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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藍靖    


  「可是……」她若走了,那小姐不就孤立無援了。

  「怎麼?」風青青挑起眉。「怕我吃了風玉琴不成。」

  「花兒,你快去做事。」玉琴即時制止花兒呼之欲出的話語,她還真替花兒捏了一把冷汗,擔心青姐姐給她一頓好打。

  花兒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柴房。

  風青青見玉琴呆愣在一旁,便擰了下她的大腿道:「風玉琴,你還發什麼呆?快幹活啊!」說完,她才踱出柴房。

  玉琴心中的酸楚與皮肉上的痛苦是沒有人會知曉的,她的眼眸泛出晶亮的淚光。

  玉琴拖著疲憊的步伐朝山上走去,背上的鋤刀恍若千斤重,拖得她搖搖欲墜,而身上的淤青紅腫令她感到身心俱疲。

  當她越往深山裡走去,就越能清晰聽聞一陣陣哀戚、絕美的笛音迴盪於空氣中。

  她不由自主地循著笛音邁步而去,她看到一個白衣男子坐在山崖前的岩石上。

  白衣男子的側臉很俊雅,一股熟稔的感覺襲向她,她在草叢間遲疑著,該過去與他打聲招呼嗎?

  最後,玉琴決定安安靜靜地離開,她的柴還沒砍呢!於是,她落寞地循著小徑步下山。

  突然,一群長相粗野、奮著鬍子、面目猙獰的男人霍地包圍住她,她被嚇得花容失色,跌倒在地。

  「嘿,咱們兄弟今兒個真是他媽的走了狗屎運,這邊有個標緻的小村姑。」為首的老大色迷迷地撫著落腮鬍朝玉琴走去。

  「老大,這個娃兒長得挺不賴的。」其他的小嘍囉吹著口哨起哄著。

  「嗯。」為首的老大贊同地點點頭。「兄弟們,咱們不如把她擄回去當我的壓塞夫人。」他興致勃勃地說。

  「老大,不如……」一個小嘍囉臉上浮現猥褻的表情,向他老大眨著眼睛。「現在就和她洞房。」「咦,這倒是一個好主意。」為首的老大不懷好意地盯著玉琴蒼白的面容。

  玉琴本想即刻逃跑,可才踏出沒兩步,便被他給擒抱在懷中。

  「唷,俺的小娘子在害羞耶!」他粗魯地在玉琴絕美的臉蛋上親著。

  「你放開我……」玉琴感覺到一陣啃嚙的疼痛正侵蝕著她。

  為首的老大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把她推倒在地。

  「嘶」的一聲,她的襟口被他撕開,露出褻衣與雪嫩粉紅的肌膚。

  其他的小嘍囉紛紛開始尋找適當的位置,好欣賞香艷的鏡頭。

  玉琴疼痛地緊閉著雙眼,心想,她若再不伺機逃走的話,就糟了。

  她一手抓緊半敞的襟口,一手拚命地揮打著。「不要,你不要碰我。」

  她想趁機逃跑,卻被他抱得更緊。

  「小姑娘,和大爺我好好享受一下魚水之歡。」

  一股噁心的感覺竄入她腦海,她使勁地給了他一巴掌。「你無恥。」

  她被壓得快喘不過氣,幾乎暈眩過去,在她暈倒前,看到她身上的男人被拋了出去。

  馬德世心疼地摟抱著她,連忙脫下披風披在她身上,遮蓋住她雪白的臂膀。

  「臭小子,你竟然敢管本大爺的事。」那個跌得四腳朝天的老大抹去嘴角的血,露出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馬德世恨不得一刀把他給宰了,竟然敢碰他的女人。

  「滾。」他冷冷地迸出聲音。

  等一下,他的女人,他是怎麼搞的?

  「你……」為首的老大就快抓狂了。

  馬德世完全沒有任何心情搭理他,緊緊地擁住玉琴往深谷裡飛去。

  那群山賊見狀,無一不為他高超絕倫的輕功給嚇得目瞪口呆。

  只能拍拍屁股走人跟著氣呼呼的老大回山寨。

  雲天谷位於山巖的谷底,雲煙繚繞,由山頂望下來,那橫跨山溪之上的長橋與古色古香的宏偉建築,忽隱忽現,似有若無,恍若置於處境裡,是馬家人休憩、養身之處。

  雪天谷中,只有一條密佈道通往外界與馬家府第,在谷中打理一切的便是福伯與福嬸兩夫妻了。

  馬德世將玉琴抱向自己的別苑,她慘白的面容令他好生心疼,他將她溫柔地放置在床榻上,輕柔地掀起她的衣袖,診察著她的脈象。

  血脈紊亂?

  他緊張地卸去她的衣裳審視著,可這一看,他嚇呆了,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淤傷青腫?

  她凝如玉脂的肌膚竟是如此的傷痕纍纍,而這些恐怖的傷都是鞭傷,是誰,是誰如此的殘忍無情?

