪快案子就要宣判了,你會去聆聽嗎?」 「我當然要去,有了結果後我要請教南諾塵是否再上訴。」方菲提了桶水澆花。 「別澆了,太陽這麼大,再澆下去,花都讓你給澆死了。」文四郎攔住她。 「你是警察又不是花農,管這麼多。」方菲嘟噥道。 「我跟在芸嫣身邊作學徒,多少也知道一些,哪有人大中午太陽正烈時澆花的,用膝蓋想也知道。你老是這麼直線思考,難怪嫁不出去。」 「你說什麼?」她可聽出重點了,他是在笑她一把年紀了還待價而沽;笑她這種白癡的腦袋在婚姻市場屬於滯銷貨。她的火氣忍不住上揚。 「我說你不如趁早收手,別單戀了,人家根本不喜歡你。」 「你再說一遍,文四郎!」她聲音提高八度嚷道。 「龍旭日——」 「誰告訴你的?」 「你自己說夢話時不小心說溜了嘴。昨天下午你趴在餐桌打瞌睡時……」 「你胡說,是你瞎掰的吧?!」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實在太丟人了。 「我再聰明也不可能掰出龍旭日這個名字。」 「我真的說夢話?」她還是不信。 「真的,我可以發誓。」他舉起右手,作出宣誓樣。 方菲像足洩了氣的皮球,很悶!「你…定要揭我的瘡疤嗎?會痛耶!」 「不痛就不叫爛瘡了,晴戀、單戀我都有經驗,我還是祖師爺級的,你的問題在我眼裡只是小Case啦!不過說真的,別再傻下去了,那個叫龍旭日的傢伙在我看來根本不會被你的癡情所感動。」文四郎說的可是肺腑之言。 「你又知道了!?」她不服氣。 「因為我是男人,我瞭解男人,像龍旭日那樣的男人不是你能駕馭的。」文四郎一早就向南諾塵打聽過龍旭日這個人。 「你在潑我冷水。」她也要面子,被男人這麼苦勸著,她的臉往哪兒擺? 「我是叫你不要浪費青春,耗在那個男人身上沒什麼意思!」 「不耗在旭日身上要耗在誰身上?你嗎?」 「嗯,可以研究研究。」文四郎的眼神很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不會吧!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她調侃他。 「人總是要往前看嘛!」 「你說得是有點道理。如果我放出你正在追求我的消息讓旭日知道,你覺得旭日會怎樣?」方菲一副有事相求的模樣。 文四郎雙手交握於前,「你可以試試看,我當臨時演員讓你擺佈,免費的。」 方菲正有此意,決定試探龍旭日到底對她有無情意。 × × × 「真是太可惡了,那個混蛋!我就知道法律根本治不了他的罪,現在只有靠報應了,希望老天有眼。」文四郎忿忿不平地想扁洪快一頓,那狡猾的傢伙,用一連串完整的精神科就醫紀錄逃過法律的制裁。 「真不公平,宜文難道就這樣白白冤死嗎?」方菲開始傷心落淚。 「不行,我們要再上訴。」文四郎戴上安全帽,跨上機車下定決心道。 此時洪快囂張地踱向他們,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我說過我會贏!」 文四冷冷地說:「不要太有把握,我們會再上訴,告到你槍斃為止。不要以為法律真的不能拿你怎麼樣。」 洪快毫無懼意。「那又如何?我有精神病,有鐵一般的病歷報告,誰能把我怎樣?要告你們去告吧!我是無業遊民,有的是時間。」 方菲咬牙切齒,「你以為法官這麼好騙嗎?」 洪快聳聳肩。「今天的結果你們也看到了,法官就是這麼好騙。」 「他媽的!你欠揍是不是?」文四郎跨下機車,掄起拳頭朝洪快的鼻樑不留情的揮了一拳。 洪快踉蹌了一下,鼻孔流血。「你敢再動我一下,小心原告變被告。」 「心神喪失的人也能打官司嗎?你舉證啊!法官只會認為你得了幻想症。」文四郎以其人之道遠治其人之身,耍賴誰不會?耍流氓更容易。 