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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原夢    


  美芳好可憐……

  美芳乖,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爸爸一定會想辦法讓法官不判你的罪……

  當她犯錯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拿這種眼神看著她,她受不了了!葉美芳於是將況渺渺奮力往外一堆。

  王平充大叫一聲,連忙衝了過來。

  幸好!也幸好況渺渺的動作夠快,沒有掉下去,使他鬆了口氣。

  況渺渺卻有些嚇軟了腿,因為她剛剛離邊緣是那麼的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得到迴盪在大樓之間的風,以及生命的可貴。

  葉美芳再度將刀架在況渺渺的脖子上,防止王平充靠近。「紀津綠來了嗎?他要不要來?」

  王平充抬高雙手。「來了,他一定會來的……」不過他倒想先走人了……這個女人好可怕。

  葉美芳還算有耐心地等了幾分鐘。

  紀津綠果然來了,喘著氣、滿頭大汗,而且身後居然還跟著一組攝影人員……

  老天!王平充一放心,立刻昏過去了。

  倒是那一組攝影人員一臉莫名其妙,還在猜想製作單位是不是安排了什麼特別節目,不然紀津綠怎麼會突然衝進這棟大樓裡?又怎麼會多了一個瘋女人拿刀架在另一個女人的脖子上?

  不過他們還是盡責的拍攝,忠實將畫面傳回攝影棚。

  「我來了……」紀津綠又喘了幾口氣,緩緩前進道。

  他擔憂地看了況渺渺一眼,見到她似乎平安無事,他放心不少。

  葉美芳的臉上有幾分得意,正準備將事情公佈給所有傳媒知道。「你來得正好,我有一件有趣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

  「你知道這個醜女人在喜歡你嗎?」葉美芳笑著說道。

  況渺渺的心裡則是五味陳雜,有痛苦也有喜悅。

  她很高興紀津綠來了,卻害怕葉美芳會傷害他,尤其是緋聞……她根本就不想傷害任何人呀!

  紀津綠來到葉美芳的前面了,他很鎮定,臉上帶著的是平日的笑容。「我不知道,不過我也喜歡她。」

  況渺渺聞言,內心被喜悅佔滿,當她抬頭望著紀津綠深情的瞳眸時,她快樂得只想大哭一場。

  葉美芳相當不滿意這個答案,也很不滿意他們居然當著她的面眉目傳情,於是狠毒地嘲諷,「你在胡說什麼?她長得這麼醜,你也會喜歡上她?哈!你騙誰呀!演藝圈裡比她美的女人何其多,你為什麼唯獨喜歡她?」

  紀津綠兩手放在褲袋裡,神情從容。「這你不會懂的,就因為是她,我愛她,這跟面貌無關,跟學歷無關,也跟氣質無關,因為她對了我的胃,也會做好菜餵我的胃,這就夠了。」

  這一番令人動人的真情告白,令在一旁的攝影人員頗為動容,也讓況渺渺喜悅地哭出來。

  她原本是那麼的沒有自信,但是紀津綠的話讓她有勇氣了,因此不顧葉美芳的阻止,大膽發言,「我也是!津綠……我也是……嗚……我到現在才知道,我是這麼的愛你……對不起。」

  她抱歉,抱歉她的沒有勇氣、她的懦弱、她的自卑……也抱歉她應該回應的愛晚了這麼久。

  葉美芳惱怒,將刀子割上況渺渺的脖子。「你再說話的話,我就讓你真的一輩子說不了!」

  紀津綠見狀,總算是略顯焦急地大叫道:「葉美芳,你有種的話就對著我來,不要傷害渺渺!」

  那血,像是淌自他的胸口,教他心疼不已。

  葉美芳瘋狂地大笑了起來,繼續說道:「你是開玩笑的對吧?你是因為可憐況渺渺才讓她住進這裡的不是嗎?因為連她父親都不要她了,讓她跌得頭破血流……哈哈哈,不要告訴我說你打算娶她,那會讓我笑破肚皮的。」

  「我是想娶她,如果她肯的話。」紀津綠正經說道,闇黑的眸子鎖著況渺渺,彷彿是說給她聽,卻更加激怒了葉美芳。

  「你胡說!明明就是可憐……」

  「可憐的人是你,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不是嗎?」紀津綠立刻反諷回去。

  「不!那本來就該是我的……」

  「你胡說,那根本就是你的借口,只會用來欺騙自己和別人,你為什麼不認清事實呢?」

  「不!」

  紀津綠一針見血的言論使葉美芳徹底瘋狂了,她衝向前去,本來想一刀刺進紀津綠的胸膛裡,但是一道槍聲來得快,她根本來不及奔到他的面前便倒下了。

  「抓住她!」

  三名警察立刻圍了過來,將腿部中槍的葉美芳擒住。

  況渺渺回到了紀津綠的懷裡。

  「你沒事吧?渺渺!」紀津綠神情慌亂地問道,還檢視著她方才被葉美芳割傷的脖子。

  「我沒事,我好高興……」況渺渺根本止不住淚水。「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我……」