  他輕柔地替她塗抹著傷藥,溫柔地替她撥開不馴的髮絲。

  他幾乎就快被身體所引燃的慾望給逼瘋了,但一聲焦急的呼喚聲澆熄了他的生理慾望。

  「大少爺……」福嬸急忙地闖了進來,可被床上的人兒給嚇著。「大少爺,這位姑娘是……」大少爺不是去山巖上吹笛子嗎?怎麼這會兒,便和位姑娘待在房裡?

  「福嬸,她受到驚嚇了。」他指著床上的人兒解釋著。

  福嬸似乎有點明白了,「她沒事吧?」

  他點點頭,「福嬸,麻煩你去準備一些舒爽的衣物好嗎?」

  福嬸點頭應允,她知曉少爺略通醫術,但是孤男寡女相處一室,這小姑娘若是清醒了,應該會不自在極了。

  她還是快去拿些衣物來替她換上,於是,她匆忙地往外跑。

  馬德世安安靜靜地凝視著她的俏容,那日在市集和她相遇後,他的腦海便被她的倩影給佔據。「不要,你走開……」玉琴冒著冷汗囈語著。

  馬德世被她的喊叫聲嚇著,連忙上前查看,但一靠近她,她又安靜地緊閉雙眼。

  不一會兒,她的雙手開始在空中胡亂揮打著,囈語不斷。

  「爹……娘……別離開我……娘……不……不……別再打了,我做就是了……不要,放開我……」

  她做噩夢了嗎?他溫柔地緊握她胡亂拍打的手,心疼地握起粗繭密的小手親著、哄著。

  「乖,沒事了。」

  不知是玉琴真的聽到了他的話,抑或是累了而睡去,他見她似乎真的熟睡後,不禁鬆了口氣。但,到底是誰如此傷害她?讓她這樣驚懼、害怕?不管是誰,今後他將好好保護著她。他在心中對昏迷不醒的玉琴承諾著。

  突然,他心中的警鐘大響。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他何時又重新擁有溫柔的情懷了?不,他不可以,千萬不可以,他必須冷靜下來,重新思考。

  馬德世啊馬德世,你要再讓這個世界中最冷血、最無情的女人傷害一次嗎?

  他咬緊牙根,摔開玉琴的柔美,快步走出房門。

  玉琴疼痛地撐開雙眼,她總覺得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她到底怎麼了?

  悲蒙的笛音在她耳邊迴盪著,她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咬牙起身。

  突然,她驚覺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褪下,這才憶起自己遭人凌辱的畫面,一陣驚懼傳遍全身,她恐懼地抖著身子。

  她慌亂地套上被撕得稀爛的布衫,鼓起勇氣朝著笛聲處尋去。

  才踏出屋外,她便深深的被眼前的亭台樓閣、奇拱屋簷迷住,這是一個多麼雅致的莊園啊!令人恍若步入人間仙境。

  她在庭院間徘徊了一陣子,終於……她看見了正在吹笛子的白衣公子,他不就是……她的心兒又開始狂亂、不規則的跳動著。

  馬德世注意到有足音朝他這兒靠近,於是把目光投射向來人,他們四目交接的瞬間,他冷漠地別開臉,繼續吹奏。

  他要自己千萬別動情。

  見狀,玉琴的心莫名地揪疼著,他討厭她嗎?要不然他怎麼會對她不理不睬。

  她拖著搖搖晃晃的身子走向他,「公子,是你搭救玉琴的嗎?」

  他仍是對她不理不睬,一臉冷然地吹著笛子。

  玉琴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想竟然他不歡迎她的樣子,她還是趕緊離開這兒。

  對了,這裡應該有女眷替她抹藥吧!她應該去向人家道個謝才是。

  馬德世輕功一閃,來到她跟前,用笛子阻擋她的去路,冷然地問道:「上哪去?」

  「去找幫我上藥的恩人。」玉琴被他冷冷的語調嚇著了,但是內心卻有股無明火正在燃燒。

  「恩人?」他冷冷地笑著,她口中的恩人不就是他。

  「是的。」

  「這裡只有我和福伯、福嬸兩夫妻。」他仍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那……我去找福嬸。」玉琴膽怯地說。

  馬德世的臉上仍是冷得像冰的表情。「她在廚房。」他話說完,便走向和玉琴相反的廊道。

  廚房?廚房在哪兒啊?她步履不穩地朝他奔過去,「公子……」她急急地喚著他,猛然間,被自己的舊布衫裙給絆倒。

  「呀!」她驚叫出聲。

  他的心漏跳了一拍,怒氣沖沖地轉過身,朝她大步踏去。「你就不能好好的走嗎?」

  她被他嚴峻的表情震呆了,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可是踝間的傷痛疼得她冷汗直冒。

  「公子,對不住,我……」

  「你給我乖乖地閉上嘴。」馬德世厲聲叫囂著。

  都已經疼得冷汗涔涔了,還有閒時間跟他道歉?他將笛子扔置在一旁,輕柔地撥開她的舊布衫裙,替她脫掉繡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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