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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林芷薇    


  不!雪雩在心底大聲地呼喊--凌渡宇或許放肆不羈,或許野氣難馴;但,他絕不會做出如此卑劣下流的事!

  絕不會!

  雪雩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相信他,她和他只見過一次面呀,而且那一次的印像還真是糟透了,他給雪雩的感覺只有八個字--目中無人,驕傲自大!

  但,儘管如此,雪雩卻堅決相信凌渡宇絕不是這樣的敗類。那種眼神……那種儘管狂放剽悍,卻也是磊落,豪邁坦蕩的眼神,在在說明他是個頂天立地、敢作敢當的漢子,絕不會做出下三濫的醜事。

  「怎麼可能……」雪雩搖搖頭,喃喃地道:

  「不會的,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聖女,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呀。」侍書急切地道:

  「兩年前,這件事轟動了朝野,每個人都不敢相信當時貴為皇太子的渡宇太子竟會……但事實擺在眼前呀。而且,夏婕妤落水而亡,而渡宇太子爛醉如泥的倒在畫舫上,待他清醒後,也解釋不出為何他會和夏婕妤同時登上畫舫?更說不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所以,這不是再明顯不過了嗎?」侍書以肯定的語氣下結論:

  「事情正如唯一目擊者--夏珞茵所說的:是渡宇太子欲強逼夏婕妤,婕妤欲保節而墜下畫舫……事情發生後,女王好生氣,好憤怒,本來她非常器重渡宇太子的,她在一怒之下,取消渡宇太子的王儲之位,改立二王子--彥宇太子為王儲,而兩位太子的感情原本很好,但……這下彥宇太子真是恨死他哥哥了!他們現在的關係簡直不能稱為親兄弟,只能稱之為仇人。」

  「那……夏珞茵目前的身份是?」雪雩問。

  「喔,珞茵姑娘,現在也是婕妤了。」侍書回答。

  「珞馨姑娘死後,珞茵姑娘哭得死去活來,悲痛欲絕。她從小和姊姊相依為命,兩人還一起進宮,所以,哀痛逾恆的珞茵姑娘數度尋死,欲追隨姊姊而去,所幸都被宮女及時發現,而女王陛下對她也很感到愧疚,便令珞茵姑娘進蒲陽殿服侍她,後來並賜她夏婕妤的封號,一如她姊姊生前一樣,並把珞馨姑娘生前所居的紫築宮撥給夏婕妤居住。」

  「只不過……」侍書又是一陣輕顫。

  「很多人都說自珞馨姑娘死後,紫築宮就鬧鬼,常常在半夜聽到女人的哭聲,那哭聲又很像珞馨姑娘的……真的好多人聽到喔,繪聲繪影的……也沒人敢去探個究竟。也許是思姊心切吧,多虧夏婕妤不怕,還敢住在那裹。」

  不對!一個奇異的念頭電光火石間閃入雪雩腦中,她想不出來究竟是哪裹出了問題……但就是覺得整件事情怪怪的。

  重點是--她根本不相信!

  我還是無法置信--渡宇太子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雪雩一徑搖搖頭!

  「啊,糟,我講太多了。」侍書懊惱地掩住嘴。

  「女王陛下下令我們不准再提起此事的……聖女,夜很深了,還是請你快點回屋歇息吧。」

  「也好。」雪雩點點頭,轉身便朝寢室內走。

  侍書跟上來,「奴婢服侍聖女就寢。」

  「不用了,」雪雩阻止她道:

  「我馬上要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

  侍書幫她關上寢室的門,雪雩站在門邊等了一會兒,確定侍書已進入婢女房後;她悄悄地走近窗邊,輕輕地掀開瑣窗後縱身往外一跳。

  有一個巨大的疑問壓在她心底,她非親自去調查不可。

  她的直覺告訴她--問題的關鍵一定在「鬧鬼」的紫築宮。

  她躡手躡腳地慢慢接近紫築宮,不知是不是因為「鬧鬼」的關係,紫築宮的戒備並不森嚴,雪雩小心地避開宮外的兩個守衛後,順利地潛入。

  紫築宮內一片漆黑死寂,雪雩不禁蹙起秀眉……這蟹也未免寂靜得太不可思議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莫測的氣氛。

  黑暗之中,有一處傳來些微的燈光,燈光的來源是一間破舊的小屋,雪雩慢慢地接近它,哭聲好像就是由這裡傳出來的。

  嚇!雪雩猛然收回腳,地上竟佈滿充滿劇毒的九轉毒蔓。她差一點就踩到了,此種毒蔓十分恐怖,會將誤觸它的人或動物綿綿密密地捲起,勒斃,令其窒息而亡。

  太可怕了!怎麼會有人植這種這麼恐怖的東西呢?雪雩小心地避開,但九轉毒蔓的面積太廣了,她乾脆施展輕功,飛到木屋的屋頂上去。

  她越來越肯定木屋內一定藏有極驚人的答案,否則幹麼大費周章地植滿毒蔓呢?

