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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子紋 「你很討厭!」看到他的笑容,她放聲大哭了起來。 他伸出手摟住她,縱使拉扯傷口也止不住他心中的柔情,用力的吻住她的唇。 「拜託你們幫幫忙,要恩愛也要看場所吧!」隨後趕到的米正芬不停的翻著白眼,「不先包紮傷口先喇舌,你是想要流血流到死嗎?」 譚若詩連忙往後退開一些,不自在的泛紅了臉。 唐育宇的手依然摟著她。 米正芬看著他們連體嬰的樣子,露出受不了的神情,下過不忘提醒道:「你們倆給我記好了,你們欠我一次!要下是我機智報警,你們就沒命了!」 「我知道……」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謝你,要不是你跟若詩講了一堆天馬行空的東西,我們不會走到今天。」 米正芬挑了下眉,「我這個鬼才跟她說過很多事情,你現在指的是哪一件?」 唐育宇與譚若詩對視了一眼,交換會心的一笑,沒有回答。 這間只有有緣人才會遇上的幸福販賣店——是他們這一輩子內心深處的秘密,而懷中的薰香瓶則是串起兩人一生緣分的連結。 尾聲 「你都不用工作的嗎?」才過中午,一個清脆的女聲在那典雅的紅磚屋內響起。 「要!」渾厚的男性嗓音有著深深的包容。 「那你為什麼一直待在這裡?」女人又說。 「因為我好愛看著你!」男人回答。 「天啊!」女人忍不住呻吟了,「你饒了我吧!你付出一切回到我的身邊,是要給我幸福,不是要找麻煩的對嗎?」 「當然!我的若詩……」 「那你為什麼要管東管西?」 「我不敢管你,我只是看著你而已!」 譚若詩終於忍不住瞪向笑得迷人的唐育宇。 這樣的對話每天都會出現在生活之中,他們結婚了,一如預料,生活過得很甜蜜、很美滿,不過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她懷孕了——他變得神經兮兮,跟前跟後不說,只要有點風吹草動,他就急得像是天要塌了。 原本以為求助爸媽可以讓他收斂一點,沒料到全家上下都站在他那一邊,認為是她不知好歹,生在福中不知福。那討厭公事的爸爸,竟然為了體貼女婿看管女兒,每天一大早就拖著太座一起進公司幫忙坐鎮,這世界真的全都變了一個樣。 「去你的!」譚若詩再也忍不住飆髒話。跟小米在一起久了,果然氣質美女也有被同化的一天。 唐育宇的反應只是輕佻了下眉,柔聲哄道:「乖!別生氣!不然等一下身體不舒服。」 「我現在就很不舒服了,我跟小米約好了。」她嬌嗔的看他。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在這裡啊!我只是要送你去,跟在你身邊,等你跟她聊完,要回來的時候,我再送你回來而已。」 「我要去求老師收我當學生,你跟去做什麼?」 「求什麼老師?」他好奇的問。 「一個學道的老師。」她回得理所當然,「但是他說他只收男弟子,但是我跟小米太想知道這其中的奧妙,所以一定要求他答應收我們為徒。」 「什麼課會只收男弟子?」 「就道士課啊!」 他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果然女人實在不能寵,他徹底的寵壞了她——道士課?她竟然挺個肚子要去上道上課…… 「道士課是要學什麼?」他問得有些無力,其實他一點都不想瞭解。 「我想去學那種可以誦經幫小孩子收驚的法力。」 他在心中歎了長長的一口氣,「不需要吧!」 「需要!我們寶寶出生後若是嚇到,我可以幫他收驚!」 算了吧!他在心中回嘴,現在需要收驚的人是他。 唐育宇勉強擠出一個笑,「讓小米……就讓小米去學就好了。」 「不行!是我們的寶寶!我們不能麻煩別人!」 