「你……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文四郎狂笑。「做賊喊捉賊,奇人奇事。方菲,你覺不覺得我們再上訴贏的機會很大?」 洪快臉色微慍。「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 「我們請了最好的律師,其實已經注定了你的下場。」 「再好的律師也要有證據,你們有什麼證據?」洪快自恃擁有療養院的病歷報告,很容易就能躲過法律的制裁,根本不把文四郎放在眼裡。 「剛才法官宣判的內容你應該也聽到了,雖判你無罪,你還是得繼續接受治療,而且這個治療的醫生將改由其他醫師進行,我就不相信,全台灣的精神科醫師全這麼容易被你唬弄過去。」文四郎道。 「你最好不要睡覺,我咒你一閉上眼睡覺,宜文立刻入你夢中。」方菲也忿忿地說。 「你們別唬我,鬼神那一套我根本不相信。」如果相信他就不會鋌而走險了。 × × × 「南律師,你看這個案子有沒有希望起死回生?」方菲問。 南諾塵看了相關資料,反覆閱讀。「再上訴,我會找出新的證據。」 「有機會嗎?洪快這人很狡猾的。」 南諾塵由資料中抬頭。「任何人都有弱點,再狡猾的人也有破綻,我們只要努力尋找,運氣好的話很快就會找到。」 「可能嗎?我找了很久,就是沒找到。」文四郎說。 「療養院的醫師調查過了嗎?」南諾塵問。 文四郎點點頭。「德高望重的一個人,六十多歲,快退休了,今天也來出庭作證,看起來不像白癡,可能只是洪快的演技太好,連專家也被騙了。」 南諾塵有不同的看法。「你查過醫師和洪快有無利害關係了嗎?」 「他們不是親戚,似乎也不可能有金錢往來,洪快本人名下還有房子。」 「我認為事情不如表面上單純,問題很可能出在醫生和洪快的關係上頭。」 「你認為醫生很可能開了假的病歷?」方菲問。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醫生也是平凡人,也會犯錯,也會被利用。不要高估人性,位高權傾的人一念之間照樣會做糊塗事。」他在這個行業看太多了,如果這個邏輯不成立,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多人想當律師,專門為有錢人打官司。 「我會去查。除了這條線索之外,還有其他疑點嗎?」文四郎在記事本上寫下這次談話的重點。 「動機?」 「洪快說,是宜文倒楣,她正好在他發病時運氣不好的站在那個位置,他不知道怎麼會把宜文給推了下去。」 「這個理由,有等於是沒有,而一個正常人是不會在沒有理由的情況下殺人的,所以我認為死者和兇手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能!宜文從沒對我提過洪快這個人。」文四郎不認同南諾塵的猜測。 「沒提過並不等於不曾發生。你與宜文的關係熟而不膩、親而不密,再加上你一直刻意保持距離、撇清關係;在這樣的情況下,宜文就算得罪過洪快也會因為洪快的按兵不動而忘了告訴你。」南諾塵行事一向冷靜、細心,思考模式自是比一般人更深入,他的看法幾乎等於是這個案子的真相,只是缺少證據。 「相信南律師的建議。」方菲說。 「我還是覺得洪快是濫殺無辜,哪會有什麼理由。」 方菲搖搖頭,「不要死腦筋,你的判斷可能會有盲點。你和宜文認識而且熟悉對方,當然會以為每一個細節都注意到了,而所有事全照你的思考方向解釋一遍,表面上好像很合理,卻可能有死角。」 「方菲說的就是我的想法。相信我,我會讓新的證據重見天日,替宜文申冤。」南諾塵成竹在胸。 × × × 「芸嫣,你好幸福。」方菲很羨慕。 聶芸嫣正在替一盆玫瑰松土。「我一直很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