  嘿,越是不讓我看,我越是要瞧個清楚!

  雪雩登上屋頂後,輕輕地移開一塊瓦片望下看,從這個角度可看到屋內很簡陋,也很凌亂,可看到,一女子正憤怒地大聲咆哮,那女人是--雪雩睜大眼睛,那女人是……

  夏珞茵!

  太奇怪了,她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這破舊的木屋做什麼?雖然這棟紫築宮本是她的寢宮,但……雪雩依舊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怪異奇詭。

  她到底在罵誰?罵得那麼激烈火爆?雪雩難掩好奇地拚命探頭往下看,往下看……一不留神,她竟失去重心,整個人栽下屋頂。

  「啊!」她失聲尖叫,混亂中抓住窗欞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誰?」屋內的夏珞茵機警地奔出來,「是誰?」

  慘慘慘……雪雩暗叫了好幾聲慘,此刻真是進退兩難,想再運用輕功離去卻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全身打起冷顫,體內的寒毒快發作了,根本提不起真氣。

  完了!完了!眼看夏珞茵就要找到她了,而此時若她支撐不住栽下去,也肯定會被毒蔓纏死,天呀!

  千鈞一髮之際,奇異的事發生了:一個黑影如旋風撲過來捲住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向樹梢,消失在天際。

  聞聲衝過來的夏珞茵和婢女只來得及看見一抹黑影消失。

  「婕妤,那是?」她的貼身丫頭貴兒害怕地道。

  「你看清楚那是什麼?」夏珞茵問。

  「奴婢沒看到,只看到一個影子消失了。」貴兒的臉上滿是驚懼,結結巴巴地道:

  未免太看扁他這個堂堂河豹門的少幫主!

  「婕妤,那到底是什麼?」

  黑影?夏珞茵眸中掠過複雜深沉的火花,未滿二十歲的她卻已有八十歲女人的心機,她強自鎮定道:

  「沒事,進去吧。」

  「可是……那個黑影?」貴兒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別擔心,也許是我姊姊的魂魄回來看看。」夏珞陰沉聲道。

  「啊?」貴兒放聲尖叫。

  「不用怕,我姊姊不會害我們的,她只是回她生前最喜歡的地方看一看。走吧,進去吧。」

  夏珞茵和婢女進入木屋後,樹梢上的男人也以流星趕月之速,抱著雪雩沒入夜色中。

  另一個矯健的人影也迅速地閃入紫築宮。

  「珞茵,」當她進入內室欲更衣就寢時,他突然竄出來,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手充滿慾望地襲過來。

  「你做什麼?」夏珞茵大怒,直接打掉他的手,怒氣沖沖地轉身面對來者--她的秘密情人:幽靈殺手易岡!

  只有他膽敢堂而皇之地潛入她的臥室。

  「你不想我嗎?」慾念大起的易岡蠻橫地抱住她。

  「為了去抓聖女回來,在海上走了那麼多天,我多久沒碰你了?嗯?」他滾燙的手直接拉掉她的衣帶。

  夏珞茵忍住怒氣與不耐:

  「易岡,別這樣。我今天沒心情。」她多想直接叫他滾,滾得遠遠的,笑死人了……

  憑他也想得到她?也不掂掂自己有幾兩重?是什麼身份?她的目標可在太子妃寶座呀!

  但她明白此時仍不能和他撕破臉,他仍有可利用的地方,不然當初她幹嘛主動勾引他?不過,是誰利用誰還不知道!

  易岡在心底冷笑,眸底閃過一絲極不易察覺的陰沉--他當然知道夏珞茵心底在打什麼主意,也很明白她只是把他當作達成目的的跳板。

  想利用他?哈!

  沒錯,他的身份絕不是單純的幽靈殺手,女王身邊的一品護衛。他出身江湖的「河豹門」,當然,河豹門也絕不是個正當的幫派,姦淫擄掠什麼都做。

  他潛入宮中為的就是那一柄絕世珍奇--千鷲寶刀。

  只要能擁有千驚寶刀,要控制千鷲皇室簡直易如反掌,所以,他在幫主父親的計劃下,費盡心思地混進宮裡。

  既然宮中有名的美人夏珞茵主動示好,他也樂得順水推舟,誰利用誰還不知道,夏珞茵是女王身邊的紅人,他正可趁機注意千鷲寶刀的最新下落。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心情不好?」看她神色不對,他也不好霸王硬上弓,但充滿邪欲的手仍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滑動。

  夏珞茵忍住想甩他一巴掌的衝動,憋著氣道:

  「剛才有奇怪的人想闖入紫築宮。易岡,多派些護衛給我。你明白我關在柴房裡的……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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