他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不過……」她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你要我不學也可以。」 聽到這句,他的雙眼進出光亮。 「你去學!」她的手直接指向他的鼻子。 「我、我……」他結巴了,「我去學?」 「是!」她用力的點著頭。 他要暈倒了!看著她眼底的光亮,知道他一腳踩進了陷阱裡,從一開始她就挖洞給他跳,因為那個師父只收男弟子,所以她早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 「你去學嘛,好不好?」她整個人巴在他身上嬌甜的問著,「好不好?」 他真想暈倒一了百了! 當他進入幸福販賣店付出一切換回她回到生命裡的時候,他可沒料到,他確實換回了她也得到了幸福,但原本把怪力亂神斥為無稽之談的自己,卻得穿上一身的道士裝,去學念佛、誦經…… 看著她嘴角的盈盈笑意,他的心頭找不到半點的怒氣,唇不由得跟著揚了起來。 去學就去學,只要她不要哪天異想天開要他剃頭學做和尚就好了—— 其實愛情就是這麼一回事,愛上就包容對方的一切,只要彼此的情感真摯,幸福快樂,很多事無須太計較,好好珍惜當下就行了。 —全書完— 想知道七夕這個日子將會讓有情人們得到什麼奇跡與幸福嗎?請見—— *陽光晴子新月甜檸檬系列461七夕奇跡之《最後一秒的禮物》 *香彌新月甜檸檬系列462七夕奇跡之《百年相思的罪贖》 *欲知唐家先祖深情動人的愛情故事,請見於紋新月甜檸檬系列450名門大喜之《悔婚侯門》 開始到結束 子紋 六月二十七號,我的爸爸在離開台灣半年之後,帶著我二姊的兒子從上海返台。回台灣的第一件事——直奔林口長庚。 我媽說,她無法像我一樣勇敢,看到我二舅在病床上,她每看一次哭一次。當時我什麼都沒說,只是在心中想……勇敢?人要怎麼定義這「勇敢」二字? 上次二舅因為不明原因高燒不退,被送進林口長庚,我大概兩三天就會去看他一次,最後病情雖然控制住了也出院,但是他的身體狀況早已大不如前。一個月前,他再次因為高燒而被送進新竹馬偕,最後轉送長庚。但這次,我一直到一個月後的今天才到長庚看他。 我清楚記得上次他住院時,他跟我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看著人來人往,突然對我說:「人生走到這裡,也不知道怎麼說,我已經死了一個爸爸又死了一個兒子,現在就只剩下一個老媽媽,再怎麼想也只想到她,若我怎麼了,以後她要怎麼辦?」 當時淚水在我眼眶中打轉,但我沒有讓它流下來,因為我相信他會好,一定會好。只是這次他再入院,情況不樂觀,下意識的逃避著不去醫院看他,只在心中想著反正他會好,等他好了回家,我再去看他。 七月一號,他住進了加護病房,現在我不得不對面對實情。 說我勇敢——實在可笑。其實我一點都不勇敢,我很俗仔,明白人生有許多課題需要面對與看透,但我不想面對也不想看透,以為不去接觸就能逃開些什麼,最後只證明了自己的愚昧無知。 七月四號與徐姊交談,知道與新月合作多年的畫者畢漣小姐到了另一個世界,當下我的心中五味雜陳,知道她病了一段時間,只是這一陣子都沒聽徐姊提,我以為她的情況好轉了…… 這個世界似乎真的沒有太多的奇跡,人走到最後,終究得向死神低頭。 七月十日的夜裡,天空降下滂沱大雨,不論我們接不接受,有沒有遺憾,我的舅舅在今天走完了他的一生。 七月二十二日,舅舅的棺木進了新竹羽化館,人生若是個大舞台,這是我舅舅的最後一場戲,而此時此刻,圓滿落幕! 出了羽化館,外頭的天氣依然晴朗,陽光同樣炙人,我的生活少了一親人,但世界繼續運轉著!這是人生,有開始自然有結束。正如我向來堅持的——終究沒有說出永別,因為相信只要有想念,他將永遠活在心裡。 |