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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連清    


  「我一定會努力練習,並且好好保護你的沙王。」她雖然擠眉弄眼地對她下此承諾,心口卻有點酸酸的。

  恩雅開心地笑紅了臉。「謝謝,還有,這條銀鞭送給你。」

  「真的?」

  「你拿去練習吧!」

  「恩雅,你們在做什麼?」冷冷的嗓音破壞兩人的友好氣氛,不速之客闖進兩姝的對話中。

  「法德。」恩雅臉一僵,書小刁則挑釁地瞪住他。

  「恩雅,你先回去。」他說道。

  她溫馴地乖乖領命,一個字都不敢多問。

  書小刁看傻了,不會吧,法德只是沙王的心腹,連心腹的話都得聽。

  「嘖、嘖、嘖,這未免太可怕了,她居然這麼聽話。」書小刁不免稱奇。

  「為了沙王,恩雅任何事都肯服從。」法德不屑地瞄她,可怕的女人是她書小刁才對。

  「這樣豈不是毫無尊嚴。」

  「書小姐,你要跟在沙王身邊扮演好寵妓的角色,就得要學習恩雅唯命是從的態度。」

  她大翻白眼。

  法德瞪她的眼又轉回警戒。「對了,你纏著恩雅教你鞭法做什麼?」

  「打人呀!」她大方承認。

  「打人?你想打誰?」

  「你猜呢……」她故作邪惡地道。

  法德不安地問:「你該不會是想──」

  「沒錯,我是想打我的敵人──」瞧他臉都綠了,書小刁才公佈答案。「伊凡。」

  法德才不相信,天曉得這條長鞭很可能直接抽到他身上來。

  如蛇吐信,書小刁手上的銀色長鞭在空中忽高、忽低、忽旋、忽轉地快速起伏著,她揮鞭的速度又疾又快,而且熟練,誰會相信這只是練習三天的成果。

  「抽死你、抽死你、看我打死你……」她一邊揮舞軟鞭,嘴中唸唸有詞,她學習的速度能夠這般快速,有一半功勞要歸於沙王。只要想到那個狂妄傢伙的臉,就能驅使她拚命練習鞭法,多擁有一項保身技藝,哪天不爽就可以教訓他。

  「我會讓你瞧瞧我的厲害,你雖然有飛刀術、彈指功,我照樣可以用長鞭抽你個哭爹告娘。」她愈想愈開心、愈想愈邪惡、愈想鞭子耍得愈上手。

  「抽死你!」「咻」一聲,鞭尾將枯樹打落。

  從花園另一端現身的沙王冷冷看她超暴力的演出。

  「嘿嘿嘿,就像這樣,最好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讓你小命不保。」書小刁再下詛咒。

  那丫頭嘴裡唸唸有詞在說些什麼?

  「你最好別給我出現,否則的話──呢!」她才轉身,詛咒的對象竟然就出現在前方。她心獵喜,惡向膽邊生,一旋手腕方向,銀色長鞭立即以光速朝沙王的面門捲過去,她這次要好好鞭笞這隻大沙豬。

  「小心,快點閃開!」不過書小刁還是得做戲地高喊警告,以免惹毛他。

  沒想到沙王居然不閃不躲,探出右手準確無誤地抓住鞭尾,扯住。

  一頭一尾,翻騰的銀鞭瞬間被拉成一直線,成了拉鋸戰。

  不會吧,怎麼可能──書小刁嚇傻了,他竟然……竟然這麼輕易就抓住鞭子。

  沙王又使勁一扯,呆掉的書小刁整個彈了過去。

  「啊!」她跌跌撞撞,差點摔成狗吃屎的慘狀,幸虧千鈞一髮之際,有只鐵臂勾住她下墜的腰。

  「繼續玩呀!」鐵臂驀然束緊,她的呼吸跟著一窒。

  她臉皮僵硬地抖了一下。「我沒有玩……我是……」

  「在抽我。」沙王凝睇她。

  「呵……呵呵,你誤會我了吧,我哪有要抽你,我是新手上路,鞭子耍得不熟練,才會一個不小心飛到你臉上去,我又不是故意的。」慘了,不會被他發現她的惡毒了吧。「而且我出聲警告你了呀!」她忙搬擋箭牌,幸虧她有先見之明。

  「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俊臉傾近,送她一道魔魅的冷笑。

  「你……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她居然錯估沙王的本事。

  「可惜我不信。」他逸出煞氣。

  「那你想怎樣?」她驚懼地皺起五官道。

  「你說呢?」

  「隨你便了!」她咬牙切齒道:「我是觸怒了偉大的『沙王』,隨你怎麼整治我好了,你要回我一鞭也無所謂。」

  「我不打女人。」

  皺緊的小臉立即舒展開來。

  「是啊,你一點都不像是會打女人的人渣。」趕緊灌些迷湯好求脫身。

  「你別高興得太早,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會處罰你,而且精神上的折磨遠比凌遲肉體要來得有意思多了,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她瞪大美眸。「你這人好恐怖。」什麼精神折磨的。

