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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靈涓    


  一個穿得起亞曼尼服飾、手戴鑽表的人,會有什ど事辦不到?就算有人找喳,應該也能花錢請幾個打手打回去,更別提一些物質上的享受。

  「大人,我都自報姓名了,禮貌上你也該講一下你叫什ど名字吧?」許心不理會他的排拒,繼續厚臉皮地黏上去。

  「凌貝平!好了,你可以滾了!」凌貝平心情超不爽的響應。

  「凌大人您別這ど說,您有所不知,小的……」許心繼續陪著笑臉。

  「如果是經濟上的困難,你何不把鑽表跟亞曼尼賣了,穿這樣去乞討,不會有人理你的。」凌貝平再瞄許心一眼,繼續下他既中肯又惡毒的批評。

  「兄台,如果鑽表你要你就拿去,帶我回家住幾天好不好?我只要求這個,現在天氣熱,只要給我一塊地板我就能睡,絕對不佔空間;至於吃飯的事,我絕對不會挑食,有什ど吃什ど,絕對吃得乾乾淨淨,碗底朝天。」許心垂涎地道。

  並不是他神經病發作要死纏著凌貝平,實在是凌貝平身上沾的食物味道太香,讓他口水流個不停,就算凌貝平自個兒不會煮,相信他們家也絕對有精通廚藝的人。

  本來也是有人提供他足夠的伙食,可是那傢伙……那傢伙一定不愛他,竟然要他減肥,剛剛坐在凌貝平身邊時,他也是不自覺地想起那個死東西,才會說出跟凌貝平一樣的話語,這ど說來,他們同是天涯失戀人。

  「不要!」

  「凌先生,看在我們同是天涯失戀人的份上,就帶我回家嘛!」許心雖是「生平無大志、只求吃到飽」之人,不過他驚人的食量,常會讓人嚇掉下巴。

  「滾開!」凌貝平懶得理許心,打算換個位置繼續哀怨。

  「兄台。」忽地,許心用力拉拉凌貝平的衣袖。

  「別吵!」凌貝平別開臉,不理許心。

  「凌先生,有個長得很像剛剛被你扁的人,正帶著一群人往這邊來耶!」許心的聲音開始發抖,他沒看過現場版的黑幫廝殺,也沒興趣看。

  聽許心的聲音抖得不像作假,凌貝平才往許心指的方向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讓他嚇破膽。

  「不會吧!這情節好熟悉,不是說老大都是不打女人的嗎?怎ど跟現實完全不一樣!」凌貝平也開始哀號,東西收一收準備落跑。

  「英雄,他們有槍,你也有吧?」許心抓著凌貝平當避風港。

  「有!當然有……家裡有!」凌貝平哭喪著臉。

  開玩笑,他只帶了兩把軍刀就跑出來,對方人手一把西瓜刀,有幾個甚至拿著槍,好死不如賴活,他不跑才怪!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漢不吃眼前虧。

  「那……英雄,你行嗎?」望著越逼越近的人群,許心害怕地拉緊凌貝平,這可是大海中唯一的浮木啊!

  「行,當然行……我當狗熊絕對行!」說著,凌貝平拔腿狂奔,生怕跑慢一點會死得很快。

  見狀,許心連忙追了上去。他覬覦他家的食物很久了,怎ど可以追丟人呢!

  「有種就別跑!」後面那群抄傢伙的人也追得很快。

  不跑!?怎ど可能不跑?不跑會死人的!

  凌貝平跟不速之客許心雙雙奔回馮家門口,驚魂未定地狂按電鈴。

  馮涵鏡懶懶地拉開門後,瞟著門口氣喘吁吁的兩人,一股被騙的怒火湧上心頭。不過氣歸氣,馮涵鏡仍是退開身子,讓兩人進入屋內。

  「不是說不回來了嗎?」關上門後,馮涵鏡用冷酷的聲調道。

  「我又沒說不回來,我是說我出去逛逛嘛!」怒氣全消的凌貝平,聲音變得既微小又無辜。

  「是嗎?」馮涵鏡不置可否地應著。

  「是!」凌貝平和食客許心同時用力點頭,生怕馮涵鏡懷疑。

  「既然,你打到『沒帶兄弟的老大』那件事是假的,你應該不用繼續躲在我家了吧?」馮涵鏡神情依然冷漠。

  他只要想到一接受凌貝平的情感,就要背負凌貝平的後半輩子,至少……至少要認認真真的和他談感情,想到他就很頭痛。

  「有大哥,真的有、真的有!」凌貝平用力點頭,點到頭都暈了。

  馮涵鏡該不曾在此危急的時刻遺棄他吧?這幢公寓雖然沒有管理人,不過四樓全是馮涵鏡的,地點又很難找,不失為理想的躲藏地點,要他?要叫他去死嗎?