  紀津綠氣得抗議,「你這個小笨蛋,難道我追你是追假的嗎?天天來陪你吃飯,陪你去超市買東西,還帶你去海洋館,這樣你還看不出來嗎?」

  況渺渺見他震怒,她反而破涕為笑。「對不起,不過你也有錯,如果不是你一開始教我不要太愛作夢的話,我也不會差一點錯過你。」

  紀津綠立刻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事,他懊惱地搔著頭髮道:「拜託,那次是因為我在生氣!」

  「咦?」況渺渺張大眼,難得看到他慌張的模樣。

  「我在氣,為什麼你老是分不清我和紀覓藍。」

  「所以你就……」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笑出聲音。

  紀津綠伸手撫摸她的手,而況渺渺也因為他貼近的臉而心跳加快,當兩人的雙唇快碰在一起時,一道尷尬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呃,對不起,暫時要打擾一下了,麻煩你跟丫亮說話。」攝影師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道,並且指著不曉得在什麼時候打開的電視。

  況渺渺這才發現所有的人都盯著她看,害她害羞地躲進紀津綠的懷裡,不敢見人了。

  葉美芳已被警方押走,現在在場的,只剩下工作人員和這一棟大樓的住戶。

  「津綠,聽得到現場的一片掌聲嗎?」丫亮還在攝影棚裡主持節目。「你讓我們的節目收視率創新高了,而且歌迷們都很感動!」

  然後鏡頭一帶,來到街頭,兩位歌迷相擁而泣,「哇!我們好感動哦,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們容許紀津綠談戀愛。」

  「我也是,如果有人跟我這樣求婚的話,我立刻就嫁給他……」

  一群女高中生齊聲大喊,「紀津綠!我愛你,如果你結婚,我們一樣支持你!」

  紀津綠則是在鏡頭前向大家說道:「各位,謝謝你們的支持,雖然我愛這個害羞的傢伙,但是我第二愛的人是你們!」

  此言引起歌迷們一陣尖叫騷動,直到現場節目結束良久都還不散,因為他們見證的愛情,將永遠存在他們的心中。*****

  幾天後,況渺渺不安地摸摸脖子上的紗布,一邊詢問身旁的紀津綠,「我怎麼樣,還好吧?」

  因為前幾天,她的父親和繼母也見到那個電視節目,而要求見他們一面,她雖然惴惴不安,但仍答應了。

  紀津綠說得沒有錯,有什麼事就談清楚,不要讓任何事放在心裡,折磨自己,因此她才決定和他們見面。

  然而她在鏡子前一再整理她的樣子,怎麼都不滿意。

  紀津綠聽了不下十餘次,最後終於忍不住伸手將她納入懷裡親親、抱抱。

  「很好,你好得不得了。」然後他抱怨,「難道我陪在你身邊還不夠嗎?讓你這麼不安全……」

  況渺渺埋在他懷裡的小臉抬了起來,意外地瞧著他悔暗的目光,笑了出來。「對不起,不過我是因為太不安了才會這樣……」

  之後她把所有的心事統統告訴紀津綠,紀津綠在聽完之後只說了一句,「把一半給我分攤吧!」

  況渺渺十分感動,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上輩子燒了好香,否則如何能遇到這麼好的男人。

  葉美芳事件落幕後,紀津綠的支持度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唱片銷售量更是一舉突破五十萬張,讓況渺渺安了一顆心。

  葉美芳被警方帶走後,他們去看過她一次,聽說她父親打算請醫生證明她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好讓法官從輕量刑。

  目前事件雖然還在審理中,但是葉美芳卻已經發瘋了,因此被法官以三十萬元交保候傳。

  回想起種種,恍如夢境,卻讓況渺渺得到了最大的幸褔。

  紀津綠很體諒她,只是索了一個吻,就沒有再多問。

  「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況渺渺急忙由他身上跳起。

  紀津綠雖不悅,倒也沒有生氣。

  「記得要帶外套。」他囑咐。

  「好!」

  況渺渺披上外套走出門外,樣子似乎不再緊張、慌亂。

  紀津綠瞥了她一眼,問道:「你平靜下來了嗎?」

  跟著他走往電梯,一向害羞的況渺渺卻主動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是呀,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是無敵的。」

  而她,也才剛剛想通而已。

  夢幻是騙人的東西嗎?錯,她不就伸手抓住了她的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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