  「我是恐怖,怎麼,你現在才看清我。」他滿不在乎地道。

  「我早明白你根本不是什麼善類,只是不曉得你遠比我想像的還要毒辣,我真搞不懂,像你這種男人怎麼會有女孩願意嫁給你,而且還深深愛著你?」她豁出去地痛斥道。

  「你說誰嫁給我了?」他眉一挑。

  「恩雅呀!」那位洋娃娃般的西洋美女對沙王好深情。

  「恩雅?」他頓了頓,哼了聲。「這麼說,她除了私自傳授你鞭法外,還告訴你她是我老婆。」

  「你這是什麼口氣?妻子耶,她是你的妻子耶,你的口吻怎能如此不屑,好像她是個癡纏你的花癡一樣。」她得替恩雅掬把同情淚,她怎麼會選擇這種男人嫁?

  「你在替她打抱不平?」他打量她氣沖沖的怒顏。

  「我是替她不值。」她義憤填膺地道。

  他好笑地說:「女人,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願意承認恩雅,你應該歡天喜地才對,怎會代替她伸張正義起來?」

  「我沒弄錯,你的行為值得我大加撻伐。」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惱!這麼無情的男人太過分了──今日他可以這樣對待恩雅,明日他是不是也可以這麼對待她……呃!干她屁事?

  他玩味地審視她美麗的臉兒。「做妾、當人情婦的都要學會吃醋這一套,你卻反其道而行。」

  「我跟你之間又不是玩真的。」她瞪他。「我是為了工作才來到這裡,才必須委曲自己扮演寵妓的角色,況且我連你是誰都還搞不清楚,我對你的印象只有『沙王』這封號,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我學人家吃什麼醋。」

  他的眼神泛出戒備。「你又想挖我隱私。」

  她冷冷一哼!

  「是你自己告訴我要學會吃醋、嫉妒的。那麼我多認識你、多瞭解你,知道一點你的底細也不為過吧。」她反將他一軍。

  她倒挺聰明的。

  「逆。」沙王突然道:「這是我的名字。」

  「逆?這是你的名字?這麼奇怪的名字?」難怪連個性都顯得古里古怪,確實人如其名,都是沒理由的叛逆。「還有呢?」

  「還有──」他散出隔離的氣息。「剩下的,你自己去挖掘。」

  「你故意找我麻煩是不,我哪來這份閒工夫,況且──我幹麼去瞭解你?!」又不是她老公。

  「何妨一試呢?倘若你對我用心、表現良好,我或許可以把注意力移轉到你身上來。」

  聽他的語氣好似那是莫大的恩寵。

  「謝謝你哦!」她大翻白眼,他真當自己是皇帝。

  「別輕易拒絕,這可是許多女人想求都求不來的承諾。」

  求?

  她睨看他。「喂,你不僅奇怪,而且殘忍,把女人都當成工具。」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不是只求肉體上的快樂就行?」

  「哪有這回事,你看看恩雅,她來自一個進步的國度,卻可以為了愛你而甘心放棄自己的尊嚴,她對你的這份感情難道你不動容?」

  「她貪的是我的皮相、我的權勢、我的財富。」他不客氣地道,執拗地認定。

  書小刁為之氣結。「你這樣說恩雅太過分了!」枉費恩雅替他著想,他竟是如此不屑。還有──他是否吃過女人虧呀?!不然的話,怎麼老是把女人想成是貪婪之輩,百般認定女人會貪他的人、圖他的錢。

  「女人都是一個樣,就連你也脫離不了這窠臼。」黑眸裡淨是鄙夷之色。

  又來了。「我不會。」她道。

  「不會?」

  「對,我才不會因為你俊美的皮相和驚人的權勢就看上你!」

  他不屑一笑。「大話誰不會說?」

  「我就不會。」她再度強調。

  「是嗎?」他邪魅一笑,手指勾起她的下顎,拇指在她姣美的下顎上挑逗地游移。

  「是……是啊!」她想用力點頭,可是身體被他的手指挑得一陣陣酥麻。

  手背滑過她細嫩的臉頰,他涼涼道:「怎麼辦?我就是沒法子相信。」他身子傾近,撲鼻而來的男性氣息令她心猿意馬。

  第三章

  「不信就……就不信!」她瘋了啊,差點心旌動搖起來,連忙插腰對抗那股掠奪人心的流氣,並且命令道:「你站開一點,離我遠一些,啊!你……你又想幹什麼?」他不僅不退後,俊容還幾乎貼上她的臉,瞧他邪光四射,她心臟狂跳,「沙……沙逆,你該不會又想學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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