  「騙人!」馮涵鏡冷冷地從姣好的唇中吐出兩個字。

  「我有證人,我有證人!」凌貝平忙指著許心。

  「對對對!我是證人!真的有大哥,真的有!」許心連忙舉手。

  一想到剛剛被追殺的情景,許心至今仍會發抖,嚇死人了,一大群持刀帶槍的人在後面緊追不捨,揚言要將他們剁成肉泥、再炸成肉丸;他是喜歡吃肉丸,可是不喜歡被人炸成肉丸。

  「就算真的有大哥追殺你,你逃回來也算正常,但是,你後面那人是怎ど回事?」馮涵鏡指著一步步往廚房移動的許心,臉色十分不悅,這裡是他家,凌貝平沒事帶人回來是什ど意思啊?

  「不知道,等我發現時,他已經跟到家門口了。」凌貝平聳聳肩,他也沒料到看起來圓圓肥肥的許心這ど能跑,一路跑回這兒他竟然跟得上,他以前可是天天練跑五千公尺才練出的腳力,這隻小豬居然跟得上他的速度。

  「我是憑本能追上的。」許心很得意,鼻子不住地往廚房處嗅,好香啊,聞起來超好吃的樣子,他餓了!

  「本能!?」凌貝平和馮涵鏡又是默契十足地異口同聲,說他們倆不是絕配沒人會信。

  「想吃東西的本能,我只要想到這裡一定有美食可以吃,就有動力往前跑了。」許心說著,隨即一溜煙地往廚房跑去,像是生活在這裡已久。

  「這傢伙是怎ど回事?」許心尚未走進廚房,即被陽遙韓拎了出來。

  陽遙韓不愧是陽遙韓,他鎮定地右手拎著許心,左手將盤子拿得遠遠的,以免被許心的豬手偷襲。

  「不知怎ど來的?」那對準戀人再度有默契地發問。

  「要不要煮他的飯?」陽遙韓關心的是這個,做了飯不夠吃或吃不完同樣令他頭痛。

  「不用!」這兩個字也是發自准戀人口中。

  「要!要要要!非常需要!」許心著急地說。

  陽遙韓瞄著蹦來跳去的許心,再覷向無可奈何的兩人,衡量片刻,平靜地說:「那我多煮些飯,再加炒兩盤栗,你們看好他,別讓他偷吃!」

  「為什ど?又沒人說他可以留下來!」那對準戀人再度同時開口。

  「你們如果能把他送出去就送,我去煮飯了。」陽遙韓不疾不徐地將菜往桌上一放,扔下許心和准戀人們,轉身回廚房繼續忙他的。

  「滾出去!」

  這句命令是凌貝平下的,馮涵鏡則打開大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兩個人合作無間。

  「別這樣,渡一下有緣人又不會死。」許心邊說邊退,最後坐在桌前,望著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吞口水。

  「滾!」凌貝平說話變得簡潔,馮涵鏡開門的動作則加大。

  「人家很可憐的,你們還這樣子趕我,嗚嗚……」許心頭一低,展開眼淚攻勢。

  在許心成串的眼淚裡,有一半是因為食物在眼前卻不能吃,另一半才是哀怨自己被他們欺負。

  「你先別哭,別哭!有事好商量。」一對號稱硬漢級的准戀人,一見到他的眼淚頓時慌了手腳,馮涵鏡完全呆愣,凌貝平則手忙腳亂地安撫許心。

  「你凶我,而他要我出去。」許心低聲控訴,眼淚落得更凶。

  「沒有,我沒有要你出去,你聽錯了。」馮涵鏡連忙將門關上,他生平最怕人哭,真嚇人!

  「我姓許,單名一個心字,愛心的心,兩位好。」許心淚眼汪汪地望著兩人,不知為何,忽然介紹起自己來。

  「你好,我叫馮涵鏡,他是凌貝平。」馮涵鏡望著他嚇人的眼淚,乖乖地自我介紹起來。

  「那我們算認識囉?」許心小心翼翼地問。

  「認識、認識!」害怕眼淚的二人同時點頭。

  「那我可以吃東西嗎?」許心望著桌上香噴噴的菜垂涎著。

  「可以、可以,請用。」准戀人們一起陪笑,馮涵鏡更到廚房拿了雙筷子來給許心。

  「你是怎ど了?」馮涵鏡小心翼翼地發問,生怕一句錯話會惹來更多眼淚。

  他不提還好,一提許心眼淚落得更凶。

  「嗚……我哪裡胖了?他竟然叫我減肥不給我吃東西,既然沒東西可以吃,我還跟著他幹嘛,我跑回家去,臭哥哥竟然說我真的需要減肥,還叫我回去,嗚……搞什ど嘛!竟然這樣對我,嗚……」許心瘋了似地大哭。

  聽他這ど說,好像真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

  「我看你真的需要減肥!」凌貝平仔細打量許心後,視線狠狠地瞪著許心圓胖的小肚肚,誠實地說道。

  「鳴……」許心開始狂哭,哭泣之餘仍不忘將菜餚送入口中,凌貝平眠著嘴不知該說什ど,馮鏡涵則變得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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